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這次國交宴聽聞姬弦音那個廢物也要參加,他倒是不足為患,倒是那個將軍府上的少年將軍…… 想起那日將軍府門前囂張猖狂的拉著長弓,對她全無敬意的慕流蘇,再想起近日帝都流傳的那一堆中傷自己和琳瑯,說是他們找上許家前來退婚的流言,眼中便涌起極為濃烈的恨意,這個該死的慕流蘇!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楚琳瑯就來氣,他折損了常衛這個暗衛,卻是只來得及靠近了寒夜樓,連人家住在哪個房間都沒打探出來就落荒而逃,還能打探出什么鬼東西出來,能保命就已經很不錯了。 看著楚琳瑯那副咬牙憤怒卻一言不發的模樣,榮親王妃的臉色也是難看了不少,折損了常衛,自己兒子也受了重傷,卻是半分消息也沒打探出來,可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么。這下沒了先機,也就只能等著后日國交宴上見機行事了,總歸不能因為這么點小事兒就放棄了巴拿頭籌的決心。 既然打探南秦消息的這個方法行不通,她總歸也不能坐以待斃,即便是如今不一定能夠拿到頭籌也沒關系,只要不讓姬弦音那個廢物出了彩,這個榮親王府的世子之位仍舊還是琳瑯的,無非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拍了拍楚琳瑯的肩膀,榮親王妃安慰道:“母妃不過是問問罷了,既然這事兒你都沒有著落,想必其他起了同樣心思的人也不可能得逞,瑯兒你也別放在心上了,明天一天的時間,你好生待在府上好生修養身子,為國交宴做準備便是,其他的事情就先別管了,畢竟就算咋們不能奪下頭籌也沒有關系,只要確保云間閣的那個逆子無所作為便行了?!?/br> 楚琳瑯原本還有些情緒懨懨,聽著榮親王妃的話,也是眼前一亮,母妃說的對,就算這個國交宴上他錯失良機沒法子拔得頭籌得了個捷徑,但是只要確保姬弦音那個廢物也無能取得,那榮親王府上依舊還是他奪得世子之位的可能性大一些。 “母妃,姬弦音倒是不足為患……”自然而然的,楚琳瑯也想到了慕流蘇這個人,下意識的便要說出來,榮親王妃感慨了一聲母子想到一處的默契,忽而勾唇冷笑道:“瑯兒放心,母妃自當不會讓慕家的那個混賬討了好處?!?/br> ☆、第二百二十七章拒之門外 榮親王妃和楚琳瑯在屋中小心計劃著國交宴上對付慕流蘇和姬弦音的事兒,卻不知道這一番計劃悉數落盡了慕流蘇耳中,漫不經心的聽完這母子二人的算計,慕流蘇也就沒了待下去的興致。 從榕樹上掠下身形,朝著姬弦音的云間閣行去,剛落到院中,便聽得“喵”一聲,熟悉的貓兒叫聲傳來。 彼時,初一正一臉苦大仇深的緊緊抱著糯米從云間閣的屋子行出,糯米喵喵叫著,似乎也是極為不滿,初一自然沒搭理它的叫聲,主子罰了他給這小破貓兒洗澡,若是放跑了可不得了。 初一將手放在糯米頭上蹂躪一陣,想讓糯米安靜下來,一抬頭便看著院子里忽然落下慕流蘇的身影,初一似乎驚訝了些許,然后便露出極為欣喜的神色,英武將軍竟然來了! 方才他就是因為轉告主子英武將軍去了寒夜樓秦譽房中的消息,這才導致主子心情不好平白領了罰,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如今原本應該在寒夜樓待著的英武將軍卻是忽而來了這里,想來主子知曉英武將軍來了會心情好起來,他也就不用給這個破貓兒洗澡了,想著,手中的力道頓時松了松。 糯米從初一壓著自己的手掌處探出毛茸茸的腦袋,見著慕流蘇來了,也是頗為興奮,掙扎了些許,從初一雙手之間掙脫出來,弓著儒糯的身子,高高興興的朝著慕流蘇身上一躍而來。 一月未見,慕流蘇瞧著糯米這白貓兒也是頗為想念,糯米顯然也是對這位衣食父母印象深刻,頗為歡喜的搖頭晃腦,在慕流蘇懷中蹭來蹭去,那歡喜勁兒和乖巧勁兒,和在初一懷中的時候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家公子還未就寢吧?!笨戳艘谎凼覂鹊墓饬粒搅魈K一邊頗為寵溺的替糯米順毛兒,一邊淺笑些朝著初一問話。 “沒有沒有,主子還在室內,主子身子似乎有些不適,將軍不若先進去瞧瞧?!背跻粚㈩^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半分沒有想到要通報一聲,反而恨不得將人趕緊推進去了,順帶加了一句夸張的話。 慕流蘇聽著那句弦音身子不適,果然皺了皺眉,想著難不成是弦音的寒疾之癥又犯了?可是風嶺已經給弦音服下了續命丹,再加上暖靈玉,應當也是無礙了,怎么還會身子不適? 也顧不得和初一說話,轉身便朝著屋內行去,一手環抱著糯米,騰出右手伸手敲了敲門:“弦音,我是流蘇,有點事兒經過了榮親王府,順路過來看看,方便進來嗎?” 屋內一陣靜謐,傳出一聲輕微的咳嗽聲,許久才聽得一聲細微的迤邐聲音傳來:“今日時辰已晚,將軍忙碌一日,就不用管弦音了?!?/br> 初一豎著耳朵站在角落偷聽,聽見姬弦音如是說話,不由翻了個白眼,主子這脾氣還真是絕了,英武將軍不就是去了趟寒夜閣么,算算時間,在那南秦五皇子屋子待著的時間前后也就半盞茶而已,主子便發了如此大的火,現在還將英武將軍拒之門外,委實是……太過幼稚了點。 慕流蘇也聽出來姬弦音言語間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總給她一種怪怪的感覺,若是平日里弦音拒絕也就罷了,可方才那一聲咳嗽聲她卻是聽得清清楚楚,自然不愿意就這么走了。 對待姬弦音慕流蘇自然而不可能有脾氣,語氣小心翼翼的道:“我今日不曾如何忙碌,如今也不過酉時,時辰也不算太遲,我正好也有些事兒想要與弦音你商量些許,若是你無事兒,不妨讓我進去再說?!?/br> 室內不說話,只是繼續傳來一聲壓抑的咳嗽之聲。 初一翻著白眼,心中又將姬弦音吐槽了一遍,耍脾氣也就罷了,一個堂堂音殺閣閣主,如今連苦rou計也使出來了,偏生那英武將軍被主子吃的死死的,不僅沒有半分懷疑之色,反而深信不疑。 慕流蘇瞧著弦音沒有說話,只是咳嗽了一聲,眉羽蹙得更緊,當下也不愿意再等,頗為果決的說了一聲:“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我進來了?!?/br> 話落,慕流蘇頗為霸氣的抬手推開了眼前的沉香木門,徑直跨步進了屋內,又毫不停頓的躍過了屏風走進了內室。 屋內點著裊裊熏香,倒不是那些個香味濃郁的,反而是一種極為清新的熏香,慕流蘇一時沒分辨出來,注意力卻是全數放在了軟榻之上斜斜依著身子的姬弦音身上。 一身精致的雪玉色長袍逶迤散落軟榻之上,肌膚若雪皎潔瑩瑩,偏生五官魅惑艷麗,眼尾的朱砂分外攝人心魂,簡單的斜依姿勢,也是異于常人的驚艷絕倫。 慕流蘇此時卻是沒有心思注意這幅美不勝收的美男依塌圖,看著他就這般隨意的靠在軟榻之上,身上也不見搭一張薄毯,頓時心中將初一給暗罵了一句。 一直以為初一以為是個心思細膩的,應當能將弦音照顧得不錯,結果到底還是個男子,做事不若女子細膩,卻是連預防著涼的這么些細節也不曾注意。 躲在外面的初一還在夸贊慕流蘇知曉進退,主動進去了覺悟不錯,突然就忍不住仰頭打了一個噴嚏,一時也摸不清頭腦,難不成今兒夜涼,他也著涼了? 慕流蘇畢竟是在內室,初一即便有天大的本領,也不會想到自家主子會無恥到將他方才才替他掖好的絨毯一下便扔到了床榻之上,導致他被慕流蘇暗罵了一句。 瞧著屋內沒什么大動靜,內室之中也聽不見談話了,初一打完噴嚏,揉了揉鼻子,便朝著暗處的暗人吱了個聲,讓人去給他尋一些預防風寒的藥來,畢竟他是在主子身邊做貼身伺候的人,染了風寒可不好,不僅照顧不得人,還有可能將主子給傳染了,過兩日就是國交宴了,主子若是被傳染了風寒,英武將軍還不得劈了他。 然而幾日以后,慕流蘇耳提面命頗為嚴肅的教導自己日后要注意自家主子衣食住行細節的時候,初一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竟然是……吃錯藥了! 當然,此乃后話。此時慕流蘇已經走到床榻位置,將依依不舍的糯米放了下來,伸手抱過那一床云錦孔雀翎紋飾的絨毯,抬腳朝著軟榻上斜靠著的姬弦音行了過去。 “方才聽你咳嗽,可是又染了涼,怎的不讓初一替你蓋一層絨毯?!鳖H為細致仔細的將絨毯蓋在姬弦音身子之上,動手的時候,慕流蘇微微彎下身子,神色頗為嚴肅,只是一件小事兒,卻弄的這般慎重,當真是將姬弦音看重得緊。 姬弦音原本還靜靜的斜躺在軟榻之上,他的角度,正好能夠看見慕流蘇頗為認真的神色,側顏精致,睫毛卷翹,挺直鼻梁,緋色唇瓣,眼睛里似乎撒下了千萬璀璨星子,奪目至極。 正看得出身,慕流蘇似乎察覺到了弦音的視線,忽而轉頭看了過來,燦若星子的眸光對上姬弦音的迤邐鳳眸,姬弦音的眸子里深邃幽靜,似乎有透著些許妖冶魅惑,委實是一雙美到讓人驚艷,一眼就足以淪陷的眸子。 二人默默對視,屋內一時寂靜無聲,分外安然。 對視半晌,慕流蘇忽而有些臉頰發熱,耳尖也微微有些guntang,她站起身子,捂著嘴咳嗽了兩聲“咳咳……弦音日后在床榻上歇息時候記得蓋上絨毯,省的染了風寒容易引出寒疾之癥……” 姬弦音看著慕流蘇似乎分外不自在的樣子,見她臉色微微染了紅暈,原本英姿颯爽的眉目也是一剎那間軟化了不少,她在外人面前,素來除了從容鎮定的淡定模樣,就是面對敵人時候冷笑張揚的模樣,如今這般微微透著青澀的樣子,委實是少見得緊。 姬弦音原本還頗為涼薄的神色忽而柔軟了不少,迤邐鳳眸處微微滲透出些許驚艷弧度,任誰都能瞧出他心情好了不少。 將絨毯下的手掌伸出來輕輕壓在慕流蘇蓋上的絨毯之上,指腹動作細微的磨砂著身下錦被上的孔雀翎紋飾,姬弦音櫻花唇瓣微微一動,音色逶迤驚艷宛若山澗清泉飛流而下,婉轉回旋:“英武將軍是為何事經過榮親王府?” 問了這句話,姬弦音迤邐的鳳眸有些危險的微微瞇了瞇,流蘇,我這可是給了你機會乖乖坦白,若是你敢說胡話糊弄…… “沒什么大事兒,不過是得知了南秦使者落腳于寒夜樓,所以過去會一會南秦五皇子秦譽去了。”姬弦音委實想多了,慕流蘇無論是糊弄誰,都可不可能糊弄他,他話音剛落,慕流蘇就已經頗為自然的接話回答了,不過他言語之間倒是說的頗為簡潔,不曾細說。 畢竟在慕流蘇看來,弦音如今還不記得大燕的事情,也想不起之前與自己的事情,她總歸不能直接告訴弦音她就是當初的寂家流蘇,死后借尸還魂重生到了慕流蘇身上,為了了解原主夙愿所以告知了南秦秦譽她是女扮男裝的事情。 這一堆鬼神之說,若不是慕流蘇親自經歷了,她自己都不會相信這一堆無稽之談,更別說弦音這個沒有經歷的人了,反正她今日是威脅秦譽去了,簡要說說也無礙。 姬弦音對慕流蘇說了實話的表現頗為滿意,還算是有覺悟,沒有故意隱瞞,應當是沒有端倪。 先前李毓秀的生辰宴上,姬弦音便覺得慕流蘇對秦譽有些異樣,為此暗中派出了不少音殺閣的人前去調查,然而效果卻是不盡如意。 音殺閣雖然在慕流蘇、慕恒班師回朝的時候帶回來的兩前后批軍隊中明里暗里查了不少消息,但是因為當初慕流蘇是借著突襲之勢,只身一人闖入的帥帳,所以當時發生的事情除了慕流蘇和秦譽二人,誰也不知曉,沒有線索,自然查不出異樣,對于慕流蘇如此關注秦譽的事情,姬弦音自然是越發放在了心上。 知曉慕流蘇今日才從校尉營出來,晚上便朝著寒夜樓去了,姬弦音的心情可想而知,但是南秦秦譽也不是個好對付的,在加上今兒又是流蘇親自出馬的,音殺閣的人不宜跟的太近,否則必然會的流蘇秦譽發現。 所以音殺閣的探子也就只能確認了慕流蘇入了寒夜閣秦譽屋內,至于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倒是不可能知道的。 如今慕流蘇也算是沒有對這事兒進行隱瞞,姬弦音頓時也就不加計較了,點點頭,心情頗好的道:“原是如此,寒夜樓與榮親王府靠的極近,確實是順路?!?/br> ------題外話------ 你的弦音已達到,請簽收。 ☆、第二百二十八章小算計 慕流蘇也覺察出來弦音心情似乎好了些許,就著軟榻一側的木椅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眼,似乎只是咳嗽,臉色倒也不算太差,似乎沒什么大問題,這才放下心來:“后日就是國交宴了,我不能親自來接你一道去,弦音需好生注意安全。等校尉營的比試以后,我再來尋你?!?/br> 提及這一茬,原本眉目舒展還氤氳了幾分喜色的姬弦音眸色又淡了幾分,今兒只顧著南秦秦譽的事兒,倒是將東郊校尉營給忘了個干凈了,初一不是說了慕流蘇對顏繁之那個小子也頗為照顧么…… 可真是好的很。 也不管到底幾人之間到底有沒有什么關系,反正就是心中不郁,語氣沉沉的開口:“既然后日便是國交宴上校尉營比試的日子,英武將軍怎生不若十二校尉營那般好生在東郊訓練,反而回了將軍府?!?/br> “休假是讓他們回去調整調整心態,再說不是有句話也叫作勞逸結合,事半功倍么?!蹦搅魈K淺淺笑了一聲。 想起東郊校尉營的那群人刻苦訓練的樣子,慕流蘇也覺得有些暖心,畢竟是相處了一個月的時間,彼此之間的關系都近了不少,更何況,那群小子面上看著雖然沒有什么,但是畢竟是第一次參加校尉營的比試,又是國交宴這么重要的場合,雖然他們不說,慕流蘇卻是知道他們心中都是有些緊張的。 所以便放了兩日假,讓他們好生放松些許,不過是場比試,按照平日的訓練項目正常發揮便是了,她帶出來的人,總歸不會差了。 這個笑容倒是極為好看,可惜是為了東郊校尉營的那三萬男子,姬弦音的神色委實好不起來,眉目也有些危險的皺了起來:“東郊校尉營中可有流蘇欣賞的人才?” 慕流蘇倒是沒想到姬弦音會對東郊校尉營的事兒如此感興趣,提及這群人,慕流蘇倒是多么是話題聊,臉上也是神采飛揚的道:“東郊校尉營的人都是各有所長,至于欣賞的人嘛,但凡有心上進的,我都挺欣賞的,若是真要我說出名字來,自然有顏繁之無疑,不過除此之外,還發現了一顆好面子,名叫菘藍。” 末了,慕流蘇似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開口補充了幾句:“東郊校尉營的那十大高手也不錯,當初青花能夠取勝,無非是因為我兩年前就按照這些人的出招方式教熟了破解之法,而最后一個人又是暗器明用的比試,這才能夠獲勝了,若是單獨比試,青花自然是不可能以一敵十贏得這么漂亮??偟膩碚f,東郊校尉營臥虎藏龍,是個有意思的地方。” 看著慕流蘇提及東郊校尉營時候眼中興致勃勃的神采,姬弦音頓時被氣笑了,原本磨砂著錦被的指腹稍微加重了力度,一個顏繁之還不夠,如今又冒出了一個菘藍,而且聽她的意思,除了極為出挑的這群人,她還當真是對這校尉營的三萬人都極為滿意,那個地方他早就注意過,雖然是臥虎藏龍,有不少高手藏在其中,可是在他看來,怎么瞧著都不如流蘇說的這般好。 語氣頓時涼了三分,不過好歹也沒有太過陰晴不定,姬弦音笑得有些僵硬:“既然如此,那兩日之后,弦音靜待東郊校尉營風采?!?/br> “自當不會讓弦音失望。”慕流蘇瞧不出弦音的異樣,自然眉眼彎彎,笑得神采飛揚。 笑完之后,扭頭看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本就是無月之夜,如今更是夜色沉沉,一時之間也瞧不出具體時辰,只是知曉這時辰應當是不早了。 慕流蘇也知曉此處不能久留,便起了身想要道別,床榻上的糯米似乎也是覺察到慕流蘇要走了,頓時二傳從床榻上跳了下來,跑到慕流蘇身前,一個勁兒的“喵喵”直叫,似乎是不愿意讓她離去。 糯米的反應委實讓人有些詫異,不過這毛絨絨的東西撒起嬌來,委實讓人難以抵擋,慕流蘇看著它乖覺模樣,便伸手將糯米抱了起來,朝著姬弦音身上放了過去:“糯米休要貪玩兒,好生陪著弦音?!?/br> 糯米隔著一層錦被落在姬弦音身上時候,頓時老實了不少,畢竟它可不愿意一而再再在三的讓初一一個臭男人給自己這個“純爺們的貓兒”洗澡,委實太傷貓兒自尊。 扭頭朝著姬弦音投以一個委屈巴巴的小眼神,糯米的意思很明顯:“主子,看在英武將軍的份兒上,您就大人大量饒了初一和本喵吧。” 姬弦音迤邐視線落在這小呆貓兒身上,神色未曾有過半分波動,然而眸中卻是別有深意。 作為一只靈性十足的貓兒,糯米自然也是看出了姬弦音的言中之意,主子的意思很明顯,今兒只要它能將流蘇留下,它便算是逃過一劫了。 有了希望,糯米立馬歡快瞪大了水靈靈的貓眼,示意成交成交。 只要不讓初一那個呆子抓著它洗澡去,一切都好說。 一人一貓兒對視完畢,雙方都心中有數了。慕流蘇方正低著頭整理衣擺衣襟處的褶皺,自然是不曾注意這一主一貓兒的動靜。 整理完畢,慕流蘇這才抬頭看了過來,見糯米乖覺的躺在姬弦音身上,倒是沒有喵喵直叫了,眉色也溫軟了幾分,對著姬弦音溫聲道:“弦音,時辰不早了,我變先行回去了。” 姬弦音仿若無事的眨了眨眼,毫無異樣的道了一聲好:“流蘇慢走?!?/br> 糯米看著主子分明剛才謀算了要將人如何留下來,如今這般故作鎮定的樣子可真是應了那句道貌岸然、衣冠禽獸……咳咳,衣冠禽獸還是算了,若是被主子知曉它這般腹誹,估摸著身上的貓兒都得剃光。 慕流蘇點點頭,徑直走到內室的雕花窗格處,正準備躍窗而去,衣袍尾處卻是忽而傳來一陣子細微的的拉拽力道,以及一聲極為細微的“喵”叫聲。 慕流蘇不由愣住,下意識的扭頭看了過來:“糯米?你怎么了?” “喵?!迸疵鬃ψ訐现搅魈K的衣尾,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寶藍色眸子,哀婉的看著慕流蘇,見慕流蘇詫異的扭過頭來,糯米又鍥而不舍的“喵”了一聲,那聲音,哀婉凄涼,分外凄楚。 分明只是一只雪白貓兒,卻生生給了慕流蘇一個閨閣棄婦的錯覺。 “可是舍不得我?”沒怎么瞧著糯米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慕流蘇眉眼越發柔和了幾分,不過走的態度還是很堅決的,知曉糯米是個有靈性的,慕流蘇便徑直開口與它對話:“乖,我該走了,你若是想我,后日國交宴就能見到了,到時候我給你帶杏花糕過去?!?/br> 糯米搖頭,心中嘀咕著杏花糕反正你每次見我都會給,討了主子歡喜也能得到,可是這主子的想法卻是不了違抗的,若是今兒留不住流蘇,等待它的后果一定不美妙,它可不愿意做一只下場凄慘的貓兒。 拒絕了誘惑,糯米手中的爪子更是加了一分力道緊緊扒拉著慕流蘇的衣衫,絲毫不曾松懈,眼神也越發委屈巴巴了幾分:“喵?!?/br> 慕流蘇試探性的問了句:“當真是舍不得我?” 糯米點頭如搗蒜,心中念叨著:你在的時候主子心情就好了一倍不止,再加上你是本喵的衣食父母,本喵自然是頗為喜歡你,舍不得你的。 一邊念叨,又頗為乖巧粘人的將圓滾滾毛茸茸的腦袋湊到慕流蘇衣袍處乖覺蹭著,粉白色的絨毛耳朵軟綿綿的,可人得緊。 這便是當真舍不得了,慕流蘇看著糯米這一股粘人勁兒,不由有些犯愁,糯米她自然是舍不得扔下不管的,更何況,這般粘人的小模樣委實可人得緊,總歸不能就這么扔下它走了,一時糾結,臉上不由有些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