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回去抄十份清心咒,交于我過目。”蕭澤已經(jīng)平復(fù)下來,耳根后的暗紅也已經(jīng)消退。 嬋衣理虧,此刻腦袋跟個漿糊一樣,呆呆的點點頭:“是!” “出去吧!” “是。”嬋衣應(yīng)下,準備轉(zhuǎn)身就走。 “把銀針放下!”蕭澤瞥了她一眼,淡淡到。 “……”嬋衣這才低下頭,看到自己慌忙之下,竟然手里拿著銀針就要離開。還好少年提醒,否則若是不注意,鐵定要將自己扎到。 嬋衣:qaq 感覺今日出門,忘記帶腦子。 “還有,若不信我,便不要托我辦事。”蕭澤抿抿唇,又說到。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在說,自己今日去孟府的事情? 嬋衣張張嘴,想要問他,卻見他已經(jīng)起身往內(nèi)室走去了,同時有幾個腳步輕盈沒有聲音的仆人,抬了桶黑色湯浴進來。 藥味有些沖鼻,她揉著鼻子,打了一個噴嚏,回想著蕭澤的話,一面往外走去。 很快,抬完浴桶的仆人追上來,“孟小娘子,公子讓奴才提醒您,不要忘了拿十遍清心咒。三日后,再次為公子針灸,請將它一并帶來。” “……”清心咒! 嬋衣回神,站在庭院里,使勁的錘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呆子。”蕭澤站在窗前,看著那抹淡綠色的身影,轉(zhuǎn)身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蕭澤:小色狼 →_→ ☆、008 008 晚上回去,嬋衣本在憂心孟朗的事情。 也不知道舞陽郡主,有沒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息事寧人。 嬋衣就是一個紙老虎,除了上門說一番威脅的話,還真不能將舞陽郡主,和懷王府如何。除非……真的去告御狀。 睡覺前,她想著這些事情,本以為會睡不著。哪知道很快她便熟睡,甚至還夢到了少年。 夢里,少年衣服松松垮垮掛著,躺在軟榻上,眼眸柔情似水,似是在勾引她上前。 嬋衣下意識抿了抿唇,癡癡的走上去,伸手去撫摸他的胸膛。 “呵。”他的笑聲令人臉紅,嬋衣呆呆的看著他,便見她他的俊臉越放越大…… 忽然,她頭一低,看到他胸前掛了兩顆紅艷艷的大櫻桃!更讓人血脈噴張的是,他竟然還溫柔的問她吃不吃! 咚!嬋衣從床上滾下來,摔的她悶哼一聲。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為什么會做那樣一個夢? 那樣羞恥,令人不敢回想的夢? 嬋衣穿著白色中衣,白嫩嫩的臉蛋皺成一團,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天還沒有亮,她準備上床再睡一會兒。 忽然,她動作一僵,感覺腿間有些濕潤。 不是吧……她,她竟然做春夢,然后可恥的有了反應(yīng)?嬋衣的手不停的顫抖,顯然有些難以接受。 懷著這樣的忐忑罪惡,嬋衣爬起來去了凈房,準備換一套貼身小衣。當褻褲褪下來的那一刻,嬋衣忽然看到了一抹紅,瞬間松了一口氣。 她也快十三歲了,卻個是個小矮子,臉又生的嫩,跟個小孩子一樣。本以為如此月事來的也遲,誰知道年初月事便來了。 不過,既然來了月事,那個子和身形也會很快張開的。她前世便是如此,等來了月事大半年就瘋長起來,顯露出少女身形來。 也幸好是來了月事,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否則她便真的無言再見那少年了。 發(fā)現(xiàn)事情真相的嬋衣,很快便平復(fù)下來,端著燭臺回到內(nèi)室,找出月事帶回到凈房綁上換了衣服,然后回屋繼續(xù)躺下。 因為做夢夢到少年,她腦海又想起了白日他說的那句話。 既然不信我,便不要托我做事! 聽這語氣,他似乎對大兄之事胸有成竹,并不似自己擔心的那樣,礙于懷王權(quán)勢而不敢?guī)退?/br> 嬋衣忽然就又有了希望,少年絕不可能是隨意說這句話的,既然他說了,便說明他不懼懷王府! 懷著對少年給予的希望,她靜靜入眠,心里有了片刻的輕松。 然而,第二日卻又再次心中抑郁起來,這次是更加的憤怒與無奈。 清早起來,國子監(jiān)來了人,說是讓嬋衣去將孟朗的東西收拾帶走。 “大人,小女大兄一案還未定下,可否等案情水落石出后,再說此事也不急?”嬋衣明白,國子監(jiān)的人,心里怕是篤定孟朗就是殺人兇手,所以不等京兆尹定罪,他們就先急不可耐要開除孟朗。 “孟朗殺人一案,國子監(jiān)上下無人不知,孟朗如今還是學(xué)舍的一員已經(jīng)引起其余學(xué)子的不滿,故而祭酒下令,將孟朗逐出國子監(jiān)。今日你若不去取回他的東西,學(xué)舍便會自行處置。”來人一臉鄙夷,看著嬋衣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臟污之物。 殺人兇手的meimei,能是什么好東西? 嬋衣拳頭緊握,試圖再與他商量:“可否寬限兩日,我會盡快證明我大兄的清白的。” “無需再等,孟朗殺人已是不爭的事實,此等品德底下,污穢不堪的人,已經(jīng)不配留在國子監(jiān)!” “你現(xiàn)在立即去將他的東西取走,否則便不要怪學(xué)舍不近人情了!” 嬋衣的雙手垂下,低著頭看著地上的一株雜草,低聲說到:“小女知曉了。” 真的什么也改變不了了嗎?所有人都認為是,她大兄是殺人兇手? 送走國子監(jiān)的來人后,嬋衣將今日欲要去酒肆的行程放下,讓時風將馬車駕出來,出發(fā)去了國子監(jiān)。 此時,正值中午下學(xué),國子監(jiān)門前人來人往,不止是青衣男性學(xué)子,更有許多女子做同色衣服打扮,只不過與男子衣裳款式略有不同,但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學(xué)舍的衣服。 嬋衣知曉,這是國子監(jiān)對面的女學(xué)里的人。 大梁風氣開放,對于女子很是寬容,女子上女學(xué),當街騎馬出城游樂皆可,并不會遭人詬病,甚至一些女子還以此為榮。 她只是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睛,帶著時風往國子監(jiān)大門走去。 “時風,你還來國子監(jiān)做什么,孟朗都已經(jīng)被逐出國子監(jiān),你也不要再來此,我們不屑與爾等為伍!”忽然,國子監(jiān)門口的臺階上,站著幾個學(xué)子,其中一人面紅耳赤,正大義凜然的對時風說。 “我家公子是冤枉的!”時風看著男子,向前一步大聲辯駁,整個人都在憤怒的顫抖。 “當日在酒肆,可是許多同窗都看見的,你還在狡辯,況且難不成府尹陳大人就冤枉你家公子?你速度離開,不要再踏進國子監(jiān)半步!” “快些離開,快些離開!” “趕緊走,國子監(jiān)以這種人為恥!”耳旁聲音紛雜,但卻都是趕他們的聲音。 “孟朗品行敗壞,竟然因為小小的口角,便將人殺害,你乃孟朗書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也不能入學(xué)舍半步!” 隨著最初那名學(xué)子的指責,其余學(xué)子紛紛駐步,圍在一起指指點點,大聲呵斥時風盡快離去。不屑聲,厭惡聲,驅(qū)趕聲,各種聲音鉆入嬋衣的耳中,嬋衣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她站在時風身后,并未有人注意到,因她是個女童,即便有學(xué)子注意到,也因為圣人教誨,不會為難女子。她用力的握拳,直到掌心傳來疼痛,才深吸一口氣,在在場眾人面上一一掃視而過。 “方明淮一案,府尹也還未定案,諸位卻先在這里下了決斷,難道諸位才是陛下親封的,長安城府尹?若不是,還請諸位不要越俎代庖。”國子監(jiān)門前的學(xué)子們只見,當他們正憤怒大聲的驅(qū)趕時風時,一個青衣女童忽然從背后站了出來,杏眸瞪得大大的看著他們,一字一句到。 這些學(xué)子們,被這雙澄澈黑亮的眼睛看的幾乎臉上掛不住。 嬋衣將渾身顫抖,牙關(guān)緊咬的時風拉至身后,目光在他們面上掃過,繼續(xù)說到:“諸位并無府尹之責,加之案情尚未有決斷,僅憑著臆測辱罵我大兄,實非君子所為。諸位讀了十多年的圣賢書,難道學(xué)的就是長舌婦,以及心胸狹窄不容人的道理?小女不求諸位能雪中送炭,但卻想不到飽讀圣賢書的諸位,也和小人無異,是落井下石之輩!此等行為……” 她冷笑一聲,一字一句道:“真是連我這個小女子,也不恥!” 此話一落,許多學(xué)子臉上都火辣辣的,這女童說得不錯,府尹尚未定案,他們此番行徑的確令人唾棄。更可怕的是,他們剛才還言辭激烈,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 “小女并不贊同孟小娘子所言。”忽而,一道清麗的女聲說到。 嬋衣扭過頭去,抿抿唇看著說話之人。 “方公子忽然喪命,這些學(xué)子們都是他的同窗,悲痛欲絕之下,斥責殺人兇手并無過錯。至于你說的府尹尚未定案,不可胡亂臆測。可據(jù)我所知,沈公子曾是親眼目睹方公子被孟朗所殺,人證已有,事情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只等過幾日府尹宣布此案了結(jié)。至于驅(qū)趕幾位,不過是因為……” “殺人兇手的親妹,與仆從,我們信不過!”少女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穿著素色衣袍,傲然屹立,目光帶著厭惡與不屑一股。 嬋衣眸如點漆,深沉的看著少女,和她旁邊的孟明珠。同樣,孟明珠眼里透著淡淡的疏離與不悅,似乎是因為她在這里給她丟人現(xiàn)眼了。 “那不知諸位可知,秦五公子也可作證,同樣是親眼所見。”她嗤笑到。 “到底是誰在說謊,總有一日會真相大白的,既然兩人各執(zhí)一詞,姑娘作為知書識禮之人,怎可胡下判論?小女還是那句話,連府尹也還未定案,姑娘沒有資格為他人定罪。” 少女嗤笑一聲:“不見棺材不落淚,等孟朗被定罪后,看你還如何尖牙利嘴的狡辯。當真是鄉(xiāng)野長大的,一點規(guī)矩也不懂,竟然敢跑到國子監(jiān)和女學(xué)面前來撒野。” “你且等著,看看最后是誰輸誰贏。” 嬋衣抬頭到:“那姑娘可愿與小女一賭?” 少女挑挑眉,似乎是未曾想到她竟然還有心思與自己賭一把,牽著孟明珠的手,嘴角一揚到:“你先說說賭什么?” “就賭……若我大兄無罪,則我贏。若我大兄有罪,則姑娘贏。”嬋衣抿著唇,盯緊少女,“不知姑娘可敢一賭?” “敢,有何不敢?”少女抬著下巴道:“若你輸了,你便來女學(xué)給我做三個月的侍墨婢女,如何?” 嬋衣垂眸到:“好。” “不過姑娘也要答應(yīng),若姑娘輸了,需得在國子監(jiān)眾人面前,當眾與我大兄道歉!” 少女有一瞬間的猶疑,但還是應(yīng)下:“好,我答應(yīng)你。” “那在場的諸位,請與小女作證!”嬋衣挺著背,目光傲然的掃視一圈。 在場許多學(xué)子,對孟朗雖然還未改觀,但是見到嬋衣如此剛烈,大義凜然,一副堅貞不屈的傲骨模樣,都有些心生敬畏。這女童看起來不過才九歲左右,竟然有如此魄力,當真是令他們自愧不如! 只不過,卻是殺人兇手之妹,可惜了! 更不論,有些本來就與孟朗交好的學(xué)子,原本都認為以孟朗的品行不可能殺人,現(xiàn)在經(jīng)嬋衣如此一說,當再有人說起孟朗殺人時,可以當眾反駁! 嬋衣知曉,哪怕希望渺茫,她也堅決不能認輸,她要為大兄撐起場子來,不能任由人詆毀大兄,將他的面子往地上踩。 否則,等日后大兄若真的無罪,也會被這些流言蜚語傷及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 ( 乛0乛)> 可把我厲害壞了,叉會兒腰。 解釋一下,女主是十二歲,不過有些人屬于發(fā)育慢,看起來像小孩,等十三四歲就開始瘋長,半年一個樣,女主就是這樣的啊!文中提過的,女主十二歲 另外,我昨天剛開通了作者微博,有興趣的可以來玩兒,或許開車就放那里了。沒辦法,太懶,編編讓我開一個,配合晉江古言年中盤點,我的舊文寵妻書也上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