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誰知道,更是將嬋衣給惹惱了,她炸毛道:“您又不想負責了?您根本不是真心想要負責的,您就嘴上說說而已。還問我想怎樣,您是不是準備隨意給我補償一點東西就好了?” 蕭澤有些驚愕道:“朕……朕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嬋衣委屈的指控他。 蕭澤有些無措,嘴張了張半響才道:“你想怎樣,朕都依你。” “那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嬋衣慢吞吞的翻個身,用背對著他。 蕭澤盯著嬋衣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遲疑地說:“朕以后不會如此了,今夜的事情是朕不好,你若是生氣便說出來。” 嬋衣不理他,屋子里靜悄悄的。 “朕還是那句話,朕會對你負責的。”說罷,蕭澤站起來道:“明日讓太醫來給你看看,上點藥,朕明日再來看你。” 說罷,見她依舊不理自己,蕭澤遲疑的站起來,慢慢走了出去。 嬋衣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見屋子里不見了聲響,才慢慢的轉過頭來。他真的乖乖的離開了,嬋衣掃視一圈內室,心里忽然有些不得勁兒。 他還真的就這樣走了? “小娘子,您怎么不喚奴婢等人一聲,自己跑到床上來了?”一陣腳步聲傳進來,嬋衣便見鳴玉鳴翠快步走了進來,見自己躺在床上,一臉關切地問到。 嬋衣抿抿唇,慢慢坐起里說:“沒什么,剛才滑了一跤,我便先回床上了,隨后你們便進來了。” 鳴玉和鳴翠對視一眼,沒敢說自己二人是受陛下命令,才進來的。看小娘子這幅模樣,怕是和陛下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奴婢伺候您換身衣服,再把頭發擦干,不然是要受寒的。”鳴翠忙笑到。 嬋衣沒有注意到她們的眉眼官司,只是垂著頭怏怏不樂道:“嗯。” 這一忙,便忙到了很晚。 宣徽殿的側殿芳華居的燈,亮到了半夜。而桃林外,蕭澤也站到了半夜,直到里面的燭火熄了之后才沉默地帶著孫銘回了宣政殿。 孫銘不知道自家陛下這是怎么了,進去一出來,不僅弄的身上濕漉漉的,還整個人都蹙著眉頭渾身釋放著冷氣。 許是,陛下和孟二娘子置氣了?孫銘暗暗猜測。 后半夜,蕭澤回去一直輾轉反側,沒有半點困意。 因為一旦他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會浮現出少女半遮半掩,茱萸半露的場景,鼻腔就會涌出一股熱流,身下的小蕭澤便精神抖擻的醒過來,挺拔著身軀。 蕭澤覺得,自己怎么如此齷齪下流,看光人家小娘子的身子,還一直忘不了,反復的在腦海里玷污小娘子。 尤其是,他居然可恥的起了反應。 嬋衣并不知道他內心的煎熬,此刻她已經睡過去。可對于蕭澤看光自己之事,一直耿耿于懷,甚至再夢中都在與蕭澤生氣。 晨間醒來,她眼角還掛著一抹淚珠。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自己要上天了,從中午十二點開始趕報告到十點五十,期間不吃不喝,不停歇,眼睛都要瞎了,手也斷了。然而,我還是頑強的更新了,雖然很晚qaq,好了,我去發紅包。 ☆、第47章 047 047 窗外鳥叫聲嘰嘰喳喳,月季花的香味濃郁,陽光透過木制窗柩照進來,日頭正好。 因今日是旬假,嬋衣得以偷得浮生半日閑,睡得一會兒懶覺。等整個人睡飽后,她從床上坐起來,抹掉眼角的淚珠,打了個哈欠,多多少少驅散了一些昨晚的不虞。今日恢復理智后,她多少也發現了自己處理事情的不妥。 她汲著鞋子下床,鳴玉和鳴翠聽見后進來撩開簾子,讓太陽曬進來,服侍她洗漱用膳。上午,孫銘又送了一罐藥膏來。 “小娘子,這是陛下讓奴才給您的信,請您過目。”孫銘送了東西,嬋衣禮節性的道歉后,他看看四周后又從衣袖里掏出了一封信,上前一步奉到嬋衣面前。 “陛下這是何意?”嬋衣沒有伸手接過,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道。 孫銘擦擦汗,心道這兩位主子不知怎的鬧了脾氣,卻讓自己這中間送信的難過。今日一早陛下渾身都透著不虞,眉頭緊的都能夾死蒼蠅。一向好脾氣的孟二娘子,也不愿意接信。 他無奈地笑道:“您看過這信便知曉了,陛下的事情奴才也不清楚。” 嬋衣原本是不愿意收的,但又不忍心為難孫銘,便將信收了下來,讓鳴玉將人送了出去。 等人都離開后,嬋衣看了眼桌上的藥膏,還有那封薄薄的信,終究還是垂下眼眸,眼睫輕顫著打開了信。 許久之后,她面色不好地放下了信。 蕭澤在信里說到,他因有要事一趟,需得親自去一趟壺關,來回大約需要半個月。因為時間趕得及,來不及見她一面,不過自己說過的話仍是做數,一定會對她負責。請嬋衣務必等他歸來,屆時二人再相商。 “找什么借口?莫不是回去反悔了,不愿意負責故意找的借口?”嬋衣將信扔到桌子上,啐了一口,又說:“誰要他負責?” 蕭澤身為皇帝,日后身邊的女人是找不了的,嬋衣可不愿意日后入宮,與后宮嬪妃爭風吃醋,失了本性。再者言,若她真進了宮,豈不是如了孟太后的意? 嬋衣心里清明極了,自然對于蕭澤說要負責的話,有些避之不及。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事情離開了長安,自己都不會要他負責的。反而這半個月的時間剛剛好,可以抹平蕭澤的心血來潮,與少年都有的躁動不安的心。 說實話,被看光之事嬋衣也惱的不行,但卻不至于要死要活。加上蕭澤貴為皇帝,自己又不能打他一頓發泄,只能吃了啞巴虧,留到日后找回場子來。 自然,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潛意識里對蕭澤的信任,遠遠超乎她的想象。縱然蕭澤看光了她,可她潛意識里認為蕭澤純情,耿直,是個比柳下惠還要坐懷不亂的人,故而才能很快緩過神來。 孟太后近日都住在太液池,嬋衣便一個人住在宣徽殿,白日嫌曬便窩在屋子里看書抄寫清心咒。蕭澤給她布置的五十遍清心咒她也快抄完了,就剩最后一點,索性早日抄完早日交給蕭澤。到了下午,她便帶著鳴玉鳴翠在太液池附近轉了一圈,見許多荷花已經盛開,便多留了一會兒,直到太陽落山才回到芳華居。 后來幾日,她過的都極為有規律,白日去崇文館上課,晚上回來隔三差五去給孟太后請個安,然后便是一個人悠閑地在芳華居里,過自己的小日子,偶爾想起來蕭澤一下,便有些牙癢癢。 蕭澤不在,孟太后也就不催嬋衣接近蕭澤了,自然她就落的輕松了。 嬋衣后來倒是知曉,蕭澤沒有欺騙自己,他應該的確是去了壺關。不過,對外他說的是去咸陽請當朝大儒,旬老先生出山。 早上上完騎馬課回來,嬋衣換下胡服,下午又在室內練習書法。等要放學時,眾人三三兩兩結伴,一起去院子外面的洗硯池清洗硯臺。 “華陰jiejie,我已經和我阿娘說好了,今夜就留在宮中,你呢?五舅母可同意你留在宮中了?”幾人一面向外走,盧婉一面問到。 “自然是同意了,有南鄉和嬋衣在,我母妃怎么可能不同意?她可是喜歡嬋衣,喜歡的想帶回王府給自己作女兒,日日在我面前說嬋衣的好。”華陰笑盈盈地看了一眼嬋衣,說到。 “安王妃那只是客套話,最疼的依舊是華陰jiejie你。”嬋衣一面清洗毛筆個硯臺,一面說到。 華陰笑了笑,沒有再說話。盧婉倒是忽然想起來什么,問:“下月十五號就是華陰jiejie及笄禮的日子,五舅母為jiejie準備的如何了?可是說好了的,我給jiejie當贊者,嬋衣和南鄉jiejie給你當擯者。” “放心,都已經安排好了,定讓你們做我的擯者和贊者。” 嬋衣笑瞇瞇地點點頭,眼里凈是一片好奇之色。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旁人的及笄禮,以前只是聽人提起過,但出席加做人擯者卻是第一次。 “我和南鄉jiejie到時候會提前給太后娘娘說一聲,早點去的。”嬋衣說。 孟太后對幾個公主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大對數情況下都是漠視。但南鄉出宮是要稟報孟太后的,唯恐會讓孟太后苛責不喜南鄉,嬋衣便主動攬下了事情。 畢竟,孟太后一向對自己都還挺寬和的。 幾人說著,便忘乎所以了。直到謝鸞歌的尖叫聲響起,她們才回過神。 “孟嬋衣,你是故意的吧!我這件衣服用的乃是纖云紗,一年也才產十來匹,得來十分珍貴,你竟然將墨弄到我身上了?”謝鸞歌大怒,聲音忍不住拔尖。 嬋衣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洗硯臺時,不小心將帶了墨的水弄到謝鸞歌的裙擺上了。她看著上面的一團墨色,知曉是自己的不對,所以歉疚道:“對不住,是我的錯。” 這次謝鸞歌倒是沒有找她的麻煩,卻是嬋衣自己撞上去的。半月前嬋衣給了她下馬威后,謝鸞歌倒沒有再向宋夫子告過狀了,平時最多就是幾個白眼。嬋衣習慣了,也就沒有在意。 “這是對不住一句話,就可以完了的嗎?你賠我的裙子!”謝鸞歌眼睛一瞪。 嬋衣無奈道:“這樣吧,我那里也有一匹纖云紗,不如賠給郡主一身一樣的裙子可好?”像這種紗衣,基本上是沾了墨這類東西,便洗不掉了。這衣服,也算是廢了。 “你說的輕巧,可這布料是陛下賞給我父王的!”謝鸞歌揮開嬋衣的手,冷冷到。 “……我那匹也是陛下送給太后娘娘,然后太后娘娘給我的。”嬋衣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強調,她的纖云紗是御賜之物。 謝鸞歌聽了,臉色一變道:“你又和我炫耀陛下待你的好是嗎?我告訴你孟嬋衣,你遲早有一天會看清事實的。陛下待你好根本不是心悅你,而是另有她人!” 嬋衣聽了失笑道:“這與我有何干系?郡主不如先想想,怎么讓陛下記住你?”她這是在以蕭澤將謝鸞歌記錯成宜陽一事,來笑話謝鸞歌。 “走著瞧,到時候有的是你哭的,可別一下子也撐不下去,便被人打敗了。”謝鸞歌撂下話,提著裙擺離開,也懶得要嬋衣賠給她的纖云紗了。 “她這是在說什么?”嬋衣看著她的背影,莫名其妙的看向盧婉和蕭澤。 盧婉看著她的背影,說:“她這是在說宋家的表小姐呢!” “宋家?”嬋衣反問。 “就是陛下的外家。”盧婉小聲的解釋。 “總之,以后你就知道了,這事情一時半會兒我還說不清楚。”她嘆口氣到。 嬋衣聽了有些摸不著頭腦,卻記在了心上。 當夜,四人一起在南鄉公主的雅頌閣住著,一起說話到很晚。期間盧婉又提起孟朗,將華陰調笑一番,說還沒見過華陰jiejie對著男子發呆過,這回總是見識到了。另外,又討論了一番學堂上的事情,一人喝了一些果酒,便睡下了。 第二日,嬋衣果然命人將蕭澤給她的纖云紗找了一匹出來帶上,好去賠給謝鸞歌。 事實上,孟太后是給了嬋衣一匹纖云紗,但后來蕭澤又給她了三匹。嬋衣把蕭澤送的隱下,是不愿引起他人猜忌。 此后幾日,天越發的熱了,嬋衣聽說了蕭澤要從咸陽回長安的消息。 此半月間,蕭澤沒有再遞來只言片語的消息。 不知為何,她反而有些不愿意面對蕭澤了,總覺得兩人見面會十分尷尬。好在事情已經冷卻了一段時間,他的念頭怕是打消了。 有時候,太過正人君子了也讓人很煩惱。 很快,就到了蕭澤回京,百官去宮門口迎接他的時候了。 與嬋衣設想的不同,這半個月的時間,蕭澤那日的記憶非但沒有淡忘,反而愈加的清晰了。 他在壺關的半個月,哪怕白日再累也會夢到嬋衣,甚至小蕭澤每日都會精神上一回,白日起來留下讓人尷尬的龍子鳳孫。 壺關的將軍,甚至進獻了兩個美人讓他享用。 作者有話要說: 嬋衣:bang~你死了 今天心情好,發個紅包~前五十~ 另外,月底最后一天了,大家可不可以給我澆點營養液? ☆、第48章 048 048 “卓卓孤峰上,明明百草中 ……”宋夫子在上方來回踱步,手里舉著書冊,沉浸在其中。 嬋衣手撐下巴,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