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節(jié)
于是一時之間,群臣都緘口莫言,靜靜的低著頭顱,用余光若有若無的打量著那站在宮門之前,一身華艷服飾,美得驚心動魄的少年攝政王,屏住氣息在等待著這位少年攝政王如何發(fā)言。 姬弦音倒是對北燕皇帝這般慫巴巴的樣子,沒有什么好奇之心,畢竟這大半年的時間,他已經(jīng)徹底摸透了北燕皇帝的性子——他那素來都是恃強凌弱,欺軟怕硬的性子。 不過這北燕皇帝倒并不是傻子,如今雖然是對著自己這般低姿態(tài),但是弦音心中也是清楚投的知道,他今日真的替這個蠢皇帝出手,保住了這岌岌可危的就北燕江山之后,這北燕皇帝勢必也會因為今日這般低姿態(tài)的事情時時記在心中,甚至是懷恨在心的。 而北燕皇帝日后必然也是會尋得機會,將他這個曾經(jīng)在國家危難之間幫襯過她的少年攝政王殺之后快的。 不過暫且不說這些個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單單是說起流蘇與這個狗皇帝之間存在著的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關系,他便一定不會替這個該死的蠢皇帝出手的。 不過,出手不出手是一回事,趁著如今的時間,在戲耍戲耍這個該死的狗皇帝一番,替流蘇出出氣,倒是一件頗有些好玩的事情啊。 畢竟,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要和流蘇一起下山的欲望,眼睜睜的看著流蘇帶著青魚,他們先行一步,只是為了要在這最后一戰(zhàn)之中,率先回到北燕帝都之中,替流蘇布置好最后的大局,祝她一臂之力的。 既然要幫,那就幫得徹底一點,總歸他將這狗皇帝戲弄得越慘,對于流蘇而言,便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思及如此,姬弦音也是眉眼微挑,露出一抹艷麗至極的笑容來。 而一直站在姬弦音身后的月初見著自家主子如今面容之上的興味神色,唇角也是忍不住的有些抽搐了些許,心中也是想著自家主子果真還是一個人惡劣性子啊。 本來主子說什么練成神功之后可以住著北燕皇帝退了大楚軍隊千軍萬馬的事情,就是在戲弄這北燕皇帝,誰知道這北燕皇帝居然還傻乎乎的信了。 別的啥事兒不做,就整日坐在皇宮之中,等著自家主子出關,甚至還頗為聽信主子的話,甚至是連城門都沒有好好去防守,徑直便是讓這鎮(zhèn)北將軍率領著大楚的三十萬兵馬,直接攻進的燕京。 時至今日,月初也是極為好奇,不知他這等智商到底是如何坐上這北燕皇帝的位置的。 說起來,倘若是燕離歌這個北燕太子在燕京的話,也許這北燕的局面還尚有些許可救之處,偏生那北燕太子,如今因為去查探當年北燕女相的事情去了,至今未曾歸經(jīng)京。 月初心中想的是,大抵這北燕太子也是覺得這燕京之中有著攝政王殿下坐鎮(zhèn),他比較放心不少,誰曾想到這位在京中坐鎮(zhèn)的少年攝政王,其實并非是他們討厭的救世主,反而倒是將那位大楚少年將軍放在心尖上心心念念著的傾慕者呢? 要月初說來,他這主子,倒真的是有些坑人不淺,平時自家組織,如今都已經(jīng)將至,北燕皇帝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如今竟然還是玩心未泯,試圖在這最后關頭還要戲弄著皇帝一番,未免也太過…… 月初自然是不會去說自家主子喪心病狂這樣的話的,可是如今他心中的確是這般想著無疑了。 姬弦音也沒空搭理月初,如今徑直對著北燕皇帝勾唇一笑,妖冶動人道:“既然陛下如此信任微臣,而如今大楚的那些個軍隊也尚未來得及攻破城池過來了,那本王今日便在此處,替陛下清君側(cè)便是!” …… 慕流蘇身穿這件銀白色的戰(zhàn)甲,身后的紅色戰(zhàn)袍今天飛舞迎風招展,即便他們已經(jīng)是接連攻破了皇宮宮門,直直朝著乾坤殿直行而去。 一路上殺戮眾多,但是慕流蘇的身上居然是滴血未沾,不因為別的,只是因為這北燕燕京如今守護皇城的能力,實在是太讓慕流蘇失望了。 慕流蘇心目之中所想的最后一戰(zhàn),因為事關著一個國家的生死存亡,。所以理所應當應該是決然而慘烈的,但是這些個理所當然的場景,慕流蘇卻是半點沒有看到。 一路行來,慕流蘇只看到了那些個疲倦至極,小心腿上的士兵,有的人甚至是睡眼惺忪,就跟完全沒有睡醒一般,哪里還有半分身為軍人的樣子。 慕流蘇一時之間,心中也是感到失望之極,畢竟兩年之前,她還未曾葬身望城的時候,北燕皇城的禁衛(wèi)軍還有北燕校尉營之中的人,慕流蘇都還是頗為欣賞的,欣賞到這才不過兩年光景,便是成了這般模樣,實在是讓她這個敵軍將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當然,其實慕流蘇心中也是有另外一個想法的。 那就是慕流蘇也是覺得,這極有可能可能是在那燕城之中默默幫襯著自己的北燕攝政王殿的動作。 但是向這般對著整個皇城軍隊動手的事情,如此手筆,未免也太過大了一些。 慕流蘇心中不太清楚那位北燕攝政王殿下的行事風格和手段,一時之間也是有些拿不準,跑去第一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到底是如何的。 但是,即便是如今從大楚邊疆之地,行至這北燕皇宮之中,一路以來都事事順心一番風順,他也斷然不會因為自己最終的一個一時大意,掉以輕心,而平白葬送了如此好的機會。 管他這北燕皇宮到底是有人幫襯,還是有人設下陷阱,總之今日她一定要拿下這華麗之極的北燕皇宮。 但凡是有抵擋之人,神擋殺神,魔擋誅魔。 “回稟將軍,如今北燕皇宮東西南門三門已破,北門的那些個殘兵如今尚且在負隅頑抗,大抵不過半炷香的時辰,同樣也可攻破了!” 帶來捷報的鎮(zhèn)北軍小將面容之上洋溢著歡喜之色,畢竟今天這個局面,任誰都知曉,他們?nèi)缃襁@一場戰(zhàn)役,必當是必勝無疑了。 待這燕楚兩國之戰(zhàn)徹底結(jié)束之后,他們鎮(zhèn)北軍便是徹底可以名揚天下了,更甚至可以說,憑著他們?nèi)缃竦墓儯谀谴蟪氖酚浿希矓嗳皇强梢詫懴聺饽夭实囊还P的。 畢竟都是男兒之身,誰能沒個雄心壯志,如今眼看著功成名就就在眼前,自然是無論如何也抑制不了心中欣喜。 慕流蘇聽著東西南三處的城門被如此迅速的攻破,面容之上已然沒有什么太大的震驚之色了。 畢竟她方才一路從南門率軍攻打進來,已經(jīng)親眼見識過了這些個守衛(wèi)皇城的教師到底是什么貨色,憑著他們大楚軍隊這般氣勢洶洶的模樣,城門被如此迅速的攻破,倒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之事。 下意識的伸手攥緊了自己手中的紅纓長槍,慕流蘇將手中長槍凌空一揮,驀然劃出一道驚艷而又凌厲至極的弧度,不過只是一個簡單至極的揮槍的動作,卻是帶出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洶涌氣勢。 大楚眾位將士們將慕流蘇的看動作看在眼中,心中也是下意識的一緊,胸腔之中也是驀然涌起一股子磅礴洶涌之感,滿腔的熱血似乎都要奔涌出來。 因為他們知曉,這燕楚兩國最一場決戰(zhàn)的最緊要的關頭,真的來了! “皇宮三門已破,北燕已然再無回天之力,將士們,隨著本將軍一起,殺!” ☆、第一百八十七章如此大禮 “陛下!陛下啊!” 慌亂至極又尖銳無比的聲音傳來,打破了扶蘇宮前詭異至極的靜謐氛圍,一名小將渾身浴血的沖到扶蘇宮前,滿臉的血污,滿臉的驚惶失措,直直將扶蘇宮前的文武百官嚇唬得好一陣驚荒失措,六神無主。 北燕皇帝聽著這小將著急至極的聲音,心中也是涌上一股子煩悶之意,見著那一張滿是血污的面容,也是嚇了好一大跳,好不容易穩(wěn)了穩(wěn)心神,這才頗為不滿的問道:“這般火急火燎的,是想要嚇死誰?你這又出什么事兒了,趕緊說給朕聽聽?” 那小將見著北燕皇帝如此心煩意亂的樣子,心中也是油然而生起一股悲憤之感,如今北燕皇城的將士們正在為了這北燕的江山社稷浴血奮戰(zhàn),可是這北燕皇帝居然還是如此輕率不滿的樣子,未免也是太過讓人寒心了一些。 只是時至今日,皇宮之中戰(zhàn)事兒緊急,他倒是沒有那個心思再與這昏庸至極的北燕皇帝過多糾纏了。 小將將自己喉嚨之中的血污一口咽下,這才備悲憤至極的開口道:“回稟殿下,如今東西南三重宮門已破,北門也是岌岌可危,只怕是最多也就只能再支撐半炷香的時辰了。屬下斗膽,還請陛下趕緊作出決策!” 聽到這個消息,完全無異于是給了北燕皇帝還有站在此處的文武百官等人當頭一擊,所有人都是臉色劇變,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道了一聲:“你說什么?!” 北燕皇帝的面容之上,如今也是溢滿了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他瞪大了眸子,一張帶了些歲月痕跡的面容也是因為驚詫至極而直接扭曲得變了形。 “你給朕再說一遍!什么叫做東西南三重宮門已破,北門最多也只能支持半炷香的時辰了?!” 這才不過是半個時辰的時間,怎么三重宮門竟然都是這般輕而易舉的被這大楚的蠻子給悉數(shù)攻破了?! 如今只剩下一個岌岌可危的北門?只能守住半炷香的時辰? 這還能干嘛?都已經(jīng)造成這般局面的,竟然還有臉跑到這里來問他要什么決策?! 饒是北燕皇帝有著再好的涵養(yǎng),但是此時此刻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她娘的還決策個屁呀,別說是應戰(zhàn)不可能了,如今東西南三重宮門被毀,北門又岌岌可危,他如今就是想逃,也根本就逃不出去了呀! 想到這里,北燕皇帝也是無論如何都壓抑不住自己心底的火氣了,頓時抬腳便是對著那滿身血污的小將臉上直直踹了上去,暴跳如雷的發(fā)怒道。 “你們這群廢物,你們他媽的到底是怎么給朕守的城門,朕平日里花那么多的軍餉供著你們這群人吃吃喝喝的,如今竟然是連個區(qū)區(qū)城門都守不住,朕怎么就這么命不好,養(yǎng)出了你們這群無論自己的廢物啊!” 那小將本來只是過來通傳一下如今皇城之中的情況,順便找著北燕皇帝想想辦法,到底應當如何處置如今這個局面。 可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如今北燕已經(jīng)到了生死攸關的關頭,可是這個該死的北燕皇帝竟然還是這般昏庸無能的樣子,不僅是不曾發(fā)動群臣去思索任何法子,反而抬腳便是朝著自己身上踹了上來,絲毫未曾將他們這些守城將士的性命放在眼中! 一時之間,這小將也是升騰起滿心的怒火,心中徹底的為那些個死在皇宮之中水流不止的兄弟們感到萬分不值,再加上剛才北燕皇帝那一腳用力極重,硬生生的便是將他的整張臉都給踢得腫了起來,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如今這小將滿心都是對北燕皇帝的不滿之意,但一想到如今大楚的這些將士們已經(jīng)攻到北燕皇宮來了,左右他這一條性命終歸是保不下了,還不如將自己心里話說出來,猶如羞辱這個該死的老皇帝呢。 思及如此,這小將當真便是歪了歪頭,轉(zhuǎn)過來,用一種詭異又奇異的目光,朝著北燕皇帝的方向看了過來,然后他微微挪動了些許被北燕皇帝踹倒在身上的身子,慢慢的匍匐著爬到了北燕皇帝的跟前。 北燕皇帝也沒有想到方才自己一腳將這個小覺踹到那頭之后,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還這般膽大的朝著自己爬了過來,一時之間也是怒從心起,下意識的準備抬腳再補上一腳。 然而那小將卻是忽然抬起頭來,徑直對著北燕皇帝的方向猛的吐了一口口水,帶著滿口血污的口水,落在他那明黃色的黃袍身上,一時之間,也是讓眾人面色劇變。 “我呸!狗皇帝!” 燕皇帝壓根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還會受到如此恥辱,居然是被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將給當面吐了口水,甚至還如此不知輕重的叫了他一聲狗皇帝,這人當真是想要造反不成?! 更何況,這該死的小將在哪里做出這般舉動不好,偏生是如今當著文武百官群臣之面,對著他這個一國之主如此侮辱至極,叫他這個一國君王的帝王威嚴如何還維持下去?! 一時之間,北燕皇帝只覺得怒發(fā)沖冠,他一把沖上前去,將那個小將方才掉落在地面之上的長劍舉了起來,眉眼之間好一番兇神惡煞,直直便要朝著那躺倒地面之上的小將的頭顱方向斬落而去。 “混賬,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如此那你不到對朕不尊,朕一定要誅了你這個狗奴才的九族!” 話音未落,北燕皇帝便是扭曲著整張面容,提著手中長劍,當真便是利落至極的要朝著那人的方向刺了下去。 北燕文武百官分列兩側(cè),見著如此情景,此時此刻居然是無意動作,全部是麻木而又惶恐的看著,更是無人敢去阻止北燕皇帝的動作半分。 即便這即將被自己君王一劍刺死的人,是一個守衛(wèi)在皇城之中以命奮戰(zhàn),冒死前來報信的北燕將士…… 然而就在北燕皇帝手中長劍即將落下,眾人都以為此人必死無疑的時候,凌空卻是忽爾飛來一桿艷麗至極的紅纓長槍,直直擊落了北燕皇帝手中的長劍。 劍刃與槍尖相交,在空中發(fā)出一聲清脆至極的碰撞聲響,巨大的慣性帶得北燕皇帝整個身子退后了數(shù)米的距離,狼狽之極的摔倒在地面之上,他手中的長槍也是頗為狼狽的跌落在了地面之上,再次發(fā)出一聲錚鳴。 大抵是這轉(zhuǎn)變實在是來得太快了一些,北燕群臣時至今日也都還未曾反應過來。一直到北燕皇帝跌落在地面之上,哀嚎至極的發(fā)出哎呦哎呦慘叫的時候,他們這才猛的反應過來,原來竟然是自己的一國之主跌落在地上了。 一時之間,文武百官這才有了動作,慌忙至極的奔到那北燕皇帝身邊,齊刷刷的想要去扶自己的君王起身。 然而因為他們這突然沖過去的人太多了,又沒有什么組織秩序,就這般齊刷刷的涌過去,一時之間,所有的文武百官全部都擠在一堆,竟然是沒有一人能夠近了那北燕皇帝的身,更是完全不能在第一時間將人給扶了起來。 “嘖,本將軍原先還以為北燕皇帝應當是神勇至極的君王之相啊,誰曾想到本將軍與北燕皇帝第一次見面,你這北燕皇帝便是如此客氣的向本將軍伏地行了一禮,如此大禮,也不知本將軍到底是當?shù)眠€是當不得呢。” 就在群臣忙碌之間,身后傳來的清脆至極的少年聲音,卻是聽得他們所有人都臉色一變。 ☆、第一百八十八章她的弦音 所有人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著慕流蘇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見著宮門之前一身銀色戰(zhàn)甲,紅色戰(zhàn)袍獵獵飛舞,當真是宛如神祇一般俊美至極的少年將軍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的渾身顫抖。 沒有想到,大楚軍隊的動作竟然如此之快,方才這小將還在通傳三重宮門被攻破的事情,如今后腳人便已經(jīng)攻到了扶蘇宮前來了。 最重要的是,如今并非只是這少年將軍一人站在宮門之前,他的身后,還有著黑壓壓一片密密麻麻的大軍壓境。 單單一眼看上去,便是有成千上萬人,那手執(zhí)武器殺意凜然的樣子,也是讓他們這些個文武官員一時之間也是心神俱裂,畏懼至極。 北燕皇帝狼狽至極的摔倒在地面之上,本來想要等著那些個群臣過來扶他起身,誰曾想到這些個蠢貨,到了最后竟然是齊刷刷的愣在原地發(fā)抖,半點沒了動作。 一時之間,北燕皇帝也是怒從心起,但是沒人扶他,也就只能自己狼狽的爬起身來了,起身之后,他便是惱恨至極瞪著慕流蘇,萬分不郁的呵斥道。 “住嘴,你個黃口小兒,朕可是北燕堂堂一國之君,你算個什么東西,還妄想正給你行禮,無非是你這人暗中偷襲,使用下三濫的手段,絆倒了朕罷了,何必說的如此……” “如此什么帝王之一道是威震天下,可你如今這副儀態(tài),別說是威震天下,便是一只狗,也不會將你放在眼里。” 慕流蘇卻是壓根不待北燕皇帝將話說完,便是冷笑一聲,直接開口懟了回去:“我說北燕皇帝,你這國君做得未免也太過窩囊了一些吧,歷朝歷代郡主亡國之際,至少都是還在歷朝的正殿之上,以死祭國,你卻偏生是跑到這北燕攝政王的扶蘇宮之中來了,難不成你這狗皇帝還以為攝政王殿下能夠救了你不成?” 慕流蘇一語中的,北燕皇帝的面容瞬間也是變得極為難看,的確如他所說,在這天下四國之中,但凡是有亡國之事,除非是知曉逃脫出去還有東山再起的能力,若非如此,一國君王必當是在本朝正殿之上與之決一死戰(zhàn)的,可他卻是在此時跑到扶蘇宮來了,無非便是掛念著這位少年攝政王的實力,以為他能夠救自己一命罷了。 被說中了心事,北燕皇帝也是覺得有些掛不住面子,畢竟他堂堂一國之君,到了最后竟然還需要求助一個臣子才能保下性命,的確是太過窩囊了一些。 “你算個什么東西!給朕閉嘴,”不過此時此刻,北燕皇帝也是顧及不了太多自己的面子了,如今都已經(jīng)是北燕還有他自己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了,倘若他還在這磨蹭,無疑便是給了這少年在此羞辱他的機會,還不如破罐子摔碎,直接讓那位少年攝政王來出手對付她呢。 “攝政王,朕命令你,現(xiàn)在便動用神功,讓這大楚的千軍萬馬悉數(shù)葬身于此,不得有一人活著!” 惱羞成怒的沖著慕流蘇吼了一句之后,北燕皇帝也是猛的一轉(zhuǎn)身,徑直便是對著姬弦音開口命令道。 說起來,其實就他目前這個情況來說,并不應當對著姬弦音如此大聲命令的,但是因為北燕皇帝顧及著自己君王的面子,所以才頭一次將命令下得這般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