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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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還是一手略遮擋口鼻眼,拿了柴火往灶里頭塞進去,漸漸倒也有些適應(yīng)了。 見她拿著柴火一直往里頭塞,瑾兒忙在一旁叫住她:“公主,可以了,再塞,這火可要滅了,得全冒煙了。” 就這般,趙承玉燒火,一旁有瑾兒指點著,衛(wèi)諫炒菜,一頓午膳便就做了出來。 午膳也不精致,不如趙承玉以往吃的那些花樣多,做法復(fù)雜,也就是一個青菜,一個鯽魚湯,一個紅燒里脊便沒了。 趙承玉昨日的午膳是:翡翠珍珠丸子、鯉魚躍龍門、三參烏雞湯、油酥松花脆皮鴨、一盅酒釀紅燒rou……那些菜式很是復(fù)雜精致,今日這幾個菜可是全無相比性。 但是,可能因為簡單樸實,味道都不如先前的那么好,卻因為是衛(wèi)諫親手做的,連她自己都有添柴加薪,那種感覺都與平常十分不一致。 好像她真的放下了許多算計和憂心之事。 “不曾想,你還會做菜。”趙承玉贊賞的夸了衛(wèi)諫一句。 衛(wèi)諫給她舀了一小碗的湯,很平常自然的道:“這幾日跟著廚娘學(xué)了些,平常在外公辦,也有在野外過夜,頂多就是打些獵物烤了吃,沒想到這做菜還有那么多名堂,要注意火候,各種配料什么時候放,該放多少適量……其實這普通平常的日子也不那么好過。” 他放下了許多架子,不再像是那個在京城橫行,出現(xiàn)便帶殺戮血腥的權(quán)宦,此時就像是個普通平常的人,閑談的說著:“我給府中的下人放了假,若非十分緊要的事,要由奴婢們伺候,其余的,我們自己做些,嘗試幾天。” 趙承玉看他,從未想他會有這么一面。 “用了午膳后,你要去做些什么?可有公辦?”趙承玉問。 “過會兒去柴房把柴給劈了。” “哦。” 兩人閑談都是些府中瑣事,卻是比平常親近了許多。 用了午膳之后,衛(wèi)諫突然開口與趙承玉道:“公主與我都是算計之人,還請公主不要像先前那般為了接近我,探查我心之想,而刻意與我親近,有些事,公主自會明白,只是如今恕我暫不能相告。我衛(wèi)諫,永遠都不會傷害公主。” 原來,她的那點用心全然讓他知曉了。 也是,一向高傲的趙承玉,怎會突然變得沒了銳氣,還能真與他同住同寢,無非是她有所圖謀。 趙承玉的用心,突然這樣被他戳穿,趙承玉一時尷尬不已,也有些氣憤,她舍棄了自尊,委身于一個欺辱過她,她并不愛的男人,不但未有所成果,反倒被他察覺。 更是因此,她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趙承玉甚是氣惱,便罵了他一句:“衛(wèi)諫,你不過是個奴才,本宮待你好了,那是你的恩典。你憑什么在本宮面前指三道四的!” 罵罷,又冷聲道:“瑾兒,今日這菜甚是不合本宮口味,你命廚子再做幾道精致的菜肴送來!” 瑾兒應(yīng)聲退下。 衛(wèi)諫也沒說什么,躬身抱拳便就告退走了。 他真去了柴房那兒劈柴。 這大冬日的,他也僅是穿了件輕薄的月牙白外衫,也不見他冷,反而因為劈柴出了一身的汗。院子里就他一人在那兒劈柴,劈完一堆,就抱去柴房里放著。衛(wèi)府人口多,平日用柴很多,他在那兒連著劈了有一個時辰的柴后,才回房換了一身加絨甚厚的玄色金絲紋繡的蟒袍,披了件狐裘大氅,又去見趙承玉。 “京城有個戲園子很是熱鬧,唱戲的都是名角,長公主可要隨我一同去看看。” 趙承玉這傷養(yǎng)了也快有一月了,一直是在府中呆著,著實是有些煩悶。加之年關(guān)臨近,京城比往日熱鬧許多,便就僅帶了兩三侍從,與衛(wèi)諫一同外出看看。 衛(wèi)諫早吩咐人備好車輦,車輦上備有狐裘襖子,炭火、方桌上擺著瓜果杏仁這些吃食,十分之豪華。 趙承玉隨行之人有瑾兒、松兒、青繡及最近收下的熊婉秋和赫連南丞,車輦大,容下這些人都還顯寬敞。 京城大街很是熱鬧。 “很多地方官員這時候已經(jīng)派人進京給京官送年禮了。昨兒江南那邊就來了五位官員給公主您送年禮。”松兒看著外面的熱鬧說起來。 “這些官員,要送節(jié)禮,又要送年禮,一年還有冰炭兩敬,壽辰之禮、大婚之禮、添子添孫之禮,送的還不是一兩位官員,一人就要送好幾位。他們那些錢和禮又是從哪兒來的?無非是搜刮地方百姓商賈,用百姓的錢,孝敬了這些大官,苦的還是百姓。” 趙承玉絮叨的說起,“前些年時,皇上年紀(jì)還小,本宮與他同去丞相府里看望姑姑,正好遇見外地官員給丞相送節(jié)禮,那時便見滿屋子里都是各種珍貴的東西,大多價值千金。那時候,皇上看著,居然還說官員都如此富有,送出這些禮品來,可顯得我北朝國富民安,百姓都過上了好日子。其實啊,這官員越富,百姓則越窮苦……” 趙承桓甚至都還未去別地微服私訪過,他不過就是偶爾出宮幾次,所經(jīng)之地,也是京城的繁華之所,便覺得北朝各地都與京城無差,即便不及京城繁華,那也不會相差太多。 就連趙承玉都鮮少出過京城,她是見過某些地方的貧苦,也見過災(zāi)民,但這北朝各地,到底是不是繁榮昌盛,她所知也不多。 “長公主既然是出府散心的,又何必去憂心這些。朝廷吏治、百姓是否安居樂業(yè),非今日一朝所能改變。不如放寬了心思,先看了戲后,他日再想,莫壞了心情。”赫連南丞勸了趙承玉一句。 趙承玉問他:“你四處游歷過,可曾去過極其困苦的地方?” “那倒不曾去,南丞所經(jīng)之處大多是名川古跡,繁華錦繡之地,不過,即便是在那等地方,也是見過乞丐沿街乞討、難民成群,遠不如這天子腳下的京城繁華。”赫連南丞感慨道。 到了戲院后,衛(wèi)諫早已安排好了極好的包廂,位置好,能清楚的看到戲院其他位置,看戲也方便。因為是在包廂里,趙承玉過來也未引起什么轟動。 戲院老板過來伺候茶水,只知道前來的是貴人,并不知曉身份,那老板也是愛吹噓之人,見趙承玉身子嬌柔,但一身珠光寶氣,流光溢彩,便也說:“今兒來的都是些貴人,不瞞幾位,皇子、公主、郡主、世子都在這兒看戲,可得小心伺候著,生怕個閃失就惹了幾位不高興,那可就要掉腦袋了……這做貴人們的生意是賺錢,卻也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您瞧瞧那外頭,坐著的都是些官。” 趙承玉自然瞧見了外面一樓大廳里坐著的都是些官員,有京官,也有外地官員,三四品的坐在前面較好的位置,五六品、七品的就要坐在后面的位置。 “可真是比朝堂還要熱鬧許多。”趙承玉輕笑了聲道。 老板狐疑的眼神看她,試探問:“姑娘還見過皇上上朝不成?那您可是位大人物。” “說笑而已。”趙承玉道。 外頭有小二喊老板過去招呼另外一個包廂的貴客,老板應(yīng)了聲,便就與趙承玉和衛(wèi)諫拱手告罪:“那邊是榮王的包廂,我一個平頭百姓可得罪不起,就先告退了,諸位貴客若有事,會有專門的小二來此照料。” 說完便要走。 趙承玉問了句:“榮王也在?” “在的,今兒這般熱鬧,是榮王包了場,請那些位大人來看戲的。”那老板說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