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姬弦音見她推開一步倒也沒有在伸手阻攔只是搖了搖頭,應答的極為干脆:“有初一在,他們不曾傷著了我。” 慕流蘇自然是看出來了初一和尋常樣子不大一樣,也就點點頭放心道:“那就好。” 糯米已經晾在一旁極久了,見著二人似乎氛圍變了不少,不由“喵”一聲,頗為欣慰的搖了搖尾巴,看樣子,主子似乎沒有因為它跟著英武將軍走了而生氣了,小命總算是得以饒過了。 …… 慕流蘇和姬弦音交涉一番之后,也沒有時間多留,徑直便朝著東郊校尉營疾馳而去,今日的校尉營大比上,東郊校尉營表現如此出色,想來這群小子已經迫不及待的擺上了慶功宴了,雖然說青天白日的舉行請慶功宴似乎不太合適,但是誰都知曉今日的國交宴比試還有十三校尉營的比試不過是一場示威罷了,其實真正的看點還是在今日的晚宴之上。 不僅僅是國交宴比試和校尉營的比試頭籌會有所封賞,南秦這邊也會交代出和親人選并且提出要和親的對象,總之今夜的晚宴,是極為重要的。 慕流蘇一舉奪得兩個頭籌,自然不可能缺席,既然晚上慶祝不了,那么也便只能趁著中午的時間聚一聚了。 只是青花被慕流蘇派去了唐門那邊顧著風嶺的事兒去了,所以慕流蘇倒是沒有帶著青花,因為青魚不曾跟著慕流蘇在校尉營眾人跟前露過面,所以并沒有跟去,反而率先回了暗樁之處,將從西北獵場帶回來的一天條毒蛇交到了暗樁手上,讓人著手去打聽打聽清楚。 交代完慕流蘇做的事情之后,青魚這才悠悠然的回了將軍府上。 慕流蘇駕馬直接停在了東郊校尉營門口之外,徑直翻身下馬,動作利落至極。 然而看到眼前景象的時候,姬弦音這才發現整個東郊校尉營竟然全是一片空曠,毫無聲息,除了些許微風卷著落葉悠悠飄落之外,全部都是一陣詭異的安靜。 慕流蘇眉目動了動,分明說好了若是得了第一就馬上進行慶功宴,她甚至都已經覺察到暗處都是人了,怎么這些兔崽子還躲在暗處毫無動靜? 慕流蘇有些想不清楚,也就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耍什么動靜。 身后一道強悍內勁襲擊而來,慕流蘇眉目一動,手中錦繡微揚,正欲有什么動作,很快又覺察到不僅是身后,四面八方都有各式各樣的強悍內勁襲擊而來,定睛一看,竟是好多圓不隆冬的球體,那球體之外統一裹了一層顏色鮮艷紅色布料,瞧不出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但是即便是看不出具體的羽物種,那球體因為帶了內勁,旋轉得極快,整整十數個球體,又無一例外的統統朝她襲擊而來,倒是讓慕流蘇一時之間都沒怎么反應過來他們在搞什么名堂。 衣袖浮動,慕流蘇躍身而起,身形翻轉,手中內勁也是朝著極為精準的甩了出去,強悍內勁將那十數個球體通通收攏,極為巧妙的控制著它們旋轉在一處,慕流蘇眉梢一挑,也是起了幾分好奇心思,想要知曉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手中內勁強悍一動,那牽涉空中的內勁便是將著十數個球體統統擠壓破裂。 然而下一秒,等慕流蘇看著那幾位粉嫩的桃花花瓣從十數個球體之中紛紛揚揚落下的時候,卻是不由額角有些抽搐,露出幾分極為無語的表情。 就在花瓣齊齊灑落的同時,原本還靜謐至極的cao練場上忽而傳來一陣極大的動靜,三萬兵士齊齊從營帳之中沖了出來,滿臉的喜形于色,瞧著便分外討喜。你 顏繁之率先落身與慕流蘇身側,他已經褪去了黑色鎧甲,重新穿回了那一身繁雜刺繡的黑白衣衫,頭戴頭巾,整個人少了幾分獵場上的凜然,多了幾分隨意與瀟灑。 見著桃花花瓣紛飛之間,瞧著原本分外喜氣,奈何慕流蘇一身黑白衣衫站立其間,雖然一張奪盡日月風華的容顏委實驚艷,奈何慕流蘇眉目之間都是一陣無語氣息,顏繁之看在眼中,也是不由朗聲一笑,英俊容顏分外養眼,高聲對慕流蘇笑道:“多謝都尉大人帶領我們得了比試第一!” 有顏繁之率先領頭的喝彩聲,東郊校尉營的其余三萬人也是齊聲吶喊道:“多謝都尉大人帶領我們得了比試第一!” 這一個月的魔鬼訓練,他們都過來的不容易,但是慕流蘇的辛苦比起他們而來,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今日看著十二校尉營的比試,他們也算是知曉了當初的自己錯的又多么離譜。 他們一直以為自己在武功之上整體能夠勝過十二校尉營就已經極為了不得了,如今一看十二校尉營的風采,終于發現了訓練與不訓練,散兵與整個軍隊實力強弱的區別,若不是慕流蘇帶著他們緊急訓練了一個月,估計他們確實是上去丟人的。 “這主意誰想的?”數十袋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下,也是廢了些許時間,再加上陡然沖出來的這一群人手忙腳亂之間也是帶來了極大的一陣勁風,硬生生將那洋洋灑灑的花瓣吹得到處都是,一時之間竟是沒有落在地上,好生生一個三萬兵士所在的cao練場地,硬生生搞成了才子佳人私相授受的風月之地,慕流蘇滿臉無語的開口問道。 沈副將瞧著慕流蘇似乎并不是多么驚喜的樣子,扭頭瞪了一側搖晃著一柄折扇的菘藍,看著慕流蘇的時候神情也是有些訕訕,顯然是知曉了這是被菘藍那小子給坑了一遭了,早知道還不如聽顏繁之的一句勸告,不要整這些幺蛾子了。 他面上露出討好之意,小心謹慎的道:“嘿嘿,比試不是奪得了頭籌么,正巧菘藍所紅色喜慶,索性大家便起了心思歡迎都尉大人你,原本是想用大紅色的牡丹花的,只是這花兒不太好找,恰巧如今是三月桃花盛開的季節,找起來省事,索性大家也就選了這桃花替代了,大家伙回來之后就去了不少人到后山桃林收集桃花花瓣去了。” 果然是菘藍,慕流蘇雖然心中已經有數,如今聽著,還是神色古怪的看了菘藍一眼,見他這才三月的天氣,分明寒意還未散盡,他卻是頗為風流的取了一柄折扇,在手中一搖一晃的,分明是個儒雅書生一般的人兒,如今瞧著卻是多了幾分痞氣,倒是透出幾分風嶺當初的德行。 想起風嶺,慕流蘇便是忍不住想要扶額嘆息一聲,分明是個能讓江湖之人聞風喪膽的鬼手圣醫,瞧著那風流倜儻的樣子也不像是個沒出息老吃虧的,怎么偏生就是一味的在女人手上栽跟頭,先前因為一個童姥差點丟了小命,如今剛剛出谷又落到了唐門手中,好在青花的手段她倒是信得過的,青花既然已經過去,到底是能夠穩住局面沒。 今日的晚宴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缺席,也就只能等著這邊的事情處理之后,再親自去唐門一趟了。 菘藍原本還捏著折扇,等著慕流蘇找他算賬來著,如今見著人不僅沒開口,反而還一副皺眉深思的模樣,不由得頗為奇怪的挑了挑眉。 徑直走到慕流蘇跟前,手中一抖,折扇硬生而開,透著些許風聲,他眉眼染了幾分犀利笑意,看著慕流蘇也是透著些許風涼之氣。 “都尉大人難不成是對這桃花有什么心思,或者說是睹物思人,竟是看的如此出神?聽聞都尉大人今日與榮親王府的姬二公子也是奪得了國交宴比試的頭籌,從一眾才子佳人之中脫新而出,比試結束之后更是并駕齊驅齊齊回了榮親王府,難不成當真是春天到了桃花開了,都尉大人的桃花運也來了不成?” 菘藍這句話說的并不大聲,整個校尉營的人因為歡喜吵鬧喧嚷倒是聽得不太真切,然而圍在慕流蘇身側的顏繁之和沈副都卻是能夠聽得清清楚楚,當然,也包括慕流蘇自己。 菘藍話語中的深意,自然是不需要人深究都能輕而易舉的領會透徹,沈副都聽在耳中,整張臉都變了色,面皮一抖,極為后悔自己湊了上來,頓時腳底抹油一般,暗悄悄的退到一側去了,心中卻是想著,菘藍這小子以前不是個素來都知曉得分寸的人么,怎么如今英武將軍接手都尉大人一職之后,竟然是如此囂張跋扈了。 心中感慨了一番,又分外后悔自己聽了這個混小子的慫恿去弄什么破桃花,以為他是真心實意想要歡迎都尉大人來著,原來竟然是打著這個主意,想要借著著這破桃花調侃人來著。 可是這調侃之言也是太過不知分寸了點吧,任誰都能聽出來,這是在暗示英武將軍估計是有龍陽之癖,才會對榮親王府的姬二公子那般上心。 連著沈副都都能聽懂的話,顏繁之自然也是能夠聽懂,他雖然一直都覺得菘藍弄出這么個歡迎儀式有些古怪,但是卻不知曉他竟然是真的如此沒有分寸。 顏繁之一剎便是面容一沉,透著些許冷意的看向了菘藍。 ------題外話------ 三更老規矩,十一點半上,可以明天看,很多小仙女覺得劇情慢熱了點,寫的旁白多了點,我一直在努力反省,但是因為我寫文固定的風格是這樣,一時半會兒也調不過來,這是我高三開了坑之后第一次寫文,所以肯定會有不足的地方,首先謝謝大家的包容與陪伴,然后我會保持謙遜,考慮大家的建議,也會學著慢慢進步,希望能和你們一起走到最后。謝謝默默看文默默支持著我的你們,也謝謝君心似我心小仙女今天送的花花,我愛你們mua。 ☆、第二百八十一章 “菘藍,注意你和都尉大人說話的語氣。”顏繁之一雙凌厲眉眼盯著他,語氣沉沉的喚了一聲名字,話中尤其加重了都尉大人四個字,言語之間都透著幾分警告之意。 菘藍原本還聽慕流蘇會如何回答他,誰曾想到如今慕流蘇還沒來得及開口,反而是顏繁之率先動了怒火。 他在這東郊校尉營之中,與顏繁之的關系是最為親近的,也是最為清楚顏繁之此人脾性的,他雖然創建了原始的東郊校尉營,但是實際上他其實并沒有以權壓人的習慣,如今不過是他和慕流蘇開了一個玩笑,顏繁之竟是在他面前故意提及了慕流蘇是都尉大人的事情,不就是在警告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亂說話么? 菘藍一時之間有些愣怔,他確實是怎么都沒想到,顏繁之這個從不多管閑事的人竟然會幫著慕流蘇說話。更何況他不過是記著慕流蘇當初故意忽視了他,今日國交宴上卻是將他拎出來做了領頭之人的事情所以想要調侃一句慕流蘇罷了,至于這勞什子的桃花運什么的,委實是聽著些許閑言碎語起了逗弄心思,委實沒有什么惡意的。 慕流蘇倒是對這事兒不甚在意,反而有些好奇,她不過是在公共場合幫了弦音幾次罷了,怎么一個二個的都在懷疑她與弦音之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一般? 除了菘藍的這次烏龍桃花,更早的時候慕嫣然也是有這個古怪的想法,認為她是對弦音動了男女之情的心思,懷疑他喜歡男人,然而慕流蘇心中卻是再清楚不過,她確實是只將弦音當做前世的摯友,與前世他護著她一般無二的守護著罷了。 當初在大燕的時候,那人也是有過懷疑她和弦音之間的關系的,在她臨時之前,更是讓她親自看著弦音不顧一切的迎著的危險朝著她飛奔而來,最后讓她親眼看著弦音被萬箭穿心,渾身是血的倒在她眼前,那人還在她耳邊說著弦音是如何廢物,如何救不了她。 當初她當真算的上是死不瞑目,以為弦音真的已經沒了。 好在重生之后,她才打聽到大燕并沒有傳出弦音死亡的消息,只是知曉人確實失蹤了,慕流蘇也抱著一點希望,認為弦音那般風光霽月的人兒不可能就這么輕易就沒了,她一直記得弦音曾經在她面前說過他是大楚的人的事情。 所以等著自己適應了慕流蘇的新身體之后,她便是拼了命的想要建立自己的勢力,成功創建荊棘門之后,慕流蘇才動用了了荊棘門的勢力,一心搜尋弦音的消息,好在上天沒有讓她失望,在她終于尋到了差點為她喪命的弦音時候,便是差點淚如雨下,覺得重生以后,那么多日夜辛苦好在都不曾白費。 弦音本就與她是摯友關系,更是為了她差點死在了那人手上,萬箭穿心的痛苦,不知道他是如何熬過來的,如此對她傾心以待的人,即便是慕流蘇再鐵血心腸,也是必然要終她一生去傾力守護的。 然而在慕流蘇心中,這份守護,委實只是惺惺相惜的摯友之情,與那勞什子的風月往事確實是沾不上半點關系。菘藍這小子記仇的小脾氣她自然是知道的,特意忽視他的才華本就是為了打磨他的性子,如今才發現果然是本性難移,打磨了半天不僅半點用沒起,反而膽子養肥了膽敢調戲她這個都尉大人了。 雖然這些流言蜚語對她來說確實只算是一樁小事兒,但是她卻是萬萬不愿意看到流蘇受了這般流言蜚語的中傷的,他們如何調侃她都行,但是在弦音面前,絕對不能傳出這些心悅于他龍陽之癖的消息來,否則難保弦音那般的薄涼性子會不會動了怒火,甚至是不愿意和她再有所交集。 更何況,即便是弦音不會動怒,如今弦音已經知曉她就是大燕與他曾經交好的流蘇,也知曉她是女扮男裝了,若是傳出這樣的事情,當真是說不出誰更尷尬。 想到這里,慕流蘇原本還覺得沒有什么大事兒的心情瞬間一變,冷冷的看了一眼菘藍,眉眼挑開,惡劣至極的一笑:“本都尉確實有龍陽之癖,就是不知曉菘藍公子似乎愿意陪本都尉一度春宵風流快活?” 被顏繁之那帶著凜然警告的聲音打斷,菘藍原本還在琢磨著是不是當真是玩笑開的過頭了,當真是惹了眾怒了,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許,正準備對慕流蘇道一聲歉意,卻是聽見慕流蘇這么一句話,菘藍一貫沉穩至極,好不容易才偽裝出一副痞子氣息的面容瞬間破裂。 一旁哆哆嗦嗦努力降低著自己存在感的沈都尉聞言,也是見鬼一般的看著慕流蘇,心中一再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 這都尉大人可是知曉自己在方才說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難不成當真是被菘藍那個混小子給說對了,英武將軍其實真的就是個染了龍陽之癖的人不成? 沈副都不由慢慢回憶起來慕流蘇歸京之后的種種事跡,英武將軍歸京之后,似乎第一次對外參加宴會的時候,就是在三皇子楚清玄的畫舫之上,當時這位少年將軍在三皇子的地盤上,不僅沒有半分低調,而是一出手便用極為狠辣的手段將刺殺姬二公子的人給一劍穿胸而過,可以說是鋒芒畢露,滲人至極,然而刺殺的事情過去之后,慕流蘇卻是也不過多停留,徑直便親自送了姬二公子回府。 這原本只是被人成為兩人離京多年后的惺惺相惜,如今聽在沈副都的耳朵里,卻是硬生生便了個意思,什么英雄救美,一見鐘情的字眼便是通通冒了出來,驚得沈副都頭腦腦脹。 然而他的反應其實已經算是極為正常的了,被慕流蘇那一句話給驚著的莫過于顏繁之和菘藍二人。 菘藍原本只是想要調侃慕流蘇來著,哪里會想到自己調侃不成,反而被慕流蘇給調戲了。 ------題外話------ mama有事兒,耽誤了下,不好意思晚了點。 ☆、第二百八十二章慕雪琳 慕流蘇陪著東郊校尉營的一群手下慶功結束后,便是馬不停蹄的回了將軍府上 即便是三月不熱的季節,狩獵比試這般激烈運動也是害得慕流蘇身上起了些許薄汗,再加上慕流蘇去了東郊校尉營一趟,一身的酒氣,烤rou味道,自然不可能就這么跑去皇宮參加今日的晚宴,所以回將軍府上沐浴一趟是必須的。 慕恒原本是有事兒想要問慕流蘇的,不過想著慕流蘇今日才參加完兩場大型比試,又風塵仆仆的去了校尉營一趟,也是知曉她得為今日宮宴上的事情做準備,便也沒有主動提問,順道也將準備上前問個清楚的慕嫣然給拽了回來。 慕流蘇沐浴之后,換了一身干凈衣裳,一身月白色長袍,衣袍上一如既往的用暗金絲線勾勒著紫竹葉紋飾,本就是一張輝月面容,如今瞧著更是分外清貴。 早先便回府等著慕流蘇回來的青魚一時之間也是看直了眼,暗襯著主子這般容色,當真是雅致清貴,就是可惜沒瞧見過主子女子的裝束,想來應當也是極為驚艷的。 慕老夫人從宋家兩姐妹出事之后,本來就真的氣的不輕,過了整整兩日都沒能下得了床榻,如今聽聞慕流蘇又出了風頭還奪了國交宴比試的頭籌,更是氣的一陣咳嗽,差點背過氣去。 等人清醒一點之后,還是覺得不能讓慕流蘇這個混賬逍遙快活久了,畢竟自己往年愛慕自己兄長的事情她都知曉了,一個弄不好,便會弄得他晚年名節不保,委實是個毒瘤,只是她自己心思輾轉一番之后,便尋思打起了別的主意。 府上宋家的人已經靠不上了,慕霖平如今被趕去了郊外別莊,也是一時半會兒指望不上,如今將軍府上除了柳氏的一雙兒女之后,剩下的,也就是兩個姨娘了。 若是放在平日,慕老夫人是決計看不上許姨娘和江姨娘那幾母女的,為今之計,她卻是不得不利用這幾人來對付慕流蘇。 慕老夫人思辰一番,慕惜柔雖然是對慕流蘇姐弟二人最有恨意的,但是這個孫女兒委實些不成器,如今看到慕恒這個做爹的回來了,更是規規矩矩的大氣不敢出,算來算去,似乎也只有慕雪琳最為合適了… 慕老夫人心中有了決定,便喚著身邊的嬤嬤去了一趟慕雪琳的院子一趟,想著自己前些日子對這個孫女兒的栽培應當還是能讓她記得些許恩情的,只要人來了,一切都好說。 然而慕老夫人沒想到的是,她期待已久,確實是等來了慕雪琳,只是慕雪琳身邊,卻是跟了一個剛剛回府不久的慕流蘇。 “老祖母,別來無恙。”慕流蘇倒是沒有客氣,對著慕老夫人楚一笑,面容之上說不出的愜意。 “你!”慕老夫人心中一頓,下意識的便朝著慕雪琳的方向瞪了過去,方才她讓那個嬤嬤傳的話可謂說是點到了點上,甚至是說了能夠讓她參加今晚皇宮的晚宴,慕雪琳這個混賬東西,竟是毫不顧忌的找了慕流蘇去了? 慕雪琳面上一派文靜,靜靜看著慕老夫人指著自己的蒼老手指,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意:“雪琳在,不知老祖母有何時尋我,方才來的路上恰巧碰到了三哥哥也想見老祖母,索性孫女兒就帶著三哥哥一起過來了。” 慕老夫人打量著慕雪琳的神色,見她一副確實是極為乖巧的孫女兒樣子,但是眼中的幾抹嘲諷之意卻是無論如何也是沒有掩飾下去。 慕老夫人只覺得心中一陣拔涼,這偌大的將軍府,前不久還是由她親自執掌,眾人對她分明是眾星拱月,畏懼又敬畏,如今不過是一個區區的慕雪琳,竟然也敢對著她露出嘲諷笑意而來。 她原本是半躺在床榻之上的,此時北門慕雪琳眼中的嘲諷看的心中一陣氣急,下意識的便坐直了身子,伸手想要打慕雪琳一巴掌,慕雪琳畢竟比她年輕,反應極快的捏住了慕老夫人的手,素來乖巧的臉上露出幾抹難得的冷。 慕流蘇看了一眼,也是露出幾抹興味至極的笑意:“老祖母,流蘇瞧著你身子不好,還是好生歇著的好,一把年紀了,就不要再cao什么多余心思了,否則損人利己,更何況,有些事情若是傳出去了,對老祖母的名聲也不好。” 慕老夫人原本還掙扎著想要掙脫慕雪琳的手,如今聽著慕流蘇言語之間的話,尤其是那最后一句,一剎那便血色褪盡,蒼老面皮一再抖動,顯然是起了幾分恐懼:“你,你敢……” 慕流蘇看著慕老夫人分明畏懼卻又蠻橫的愚蠢樣子,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這老太婆委實有些不知好歹,分明知曉自己走把柄在她手中握著,又沒有本事將她一舉給滅了,還整些走的沒的幺蛾子,就憑她這副半只腳已經踏進了棺材的蒼老軀體,難不成當真以為可以斗過她不成? 心思歹毒愚鈍無知,不知死活不明事理,眼睛還瞎,面對這樣的一個老太婆,慕流蘇最后一點耐心也是用盡,如今算是她給她的最后一個警告,若是再不知好歹,也不要怪她替原主清理門戶了。 她微微抬起右手,對著那阻隔了內外的屏風處,手中強悍內勁暴涌而出,慕老夫人便見著那碩大的木質屏風朝著她的方向飛馳而來,驚得她面容慘白,幾欲驚呼出聲。 這下,不僅是慕老夫人,便是慕雪琳也是面色一變,松開了拽著慕老夫人的手,伸手擋在了自己的頭頂上,顯然也是怕這屏風誤傷了自己。 慕老夫人坐在床榻之上,驚恐又畏懼的看著,見那屏風眨眼及至,她一時震撼,竟是連驚呼都忘了,只能直愣愣的看著。 那屏風飛馳靠近,下一秒便要落在了慕老夫人身上,勁風帶過,她面頰之上宛若刀割一般,慕老夫人只覺得她活了大半輩子,沒有哪一刻如同此時一般清晰的覺察到死亡的氣息。 然而預想之中的痛擊并沒有傳來,反而是聽見一聲極為細碎的碎裂聲音,慕老夫人瞪大了眼睛,卻覺得此情此景,比讓她看到屏風砸到她身上還要可怕至極。 只見那極為厚重,甚至上面還用了不少金銀鑲嵌的屏風之上,無數裂痕竟是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彌漫開來,然而更讓慕老夫人震驚的是,不過須臾時間那一扇屏風竟是直接化作了眾多零碎木屑,炸裂開來,洋洋灑灑的飛濺在地上。 以前她只知曉慕流蘇身邊跟了極為厲害的青花,至于慕流蘇,不過是踢碎了慕霖平房中的一塊屏風,她倒是并沒有如何放在心上,如今見著慕流蘇這么殺傷力十足的一個招式,慕老夫人驚嚇過度,身體一陣劇烈顫抖,渾身哆嗦的看著慕流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