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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嚴家長女在線閱讀 - 第121節

第121節

    難怪呢,她洗浴更衣,又吃完飯之后,七爺仍是穿著被雨打濕的衣衫。

    原來真是沒有來得及回去更換。

    嚴清怡下意識地咬了咬唇,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以前她在錦繡閣看到的那一幕。

    七爺半蹲在墻角,昂貴的玄色狐皮大氅拖在雪地上,手里攥一方帕子死死地捂在唇角,咳得聲嘶力竭,仿佛要將五臟六腑咳出來一般。

    見到有人過來,七爺抬起頭,臉色漲得紫紅,而眼眸里有著無法言說的狼狽與悲涼。

    那次,也是這個季節,在淮海侯府,七爺因為救她跳進冰冷的湖里受了涼。

    這次,同樣是為了她,七爺冒著大雨東西奔走。

    一時,嚴清怡覺得心里極不是滋味,默了片刻,抬眸問道:“請太醫瞧過沒有,可開了藥?”

    青柏長長嘆口氣,“診了脈也開了藥,可七爺這是老毛病,只要寒涼入體,至少得咳上兩三個月才能見好。”

    嚴清怡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復又垂了頭。

    青柏見狀轉了話題,“姑娘昨兒提到羅家女眷,她們判得是流刑,流放到大同服三年苦役。我托人打聽了,羅夫人到大同的頭一個月就死了。”

    嚴清怡“啊”一聲,急切地問:“怎么死的,為什么?”

    “自盡而死,是用發簪刺破了喉嚨,等被人看到時候已經沒氣了。”

    嚴清怡呆若木雞。

    跟前世一樣,蘇氏仍是死了……

    第130章

    青柏瞧著她的神情頗感無奈。

    七爺待她那么好, 三年前她在濟南入獄,七爺恨不得親自去探看;去年冬天, 她染了風寒, 七爺二話不說, 就趕過去照顧;還有前天, 秦虎只央求個小太監傳了個信兒, 七爺就吩咐小鄭子去問了個清楚明白, 甚至冒著風雨親自去順天府。

    其實,這種事情,隨便吩咐個誰都能辦得妥妥當當。

    七爺這是為什么,還不是為了她?

    怕她著急怕她傷心。

    她卻好,得知七爺生病, 閉著嘴一句話都不說,可得知羅夫人去世,她立刻變得這般激動和難過。

    分明她跟羅夫人根本沒見過幾面,而且之前她落水, 不也是因為羅雁回?

    她到底怎么想的?

    連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都牽掛著,卻獨獨對那個最應該感謝的漠然以待。

    青柏正覺不忿,只聽嚴清怡又問, “其他女眷呢?羅家二姑娘跟三姑娘可安好?”

    “應該是平安無恙, ”青柏沉著臉道:“不過想要她們立刻啟程回來也不太容易, 總得把各樣文書準備齊全, 能在年底之前趕回來已經不錯了。姑娘想過要怎么安置她們?”

    嚴清怡沒想過。

    連她自己都是流離失所漂泊不定, 還真沒有過多地考慮他人。

    思量片刻, 開口道:“羅家宗族在真定府,就把她們送往真定吧。”

    羅振業身為閣老時,曾拉扯和提拔過不少族人,即便因為勢敗牽連了一些人,可有的仍然在位,想必會善待羅雁菊姐妹。

    青柏飛快地掃她一眼。

    本來還以為她會把羅家姐妹接到這里來,沒想到……的確,送往羅家宗族最合適不過。畢竟兩個姑娘家,不可能自己養家糊口,再說以后還得嫁人,有長輩照看著才好。

    一念轉,想起嚴清怡也是自己賺錢養家,還供著弟弟讀書學武。

    又想起,三年前在濟南府隔著窗子看張培源斷案,她臉上流露出來的剛強和堅毅。

    身為女子,她也是不容易了。

    也不怪七爺對她念念不忘。

    青柏左思一遍,右想一遍,聲音卻是和緩了許多,“姑娘可還有其他吩咐,要是沒有,我這就回去復命。”

    嚴清怡搖頭,“沒了,多謝你跑這一趟,”起身送他出門,走到院子,瞧見廊前盛開的菊花,突然開口喚道:“請留步。”

    青柏回身,靜靜地等著她的吩咐。

    嚴清怡咬咬下唇,低聲道:“請代我給七爺問安……要是七爺康復,也請帶個信兒給我。”

    青柏應聲好,大步離開。

    正值晌午,天高云淡陽光和暖,一行大雁排成人字形點綴在天際,間或傳來幾聲雁鳴。

    嚴清怡仰頭瞧了數息,直到它們遠離了視線,才慢慢踱回屋子。

    太師桌上擺著個藍布包裹,像是她先前交給秦虎用來打點的那個。

    辛姑姑笑道:“適才青柏拿來的,讓交給姑娘。”

    嚴清怡將包裹解開,露出里面半新不舊的桃木匣子,正是她那只,遂又原樣系好,正要收起來,卻感覺比先前重了些。

    打開一看,除了原本她的那些金銀釵簪之外,額外多了好幾樣首飾,另有五張銀票。

    當著辛姑姑的面,嚴清怡不好細查,提著包裹回到東次間,一樣樣把匣子里的東西擺在炕上。

    她首飾不多,大都是出去赴宴時別人給的見面禮,每樣東西的來處,她都記得。

    多出來的是一套雙色碧璽石鑲成的耳墜、一對綠松石鑲的側簪、還有一對鑲了黑曜石的赤金蝴蝶釵。

    側簪跟金釵倒罷了,嚴清怡匣子里就有樣式差不多的,那副耳墜子卻稀奇,從正面看是油汪汪的綠色,而稍微轉動,又呈現出亮晶晶的紫。

    碧璽石不難尋,可雙色的卻少見,尤其是這種兩面成色都能看得過眼的,更是極為稀奇。

    嚴清怡對著窗口細細端詳好半天,不由惋惜,東西是好東西,就是工藝差了點,石頭亮度不夠而且鑲嵌得略微歪了些。

    宮里出來的東西最講究工藝,絕不可能有這樣的瑕疵,以至于她這個外行都能看出來。

    嚴清怡心念一動,急忙拿起側簪跟金釵。

    這兩樣石頭打磨得倒是好,可那工藝一看就是個生手,像是練手之作。

    可誰會閑著沒事用這么貴重的石頭練手?

    嚴清怡驀地想到了什么,頓時如火燎般,把釵簪放回匣子,定定神,抖抖索索地展開銀票。

    是四海錢莊的票,每張都是二百兩,共千兩紋銀。

    蕓娘的話不經意間在耳邊響起,“……趁著年少顏色好,多攏些銀錢傍身,能置辦幾處宅子或者鋪子,免得日后一文錢也得伸手要。”

    嚴清怡深吸口氣,將銀票和炕上的首飾放回匣子,塞進炕桌的抽屜里。

    收了別人的銀子,總得該付出些什么,嚴清怡能做的一是飯食二是衣裳。七爺住在宮里,吃食點心不見得稀罕,而且巴巴地送進去還怕經了他人的手惹來麻煩,倒不如就做件衣裳。

    想著,便起身走到西廂房。

    昨天蕓娘帶過來的布很齊全,不但有桃紅柳綠的鮮亮顏色,也有天青湖藍等素凈顏色。

    嚴清怡挑了匹天水碧的杭綢,打算給七爺做件家常穿的圓領袍。

    雖然她沒量過七爺的尺寸,可先后見過這么多次,對七爺的身長心里有數,再者圓領袍不比裋褐。裋褐分上衣和下褲,做起來麻煩,而圓領袍就是直身袍子,又不用上領子,只要別做得短且瘦,長了可以把袍邊卷上去一截,肥了的話可以系上腰帶,并不妨礙穿用。

    嚴清怡把布匹平攤在炕上,估摸好尺寸,毫不猶豫地拿起剪刀剪了下去。

    此時和安軒。

    七爺正在書房寫字,臨的正是小鐘的《靈飛經》。

    小鄭子垂手立在旁邊伺候筆墨,看著像是恭敬,心里卻在嘀咕:七爺先前寫臺閣體寫得多好了,既方正光潔又秀潤圓融。他送過去的折子,連康順帝都贊一聲工整。

    可自打見了嚴姑娘寫的陳情書,七爺就開始臨摹小鐘的《靈飛經》。每天對著成摞成摞的卷宗就已經讓人頭暈眼花了,還格外抽出半個時辰來練字。

    七爺寫得入神,完全不知小鄭子心里這許多小心思。

    眼看這一頁就抄完了,忽然覺得嗓子眼兒發癢,本欲擱筆已來不及,手一抖,紙上便留了個漆黑的墨點。

    他顧不得許多,忙掏帕子掩住口唇,只咳了約莫半盞茶工夫才長長舒了口氣。

    小鄭子已往茶盅里續了熱茶,急急地奉到七爺跟前。

    七爺飲兩口潤了喉嚨,望著才剛寫好的字,嘆道:“可惜了,功虧一簣,不過我這字比頭前有長進,你覺得呢?”

    小鄭子根本看不出來,笑著附和,“對對,七爺原本就寫得好,這會兒更工整了。”

    七爺輕笑,“小鐘的字講究靈動飄逸,工整與否倒是其次。”

    提到字,不可避免地想起嚴清怡,喜歡臨小鐘的帖子,想必她也是個不肯拘束的人。

    什么時候,她在他面前不再那么拘謹就好了。

    正感嘆,眼角瞥見青柏的身影,遂側頭示意他進來,“話傳到了嗎?嚴姑娘在做什么?”

    “傳到了,”青柏回答,自動忽略了后一句話。

    二門上婆子引他進去的時候,嚴清怡已經迎到院子里了,他根本不知道她先前在做什么。

    見七爺沒反應,青柏自覺地往下說:“嚴姑娘說如果接回來羅家女眷就送回真定府羅家宗族那里,我看嚴姑娘神情,聽到羅夫人去世的消息很是難過,眼圈也有些紅。”

    七爺頓了下,吩咐道:“那就依著嚴姑娘的意思辦,”轉頭又問小鄭子,“羅雁回最近如何,可有來信?”

    小鄭子撇嘴,“沒有,就只上次那封求情的書信。他現在靠上了遼王,哪里還記得七爺?”

    七爺淡淡道:“他跟著遼王鎮守邊關也不錯,如果能戴罪立功興許還能謀得一官半職,將來未必不能成器。”

    小鄭子偷偷翻了個白眼。

    還成器呢,羅雁回才是真正養不熟的白眼狼。

    七爺在他身上用了多少心血,他去了遼東就不愿回來了。上封信說是替羅振業說情,但字里行間都是暗示七爺沒有盡力。

    如果七爺力保,是能留下羅振業一條命,羅家男丁也會保住,可羅振業不但索取賄賂還貪墨軍餉,按照律例死上十次八次也不夠。

    人證物證均在,七爺怎可能因為個貪官污吏而冒天下之大不韙?

    小鄭子正腹誹著,就聽青柏道:“嚴姑娘央我給爺請安,還說要是爺大好了,給她送個信兒?”

    只見七爺眼眸驟然亮起來,略嫌蒼白的臉突然有了光彩,聲音竟然有些許的顫抖,“她還說什么了?”

    青柏飛快地跟小鄭子對視一眼,答道:“再就是感謝七爺,沒別的了。”

    七爺默一默,吩咐小鄭子,“將先前周醫正開的方子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