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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寵之將女毒謀在線閱讀 - 第179節

第179節

    “顏副督。”慕流蘇原本冷淡的眸子里閃過些許笑意,看著飛掠而來的人影不輕不重的笑了一聲。

    沈芝蘭眉梢動了動,手腳上沒有什么動作,但是臉上卻是浮現出一事抹打量的目光。即便這東郊校尉營是因為他才被編制入大楚校尉營的軍隊之中,但是他確實沒有和顏繁之有過交集,當初他也是如同慕流蘇所說一般,覺得這么一群人是一堆稍微雕琢就可以成為利器的人,因為存了惜才的心思,所以才想出了將他們編制入校尉營的主意。

    “顏繁之見過督慰大人!見過沈相。”

    一道中氣十足偏生又帶著幾分悅耳的聲音傳來,只見來人一身干練至極的軍裝訓練服,身后背著一桿槍,又佩了一把長劍,憑借一身俊逸輕功而來,落地的時候不帶絲毫聲音,由此可見其輕功出塵程度。

    在一看面容,五官俊逸,英氣十足,額頭上系著一條黑白色額抹額,上面繡著一道道繁雜的紋路,瞧不出來路,但是隱約透著些許繁雜古樸之意。一身氣質極為出塵,哪里如同傳言所說只是一個草莽英雄,這般氣質,分明是像極了豪門貴族的大家公子。

    沈芝蘭看了一眼,素來溫潤的眼中忽而閃過些許沉思之意,東郊校尉營……顏繁之,還有這繁雜紋路,沒想到那個地方的人竟是會流落到了大楚來了。

    他這一眼打量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即便是敏銳如慕流蘇也沒有注意到他的怪異反應,沈芝蘭揮手示意了免禮,語氣又恢復了一貫的溫潤如玉,聽不出什么異常:“顏副督不必多禮。”

    沈芝蘭在打量顏繁之的同時,顏繁之也在打量這個一身紫色魚鱗服顯得整個人貴氣十足的少年丞相,若說一歸京便扶搖直上的慕流蘇是整個大楚武官艷羨至極的存在,那可以說得上平步青云的沈芝蘭無疑就是整個大楚文官最為眼紅的一人。

    如今慕流蘇和沈芝蘭站在一起,兩個人都是如此少年模樣,氣質出眾又容顏絕色,也是讓人覺得分外養眼。

    顏繁之移開目光,將視線集中在慕流蘇身上,朗聲問道:“督尉大人前來,可是需要停止cao練集合?”

    慕流蘇看著顏繁之這般不卑不亢的模樣,也是越看越覺得順眼,言笑晏晏道:“不必,今日本督尉與沈相本就是奉旨過來choucha一番你們的訓練狀態如何,見著東郊校尉營這般模樣,自然是十分滿意,用不了多久,你們便能與本督尉一道出去進行實戰訓練,這段時間,就托你與沈副督和參將三人好生組織訓練,我改日會再抽時間過來。”

    慕流蘇此言一出,不僅是顏繁之面上露出些許詫異之色,便是沈芝蘭面上也透出些許不解,原因自然是因為慕流蘇方才所說的那勞什子實戰訓練了。

    雖然對于一個軍隊而言,實戰訓練確實極為重要,但是大楚如今結束了南境南秦的戰爭也不過半年多的時間而已,如今正是處于一個難得的太平時期,自然不存在什么戰事兒。

    更何況如今元宗帝掌管大楚,任用的人大多還算賢能,尤其還有沈芝蘭這般出眾的人執掌大局,如今的大楚,除了北境這邊因為一個北燕攝政王有些蠢蠢欲動的樣子,但是朝廷之中還是保持著觀望態度,只要北境這邊北燕不會率先動武,那么大楚也是絕對不會出兵的。

    再說,即便是真的打起來了,北境現在還有同是將門之后的云家將坐鎮,估計也輪不到慕流蘇這區區三萬東站校尉營的人出馬。

    總的來說,就是大楚如今委實太平的很,別說是戰事兒了,就是流寇匪賊的事情都極為少見。如此而言,慕流蘇口中這所謂的實戰訓練當真是怎么聽怎么怪異。

    然而明知道這句話似乎有些荒謬,但是這話由慕流蘇口中說出來,沈芝蘭和顏繁之這兩個人心中卻是不約而同的想要相信她。

    見著兩人反應古怪,似乎有些好奇的樣子,慕流蘇倒也沒有說什么解釋補充的話,她看著沈芝蘭和顏繁之二人,仿若無事的笑了笑,這才對著沈芝蘭問道:“沈相,既然已經看過了東郊校尉營如今的狀態,我們就別再此處打擾他們了,不妨一道回去吧。”

    沈芝蘭見慕流蘇不欲多說的樣子,眸光微微閃了閃,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深深看了慕流蘇一眼,這才點點頭道:“好。”

    ☆、第三百五十章云溪(五更)

    慕流蘇回到將軍府的時候,總算是見著了青花帶著風嶺和和云溪等在了流云院,慕流蘇也是有些詫異,原以為青花和風嶺等人會跟著十足一般快慢的回來,沒想到卻是延遲了整整三日時間才回來了。

    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慕流蘇只需要稍微思考,便能反應過來風嶺這應該是用著這三天時間,迫不及待的安頓好了唐門和神醫谷合流的事情了。

    看了一眼風嶺身后眼神明亮毫不怯生的云溪,慕流蘇也是微微動了動眸光,將心中思緒收下,直直走到了一群人身前,將青花正欲開口做解釋的話阻攔下,隨意的坐在了一側的雕花木椅之上,以手示意道:“回來了就行了,早晚無礙,先坐下吧。我正巧有些事兒與你們說說。”

    云溪自然是有些拘謹,風嶺倒是隨意,解決了唐門的事情,他沒有了什么煩心事兒,于是便又恢復了先前一那副風流浪蕩子的模樣。慕流蘇話音剛落,他便沒個正行的癱軟著身子趴在了雕花八寶桌之上,風流額桃花眼懶懶一瞇,整個人似乎沒了骨頭一般的嚷了一聲:“累死本少主了。”

    慕流蘇聽著他那一聲故意說出來的自稱,也是有幾分暖心,帶了幾分笑意道:“行了,我知曉你留在唐門三天是做了什么事情,別在這里給我插科打諢的,”頓了頓,慕流蘇的目光人掃過云溪,戲謔道:“也不怕云溪姑娘笑話。”

    云溪雖然已經表現得極為落落大方,但是到底還是第一次出來神醫谷入世,即便是已經在神醫谷見過了慕流蘇,到底還是有些許局促之意,如今一聽慕流蘇的打趣聲音,也是情不自禁的紅了耳朵。

    風嶺卻是依舊沒個正形,抬手便將云溪放在桌上緊張捏著茶盞的手握在了手中,臉上也是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意,得意洋洋道:“怎么著,英武將軍可是羨慕本少主有紅顏在側了?”

    慕流蘇不由感慨風嶺如今真是越來越沒皮沒臉了,她雖然驚詫于風嶺和云溪二人之間的進度,然而想了想他們二人是風嶺生母定下的親事,像云溪這般長達十余年的等待也委實極為難得,同時慕流蘇也是知曉,風嶺必然也是對云溪極為看重的,否則也不會在唐門客棧遇到唐阿嬌自薦枕席的時候發那么大的火氣。

    風嶺雖然表面上瞧著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又無情的浪蕩子,但是慕流蘇也是極為清楚的知曉他其實是個重情重義的。

    先前風嶺雖然也是風流多情的模樣,但是還不至于到了這般沒皮沒臉的地步,如今有了云溪這個美人在側,他便是絲毫懶得收斂了。

    慕流蘇余光瞥過臉色通紅,害羞至極的想要收回小手的云溪,眉眼之中也是彌漫上幾分笑意,正準備調侃一番風嶺和云溪二人,空中忽而出現一抹宛若謫仙清貴的人影,一道逶迤又精致的聲音裊裊入耳,竟是直直接上了風嶺方才挖苦慕流蘇的話。

    “風少主如今不過是紅顏在側便如此囂張,難不成是忘了本閣主與流蘇之間如今卻是有著圣旨賜婚么?”

    一語宛若清泉鳴玉落下,隨之落下一道雪玉色人兒,一張驚艷到足夠讓天地失色的容顏,唇角勾笑,眉色飛揚,端的是華貴冷艷。

    別說是風嶺青花等人了,就是慕流蘇也沒想到姬弦音會這般突兀的出現在流云院,原本她還打算處理了事情之后就帶著風嶺去榮親王府替姬弦音診斷一番的,如今好了,人主動來了,直接就省事了。

    不過省事歸省事,姬弦音方才說的那番話卻是讓慕流蘇半點高興不起來。差一點她的耳尖也是如同云溪一般彌漫上了緋色。

    自從上一次秦譽出現在榮親王府,一番表白心跡之后被姬弦音一語秒殺,表示了只要能夠與她在一起,即便是讓他一個男子出嫁她也心甘情愿從而氣走了秦譽以后,慕流蘇便覺得有些難以面對姬弦音。

    也正是因為如此,秦譽前腳剛走,后腳慕流蘇便立馬施展了有生之年最快的一次輕功,逃也似的回了將軍府上。

    倒不是因為慕流蘇有什么要緊事兒需要馬上處理,實在是因為那一日姬弦音看著她的眼神太過認真,還有那滿臉嚴肅的模樣,讓慕流蘇恍惚以為姬弦音不是在為了幫襯她打消秦譽的念頭,而是真的愛慕上他了。

    雖然慕流蘇心中知曉這種情況的可能性為零,可是對于弦音那一日動人至極的情話,她卻是差點動了真情。尤其是那一句若她不愿褪下紅妝,他甘愿以男子之身出嫁的話,算是說到了慕流蘇心窩子去了。

    慕流蘇正是因為覺察到她自己已經動了情,所以才落荒而逃,在她心中,弦音應當配上世間頂頂的女兒,而非一個連紅妝都不能穿上,甚至還背負了血海深仇的她,慕流蘇實在不忍心去玷污了分毫她與姬弦音這么多年的摯友情意,所以也是鐵了心的想要斬斷了心中那些許的悸動。

    三天的時間,慕流蘇總算將自己的心態平靜了下來,然而姬弦音方才那一語,卻是讓她整個心臟都撲通跳了起來。

    姬弦音說的話的確是很讓人震驚,慕流蘇愣住之后,風嶺也是半天沒回過神,看著姬弦音的神色就跟見鬼一般,青花青魚兩個小丫頭的表情也是分外精彩,尤其是青花,實在是想不到不過是去了一趟唐門,怎么姬二公子——不對,現在該是稱呼榮華世子了,怎么榮華世子的性子便是如此……放蕩不羈了?

    青花和風嶺回來之后,青魚已經將這幾人帝都發生事情告知了二人,從國交宴上的比試結果再到比試中發生一場陷害一場暗殺的事情,還有后面榮親王爺和楚琳瑯鬧到將軍府上導致一暈一半死不活的事情自己姬弦音就是璇璣閣主的事情,一件一件事無巨細的通通告訴了二人。

    即便是青花和風嶺二人心里素質極強,聽著前幾件事兒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然而聽聞了姬弦音就是璇璣閣主的事情之后,也是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樣。

    即便是沉靜如青花這般,也是忍不住的發出了一連三聲的感嘆,一再感嘆姬弦音藏的夠深,果真不愧是璇璣閣主。而風嶺則是感慨了為何當初慕流蘇只身一人獨闖音殺閣還能分毫不損的奪了暖靈玉全身而退。

    這么一陣驚嘆過后,兩個人好不容易才接受了這個事實,轉眼又被姬弦音這突如其來的一句給驚得面目全非了。

    風嶺回過神來,臉色也是難看了不只一星半點,圣旨賜婚……嗯,斷袖之名的圣旨賜婚,的的確確是比他與云溪二人俗氣的娃娃親要厲害的多。

    更何況現在姬弦音用的可是本閣主的自稱,也就是用璇璣閣主的身份在和他說話,別說風嶺只是一個不擅武功只懂醫術的神醫谷少主,即便是他那鬼手圣醫的名頭,在執掌江湖生殺大權的璇璣閣主跟前也實在是也不足為懼。

    風嶺唇角抽搐了些許,到底沒有說出反駁的話來,一個愣神的時間,云溪終于得以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之中抽了出來。

    姬弦音也不管風嶺等人的神色,直直朝著慕流蘇的方形行去,姿態嫻熟的坐在了慕流蘇身側,而他身后的兩個侍衛,初一和十五也是緊緊跟在姬弦音身后,隨著他一起落在了流云院中。

    兩個人見著慕流蘇的時候面容也是分外精彩,因為秦譽和姬弦音的那一場交鋒,讓他們兩個終于意識到了這位主子心儀已久的少年將軍竟然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兒身,雖然自家主子染了斷袖之癖的顧慮是解除了,但是兩人看著慕流蘇的眼神還是說不出的微妙。

    畢竟慕流蘇從頭到尾從上到下,委實沒有半分女子的模樣,她的面容和姬弦音一般生得雌雄莫辨也就罷了,偏生性子也沒有半分的女子氣息,一身手段謀略絲毫不輸男子,收拾起人的時候那氣勢逼人的樣子也是讓人分外側目,而且初一和十五實在想不通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怎么會在邊疆之地待了整整六年的時間,不僅沒有受到絲毫打擊反而還憑一己之力打敗了南秦。

    一件件事情梳理下來,初一和十五一邊心生欽佩又一邊覺得極為慚愧,他們心中欽佩的自然是慕流蘇能夠憑借一介女子之身女扮男裝整整十七年,不曾被人發現了端倪也就罷了,偏生還過得如此風聲水起的。

    慚愧則是因為慕流蘇一介弱小女子都能活的如此有聲有色,如今更是已經名揚天下,但是他們二人卻是連自己最擅長的武功都抵不上人家一個小姑娘,委實是要多慚愧有多慚愧,要多丟人有多丟人。

    兩個人一陣低眉斂目,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過他們委實也想的有些多余了,一群人的注意力都因為姬弦音那句話集中到姬弦音身上去了,實在沒人去關注他們二人。

    ……

    姬弦音自然而然的坐在慕流蘇身邊,慕流蘇也是深呼吸了一陣兒,才壓抑住了內心的悸動,面上的笑容也是好不容易自然了些許,低低喚了一聲“弦音。”

    風嶺看著上一剎還想懟他一句然而如今一下子便忽視了他和姬弦音的說話的慕流蘇,也是有些很鐵不成鋼的咬了咬牙:“慕流蘇,即便他如今又是榮親王府的榮華世子又是音殺閣的璇璣閣主又如何,你好歹也是泱泱大楚的英武將軍,再不濟也是江湖之上名動一時的荊棘門主,說話的時候能不能有骨氣一點。”

    慕流蘇委實有些受不了風嶺這張嘴,說起話來半點分寸也沒有,她與弦音說話素來都是輕柔語氣,這與弦音到底是什么身份委實沒有半分干系,他們相處的模式就是這般,怎么到了風嶺嘴里,就顯得她沒什么骨氣了。

    正愁找不到岔開的話題,慕流蘇抬眸便是一記眼刀掃了過去,冷聲斥道:“就你話多!”

    風嶺才不管慕流蘇什么反應,他是看的清慕流蘇和姬弦音之間的事情的,慕流蘇分明對姬弦音有所動情只是自己不曾察覺,憑著姬弦音的心思,只怕是不用多久這二人就會狼狽為jian的湊成一對兒一起禍害人了。

    慕流蘇本來就是一個禍害了,若是在加上一個殺傷力十足的璇璣閣主,那還得力了,風嶺思緒一番,考慮到如今不能直接和姬弦音這個璇璣閣主對上,想著拐著彎兒氣一氣慕流蘇還是可以的,于是接了慕流蘇的話茬就要還嘴。

    只可惜他雖然想要欺負慕流蘇,卻是忘了問姬弦音愿不愿意。

    雖然只是幾句玩笑話,不過瞧著慕流蘇不太高興的面容,姬弦音迤邐鳳眸也是微微瞇了起來:“若是本閣主沒聽不錯的話,風少主方才是在說英武將軍沒有骨氣?”

    風嶺臉色一僵,委實沒有想法姬弦音會幫著慕流蘇開口,先前他們三人說話,素來都是慕流蘇看著姬弦音被他欺負了主動幫姬弦音說話,如今姬弦音突然反過來幫著慕流蘇說話了,實在是有些出乎人意外。

    趁著風嶺僵住的時候,姬弦音緋色薄唇微微一勾,一本正經的繼續道:“若流蘇當真是沒有骨氣,那風少主不妨說說被困在唐門之中多日不得出來還需要流蘇親自去救的人的骨氣又是如何呢?”

    一語中地,誅心之言也莫過于此。

    風嶺的臉色更黑了,唐門這事兒對他而言實在是一個人生黑料,他是恨不得就此翻篇當做從未發生過,偏生姬弦音就是不給他這個機會,非要提及這戳他心窩子的話來,偏生言之鑿鑿還讓他無法反駁,委實有些憋屈。

    “云溪多謝英武將軍與璇璣閣主相救,璇璣閣主大人大量,阿嶺自小就是這般不著店的性子,還望璇璣閣主不要與阿嶺一般見識。”正尷尬著,一側端坐著的云溪也是站起身來,臉上帶著溫婉笑意,面容嫻靜宛若靜水流深,春花拂月,落落大方的朝著慕流蘇和姬弦音行了一禮。

    到底還是隱世家族培養起來的貴女,沉穩嫻靜,一言一行都端莊得體落落大方,關鍵是人還是個聰慧的,言笑晏晏的用自己一句道謝的話,輕而易舉就解決了風嶺的尷尬處境,可見也是個護犢子的。

    眾人心中都知曉這是一個玩笑話,但是云溪這個小丫頭看著時候溫婉柔弱的,內心里卻是分外護著風嶺,即便是這么一個小小的玩笑,也舍不得風嶺受了半點委屈,這般看似毫不關心實則一心念著風嶺幫襯于他的模樣落在看在一眾人眼中,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慕流蘇本就沒有真的發怒,只是覺得風嶺委實有些不會說話罷了,如今聊著云溪這般維護風嶺,一時之間也是彎了眉眼。

    先前她在神醫谷的時候,這兩人隔了十年之后初次相見,她委實是沒有瞧出絲毫端倪來,對于風嶺的態度也是不甚清楚,在加上唐阿嬌對于風嶺的愛慕之心極為大膽的表現了出來,可以說算得上是轟轟烈烈,更別說唐阿嬌愿意自服唐門之毒,只為了進入神醫谷讓風嶺能夠瞧上一瞧的事情也是讓慕流蘇極為震驚了。

    也正是因為這種種原因,所以才會讓慕流蘇對于風嶺和唐阿嬌、云溪三人之間的事兒分外上心。

    原本她覺得唐阿嬌愛慕風嶺愛的坦坦蕩蕩,兩人不可謂不合適,如今看來,其實云溪也是極為愛慕風嶺的。

    ☆、第三百五十一章疏忽(六更7000)

    只是她愛慕的方式與唐阿嬌的略有不同罷了,比起唐阿嬌的來勢洶洶,她對風嶺的愛慕之情更傾向于是春雨潤物無聲。

    風嶺在她眼中并非只是一個屬下,更多的被她看成了一個弟弟,雖然風嶺的年歲比慕流蘇大了不少,但是性子太過跳脫了些,即便是有一身醫毒無雙的才華傍身,處事兒卻是不若青花那般沉穩,讓她不得不注意些許。

    如今看著云溪對風嶺的維護之情,慕流蘇也算是放下心來了。

    既然已經認下了云溪這個“弟媳”,慕流蘇自然也是看在云溪的面子上不欲再為難風嶺,笑道:“云溪姑娘不用如此拘謹,風嶺總歸是我的友人,我與弦音不會吃了他的,你且放心便是。”

    頓了頓,慕流蘇又抬眸來了吃癟的風嶺一眼,眉眼之中得了幾分極為細微的小得意:“看在云溪姑娘的份兒上,今兒就不計較你對本將軍的無禮了。”

    慕流蘇說這話的時候,很明顯的帶了幾分調侃之意,云溪聽著,面色也是越發紅了,風嶺倒是面皮不薄。原本還在羞惱慕流蘇和姬弦音的二人對他的欺壓,如今一見云溪站出來替他說話,風嶺頓時眼角眉梢都露出了笑意,起身壓著云溪的肩膀,讓她坐回了椅子上。

    不過人依舊是沒老實,挑釁的看了一眼姬弦音,臉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好歹本少主的未婚妻還知道維護我。”

    云溪剛剛被風嶺壓著身子坐下來,聽見這句沒皮沒臉的話,頓時有些羞惱的伸手去拍風嶺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小臉上也多了幾分嬌羞之意:“休要胡說八道,誰維護你了。

    風嶺順勢將云溪的手掌捏在掌心,臉上一副笑意盈盈:“我知曉了,你沒維護我,不過是維護你的未婚夫罷了,”說著,他又勾著桃花運眼睨了一眼姬弦音,“璇璣閣主你說是吧?”

    眾人將風嶺毫不顧忌面子當面秀著恩愛撒著狗糧的模樣以及云溪已經紅的如血的面容收入眼中,也是多了幾分鄙視之情,當真是越來越風流浪蕩不知分寸了。

    姬弦音聽著風嶺接連兩句的挑釁之聲,纖長睫羽微微煽動,不咸不淡的掃了風嶺一眼,忽而魅惑一笑道:“本閣主也是忽而想起來,似乎我與流蘇畫舫相識之前,應當是與風少主見過一面的。”

    風嶺聞言,嘴邊掛著額得意洋洋的笑意瞬間便垮了下來,雖然姬弦音眼中沒有半分的的不屑之意,但是那面容之上想要表達的意思卻是極為明顯:比起你未婚妻對你這一個小小的言語維護,先前流蘇為了本閣主肩胛骨上的長箭之傷,將你從千里之外催來了錦州又算是什么呢?

    “璇璣閣主真是讓本少主長了見識了。”風嶺被姬弦音這利落至極的反擊氣的牙疼,知曉自己不是姬弦音的對手,這才終于消停了下來,惡狠狠的看了姬弦音一眼,不情不愿的開口道。

    慕流蘇倒是沒去深究其中深意,只是見著風嶺吃癟,也是帶了幾分笑意,先前弦音尚且還在故作柔弱的時候,風嶺說話就不是弦音的對手,如今弦音多了個璇璣閣主的身份,說話自然也是更加隨心所欲,能讓風嶺討了好處那才有鬼了。

    見著風嶺老實下來,慕流蘇也是清淺一笑,想著也該是處理處理正事兒了,不由深色一正道:“行了,既然弦音過來了,風嶺你趕緊替他把把脈,看看弦音的身子可是好轉了些許。”

    慕流蘇仍舊惦念著前些時候弦音突然面容痛苦的模樣,雖然弦音說只是一時的氣急攻心沒有什么大礙,但是她心中卻是一直沒有放下心來,所以一直惦記著讓風嶺回來再給弦音把脈瞧瞧。

    慕流蘇既然發了話,姬弦音頓時也十分乖覺的伸出了手,撩開自己的精致孔雀翎刺繡衣擺,極為自然的擺放在了梨木雕花八寶桌上,三月細碎的陽光從薄薄的云層之中傾瀉下來,落在姬弦音那一雙瑩瑩皎潔宛若珠玉的手腕之上,倒是看這一截驚艷至極手腕,便不難窺見姬弦音的絕世風華。

    姬弦音用余光將慕流蘇稍微有些閃爍的目光收入眼中,鳳眸之中彌漫上些許笑意,故作未覺,極為自然的看了風嶺一眼:“有勞風少主了。”

    風嶺看著上一剎還在出言損他的姬弦音如今這般坦然自若的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般的準備接受他把脈的模樣,一時之間也是有些感慨,在這一堆人中,他那里算得上什么沒皮沒臉,分明是這位璇璣閣主更加心大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