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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吾家艷妾在線閱讀 - 第85節

第85節

    “無礙?!膘碀粩[手,單手負于后,伸手去拽小姑娘掐在他腰間的手。

    蘇芩知道這廝身上硬的很,不怕疼,所以她只用指尖掐住他那點子皮rou,使勁的扭轉。

    斐濟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單看臉,風光霽月,明凈如流水。但蘇芩卻知道,這廝皮囊下藏著的那副心腸有多黑,有多惡劣!

    在小樹林里頭嚇她很好玩嗎?

    那點子軟rou被從左邊擰到右邊,然后又狠狠轉了一圈。

    男人滾著喉結,想告訴這小姑娘,若是再擰下去,他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石更了……

    “蘇三,你放開世子爺?!标惙f蘭對于身后的跟屁蟲顧生沒什么興趣,只一味的盯著斐濟看。她看到兩人黏在一處的胳膊,聲音尖利的幾乎戳破天際。

    蘇芩扭了扭身子,貼的更近。她伸出纖纖素手,指向陳穎蘭手里提著的那盞兔子燈。

    “人家要兔兔燈?!?/br>
    蘇蒲聽到兔子燈,雙眸一亮,喜顛顛的跑過去抱住自家三姐夫的大腿,雙眸忽眨忽眨的,將臉上的元宵糊糊都蹭到了男人的墨色長褲上。

    兔兔燈!噗噗也要!

    ……

    一行六人,加兩個小娃娃,人手一盞兔子燈。

    斐濟提著手里白胖胖的兔子燈,側眸看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小姑娘。

    發髻微亂,面頰緋紅,青絲貼在肌膚上,微顯香汗,露出一股屬于小姑娘的純稚懵懂。那雙眼,又大又圓,鴉羽色的睫毛搭攏下來,黑瞳內印著手里的兔子燈,熠熠如明月,流轉如星辰。

    他的小姑娘,真是越長越好看了。

    蘇芩霍然抬眸,對上斐濟的視線。她輕勾唇,眼尾上挑,歪著粉頸,全露天真。但這股子天真中,卻帶著難掩的嫵媚風情,杏面桃腮,香艷奪目。

    男人攥著兔子燈的手一緊,石更了。

    男人輕咳一聲,斂目垂眸的往旁邊挪了挪,然后又挪了挪,隱進暗影里,一雙大長腿邁步往前去,走的四平八穩的。

    蘇芩側眸看人一眼,疑惑蹙眉。

    男人提著兔子燈,長手長腳的盡挑暗地走。而且怎么還,同手同腳的?

    作者有話要說:  姀姀:人家要兔兔燈。

    斐狗狗:我也想要兔兔……燈。

    第75章

    回到蘇府, 天色已晚。

    蘇蒲拎著手里的兔子燈,一定要給小弟送過去。蘇芩無奈, 只得領著人去了秦氏的屋子。

    屋內點一盞油燈,光色昏暗。秦氏正抱著小弟坐在榻上, 蘇博手里拿著撥浪鼓,湊著腦袋在小弟旁逗趣。

    他手里搖著鼓,嘴里唱著曲, “咚咚咚咚”的逗弄小弟, 顯然對其極其喜愛。

    燈色氤氳下,三人成畫。小弟咿咿呀呀的揮著小嫩手, 淌著小口水, 露出一顆小白乳牙,小腳蹬到蘇博的臉上,惹得蘇博“哈哈”大笑,抓著小弟的腳就猛親了好幾口,被秦氏嬌嗔著罵幾句。

    畫面分外和諧, 但不知為何, 蘇芩只覺心里一抽, 鈍鈍的疼。

    蘇蒲拎著兔子燈, 顛顛的跑過去要給小弟玩。

    “噗噗給寶兒買的兔子燈嗎?真乖?!鼻厥仙焓置嗣K蒲扎著辮兒的小腦袋。“不過寶兒還小,不能玩這兔子燈, 待寶兒大了,再讓噗噗領著他玩?!?/br>
    小弟還沒取名,只有一乳名, 喚“寶兒”。

    寶,珍也。

    經過秦氏的精心調養,寶兒已褪去全身通紅,露出白嫩肌膚,整個人水靈靈的就跟剛剛從淤泥里頭拔出來的嫩藕,又跟新收獲到的水蘿卜一樣好看。一個男娃娃,渾身奶香氣,又長的粉雕玉啄的,偏有幾分女生相。

    蘇芩有些嫌棄。

    蘇蒲膩歪著身子要往秦氏身上躺,被秦氏撥開道:“母親要抱寶兒,噗噗找姀姀去玩?!?/br>
    蘇蒲眨了眨大眼睛,眸色有些落寞。她轉身,奔向蘇芩,將小臉埋進她懷里。

    蘇芩抱著懷里的蘇蒲,看一眼秦氏手里抱著的小弟。

    她轉身,心里悶悶的牽著蘇蒲出廂房,將人領到前頭屋子里,讓綠蕪和紅拂先帶著人一道睡了,便自個兒去沐浴洗漱。

    洗漱完畢,蘇芩想起蘇蒲那盞還落在秦氏屋子里頭的兔子燈,想著還是去拿回來吧,省得明日一早那小東西跟自個兒鬧。

    蘇芩披著外衫,趿拉著繡鞋往秦氏的屋子方向走去。

    屋內傳來說話聲,雖是壓著的,但因為晚上的院子實在太靜,所以蘇芩能聽的一清二楚。

    “問白,寶兒的滿月酒咱們也該辦了吧?”這是蘇博在說話。

    “這事我早就想好了,咱們就在紫藤閣內辦一桌,請些親近些的人?!鼻厥系穆曇魤旱暮艿?,應當是生恐吵到了寶兒睡覺。

    “紫藤閣里頭那一桌飯菜可要不少錢呢?!碧K博面露難色。“咱們如今拿的出來嗎?”

    “沒法子,誰叫咱們連莊子、鋪子都沒留下幾個呢?!?/br>
    “……”

    后頭的話,蘇芩已經不想再去聽了。她趿拉著繡鞋,“啪嗒啪嗒”走遠,在寂靜房廊上留下一排溜的小巧水漬鞋印。

    秦氏聽到外頭聲響,讓蘇博去瞧瞧。

    蘇博打開廂房大門,看一眼房廊下殘留著的鞋印,略一思索后轉回屋子里。“是姀姀來過了?!?/br>
    蘇芩的腳小巧玲瓏,偏又修長秀氣,印出的鞋印,如彎月般,小小一只,與旁人的都不同。蘇府內旁的丫鬟、婆子皆沒有她那么小巧的繡鞋印子。故此,蘇博一眼就認出來了。

    秦氏蹙眉,心思較蘇博更敏銳些,“怎么這時辰過來了?你去瞧瞧,別是出了什么事?!?/br>
    自蘇府落敗后,蘇芩的性子便越發收斂。在旁人看來,這懂事是好事,可在秦氏看來,卻是瞧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寧可她家姀姀永遠不要懂事,也不要這樣懂事的讓人心疼。

    “哎?!碧K博應聲,披了件外衫便出門去了。

    小姑娘大了,而且已經嫁過人了。蘇博再不能像從前蘇芩小時那般推門而入,在她蹬被時晚間跑上十來趟,只為給她掖被;在寒冬臘月時用溫好的燙爐給她暖床;在三伏天時坐一整夜替她扇大蒲扇驅熱。

    其實蘇博知道,小姑娘遲早有一日會長大。在他發現自己因為年紀漸長,所以不能再抱起她時,他就知道,會有那么一天,他們會漸行漸遠。只是他沒想到,這一日,來的那么快。

    蘇博站在戶牖處,低頭看一眼自己腳底下踩著的濕漉小巧腳印。那小腳印順著門檻,進了屋子。他不敢敲門,生恐吵醒了人,只踮腳往里瞧了瞧。見里頭沒有點燈,想著應當是睡了。

    蘇博在外頭轉悠片刻,然后又貼著耳朵在雕花門上聽了半響,最終還是轉身回了廂房。

    蘇芩躲在槅扇下,看到蘇博走遠,紅著眼,使勁擦了一把臉,然后推開槅扇,撐著身子跳下去,走小道,從后門繞出了蘇府。

    蘇芩出生在蘆葦初生時,那年蘇府內的蘆葦長的十分茂盛,浩浩蕩蕩一片駐扎在河岸邊,蒼蒼蒹葭,婀娜叢叢。明明看著不堪一折,卻意外的堅韌如絲。

    蘇龔便取一“芩”字,作蘇芩的名。希望蘇芩嬌養婀娜,又能如蒹葭般韌性如絲。一如蘇龔所期望的,蘇芩被養成了一個嬌嬌兒,驕縱蠻橫,帶著自己的小脾性,但骨子里卻繼承了蘇龔的那股子執拗。

    至此,對于這個像極了他的孫女,蘇龔是極喜愛的。蘇府每年,都會為蘇芩的生辰忙碌大半月。

    再過幾日,便是她的生辰。去年蘇府敗落,蘇芩的及笄禮也被擱置,蘇芩并不介意,畢竟這是人力不能為的事。

    可今年,母親和父親卻連她的生辰都沒想到,只顧著給寶兒辦滿月酒。

    蘇芩知道,此事她有些太過任性,寶兒還小,她該讓著他……可她就是不開心,憑什么他小,她就得讓著他?想當初,噗噗小的時候,蘇芩可一點沒讓,總是跟小家伙搶東西吃。

    直到她大了,懂事了,才真心愛護起這個meimei來??蓻]想,竟莫名其妙又添了個小弟。

    正是夜深人靜時,但因著花燈會并未結束,所以外頭依舊是一副人頭攢動的景象。

    蘇芩披著一件外衫,腳上一雙半濕繡花鞋,一頭青絲松松的挽成髻,露出一張白瓷小臉,雙眸紅紅,眼睫上沾著淚珠,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她心中憋悶,漫無目的亂轉,等回過神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站在驛站門口。

    驛站大門前守著兩個士兵,看到蘇芩,趕忙上前攔截。

    “什么人?”

    蘇芩幽幽抬眸,一雙眼水霧霧、淚蒙蒙的浸著黑珍珠,眼尾氤氳散開一層薄霧,透著粉嫩桃花色,纖弱無骨的模樣,似乎下一刻就會嚎啕大哭起來。

    看到這副模樣的蘇芩,那方才暴喝一聲的士兵一陣羞愧尷尬,趕忙道:“我,我這不是針對你,只是這驛站里頭住著的不是平常人,你若是路過,就快些走吧?!?/br>
    蘇芩吸了吸小鼻子,拉緊身上的外衫,纖細的身子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那士兵看著于心不忍,“那,那要不你進耳房里頭吃杯熱茶再走吧?”話說完,那士兵趕緊推開了一旁的角門,引蘇芩進去。

    蘇芩無處可去,邁著小碎步跟那士兵進了外宅耳房。

    耳房很小,也很簡陋,只有一套桌凳,外加兩張床鋪,一看就知是平日里看門的門房休憩的地方。

    原本滿是臭男人的耳房內突兀進來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士兵有些不知所措的將衣物胡亂往床底下的木盆里一塞,然后抓著腦袋道:“我先去外頭看門了,你坐會吧,桌子上有熱茶?!?/br>
    話剛說完,那士兵看一眼黑烏烏缺了個角的茶碗,又是一陣抓耳撓腮。

    “不必麻煩了?!碧K芩站片刻,聲音沙啞啞的開口,小嗓子軟綿綿的,吐出的話不像是話,反而像是珠玉般的細膩圓滑。

    “我這就走了?!?/br>
    “哎……”士兵不敢攔人,只覺自個兒這粗糙的手連碰一下人都是褻瀆。

    蘇芩提裙跨出耳房,心中一陣懊惱,也不知自個兒怎么就跟著這士兵進了門。她立在外宅內,仰頭看一眼天。

    天幕黑沉,星辰閃爍,一彎月牙小小掛在天際一角,暈黃氤氳,散著朦朧霧色。皎潔的月光傾斜而下,小姑娘踩著那月色,翩翩然的走,就似要奔月而去。

    士兵急急上前,想去抓人,卻不防身后的人更快,直接上去一把就將人給攬進了懷里,然后拉著胳膊扛上了肩。

    蘇芩正惶然惆悵間,突然被人頭朝下的跟麻袋似得扛在了肩上,立時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士兵大驚失色,舉著長槍欲上前救人。

    男人站定,斜睨一眼那士兵。目光黑沉如霧,透著深潭暗色,就似匿藏在黑暗里的獸類,掙扎著露出鋒利牙齒,只待出匣,便能將人撕的粉碎。

    “世,世子爺……”士兵是看門的,自然認識斐濟。他耷拉著腦袋,蔫蔫的放下長槍,去看門了。

    院內只剩下兩人,蘇芩使勁蹬腿,身上的外衫滑落,搭在男人臂彎上,絲滑滑的就跟斐濟肖想了許久的玉肌般令人神往。

    裙裾翻飛,小姑娘只穿一條緞面綢褲,被男人按著膝蓋后方,蹬腿時褲腳向上滑,露出一截纖細腳踝,骨節分明的透著凝脂色,在淡墨色的綢褲映襯下,白的晃花人眼。

    “混蛋,你放我下來!”蘇芩咬牙厲喊。粉拳使勁的往男人背上捶。

    男人根本就不將小姑娘這點子力氣放在眼里。他慢吞吞的扛著人轉身上房廊,衣冠楚楚的往自個兒的院子里頭去,輕啟薄唇道:“我憑自己本事搶的人,憑什么放你下來?!?/br>
    ……

    蘇芩被“搶”進了男人的屋子。

    她坐在榻上,蜷縮著身子,纖細膝蓋并攏起來,裙裾如花般散開。小細腿被藕臂圈住,小腦袋擱在膝蓋上,歪歪斜著,青絲披散,小嘴噘起,神色蔫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