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
而且他心中總是覺得,如今這少年攝政王身上的一切榮耀與權利,全都是來自于自己,他必然也是知曉此時此刻幫襯自己是最正確的選擇的,無論他又如何與區命令,這少年攝政王必然會聽從無疑了。 群臣跟隨者北燕皇帝的這一聲命令,又將目光落到了扶蘇宮的宮門之前被他們擋住了身形的少年攝政王身上。 人群一一錯落開來,這才讓他們徹底看清楚了這位少年攝政王殿下如今的舉動,他手中拿著月初遞過來的鋒利長劍,這長劍一看便是一把削鐵如泥的長劍,可這寶劍如今的用處,卻是讓他們汗顏之極。 只見那位容色瑰麗美艷之極的少年攝政王,此時正以一種慵懶至極的姿態,隨意的捏著那一把寶劍,左一下右一下,輕飄飄的動作著。 若是乍一眼看去,眾人也許還以為他只是在隨意的掃著地面之上的落葉,然而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這少年攝政王竟然是在慢悠悠的割裂著方才那中傷他的張大人身上的肌膚…… 想想那張大人被月初用破布堵住了口舌,又被點了xue道,絲毫不能動彈,除了瞪大了一雙驚恐至極又痛苦不已的眸子之外,竟然是也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少年攝政王在他身上隨意的動著刀子。 每一處長劍落下的地方,都是有血rou翻涌而起,沁出密密麻麻的水珠,看的人實在是頭皮發麻,先前那些個你在人群之中附和著張大人的那些個官員,此時此刻也是滿臉惶恐之色,恨不得找一個地洞,趕緊鉆進去離開了去。 幸好他們沒有做了那個出頭鳥,不至于讓這少年攝政王將視線落到自己的頭上,否則他們的下場只怕是不比這個張大人好到哪里去呀! 先前知曉這少年攝政王的確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人居然是狠毒到了這般地步,如此輕而易舉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在此執劍割rou,當真是,太過恐怖至極了…… 大抵是北燕皇帝也未曾見過如此惡心至極的場面,一時之間心中也是有些反胃,差點給嘔了出來。 好不容易穩了穩心神,北燕皇帝也就只能壓抑著心中的火氣,好言好語的對著這位當年攝政王開口道:“愛卿,如今這個小嘍羅你待會兒再解決可好。如今大楚的這些個蠻子已經是壓到北燕頭上來了,接下來就看愛卿你出手了。” 北燕皇帝見著那少年攝政王,雖然是將他的話聽得進去,但是明顯沒有太過放在心上,手中長劍還在頗為隨意的揮舞著,一時之間,心里也是升騰起些許怒意。 不過此時此刻,他到底還是不敢輕易爆發了出來,而是只能是繼續好言好語的哄道:“愛卿你放心,只要今日你替朕破了這大楚的千軍萬馬活捉了這個該死的大楚將軍,從今往后,這北燕江山,朕便是分你一半,與你平起平坐可好?”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滿場嘩然,任誰都不能想到自家君王竟然會因為對著一個橙子做出這般決定平分招商,平起而坐,當真是好大的手筆! 不過說起來,這位攝政王殿下,倘若是在今日力挽狂瀾,真的挽救下了這北燕的江山社稷的話,那么別說是這平起平坐了,哪怕是北燕皇帝張震大好河山拱手相送,也的確是不算過分。 一時之間,北燕的這些個文武百官也是唏噓不已,想著自己為何是沒有那般能力,如今竟然是由著一個少年郎給占了這么大的便宜。 本來他們如今就對著這個少年攝政王卑躬屈膝了,一想到他日后與北燕皇帝平分為王,坐擁半壁江山的事情,那豈不是還得整日里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嗎。 也不知是北燕皇帝這一番話到底是有了作用還是如何,那在宮門之前,隨意把弄著長劍的少年攝政王忽爾便是微微直起身子來,一剎便是將容色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瑰麗至極的華艷曼珠沙華長袍一瞬間迤邐拖地,洋洋灑灑落了滿地,面頰之上的白玉面具覆了一張精致面容,襯著一雙迤邐驚艷的眉眼,又襯著那一點緋色薄唇,當真是宛如這世間最為驚艷的妖孽。 慕流蘇本來還高高立于戰馬之上,也是隱約有些好奇的向著這位頗負盛名的北燕攝政王殿下的方向看了過來,然而等她看清楚了宮門之前這般驚艷至極的人的時候,一時之間,只覺得他的整顆心臟都快停止了跳動,渾身的血液也是一剎都凝固了下來。 “鎮北將軍你怎么了……”沈芝蘭一直是與慕流蘇并肩立在一側,只是他的注意力悉數都放到了慕流蘇的身上,毫無那個心思去顧及旁人,如今見著慕流蘇有所異樣,這才下意識的挪開了目光,順著慕流蘇的視線看了過去。 見著那一身華艷長裙艷麗至極的人影的時候,沈芝蘭方才還想要問清慕流蘇的話,也是一剎那都堵在了唇齒之間。 過了許久,新蘭那張溫潤如玉的面容之上,也是驀然涌起了一抹或者幾分荒涼,幾分復雜的笑意。 他就說這北燕之中,哪里有誰能夠資格當得上那般驚才艷絕的北燕攝政王的稱號,可是他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此人竟然就是姬弦音! 竟然是姬弦音啊! 難怪他們從這北燕邊疆之地一路行來,雖然是戰戰告捷的,但是勝得未免也太過蹊蹺輕松了一些,如今看來,必然便是這位攝政王殿下做的手筆呀。 而今日分明是兩軍最后的交戰之日,偏生這燕京皇城的城門為他們大大開啟,北燕皇城之中的這些個戰士,起初是毫無半分抵抗之意,到了后面,又毫無半分抵抗的能力,輕而易舉便是被大楚軍隊攻破了皇宮三重宮門。 起初他還想不明白,北燕軍隊為何會若弱到了這般程度?哪怕是經年未戰,但是身為皇家禁衛軍和帝都校尉營的人,總歸還是不至于退化到了這的程度吧? 如今她才是徹底弄明白了,這哪里是北燕軍隊弱了,這分明就是因為他們這位攝政王殿下在皇宮之中執掌了乾坤,把控大局,在配合著流蘇里應外合呀! 此時此刻,沈芝蘭看著眼前這么一幕,心中極為復雜,一時之間也實在不知該如何作想。 本來他陪著慕流蘇攻入這燕京城門的時候,他的心中便是在隱約慶幸,想著最終陪著流蘇一起攻到燕京城門,見證著她報仇雪恨的人說到底還是自己,而非是他姬弦音。 可是如今看來,姬弦音的籌謀,當真是比他快了不止半分。燕楚兩國之間的戰事兒,分明是起于半年之前,而那個時候,天下之之中便是已經有了北燕攝政王殿下之稱了。 也就是說,早在半年之前,弦音就已經開始在籌謀布置著這一場天地大局,只是為了讓流蘇領著自己的兵馬,配合著她里應外合攻入這燕京城城池,替慕流蘇一起報了當年的寂家滿門之仇了。 當初在蒼虛雪山之上,他便是已經慢了姬弦音幾日時間,從而未曾先行救下了流蘇,而如今時光流轉,在這北燕宮門之前,他竟然又是慢了整整半年的時間。 一時之間,沈芝蘭也是覺得自己心頭之間驀然涌上了一股血腥之感,原來他一直以來滿心歡喜的替流蘇布局籌謀,到頭來竟然還是落后在了姬弦音之后。 說起來,終究還是怪在那蒼虛雪山之上的一場壽宴之上,倘若當初救下流蘇的人是他,那么得知流蘇重生最后的地方和身份的人也是他,如此一來,他一定會比姬弦音率先找到流蘇,也一定會比姬弦音率先籌謀布局這件事情。 然而到頭來,一步落后,便是步步落后。 他的流蘇,錯過了,便是真的錯過了…… 慕流蘇被沈芝蘭這一聲稱呼喚醒,立馬回過了神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轉眸看了沈芝蘭一眼,見著沈芝蘭那般神色恍惚的樣子,不知為何,慕流蘇心中竟然也是升騰起一股揪痛之意。 倒不是因為慕流蘇心中有什么別的想法,只是因為沈芝蘭如今的神色,實在是太過悲愴了一些。 慕流蘇與他在一起的時候,雖然見過沈芝蘭失望落寞的樣子,但是還從未見著沈芝蘭這般痛苦至極的樣子,看他的神色就像是他好像是丟失了這全天下最為重要的東西一般。 一時之間,慕流蘇心中也是彌漫開來巨大的心疼之意,然而就在慕流蘇視線直直落在沈芝蘭身上的時候,那扶蘇宮的宮門之前,卻是忽而傳來一道迤邐至極的驚艷聲音。 “鎮北將軍。”就這么一道輕飄飄的稱呼落下,慕流蘇心中也是下意識的一顫,本來還注視著沈芝蘭的目光,瞬間便是回到了宮門之前那位少年攝政王殿下的身上,一雙眉眼之間,早已綴滿了驚喜和詫異之色。 方才她在透過那些個文武百官剛出來的間隙見著這位北燕攝政王殿下的時候,一眼便是見著了這位攝政王殿下的裝扮,竟然是與弦音當初在大楚音殺閣之中的裝扮無異的時候,慕流蘇心中便是已然有九成認定了此人就是弦音。 那是因為慕流蘇心中惦記著弦音尚且還在那蒼虛雪山之上養著身子的事情,所以最后那一成慕流蘇實在是不敢確認下來。 但是如今這位少年攝政王一開口的聲音,慕流蘇這是再熟悉不過了。 原來此人,真的就是她的弦音啊。 確認了這件事情之后,慕流蘇眉眼之間,瞬間便有盛大的歡喜綻放開來,倒不是因為她發現了這位攝政王殿下的身份是弦音能夠幫襯自己,而是因為弦音如今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這般生龍活虎的樣子實在是太讓慕流蘇欣慰之極了。 當初協議那般脆弱至極,聲息微弱的樣子,慕流蘇至今都還難以忘懷,極為恐懼,但是如今站在宮門之前的弦音,卻是一如當年那般安然至極的模樣,看上去已經當真沒有什么大礙,慕流蘇心中又怎能不生歡喜。 ☆、第一百八十九章交手? 弦音能夠從蒼虛雪山之上提前下了山來,想來必然也是靈空大師的醫治起了作用,已經是將弦音身上的寒疾之癥給醫治殆盡了,想到這些,慕流蘇心中也是滿心歡喜,只要弦音無礙,那么這世間,她便是在無所求了。 北燕皇帝和這一群文武百官本來都還在齊刷刷的等著看姬弦音得了北燕皇帝那般鄭重承諾到底是何反應,如今見著這位少年攝政王殿下當真是有了動作,對著那大楚的少年將軍隔空喚了一聲,心中這才逐漸放心開來,以為二人這是要正式宣戰了。 一時之間,他們心中也是隱約有了一些底氣,壓根顧不得地面之上那被姬弦音劃的慘不忍睹的張大人,便是趾氣高昂的想要對著大楚軍隊冷嘲熱諷一番,讓他們好生瞧著自家攝政王殿下的實力,接下來就讓他們這些個大楚蠻子葬身在這大楚皇宮之中,有來無回! 然而口中的宣戰聲音尚且還未曾喊了出來,文武百官便是注意到了這大楚兩位將者的反應有些明顯的不太對勁。 其中那位身穿紫色魚鱗服,尊貴至極,又溫潤如意的俊美少年,他們自然是能夠辨認出來,這便是大楚右相沈芝蘭了,只是這位右相如今神色悲愴的樣子實在是太過,讓人動容了一些,也是讓他們所有人都心生疑慮,完全是想不清楚如今這位艷絕天下的大楚右相到底是個什么反應。 更奇怪的是,方才還一副囂張跋扈唯我獨尊的大楚少年將軍,此時此刻竟然也是神色有些激動,看那樣子,幾乎是要喜極而泣一般。 可關鍵的是,這哪里有什么值得喜極而泣的地方,難不成是這大楚少年將軍心理想著自己即將要破了這皇宮,知道自己立馬就要功成名就了,所以才會這般喜極而泣? 北燕皇帝和文武百官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怎么著都覺得這其中之間必然是出了什么端倪,可是他們又不是慕流蘇和沈芝蘭本人,更不知曉他們認定自己的蓋世英雄的攝政王殿下,其實與這二人之間有著剪不清。理還亂的萬般糾葛,自然是無法猜測出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慕流蘇直愣愣的看著姬弦音,眉眼之間的歡喜之色,當真是無論如何都隱藏不了,若非是知曉倘若自己在此時此刻叫出名字,極有可能會讓弦音陷入危險之中,慕流蘇早就已經忍不住喚他一聲弦音了。 站在宮門之前的姬弦音見著慕流蘇那般欣喜之極的樣子,心中也是萬般動容。 他就知道流蘇見著自己在這里的時候,必然不會如同旁人一般,認為他這是在幫襯著北燕皇帝與流蘇作對,而是立馬便是反應過來,他留在這北燕皇宮之中,只是為了幫襯著她布下大局,能夠助她面臨著北燕江山,替寂家報仇雪恨的一臂之力罷了。 從始至終,流蘇對他當真是沒有半分懷疑,這般傾盡全力相信他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是姬弦音覺得,自己兩世以來替流蘇作出的所有付出,果真是半點沒有白費,當真都是值得至極的。 在這世間,能夠得一人對她如此信任至極,他姬弦音,此生還復何求? 隱在白玉面具之下的緋色薄唇微微一勾,露出一抹驚艷眾生的笑意來,姬弦音頗為隨意的從那扶蘇宮之前的宮階之上踏下,一路頗為隨性的移動著腳步。 妖冶的曼珠沙華刺繡衣擺在他的腳下鋪墊成華麗又驚艷的弧度,他如此隨意至幾的行來,透著一身徹骨風華,真是宛如步步生蓮一般驚艷到了極致。 一時之間,在場的人竟然都齊齊看得癡了去,別說是北燕皇帝和那些個文武百官,便是一起跟隨在慕流蘇身后的大楚將士也是有些神色恍惚。他們心中也是想著,這位北燕之中頗負盛名的攝政王殿下如今一身風華,竟然是與他們大楚之中的那位容冠大楚的榮華世子無恙了。 當初榮華世子現于戰場,北燕將士便是驚艷得丟盔棄的事情浮上眼前,大楚軍隊也是立馬回過神來,齊刷刷地便是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兵器。他們可是這鎮北將軍手底下一手教導出來的的精兵猛將,可萬萬不能學著北燕那一群廢物將士,作出這等同樣丟人至極的事情來。 否則明兒若是有人傳出了大楚將士們見著北燕攝政王殿下容色,便是被驚艷得丟盔棄甲的傳聞傳了出去,天下人都只當他們大楚將士是一群見色起意的軍隊了。 一時之間,大楚的這些將士們們也是手拿武器,萬分緊急又萬分戒備的盯著那位攝政王殿下直勾勾的看個不停。 這次倒不至于是驚艷了,因為那位攝政王殿下音的步子一直是在往慕流蘇的方向靠近,包括他身后的那個近侍,也是一直緊緊的貼身保護著那位攝政王,所以他們也是渾身戒備,生怕這個人傷了自家將軍分毫。 見著大楚將士們這般如臨大敵,生怕姬弦音和他那身邊近侍近身的模樣,北燕皇帝和一眾文武百官這才放松了些許,剛才他們總覺得那位大楚右相和大楚少年將軍見著姬弦音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奇怪,認為這其中應當是存了什么端倪無疑了。 但是就今看來,應當是并沒有什么端倪的,哪怕是真的有,應當也是無關緊要了,畢竟這些個大楚將士們分明還是將姬弦音視作敵人的。 而如今姬弦音這般言笑晏晏的領著自己身邊近侍向著流蘇靠近的舉動,落在北燕皇帝和一眾文武百官眼中,自然便是向著他們想要近身過去,直接擒賊先擒王,拿下了慕流蘇和沈芝蘭這兩個大楚軍隊的肱骨之力,讓大楚軍隊陷入混亂之中,所以才會這般故作輕松的想要靠近的。 畢竟攝政王殿下的“神功”,他們雖然是未曾見識到,但是攝政王殿下身邊那位近侍月初的一身功力,他們可是再清楚不過了,那可是彈指之間,便可直接徒手滅人腦袋的攻力啊,哪怕是這位鎮北將軍一直是如同傳聞所說厲害至極,但是如果是偷襲的話,如此突擊而上,誰贏誰輸,尚且還不可定論吧。 一時之間,北燕皇帝和文武百官也是屏住了呼吸,不再多言一句,同樣也是直勾勾的看著這位攝政王殿下和他那身邊近侍的反應。 被大楚和北燕兩邊的人這么齊刷刷的看著,姬弦音身上卻是半點壓力都沒有,甚至是眸光都未曾動一動,至于他身邊的那個近侍月初,身為北燕之音殺閣中的護法人物,心情本就清冷至極,就這么區區一點目光壓迫,他也根本不可能放在眼中。 姬弦音在前面頗為隨意的行著,月初便是在姬弦音身后隨意至極的跟著,一主一仆動作當真是優雅至極。 更關鍵的是,除了動作優雅之外,兩人舉手投足之間,竟然還透著一股子庭前散步,閑看落花的悠閑感,一時之間,也是讓眾人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如今可是兩方交戰,決定生死存亡的時候啊,你倆即便是偷襲,也不用真的閑庭興致到這般地步吧…… 迎著北燕皇帝和文武百官的諸多腹誹,姬弦音和月初終于是慢悠悠的抵達了大楚軍隊慕流蘇的跟前,大楚教師們一時之間也是將手中武器情不自禁的開始挪動了些許辜負,看那模樣,似乎齊刷刷的就要出手了一般。 而此時此刻,北燕這邊,眾人心中也是緊張至極的想著,攝政王殿下如今已經近身兩人身邊了……是時候該出手了吧! ☆、第一百九十章回答 姬弦音卻是為絲毫沒有心情去估計兩邊人的神色如何,只是直直的看著慕流蘇那一張宛若皓月生輝的面容,唇角的笑意也是越發瀲滟了些許,笑聲愉悅道。 “本王素聞大楚鎮北將軍威名,早已仰慕將軍已久,如今有幸與之一見,本王心中也是甚喜。” 美人一笑,由皮及骨,當真是看得人心神晃蕩。 一時之間,就連慕流蘇也是被姬弦音這一抹笑意給勾了魂,心中也是暗自嘀咕,這不過幾日未見的世界,怎么覺得弦音越發好看了一些。不過,剛才她是因為顧及著弦音的安危,所以才會不曾叫出了弦音的名字,但是如今弦音已經抵達她的身邊,在她的保護范圍之中了,慕流蘇也是再無半點顧及之意了。 宛如皓月的面容之上,也是兀自勾了一抹同樣驚艷至極的笑意弧度,慕流蘇本身就生得極為精致,只是因為眉眼染了幾分英氣,所以多了幾分俊美之意,但是歸根結底還是帶了幾分女子的柔美,如此發自肺腑的一笑,當成便是笑靨荼蘼,宛若開出了一朵驚艷的花來。 “好巧,本將軍也對攝政王殿下早有耳聞,心中也是仰慕已久,如今終得一見,本將軍心中也是歡喜至極。” 慕流蘇這一番話出來之后,北燕這邊的人臉色當真是剎那一變,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反應過來了,剛才他們還覺得這二人之間并沒有什么端倪,如今看來,分明還是他們想錯了。 倘若是說這位攝政王殿下對著那位鎮北將軍所說是不過只是敷衍寒暄鮮之詞也就罷了,可這位少年將軍總歸也不會當真如此湊巧的對他們北燕的攝政王殿下這般心生傾慕之心吧?! 這位少年將軍因為年少就如此戰功赫赫的原因,也是根本不曾將任何人放在眼中,素來都是一個囂張狂妄的性子,怎么可能會對著一個雖然是在天下之中盛名,但是一直以來連面都未曾見過的攝政王殿下如此客氣? 最關鍵的是,這位少年將軍看著他們攝政王殿下的神色,分明就是頗為古怪,說是仰慕之心,有人信了那才真的是見了鬼了,他這般神色,根本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故人的神色好嗎! 即便是北燕這邊的官員智商還沒有完全喪失,但是此時此刻他們才反應過來,明顯已經晚了。 而恰是此時,站在慕流蘇跟前的精神英寸,是物質將手伸了出來,華麗的曼珠沙華一百在空中搖曳出一抹逶迤弧度,血紅色的衣袍色澤灼傷了所有人的眼眸。 整個天地之間似乎都開始靜謐下來,只能隱約聽見姬弦音那一聲凌空蕩漾的聲音傳來:“既然本王與將軍這般情投意合,不知將軍可是愿意親執了本王之手,讓本王與將軍一起……踏了遍地春秋,共賞花月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