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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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怕娘擔心,左右一兩日便能好,虞應朗并沒有將自己又喝了楊梅酒的事告知。 踉蹌的仰躺在床上,虞應朗揉著發燙的額頭,今日席宴上的表妹極美,從不點妝的她今日施了妝容,那般艷麗,想到她甜甜的叫自己表哥,想到那夜在他不能視物時她主動的一吻,她應該是很喜歡他吧,一如自己喜歡她一般。 酒后的暈眩及楊梅酒的作用,虞應朗緩緩閉上眼眸,然而睡夢中旖旎不斷,耳邊總能聽到那柔軟的聲音,眼前竟又出現那朦朧的身影。 是他喝了楊梅酒的緣故嗎?為什么在夢中竟也看不清表妹模樣。 酒后的潮熱讓他在夢中表妹環上他腰際時不忍放手,主動去尋那芬芳。既是夢中他便不想猶豫,翻身將那熟悉的身姿壓下,沙啞開口:“表妹。” …… 雞鳴聲還未響起,鄭少時便已經準備趕往國子監了,想到meimei,足下卻又頓住,嘆息折步走向meimei的房間。 叩了叩門,聽不到里面的響動,鄭少時蹙了蹙眉,恰看到劉氏端著水盆前來便開口:“昨晚眠兒可還好?” 劉氏沒想到一大早便看到了大公子,嚇得一個縮瑟,忙點頭:“小姐好好的呢,現下還在睡著?!?/br> 看著眼眸游移的劉氏,鄭少時肅容,懷疑的看向那緊閉的門:“開門!” 這聲低喝讓劉氏嚇得水盆翻到,哭喊著跪在地上:“大公子,小姐昨晚沒回來?!?/br> 一大早虞國公府門便被敲響,昨日府里有喜事,府中上下都睡得晚,管事滿臉疲倦的將人迎進門,卻因著來人的話精神了大半,忙跑向夫人的院子。 彼時李氏剛剛服侍虞國公穿戴好朝服,聽到那鄭家公子過來不甚在意,但聽到那管事說的話卻驚詫開口:“不可能!” 剛剛凈了臉的虞國公也聞言蹙眉,將手中的帕子扔到地上,冷聲道:“你看你管教出來的好兒子!” 李氏面色慘白:“或許是誤會。” 身為侯門貴胄,這樣的事虞國公見的多了,聽了那管事三言兩語便知道了兒子與那鄭家小姐先前估摸也不是一般關系,忙著上朝便冷哼一聲道:“不過是個女人,倘若現在真在知微房中那便為他納了吧,剛剛定親便尋女人,傳出去總歸不好聽,放進門里養著吧,也不差這么一個,我上朝去了。” 李氏顧不得送虞國公出府,看不到虞國公時便身形搖晃著扶著嬤嬤的手:“快,快,扶我去知微的院子?!?/br> 李氏坐在外間的椅子上,室內沒有響動,但嬤嬤出來時李氏便知道里面的情況,看到嬤嬤點頭,李氏閉眸揉著額頭嘆息:“這事先瞞著喃喃那里?!?/br> 然而李氏的話剛落,李言蹊便與徐嬤嬤一同邁入堂內,鳳眸明亮,笑的開心:“我可不是要來尋表哥的,姑姑一早便不在院子,我便只能來這里尋姑姑了。” 看到那嬌俏進門,李氏一僵,正想命嬤嬤將她帶走,便聽到內室傳來怒吼。 “松手!” “知微,是你昨晚將我留下的,是你將我留下的?!?/br> 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哭泣讓李言蹊一怔,面上的笑意僵住,僵硬的看向那緊閉的門扉。 下一刻門被自內打開,□□半身的男人及青痕密布同樣衣不蔽體的女人伴著潮熱走出。 男人是她的表哥,女人則是鄭雨眠。 虞應朗看到李言蹊時渾身一僵,想要上前解釋,剛一伸出手便見她猛地后退。 李言蹊還未從那驚詫中清醒,她不明白為什么表哥才跟她定親便與鄭雨眠在一起了,或許……是不是……是不是表哥一直再騙她…… 咽了咽口水,李言蹊壓制住喉嚨間的酸意,匆匆對李氏福了一禮轉身離開。 回到院子中,那喉嚨間一直壓制的惡心之感再也忍不住,李言蹊伏在花壇側不斷干嘔,可屬于男人和女人間的潮氣似乎仍舊在鼻間。 徐嬤嬤看著心疼,不住的撫著自家小姐的脊背,心里卻恨的牙癢癢,他們怎么敢如此欺負她家小姐,心里恨著,徐嬤嬤卻不能說,只能安慰:“小姐莫要難過?!?/br> 過了許久,靠在嬤嬤懷中,平靜下來的李言蹊鳳眸微瞇,難過倒是不難過,心中更多是可惜和失落,她以為那場戰爭是她贏了,可是到頭來不過是一個虛假的勝利,他有了別的女人她便不嫁他了嗎?兩人都定了親,她又怎么能不嫁,只是可惜而已,畢竟除了小刀外,表哥是唯一一個讓她有些心動的人。 想到小刀,李言蹊閉上眼眸,嬌聲道:“嬤嬤,我們回淮南一趟吧,我要嫁給表哥了,我想將小刀接來京中?!?/br> “好?!?/br> 李言蹊離京了,再與李氏說明只是回淮南遷李府來京,并沒有與表哥生怨后,便不做停留的離開了京中,甚至再未見虞應朗一眼。 一如來京時的十幾輛馬車,李言蹊走時也仍舊是十幾輛,一向的張揚,即便迎著大雨離開仍舊浩浩蕩蕩。 李言蹊走后,京中便再一次傳來西北捷報,然而伴隨著捷報而來的卻是令京中上下喪如考妣的消息:西遠將軍遇刺惡疾突發,嘔血不止,喪命西北定洲府內,尸首已經在運往京中的路上了。 晉元帝聞信大怒暈厥,國公府上下一片陰霾,京中一時間都掛上了縞素。 第25章 扎著兩個辮子的胖姑娘攥著手里還沒有吃完的糖葫蘆,紅著眼睛仰頭看著那短發少年:“小刀, 你是不是喜歡我?!?/br> 方便小姑娘看著自己, 少年懵懂的蹲下身重重點頭:“嗯?!?/br> 圓滾滾的胖姑娘不顧手中糖葫蘆的糖漿融化在了手上, 緊張的追問:“是不是特別喜歡?” 黑發少年點頭:“嗯?!?/br> 胖姑娘得意, 想了想偏過肥嘟嘟的小臉, 頭上毛茸茸的朝天揪跟著憂慮的顫了顫:“瘋狂喜歡?” “嗯?!?/br> 矮小的胖姑娘開心極了,不顧沾滿糖漿的小臉親了親面前的少年。 之后全淮南都知道李家小姐有了一個瘋狂的追求者,那便是傻子小刀。 小時候李言蹊不知道什么是癡傻,也不知道被傻子喜歡上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 只知道因為她很胖所以別人都不愿與她玩,只有小刀會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為了證明自己的受歡迎, 所以小刀喜歡圓滾滾胖姑娘的事情一直流傳在大街小巷, 小刀便也一直伴著她長大。 許久不見小刀了,雖然兩人的書信從未斷過, 但以小刀只會畫會哭小人的水準,李言蹊實在不知道那傻子有沒有真的想自己, 想到若是她回去, 他要不認識她了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一路顛簸雖然疲憊,但每每想到能回家, 李言蹊便不由自主的高興, 遠遠看到城門上淮南那兩個大字, 李言蹊幾乎熱淚盈眶了:“淮南是我的母親啊?!?/br> 徐嬤嬤見自家小姐夸張的將手伸出窗外, 一邊搖頭輕嘆一邊將快半個身子探出去的人拉回。 淮南地處弋江南畔, 弋江蜿蜒入海,水養了肥沃的土地,帶來了珍稀的物產,淮南便成了養人的寶地,據說還有古籍記載淮南很可能是祖先最早生活的地方,每一個淮南人都對這里有極大的自豪感,有山有水的淮南若說是養育了淮南人的母親也并無不妥。 徐嬤嬤即便嘴上不說,心里也升起一絲驕傲,早年夫人在世時,她服侍在夫人身邊,老爺帶著夫人走了不少地方,她也跟著看過了不少地方,無論哪里都不及他們淮南好,心里驕傲著,徐嬤嬤欣慰一嘆,轉過頭卻看到鴻雁小臉頹喪,蹙眉開口:“怎么了?咱們要回家了不開心嗎?” 一連坐了十幾天的馬車,鴻雁已經頭暈目眩了,雖然開心回淮南,但實在沒有小姐那般的精力,白著小臉回應道:“開心,因為淮南是小姐的母親?!?/br> 啥是驕傲?她現在只想吐。 徐嬤嬤:“……” 馬車漸漸靠近淮南城,臨近城門,便能看到身著李府統一制式衣袍的下人,知道是李府的人出來接了,李言蹊心中喜悅,忙從馬車下來,然而臉上的笑意還未能升起,便看到那身著黑色斗篷的男子。 男子很高卻消瘦,容貌俊美英朗,一席斗篷兜頭罩下,凌亂的黑色短發稍稍遮掩了眸子,但日光晃過,李言蹊仍舊能看到那黑眸中閃爍著的淚水,被一根鐵鏈系在脖頸的黑發男子再看到她時,眼里是委屈,淚水順著眼角掉落,聲音沙啞卻小心:“喃喃,你不要我了嗎?” 心頭驀然疼痛,李言蹊不顧身側的徐嬤嬤跳下馬車,如小時那般撲向了男人的懷中,一路隱忍的委屈這一刻傾瀉而出,哽咽開口:“小刀,我特別生氣,全天下的男子都不喜歡我,壞死了?!?/br> 小刀黑眸閃爍著驚慌,顧不得自己的眼淚,忙抱著懷中的人:“喃喃,別哭,喃喃……” 聽到他緊張急促的聲音,擔心他會發病,李言蹊隱忍著平復自己,在他懷中將自己的淚水蹭干凈,感覺到自己臉上沒有不妥后才美美的抬頭安撫。 從李伯手中拿過拴著小刀的鐵鏈,李言蹊小手牽著他的大手向城中走去。 徐嬤嬤滿臉不愿,但又不敢接近小刀,只得命人先行送行李回府。 許是她剛剛回來,小刀纏的緊,李言蹊便沒有回房,而是去了小刀的房中,熟練的為他解下脖頸上定制的鏈子,脖頸上除了紅些外沒有傷痕,知道他最近幾日沒有發病李言蹊松了口氣,拿著藥趴在他胸口為他小心涂抹著脖頸上的紅痕。 小刀不敢亂動,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害喃喃受傷,僵硬的坐直著身子任她在他懷里忙著,手則不安份的去扯著地上放著的袋子,等到喃喃給自己上好了藥,小刀才將袋子提起,又委屈又難過:“喃喃,我撿了好多天豆子,袋子都沒有滿,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br> 李言蹊看著因為他提袋子的動作而又從袋子里漏出的得豆子,心頭柔軟又心虛,她要離開淮南入京,小刀知道她要離開不肯,她便拿著袋子哄騙他說將袋子裝滿許個愿她就能回來,但她走前為了不讓袋子滿,偷偷在袋子上剪了個口子,算一算,她離開淮南半年了,這個傻子估摸撿了半年的豆子。 一想到府里人來來回回忙碌著,他高高大大的跟在后面撿豆子礙手礙腳的,還撿兩個掉三個的模樣李言蹊又有些好笑。 心虛自己騙了他,李言蹊仰頭一笑:“不用裝滿也能許愿,我便是聽了你的愿望就回來了?!?/br> 小刀聞言并不是很開心,落寞的看著手中還在掉豆子的袋子:“可我想許的愿望不是這個?!?/br> 李言蹊有些不開心了,鳳眸瞇了瞇從他懷中起身,抱著手臂看著他:“呦,幾個月不見你野心長了啊,還有別的愿望?” 小刀不明白她說什么,卻不滿她的離開,忙又將她扯回身邊,失落道:“我本來想許愿喃喃能親親我,這樣我又能得到喃喃又能得到喃喃的親親?!?/br> 輕哼一聲,他倒是真的野心漸漲。 暗嘲過后,李言蹊輕輕嘆了一口氣,她自明白了什么是男女之別后便再未親過小刀了,她明白,可小刀不明白,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快要嫁人了。 她長大了,可他依然停留在那個懵懂的年紀。 抬手撫了撫他蓬亂的黑發,李言蹊柔聲開口:“小刀,我要成親了,我不能親你,你日后也不能再說這樣的話。” 眉頭皺起,小刀不大高興了,黑眸盯著她,一手舉著自己手中還在不斷掉豆子的袋子,一手指著自己的臉沉聲道:“我有這么多豆子都不能得到喃喃一個親親嗎?” 李言蹊看他托舉豆子的模樣,又好笑又氣憤,但她日后是要嫁給表哥的,為了小刀能與她生活在一起,這種事情必須杜絕,故作嚴肅的站起身,李言蹊鳳眸瞇了瞇:“我說不行就不行,你若日后想與我生活在一起,就不能再說這樣的話。” 黑眸有些陰暗,俊顏緊繃,小刀手中的袋子猛地掉在地上,豆子嘩啦啦灑了一地,李言蹊嚇了一跳,忙反應過來小刀是要發病了,正要去拿鐵鏈,下一刻男人已經‘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從來沒見過小刀這樣,李言蹊嚇紅了眼,忙命人尋大夫。 * 陡然睜開眼眸,刺眼的日光讓剛剛睜開的眼眸又重新閉上,吃力的抬手遮掩著日光。 手的遮掩讓受不了強光的眼眸緩緩適應,半晌后床上剛剛蘇醒的男人打量著自己身在的地方。 破草屋,不蔽日不避風,他甚至能透過草屋的間隙看到外面的蔥郁,薛定海正疑惑自己身在何處時,身后傳來“吱呀”的門聲。 尋聲看去,來人雖鶴發白眉,足下卻松勁有力,那老者看到他醒來,不緊不慢端著碗走近:“你跑的西漠里做什么,想不開干嘛跑這么遠?” 一邊說話,老者一邊將手中的藥碗拿給他,薛定海想要反駁,可剛剛醒來實在有氣無力,強撐著喝下了藥,雖然藥苦澀難耐,但至少喉中有了水,潤了喉嗓,終于能發出些聲音了:“不是想不開,在下從京中過來是為了尋找苗疆?!?/br> 老者接過空碗起身,聽到這話更是搖頭一笑:“這也是想不開,這么多年我們苗疆人為了果腹活命都往外跑,族里只剩下些老弱病殘的,還沒見有人趕著往這里來的。” 薛定海聞言微怔,原來以醫藥聞名的苗疆一族竟沒落如此了。 撫著胸口輕咳兩聲,想到知淵那日漸嚴重的頭疾,薛定海蹙眉:“實不相瞞,我來苗疆是為了我一個友人,他身有頑疾十幾年,尋不到病源,我便想來苗疆問上一問,我這位友人他是不是中了蠱?!?/br> 蠱?老者聞言一怔,苗疆的蠱很珍惜,養蠱之術也并非人人都懂,雖然有的蠱會害人性命但早在很久這種蠱便被族中摒棄,現存的蠱大部分都是治病救人的,眉頭一蹙老者再次坐下。 薛定海此行目的便是想知道知淵的病情,見老者有意聽,便也不顧自身羸弱,將虞應戰的得病情一一描述。 聽了薛定海的話,老者撫了撫自己的短蚺,鎖眉思索,拿下頭頂的帽子輕輕煽動,猶豫開口:“你那位友人確實是中蠱,聽癥狀似是雙生蠱。” 薛定海只聽‘中蠱’便面容一僵,再看那老者神色游移不定便又開口:“什么是雙生蠱?” 老者眼睛瞇了瞇,似不確定,聞聲后看向薛定海:“啊,這種蠱毒一開始研制出來是為了一個人的性命能在另一個人身上延續,培育母蠱,栽種子蠱的兩人必須有血親關系,以期栽種成功,讓栽種子蠱的人長生不老。但據說即便成功,栽種子蠱的人若是體制差,在栽種母蠱的人身上蘇醒也會忘記前塵往事,不過這還算好的結果,迄今這種好的結果還從未出現過,自此蠱研制問世便只有宿主寄主雙雙慘死的結果,這種長生不老的蠱毒沒有長生不老的作用,反而會同時害兩人性命,此蠱便被族中禁止了,沒想到現在這蠱竟然仍舊存在?!?/br> 薛定洲聽到‘雙雙慘死’便面色一白,撫著胸口悶咳兩聲:“可有解蠱之法?” 老者搖頭將帽子戴上,遺憾的嘆了口氣:“我們苗疆蠱術珍惜,按照族規一個人掌管一種蠱術的方子,互不問詢通傳,后來族中沒落了,大家都四散離去,大多蠱術都銷聲匿跡了。我這等伺候人的更不知道什么解蠱不解蠱的法子,你若是想知道便自行去瞧吧,現在我們族里最無用的便是那堆不值錢的破書?!?/br> 起身復行幾步,老者又頓住腳步,猶豫再三轉過身:“你說你從京中來,那我想向你打聽個人……” 薛定海聞言抬頭,恭敬道:“前輩您說?!?/br> 老者撓了撓后頸,面容柔軟些:“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在京中見沒見過眼角有個淚痣的漂亮姑娘……啊不應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