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陸川應了準備離開。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說:“臣記得去年在東市書局,遇到一位小娘子和幾個國子監的學子,幾人算術都不錯,陛下可還記得?” 這事,蕭澤自然記得,還知道那小娘子就是嬋衣。 “臣想,可否讓那批國子監的學子來幫忙?”陸川問。 “有查國庫之事在前,咱們查冀北糧餉之事,沒人會注意到,不如陛下下一道旨意,明面上讓他們到宮里來協助戶部官員查賬,但實際上則是查冀北的賬。到時候讓人重新抄一份,讓人察覺不出來是冀北的賬目便行。” 蕭澤道:“此事,讓趙四去辦?!?/br> 陸川離開后,夜已經深了。蕭澤又批了一本奏折,便見孫銘進來稟報:“陛下,下午的時候,孟二娘子過來了一趟,不過聽說您正在忙,就先離開了。” 蕭澤動作一滯,側首問:“哦?她可說所為何事了嗎?”這幾日他忙著查冀北糧餉的事情,倒是有些日子沒有見過小娘子了。 “奴才問了小娘子,但小娘子什么也沒說,只說不是什么要緊事。”孫銘小心翼翼的回答。 大殿內又陷入了安靜,蕭澤的手指又無意識的輕輕在桌面上敲擊。燭火發出嗤嗤的聲音,他高大的影子晃動了一下。 在孫銘以為,蕭澤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忽然站起來說:“去宣徽殿?!?/br> 孫銘以為自己聽錯了,都這么晚了,陛下去宣徽殿,于禮不和??!哪怕您是皇帝,想任性就任性。 可這時,蕭澤的背影已經往門外走去,孫銘就不得不跟上。 蕭澤拒了宮人跟在他身后,而是只帶著孫銘,去了宣徽殿外面。 當蕭澤繞著宣徽殿走了一圈,到后面的桃林時,孫銘才明白,自家陛下又打著什么主意。原來,他又是有了做了梁上君子的打算。 “在這里等著朕。”蕭澤扔下這一句,便一躍而起攀上墻頭,跳進了墻里面。 “陛下,您當心點!”孫銘擔心道。 蕭澤沒有回答她,此時,他已經來到嬋衣的窗前。 因為天氣熱的緣故,嬋衣并沒有將窗戶關嚴實,他輕而易舉的推開,然后躍了進去。 屋內還點著燈,說明她還沒有睡,可是他掃視了一圈,卻沒有發現她的人影。就連兩個宮女,也沒見人影。 屋子里安靜極了,只有燭火跳動的影子,和他自己的呼吸聲。 就在這時,屋內忽然撲通了一聲,好似什么東西掉到了地上。 蕭澤眉頭緊皺,慢慢的向內室走去。 進到內室,里面還是沒有人,倒是屏風后面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只見,屏風后面女子從浴桶里緩緩跨出來,水聲嘩啦,妙曼的身體若隱若現。 蕭澤目光一怔,沒有控制住自己邁出的腳步,直直地撞上了墻角的花瓶。 “砰”的一聲,花瓶摔倒在地,摔成一地的碎片,也驚到了屏風后面的小娘子,她驚慌的問了一句:“誰?” 緊接著,她伸手就去夠衣服。 “??!” 嬋衣此刻無比后悔,自己洗澡時不好好洗,反而在那里玩兒水,導致地上流了一地的水。她慌忙之下,腳剛踩上去便腳下一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向地面摔去。 “小心!”男子沉穩的聲音響起,嬋衣更是腦袋一片空白。 為什么,她的房間里會有男人的聲音? 可她來不及思考這些問題,也沒有注意到這聲音的主人屬于蕭澤,便已經躺到了地上。 “你哪里摔到了?”蕭澤像陣龍卷風卷了進來。 嬋衣:“……”好想尖叫。 她迅速捂住胸前和下面,面色通紅,結結巴巴道:“你……你……你快出去!” 流氓??! 蕭澤早在進來的那一刻,便什么都看清楚了,見她護住自己的胸前,他連忙錯開目光,受到嬋衣影響,也有些結巴:“朕……朕沒看見,你……你能起來嗎?” 這一刻,年輕的少年天子臉上,布滿了紅暈。清冷疏離之色一掃而盡,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失措。 “……”閉嘴??! 嬋衣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您快出去。”她滿臉羞憤,聲音也不自覺的大了一些。 “好。”蕭澤連忙轉過身就往外走。 因為心神全被剛才瞧見的場景吸引走了,那粉嫩嫩的茱萸深刻的印在他腦海里,他連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曉,往外走的時候,居然同手同腳了。 嬋衣看著他的背影,沒忍住道:“陛下,您同手同腳了……” 蕭澤聞言,動作頓了頓,飛快的往外面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蕭澤:好刺激。 本來就寫了三千,但是為了大家的七夕福利,我還是把明天的內容寫到今天了。小仙女們七夕快樂,今晚前一百發紅包! 明晚更新時間依舊是這個時候 ☆、第46章 046 蕭澤慌不擇路的跑出屏風,耳根赤紅,冷清疏離的臉蛋上染了一抹嫣紅。忽然間,便有了一絲少年的模樣。 “等等!”嬋衣忽然叫住他。 蕭澤腳步一滯,不敢回頭,問:“何……何事?” 只聽嬋衣聲音羞憤卻又無奈,帶著絲絲顫抖:“我……我起不來了。”到最后,卻是已經有些哭腔。 接連兩次在蕭澤面前出糗,嬋衣臉蛋燒的厲害,特別是剛才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自己,在自己胸前停頓片刻后,才移開目光。若不是實在起不來,她也不會出言喚住他。 她嘗試著扭動腦袋,最后卻以失敗告終。 嬋衣知道,自己剛好的脖子怕又扭了。在他突然出聲嚇到自己,自己猛地回頭導致脖子又扭了。 “你摔到哪里了?”蕭澤眉頭一皺,猛地轉身大步流星的跨進去。 “不許看!”嬋衣聽到腳步聲,嬌喝到。 蕭澤有些手足無措,他問:“你究竟如何了?傷到了何處?” 嬋衣道:“您先幫我把衣服拿過來,記得不許看!” “好?!鄙倌晏熳哟丝瘫恍∧镒邮箚镜膱F團轉,兩個人都慌亂的很,居然都忘記喚宮女進來侍候嬋衣。 蕭澤低著頭只盯著自己腳面上的祥云,一步一步試探著往前走,聽嬋衣指揮:“往左手邊轉,我的衣服放在那里?!?/br> 雖然是夏季,但嬋衣渾身赤.裸的躺在地上,地上的寒氣往上直竄,加上身上的水汽蒸發,沒一會兒嬋衣便覺得有些冷了,顫巍巍的抱緊了胳膊,忍不住催促:“就在您左手邊前面,快??!” 最后,她都忍不住嬌嗔起來。 蕭澤渾身一激靈,總感覺鼻子有些不適,他連忙收斂心神,大步邁向前方。結果又邁的步子太大,直接撞到嬋衣放衣服的桌角上面去了。 嬋衣慘不忍睹的看著他,心里無奈至極。 還好他已經摸到衣服,閉上眼睛憑證記憶,走了幾步來到嬋衣面前,掀開衣擺蹲下給嬋衣蓋到身上。 “您往哪里摸?”嬋衣嬌斥。 蕭澤一怔,才發現自己觸著一處軟眠光滑帶著涼意的地方。他回過神,連忙放下衣服站起來背過身子說:“你能不能自己穿好?” “……”嬋衣試著扭了一下頭,想要分辨一下衣衫,可是卻失敗了。 蕭澤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心底做了什么斗爭般,突然下了決心。他扭過頭,黝黑的目光看向別處,說:“得罪了,朕會對你負責的?!?/br> 說罷,他忽然看向她,蹲下來拿著她的外衫,蓋住她的嬌軀,然后一把抱起了嬋衣。 若是仔細看一會兒,便能發現他的手有些輕抖 。 他甚至一閉上眼睛,就能響起剛才見到的那副場景。少女渾身赤.裸地躺在地上,肌膚白皙的刺眼,猶如一塊美玉般通透無暇。她的藕臂環在胸前,將那處擠了溝壑。修長細膩的雙腿微微曲著,掩住那方嬌處。 小娘子滿臉通紅,羞憤的側著臉盯著自己,令他的腳步都有些不穩,幾乎將她摔到地上去。 蕭澤喉結微動,抱起嬋衣后,便不敢再看她,生怕她眼中的嬌怯變成憎惡。 嬋衣在他轉過身,被抱起來的那一瞬間,驚呼道:“您做什么?快把我放下來!” 蕭澤沒有理她,身體挺拔的猶如一棵挺立的小白楊。他努力忽略手心的滑膩,還有無處不在的淡香。僵硬的大步走到內室,將她放到床上,用薄被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朕看看你的脖子?!彼桓覍ι蠇纫碌难凵?,低頭暗啞著聲音道。 剛才他回頭時,就注意到她脖子有些不對勁兒。便敏銳的察覺,她這是又將脖子擰了。 嬋衣紅著臉蛋,暈乎乎的由著他扶起自己,撩開她頸間的烏發,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這是怎么回事?他居然一點不避諱的看光了自己,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嬋衣覺得自己腦袋有些使喚不過來。 蕭澤熱乎乎的大掌放到她脖子上,輕輕一按,又趁她暈乎著,猛地一扳她的腦袋,便將腦袋板正了回來。 “這段時間注意點,不要再傷著脖子了,仔細落下病根?!?/br> 嬋衣細細的“嗯”了一聲。 蕭澤看著靠在自己懷里的小娘子,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詞:溫香軟玉。 他輕輕一咳,將嬋衣扶起來,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說:“今日之事,朕會負責的?!?/br> 嬋衣原本尚在迷糊間,忽聽他扔下一道驚雷,嚇得結結巴巴道:“您……您說什么?不……不用……”不用您負責。 蕭澤心里一沉,以為她這是不愿意,適才心中的激蕩蕩然無存,抿抿唇生硬道:“不管如何,是朕唐突了你。” 他語氣僵硬的,好似有人在逼迫他。 嬋衣又想到,他屢次三番警告自己不要對他心生妄想,那時還不覺得生氣,此刻想起來,蕭澤真是討厭極了。 嬋衣被被子裹得像個蠶寶寶,本就有悶熱,聽了這話更是忽然氣到:“我不要您負責!” “朕意已決。”蕭澤道。 “我說了,不要你負責!”嬋衣氣惱的瞪眼睛,一雙杏眸水潤潤的,像是要滾出淚水。 好像自己被他看了就必須要嫁給他一樣,他以為自己是誰?是皇帝便了不起嗎?怎么這么自以為是,看光了自己,一句負責便可以了嗎?對自己沒有一絲歉意不說,就強硬的扔下一句負責。 誰要他負責,他以為自己生的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原本他不說話之前,嬋衣還不生氣的。他一說話,嬋衣氣的不想理他。 “……這事,是朕的不對,你不要朕負責,那你要怎樣?”蕭澤只是就她的話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