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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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南丞負(fù)手而立,目光望著趙承玉的院子那邊,正色道:“其實,在下很是佩服長公主,她雖是一介女子,其心胸和膽識不輸任何一個男子,在下回京之初聽過許多有關(guān)長公主惡毒的話,不過在下在京中這段時日所見,皆是長公主的長處。” 瑾兒莞爾一笑,捏著手里的帕子,語調(diào)輕松又半帶揶揄:“二公子在赫連府,想來聽那白新月說了許多長公主的骯臟話,這般污缸子里頭,您還能覺察出長公主的好來,二公子當(dāng)真是高人,比您那大哥要強上許多。” 聽此,赫連南丞亦是嘆氣一聲:“大哥只是一時被蒙蔽。嫂嫂平日里也是溫婉良善的人,她所做之事想來也是害怕大哥被長公主搶了去。” 瑾兒甚是鄙夷冷哼:“本來赫連將軍就是她從公主手上搶走的!” “瑾兒姑娘何以如此?”赫連南丞問。 瑾兒卻是心道這赫連南丞方才替白新月說話,她也不想嚼主子的舌根,便也不與赫連南丞說趙承玉曾與她說的那些白新月曾在疆場做的齷齪事。 “總之,白新月那個女人絕非什么良善之輩,公主留她性命活著,也就是看在赫連將軍的面子上。”瑾兒道。 有侍女過來喚她,瑾兒也不多在赫連南丞這兒多留,只與赫連南丞留了一句話:“公主不留無用的人在身邊。” “對公主而言,什么才是有用?”赫連南丞追過問,奈何瑾兒疾步離開,并未回他。 赫連南丞琢磨了許久。 第二日晌午,天氣甚好,雪后放晴,趙承玉在屋中看書。 赫連南丞懂過去請安,難得下人未攔著他,他見了趙承玉請安后,立在一旁。 不待他開口,趙承玉便道:“本宮身邊不缺奴婢,著實用不上赫連二公子,你還是且回去吧。” 赫連南丞開口道:“臣也算是面朗如玉的男子,長公主若缺面首,臣愿伺候長公主。臣在外游歷多年,學(xué)富五車,長公主若想聽各種學(xué)識及各地風(fēng)貌故事,臣亦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另外,長公主身邊也該留一個赫連府的質(zhì)子。” 趙承玉驚疑詫異的眼神看著躬身對著她的男子,只覺陌生,她與這赫連南丞并無來往,僅是見過幾面而已,他竟能如此臣服于她? “赫連二公子雖不如你大哥威懾朝堂、受皇上寵信,卻也是名滿京城的有才之士。自古以來,才子皆傲骨清高,赫連二公子就這么放得下尊嚴(yán)?” 趙承玉這話,滿含懷疑。 “臣只愿一心侍奉長公主,別無二心。”赫連南丞認(rèn)真堅定道。 趙承玉仍是狐疑的眼光探尋他,道:“二公子本是朝廷的臣子,本宮與皇上一心,給皇上效力便是給本宮效力,你何以非要留在本宮身邊?” “長公主身邊該有人為您出謀劃策。”赫連南丞答道。 “本宮從不圖謀什么,何以需要出謀劃策?”趙承玉又問,目光如矩,只覺這赫連南丞藏著很深的心思。 “可有不少人想害您,臣想盡自己心力能夠幫到長公主,能護著您。我是個文人,也素來瀟灑自在慣了,雖得皇上寵信,但并不喜官場上的明爭暗斗,如今也只是想盡一些自己所能,護住自己想護之人。”赫連南丞越說,言辭越懇切,倒目光真切,不似有假。 赫連南丞說對了一句,趙承玉得要有個赫連家的人在手里。 故而,趙承玉將赫連南丞留了下來。 他似趙承玉的入幕之賓,面首,又是謀臣,總之關(guān)系模糊不清。 外人也道趙承玉留了赫連府的二公子在身邊輕薄,也是為了不讓赫連家好看。反正,現(xiàn)在赫連家已沒了任何顏面,將軍夫人在春風(fēng)十里為妓,二公子成了長公主的內(nèi)臣。 衛(wèi)諫從姜地帶回來的那侍女,仍是留在前院里伺候衛(wèi)諫,趙承玉也不去關(guān)心留意。 就是今兒聽見前院有些吵鬧,最后管家給鬧到她這兒來了。 “怎么回事?”趙承玉問道。 管家略微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與她說了番,原來是那侍女與府中一下人情投意合,私定終身,叫人發(fā)現(xiàn)了。衛(wèi)府里規(guī)矩森嚴(yán),侍女與下人絕不可私相授受,一旦被發(fā)現(xiàn)則會被杖打后譴責(zé)出府。 在前院那會兒管家便是想要杖打這二人,杖刑嚴(yán)厲,這二人被杖打即便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正是有飛虎衛(wèi)要替那侍女求情,說是那侍女在姜地時曾救過衛(wèi)諫,讓管家看在這份上免了侍女的杖打,二人爭辯不下,于是就鬧到了趙承玉這兒。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這也不算是大錯,就成全他們二人吧。”趙承玉道,并且讓瑾兒拿了些銀子首飾賞賜給那丫。 “既然府中有規(guī)矩,侍女與下人私相授受是要趕出府的,本宮自然不能留你們在府中,這些銀子足夠你們在京城或是回家鄉(xiāng)買處房子,首飾便當(dāng)是本宮給你添置的嫁妝。”趙承玉又道,其實,若不牽扯到權(quán)利斗爭,她還是很喜歡成全有情人。 趙承玉心情還算是舒暢,一口氣又賞了那侍女一些上好布料,又留了她一同用膳。 問起那個侍女在北地救衛(wèi)諫一事來,侍女謙卑的回話:“說來也不算是奴婢救了衛(wèi)大人,是衛(wèi)大人先救了奴婢,奴婢才有機會救下衛(wèi)大人,那時候衛(wèi)大人遭人刺殺,還受了傷,奴婢將衛(wèi)大人藏了起來,后來就隨著給大人上藥包扎,衛(wèi)大人見奴婢孤苦無依,才帶著奴婢回了衛(wèi)府里,也算是有了個落腳處……” “原來是這么回事?”趙承玉恍然道,又顫抖著聲音問:“那時,他可是傷得很重?” “傷得都要昏迷了,渾身是血。后來請了大夫來看,還發(fā)燒昏迷了好幾日。”侍女答道。 竟是這般重,他回來都不曾提起半句。 趙承玉心里對衛(wèi)諫的埋怨少了些,莫名多了些疼惜。 而衛(wèi)諫更是內(nèi)心自責(zé)。 那件事,趙承玉如今還不知道,可她那般聰明,往后是必定能夠猜到的。 “今日午膳怎還沒送上來?”都到丑時了,還未見午膳送上來,趙承玉略有些不悅的問道。 瑾兒神秘一笑,道:“公主,奴婢領(lǐng)您去廚房里看看可好?” 趙承玉只覺莫名其妙,也不知道瑾兒是在搞神秘名堂,就跟著瑾兒去了廚房那邊,卻見廚房里并無廚娘、廚子,連打雜的下人都不見。 煙霧繚繞里,倒是瞧見了衛(wèi)諫在那兒忙活。 “你在這兒準(zhǔn)備午膳?”趙承玉看明白了,過去問,“好好的,你做什么?” 衛(wèi)諫已盛出一個菜來,遞給趙承玉,趙承玉接了,看那菜相模樣著實是不好看,不過聞著還算香,也不知味道如何。 衛(wèi)諫一邊炒別的菜,一邊與趙承玉道:“公主一直想過普通人家的生活,沒有那些算計在,奴才想與公主放下平日的算計,真實相處,過幾天普通平常的日子。您不再是公主,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沒有算計,身邊沒有事事伺候俱全的奴才。” 趙承玉看見衛(wèi)諫平日那英俊的臉龐沾上了幾點炭黑,還有身上那身藍色錦袍也染了些油漬,雖看著十分狼狽臟污,趙承玉卻覺內(nèi)心感動。 “我去添柴。”趙承玉嘴角含笑道,便過去灶前要往里頭添柴火,才靠近便覺煙火嗆鼻,猛烈咳嗽起來,她平日哪里受過半點煙熏,自然一點點的煙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