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他不會透露的。” 等趙承玉得知趙承桓將赫連府都下獄了,便忙與趙承桓說,讓趙承桓為社稷著想,放過赫連府的人,總歸,她也沒死。 趙承桓氣已消,雖然沒了要將赫連府治罪的意思,但也沒有要就此放過白新月的意思。 所有的事,都是這個女人所挑起。 “長公主已無性命之憂,朕不會將赫連府治罪,但你為了一個女人就打傷甚至殺死長公主,此事,朕必定要為皇姐討個公道。那個白新月朕可恕她死罪,但她不配再為赫連夫人,你將她休棄,朕會將她逐出京城,永不得進京!”宮中,趙承桓招了赫連南駿來說話。 聽此,赫連南駿跪下據理力爭道:“傷長公主的人是臣,與新月無關,還請皇上責罰臣,免新月無罪。” “她怎是無罪?若非是她挑撥是非,你又怎會出手傷害皇姐?她多次傷了皇姐,朕此番處罰,已經是看了你的面子!”趙承桓怒氣道。 現如今,他甚是后悔將白新月賜婚于赫連南駿。 可赫連南駿卻是跪地不起,磕頭道:“臣請皇上賜臣死罪,赦免新月,長公主要殺要剮,臣悉聽尊便。” 他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 京中雖盛傳趙承玉是一只腳踏進了鬼門關,但他還沒見過,只覺有些夸張,他那一掌是使了些重力,但趙承玉也不至于傷得那般重。 “你的責罰不會輕,但朕對白新月的處置不會改變,愛卿不必再說。”趙承桓態度十分強硬堅定,絲毫不為所動。 赫連南駿見趙承桓態度如此強硬,無奈只得懇求:“還請皇上對新月換個懲處,不讓臣將她休棄趕出京城。” “朕倒是聽說那日,白新月是與赫連將軍說,皇姐要將她送去春風十里,那即是皇姐的意思,那就這么辦好了。”趙承桓總歸是對這個白新月十分之厭惡,此時絲毫也不計較赫連南駿的顏面了。 赫連南駿聽此,更覺羞憤,這懲罰,還不如殺了白新月。 他欲與趙承桓再求情,卻被趙承桓冷恨的眼神一瞪,趙承桓氣恨道:“你可知皇姐中毒多日,身子早已不好,你那一掌,不但險些要了皇姐的性命,還讓她以后,恐怕再也不能生育!” 此消息落耳,赫連南駿尤其震撼!他從不曾想過這樣。 甚至,他心里從不曾真的想要傷害趙承玉! 自此,他再無旁的話說,失魂落魄的出了章德殿。 他望著那白玉石階一層層的往下,回到京城里,自他成親之后所發生的這一切,他竟沒有半點自在,半點快活。 他會想到曾與趙承玉在疆場上策馬奔騰,那般恣意瀟灑,暢快愉悅。 可后來,再沒有過了。 白新月被罰去春風十里為妓半月,而赫連南駿被責罰杖刑一百,降職為守門兵,去看守城門一月。 大將軍夫人卻被圣旨所下去春風十里為妓,可不是京城中的一樁笑話。 雖說赫連南駿此時被降為守門兵,但皇上的氣一過,總還是會重用寵信他,故而,即便白新月在春風十里為妓,到底無人敢去嫖。 趙承玉身體病著,一直還下不了床榻。 趙承桓此番為她能如此責罰赫連南駿和白新月,她已心感安慰。 十多日后,趙承玉身體好了許多,能下得了床榻了。 這日正好又下了雪,她由瑾兒扶著在門口看了會兒外面的雪景,總是在屋子里拘著躺著,她都覺身子要發霉了一般。 這時,下人過來稟報:“公主,赫連府二公子在外跪著,說要為赫連府恕罪,愿跟在公主您身邊做牛做馬。” 趙承玉似是沒聽見一般,并不理會。 那下人又提醒了一句:“跪了已有一個時辰了!” 第44章收內臣 “赫連二公子身子文弱,上回只是天涼跪了一夜,便就大病了。如今大雪覆蓋,寒冷之至,怕是他身體撐不了多久,若真病出個好歹來,與赫連府也不好交代。”瑾兒在旁勸道。 趙承玉仍是沒說話。 瑾兒目露擔憂之色看她,可終究不好多說,只好默言在她身邊伺候著。 許久后,趙承玉才道了聲:“等他跪了兩個時辰,再將他帶進來吧。” 瑾兒欣喜應下,見此刻又下起了大雪,又面露憂色,到底還是背著趙承玉去與侍女悄悄吩咐,過去給赫連南丞撐把傘,再拿兩塊毛襖子過去給赫連南丞裹著御寒。 終于等得兩個時辰過去,盡管有瑾兒好心暗中相助,赫連南丞還是凍得嘴唇發紫,人都要僵。由侍女下人們攙扶著過來給趙承玉請了個安。 “南丞謝過長公主。”話才落下,就徑直在趙承玉面前昏迷了過去。 趙承玉其實還是心軟的人,召了荊大夫過來給赫連南丞診脈,又是命人將他抬到浴池去,放在溫熱的浴池水中,浴池里又是布上了炭火,著實溫暖的很。 不消多久,赫連南丞便身子回了溫,人也清醒了過來,姜湯和防御風寒入侵的藥湯也端了過來,赫連南丞喝下后,身子舒適了許多。 畢竟在外受了太久的寒涼,他還染上了風寒,頭重腳輕,頭疼欲裂,甚是難受。 趙承玉過來與他說:“二公子養好了身體便回去吧。本宮這人很是公正,本宮受傷,與你無關,也無需你替赫連府贖罪。” “要如何考驗,長公主才會留下臣?”赫連南駿著急問道。 “先養好身子吧。”趙承玉道了聲,便就領著侍女們離開了。 赫連南丞養了兩日,又有荊大夫這等醫術精湛的人在旁的調理著,身體好得極快,但久不見趙承玉來,而他想去趙承玉那院子,也被人攔在外面,無法靠近。 為此,他甚是憂心。 “長公主并無怪罪赫連府之心,二公子為何非要留在長公主身邊?”瑾兒過來給赫連南丞送些糕點,疑惑與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