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
吐槽歸吐槽,但是風嶺也是知曉姬弦音對于慕流蘇的重要程度的,既然慕流蘇已經發了話,風嶺自然也是不好再廢話,神色傲氣的抬了抬下巴,終歸還是乖覺的坐在了姬弦音身邊,伸手替他把脈。 畢竟有著續命丹和暖靈玉在,風嶺自認不會出什么大的意外,所以把脈之前,風嶺心態還算放松。 然而等他真的坐下的時候,他才想起來一件極為嚴重的事情,面色頓時猛的一變,他之前竟是交代讓姬弦音不要動用武功的事情了,先前風嶺把脈的時候沒探查出姬弦音體內有武功,因為他是榮親王府病弱公子的原因,風嶺也是自然而然的排除了姬弦音武功極大大高出他的境界所以才讓他無法探查,認為他是個不曾學過功夫的人罷了。 如今風嶺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姬弦音除了一個榮親王府的公子身份之外,還有一個身份便是璇璣閣主,璇璣閣主的武功可是出了名的出神入化,若是姬弦音因為他沒有交代不能動用武功的話而擅自動用了武功,只怕是情況不容樂觀。 一時之間,風嶺的額頭也是有些不自覺的冒出些許冷汗,甚至是不敢扭頭去看慕流蘇的臉,若是姬弦音因為他的疏忽動用了武功留下了后患,他都覺得對不起慕流蘇這么久的信任。 風嶺強迫自己穩了穩心神,這才有些心驚膽戰的抬手落下三指放在姬弦音手腕之上,集中精力替他把脈,心中也是一再祈禱,希望姬弦音沒有去擅動武功。 慕流蘇將風嶺細微的反應收入眼中,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以為是會出什么事兒了,有些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風嶺神色緊張的替姬弦音把著脈,片刻之后,臉上的緊張神色這才松懈了下來,好在姬弦音并沒有大幅度的動用武功,只是偶爾動用了些許內力用于輕功移位,這倒是無傷大雅,有著續命丹藥效的壓制,但是并沒有動其根本, 將額頭上的冷汗抹了抹,風嶺終于松了一口氣,看著慕流蘇目不轉睛關注著的緊張模樣,也是一再慶幸幸好沒有因為他的疏忽給出了差池,否則慕流蘇怕是不知道會是如何反應。 慕流蘇見著風嶺最初那如臨大敵的模樣,的確是分外緊張,如今聽著風嶺的神色輕松下來,慕流蘇也是終于松了口氣,朝著風嶺迫不及待的問道:“弦音怎么樣了?!?/br> 風嶺看著慕流蘇這般為了一個男子便變成如此一副沒有骨氣的樣子,委實也是有些氣的牙疼,嘀咕了一句沒見著這個死女人對自己多上心過,這才沒好氣的道:“有本少主親自淬煉的續命丹,還能出什么事兒?” 慕流蘇才不管風嶺是什么心態,追根究底的問道:“那你方才一副緊張神色做什么,嚇得我心中慌亂?!?/br> 風嶺聞言,瞪著慕流蘇,下意識的故意做出一副惡聲惡氣的樣子,伸手指著著慕流蘇,態度乖張的狡辯道:“本少主哪里緊張了?你這是胡說八道?!?/br> 慕流蘇沒好氣的白了風嶺一眼,見風嶺這般模樣,也是騰出手來,隔了半張桌子,將他指著自己的手掌打落,冷笑道:“你做賊心虛的樣子我還不清楚嗎,犯了什么事兒趕緊交代清楚?!?/br> 風嶺看著慕流蘇直勾勾看著自己的樣子,知道是瞞不住慕流蘇,也是有些心虛,不自覺的轉開眸子,語氣慫了些許道:“我說就是了,先前我以為他不會武功,所以沒有交代不能動武的事情,如今知曉他璇璣閣主,那這就不得不說了,若是擅自動用了武功,他的寒疾必然會極為加重,可能還會危及性命……” 風嶺說這話的時候,的確是心虛至極,畢竟這是有關姬弦音性命的大事兒,卻是因為他一時主觀臆想給誤了事兒,憑著慕流蘇對姬弦音的這般看中程度,風嶺也是知曉這次怕是踩了慕流蘇的底線了。 “風嶺!”不出意外,風嶺話音剛落,慕流蘇就猛的一拍手下長桌,強悍的內勁瞬間席卷而出,落在桌上直接將那落手之處化作了灰燼,慕流蘇面容陰沉,似乎是氣笑了:“你心可真大,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疏忽了?!?/br> 這一番動作,在場的人都齊齊變了臉色,青花和青魚也是噤若寒蟬,風嶺也是不敢去看慕流蘇的眸子,他們三人身為慕流蘇身邊的左右臂膀,素來都知曉也是慕流蘇是個極為沉穩的人,從未見她對著他們三人發過這么多的火氣,更何況因為性子問題,風嶺還算得上幾人之中慕流蘇會稍微嬌縱一些的,如今素來風雨不動聲色的慕流蘇被風嶺弄出這番動靜,可想而知是動了多大的火氣了。 不過青花和風嶺也是知曉,慕流蘇當初在神醫谷之中就已經當著他們二人的面表示了緊跟著對她的重要意義,如今風嶺受命替姬弦音醫治,卻是出了這么大的紕漏差點危及人的性命,若非這段時間璇璣閣主運氣好額不曾與人動武,只怕風嶺就是萬死也難逃其責。 風嶺雖然不怎么待見姬弦音,但是到底這事兒是他的紕漏,作為一個醫者,沒有完整的告知患者病情以及完整的注意事項,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 自知理虧,也是不敢回話,只能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小聲道:“好在璇璣閣主這段時間只是動用了些許輕功,不曾與人真正動武激戰,不至于累及心脈,所以沒出什么大事兒,日后注意些許便無甚大礙了?!?/br> 慕流蘇的面容仍舊極為陰郁,她將弦音交由風嶺醫治,是因為對風嶺的全權信任,她將弦音的性命希望都寄托到了風嶺身上,風嶺卻弄出這么大的紕漏,先前他便與弦音有過幾次交手,若非她念著不能完全得罪了璇璣閣主不曾動用了全力,不至于讓弦音應付她的時候正經動用武功,只怕弦音便因為這小小的疏漏而出了大事兒了。 即便是風嶺說著因為慶幸不曾動武而確認了弦音無事兒,慕流蘇仍舊覺得有些心中膈應。 只是畢竟對方是風嶺,慕流蘇也是知曉風嶺并非故意造成這般疏漏的,他的性子素來就是這樣,雖然面上瞧著沒什么,只怕此時此刻心中也是有些內疚。 如此想了想,慕流蘇發xiele一聲,給風嶺長了個記性之后,也是沒有再繼續責怪他了,收拾了些許情緒,冷哼了一聲,坐回了椅子上:“念在你是初犯,饒你一次,若是下次還這般不著調,休的怪我將你扔回神醫谷一輩子別出來?!?/br> 風嶺聽著慕流蘇的冷哼聲,卻是出乎意料的松了口氣,慕流蘇素來都是這般刀子嘴豆腐心。如今還舍得說話,那便是代表著她已經原諒他了,風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臉上不著調的風流浪蕩模樣收斂不少,不自覺的縮到了云溪身后,從她肩膀處歪著腦袋賠笑道:“多謝門主大人大量不與小的計較,小的日后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事兒了!” 慕流蘇本來還故意繃著臉,準備再嚴肅些許讓風嶺長個記性,如今瞧著風嶺這般沒皮沒臉又沒有骨氣縮在云溪身后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是被他氣笑了。 “門主夫人,日后你可得記著,不能再大幅度的動用武功,就是輕功也盡量少用,否則你動及了心脈,傷及了根本導致寒疾加重,只怕是續命丹和暖靈玉也不能壓制住了?!?/br> 風嶺平日里雖然有些放蕩不羈,但是勝在一張嘴甜,平日里便是哄了不少的少女小姑娘,雖然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但是這德行能夠討了不少人歡欣還是肯定的。 如今風嶺叫了姬弦音一聲門主夫人,雖然在在場的人而中怎么聽怎么詭異,但是卻是頗為對姬弦音分外受用,原本還悠悠然看著風嶺被訓話的姬弦音頓時眉眼盈笑, 看了一眼不斷朝著自己使眼色讓他求救額風嶺,姬弦音念著他那一句門主夫人的稱呼,終于大發慈悲的開口道:“流蘇也別惱風少主了,左右我如今也無事兒,現在知曉也不算太遲了,先前畢竟是我先故作弱勢,也不能全然怪了他,流蘇也不用和他過多計較了?!?/br> 慕流蘇本就沒有打算接著懟風嶺發火,如今借著姬弦音給的臺階,順其自然的就順著梯子下來了。至于那勞什子用來來打趣她和弦音關系的什么門主夫人的稱呼,慕流蘇也是選擇性的將其忽視了。 “行了,這事兒翻篇兒就是了?!蹦搅魈K看著風嶺那期待的找眼神兒,一時之間也說不出繼續指責的話來,不由揮了揮手不耐煩的道:“既然弦音的事兒解決了,你就早些去蘇墨華在帝都為你準備的醫鋪一趟,把該交的都交接一番?!?/br> 風嶺聞言,頓時面露喜色,一如蒙了大赦一般,再三交代了姬弦音因為寒疾需要注意保暖防寒等注意事項之后,便是拉著云溪的手急急忙忙跑了。 慕流蘇看著溜得比兔子還快的風嶺也算做情不自禁的有些錯愕,什么時候風嶺這般懂得識時務者為俊杰了她都不知曉,難不成真是因為有了云溪這個小未婚妻之后,性子就大變了不成。 不過走了也就走了,本來在唐門這里耽誤了三天,洛輕寒那邊準備好的醫鋪也是久等多時了。 風嶺走了,慕流蘇這才有空去和弦音對視,再三將姬弦音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確認他沒有因為風嶺那嚴重到足夠致命的疏忽而造成什么不好的影響后,這才終于將吊到嗓子口的心給吞了下去。 “還好你無事兒?!毕乱庾R的感慨了一句,慕流蘇很顯然還是有些心有余悸。 姬弦音迤邐鳳眸微微煽動,面容透出些許溫軟,出唇角的弧度極為動人:“如此說來,我這些日子沒有動用武功倒是不知不覺的救下了我的命了。” 姬弦音在和慕流蘇對話的時候,也是極為自然的去掉了尊稱,看著她的眸光里,盈滿了寵溺之色。 慕流蘇也是這樣的想法,這么一段時間弦音不曾動武,倒是讓風嶺這個疏忽沒至于釀成大錯,她點點頭,轉過眸子露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 “話雖這么說,但是弦音你千萬不能再疏忽了這件事兒,你需要記住風嶺的話,日后還是不要再做什么激烈的運動了,如風嶺所言,輕功也要盡可能的少用,若是有什么不知死活的人惹怒了你,你也不要親自出手,讓初一和十五去處理,他們處理不了的,還有我在?!?/br> 這話說的極為誠懇,完全是慕流蘇的心里話,但是慕流蘇也沒想到自己將心里的意思表達出來以后,聽著竟然會有一種像是在說情話的錯覺,尤其是最后那一句“還有我在”,委實是怎么聽怎么怪異。 慕流蘇似乎也意識到了,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下意識的補充道:“咳咳,我的意思是,你打不過的人都可以交給我去做,依著我們二人之間的關系,這些都不在話下?!?/br> 姬弦音將他的局促看在眼中,面上笑意輕輕淺淺的,看著分外乖覺,卻是自動忽視了慕流蘇故作掩飾的那一句話,逶迤出聲道:“流蘇放心,我會聽你的話少動武的,我也不會忘了,我的身邊還有你?!?/br> 慕流蘇:“……” 初一和十五差點被姬弦音這么一句露骨至極的話給嗆住了,然而姬弦音掃視過來的余光卻是讓他們分毫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發出丁點聲音去擾了二人之間的興致,只能抬手努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將嗆住發出的咳嗽聲給捂在了掌心之中。 實在是不怪他們這般動靜,畢竟兩人平日里見著的姬弦音都是一副涼薄至極的模樣,尤其是對待他看不慣的人的時候,姬弦音哪怕是笑著的模樣,也會讓人覺得遍體生寒。 然而如今薄涼冷漠的自家主子卻是故意裝猛做傻,將慕流蘇說的那句聽風嶺的話自動曲解成了慕流蘇的話,還將人家故意要掩飾的一句話氣不喘面不紅的重新復述了一遍,怎么看都像是自家主子故作純真的在調戲英武將軍。 慕流蘇心中的確是升騰起了些許怪異情緒了,即便是她反應再遲鈍,也是隱約覺察到弦音自從對她坦白了他就是音殺閣璇璣閣主的事情之后,兩個人的相處模式似乎就有些不一樣了。 當然她的心思倒是沒有怎么變化,只是姬弦音的變化實在是說不出來的怪異,一如如今弦音的說話方式,聽著委實有些不太對勁兒。 但是每當慕流蘇鼓起勇氣去打量姬弦音到底哪里古怪的時候,姬弦音卻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目光一如既往輕輕的看著她,無辜又單純。 如此反復幾次之后,慕流蘇也就斷了打量的心思,也懶得再去觀察弦音是不是真的有些怪異之處了,左右在慕流蘇的心目中,姬弦音總歸不會傷害她的。 自動將姬弦音這句話忽視過去,慕流蘇也聰明的不去接這一句讓自己尷尬的話茬,而是轉移了話題問道:“弦音如今有空來將軍府上,看來是已經處置好了榮親王爺的事兒了?” 說到榮親王爺的事情,慕流蘇也是有些好奇弦音會如何處置,雖然榮親王爺完全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渣爹,但是到底他還是弦音的父王,總歸不能輕而易舉的如楚琳瑯母子那般輕易毀了了事兒。 “娘親臨時之前留下了遺言,說了日后無論有誰傷了我,都可以一一欺負回去,但是榮親王爺到底于她于我都有恩情,所以不能取他性命?!?/br> 姬弦音原本還興味十足的等著看慕流蘇的反應,見她極不自然的移開了話題,也是忍不住輕輕彎了彎眼角,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這么說來,便是會留著他了。 其實在慕流蘇看來,她也覺得弦音的這個做法還算正確,畢竟榮親王爺有一個弦音父親的頭銜在,念著那一絲血脈淵源,也的確不能將之殺之后快,否則指不定會如何引人詬病 左右如今榮親王妃和楚琳瑯都已經解決干凈了,留著一個孤立無援又廢物無能的榮親王爺似乎也的確沒什么大礙,總歸是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再加上弦音如今多了一個音殺閣璇璣閣主的身份,有初一和十五,還有他背后偌大的荊棘門在,想來在這大楚也沒人能夠輕易動了他們,這樣她就能放心的回北燕去了。 慕流蘇一陣思慮,也是贊同的點點頭道:“如此處理倒也不失偏頗,等時間久了,沒了楚琳瑯和榮親王妃在背后慫恿,榮親王爺香想來也會想清楚不少事情?!?/br> 雖然慕流蘇表達得極為隱晦,但是姬弦音還是敏感的聽出來慕流蘇這是在安慰他,讓他不要將榮親王爺如此偏心楚琳瑯的事情放在心上,假以時日,等弦音越發有所程就,榮親王爺應該也會覺悟過來自己當初的眼光有多差,錯的又有多荒謬。 目光注視著慕流蘇故作隨意卻又難掩關心的面容,姬弦音也是忍不住的笑意深了幾分,輕輕點了點腦袋附和著慕流蘇的話。 初一和十五已經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家主子這幅德行了,真是從沒見過一貫冷清涼薄的主子這般乖覺的樣子。十五倒還好,至少青花的事情讓他知曉愛慕一個女子之后是什么樣的高手,所以對姬弦音如今的反應稍微抽搐之后便覺得是在情理之中情有可原。 然而初一就不一樣了,他雖然與十五一般年紀,但是自小就是個武癡,素來沒怎么對女孩子產生什么心思,委實是不能理解姬弦音如今的反應,他好不容易才捂住了嘴不至于嗆出聲來,如今一見姬弦音乖乖點頭跟個小男孩一般乖覺的樣子,又是覺得宛若一陣晴天霹靂。 胸腔之中好一陣翻涌,害得他差點又嗆出聲來了,初一拼命捂著嘴巴,不自覺的彎著腰,試圖將那即將溢出來的嗆聲給憋回去,這一番動作,便是漲得他整個人面容通紅。 初一正覺難受,忽而感覺后輩處傳來一陣溫熱額觸感,似乎是有誰在力道平緩又輕柔的拍著他的后背。 初一一陣愣神,下意識的朝著一側的方向看了過去,正好對上一張嬰兒肥的柔嫩面容,青魚一雙水靈靈亮晶晶的眼眸里帶了些許擔憂之意,因為身形不高,所以稍微墊著腳,伸手拍著他的后背給他順氣。 青魚覺得眼前的這個傻大個委實有些傻得出奇,不知道是看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竟然是傻傻的差點將自己給嗆死了,青魚念著他有幾分可憐,這才大發善心的上前替初一順了順氣。 初一原本被嗆得厲害,但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青魚會站出來幫她,看著那雙純粹又干凈的眸子,初一一時之間也是沒了反應,楞楞的看著青魚發了神。 “看來你是好了?!鼻圄~歪了歪腦袋,見著初一總算是恢復了正常,除了臉色憋得有些漲紅之外,已經是沒有方才差點背過去的慘樣了,這才嘀咕了一聲。 她順手將自己的手從初一的背上取了下來,又接著的念叨了一句:“日后注意小心些呀,若是有人知曉榮華世子身邊的貼身侍衛不知為何被憋死過去了,那怕是會成為整個帝都的笑柄了?!?/br> 因為慕流蘇除了有命令之外,對手下的人素來都是亦親亦友一般沒有什么太多的規矩,所以青魚將手收回之后,并沒有太多的顧及,極為自然的順手從一側的桌上倒了一盞茶水,然后將那一盞茶水放在了初一手中,皺眉道:“喏,喝口水緩緩吧?!?/br> 初一楞楞的伸手過去,卻是沒有去接青魚手中的茶盞,而是準確無誤的抓住了她捏著茶杯的小手。 ------題外話------ 好了,爆更結束了愛你們么么噠 ☆、第三百五十二章搞不定的情敵 初一這個動作來的突如其來,青魚愣了大半天,沒弄懂初一這動作四個什么意思,瞪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初一面帶不解道:“你這是做什么?” 這一聲茫然的問候無異于是晴天霹靂,驚得初一立馬甩開了青魚的手,然而因為力度過大,帶得青魚的手也是猛然一甩,手中茶盞也是猝不及防的脫手而去,將一整杯的茶水都溢了出來,緊接著便是一道清脆至極的破碎聲音響起,一剎便匯聚了整個流云院眾人的目光。 初一見著這番動靜,一時之間也是楞在了原地,臉上又是白又是紅的分外精彩,紅的自然是他宛若一個登徒子一般握住了青魚的手,白的則是因為他方才極為無禮的又甩開了,不僅如此,還弄的如此動靜驚擾了主子。 初一有些手足無措,也是反應不過來到底是應該先對自家主子道歉還是應該先給青魚這個這個小丫頭道歉,方才他那般無禮的舉動,只怕青魚也是被他嚇了一大跳了。 這一個糾結時間,讓初一完美的錯過了向兩邊道歉的機會,慕流蘇和姬弦音的目光齊齊注視過來,一人帶著好奇之色,一人卻是帶著輕飄飄的涼薄之意。 “怎么回事兒?”慕流蘇極為不解的開口問道,方才她一直專注的和弦音交談,連青魚什么時候倒了一盞茶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想到這兩人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初一被姬弦音那分外冷凝的目光對視,也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一身哆嗦,心中也是一陣哀嚎,他方才可是憋了大半天不敢出聲,結果還是一個驚擾主子的后果,早知道還不如就嗆出聲算了。 心中雖然這樣想著,初一還是老老實實對姬弦音恭敬道:“屬下知罪,還請主子責罰?!?/br> 話落,他余光睨了一眼仍舊處于呆愣狀態的青魚,又對著慕流蘇恭敬鞠躬道:“英武將軍,方才是因為我嗆著了,所以青魚姑娘才給我倒了一盞茶水,是我沒有接好茶盞壞了事兒,還請英武將軍不要怪罪青魚姑娘。” 慕流蘇聞言,看了一眼驚恐擺著手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青魚,又看了一眼神色緊張的初一,似乎是明白過來什么,也是帶了幾分促狹之意,朗聲笑道:“原是本將軍這小丫頭怕你嗆著了給你熱水呀?!?/br> 頓了頓,慕流蘇又眉眼彎彎的調侃二人道:“只是本將軍瞧著我這小丫頭的手勢,怎么不像是你沒接好這茶水,反而像是你親手打翻的呢?” 初一聞言,也是面露尷尬之色,果然他這一堆借口還是能沒瞞住了如此聰慧的慕流蘇,即便是她壓根沒有注意到方才他們二人的舉動,然而只需要看了看青魚的反應就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了,也是委實讓人不得不心生折服。 “又是摔落人家小姑娘好心遞給你的茶盞,又是對著英武將軍扯下大謊,”然而初一還沒想的透徹,那邊就傳來了姬弦音分明迤邐驚艷卻又帶著一股子冷意的涼薄聲音:“怎么,本世子是如此教導你的么?” 初一原本覺得這事兒不要連累了青魚,所以才想將將的罪責悉數攬到了自己身上,只是初一卻是的的確確忘了姬弦其實音有一個大忌,那就是他是極為厭惡有人在他面前撒謊的。 雖然攬罪這事兒可大可小,瞧著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力,但在姬弦音的面前,素來卻是容不下絲毫瑕疵的,在音殺閣中,哪怕是最小的事兒,也會被無限放大到從重處理,正是因為這樣的處事兒方式,才會出現了如此一個江湖之中聞之變色又人人敬畏的音殺閣了。 初一如今正好是犯了音殺閣中最不能容忍的撒謊罪責,看著姬弦音寒涼的目光,連忙老實的跪下認錯:“主子,屬下知罪,還請主子責罰?!?/br> 慕流蘇多多少少看出了初一與青魚之間有些不尋常的氣氛,一時之間也是起了撮合之心,況且她素來了解弦音,他真正動怒的時候其實都是唇角含笑眸光攝人,不會全然露出這般冷冽的神色,也是看得出來弦音是在敲打二人,索性也就沒有插手。 “榮華世子,這不關初一的事兒,是我擅作主張給他遞的茶水,所以才導致了這一出鬧劇,初一如此說啥,也無非是怕我被主子怪罪罷了,這事兒不能全怪初一,若是要責罰,還請榮華世子與主子一道責罰我與初一?!?/br> 青魚稍微愣神過之后便是回過神來,將晾在空中的手自然的收了回來,看了一眼幫著他說話的初一,靈動的大眼睛微微閃爍了些許,便是上前一步語氣誠摯的替初一求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