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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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蘊對賞花沒什么興趣,但蕭玉珠已經在她手里扣了大半年,柳姨娘卻一直沒給她送過任何有價值的消息。她得去見見柳姨娘,順便把蕭玉珠還回去。 到底是蕭家的女兒,一直讓她養著算怎么回事兒。 雍王妃得知道,對蕭蘊道:“既然國公府有意邀請,你們兩個走一趟也好!到底是同出一源的血親,若是長久不來往,倒是讓人看了五殿下的笑話。” 蕭蘊覺得,秦暄不會在乎這個,仍舊滿口應下:“多謝王妃提醒?!?/br> 雍王妃笑道:“嗯,你這性情倒是沉靜,耐得住寂寞,可咱們帝都的貴女,不能連怎么與人交際都不會。你年紀漸漸大了,日后該多和阿姒出去走走,見見同齡的女孩兒。” 蕭蘊再次道謝。 次日一早,她與秦姒早早出了門,一起來到了蕭國公府。 蕭家的雙胞胎姐妹得到通報后,立即出來迎接。 這對姐妹已經快要及笄了,jiejie蕭琳瑯是一身鮮綠色素雅羅裙,清傲如蘭,meimei蕭玲瓏一身海棠色春杉,發上簪著海棠花頭飾,明艷得仿佛一朵盛開的海棠花。 年紀稍長的蕭琳瑯禮數周全,但話不多,稍顯木訥,倒是meimei蕭玲瓏性情活潑,擅長談笑,主動承擔起了主人之責。 互相問候罷,蕭玲瓏引著蕭蘊和秦姒,去拜見國公府的長輩。 路上,蕭玲瓏道:“祖父的身體有些小恙,這幾日一直在服藥,連我們這些晚輩的晨昏定省都免了。祖母的身體很是康健,這會兒應該剛剛用完了早飯。” 按照時下的禮節,蕭蘊就算一點兒都不關心祖父,還是得裝出關心模樣,問:“祖父生了什么病,可請過御醫了?” 蕭玲瓏微微嘆了一口氣:“請過了,御醫說,祖父是年輕時落下的老毛病了,上了年紀的人,多半如此,只能好生養著?!?/br> 蕭蘊順著她的話道:“我的庫房里搜羅了些養身的藥材,這兩日便著人送到國公府來吧。真是慚愧,我不能日日在祖父身邊侍奉,就只好送些用得上的藥材聊表孝心了。” 蕭玲瓏明知道蕭蘊是在敷衍祖父,仍舊笑道:“六妹真是有心了?!?/br> 說到這里,她忽然一拍手,懊惱道,“呀,我差點兒忘了,還有一位楊夫人,你們要不要去見見她?” 蕭蘊想了想,問:“楊夫人是誰?” 如今這府里的長輩,也就只有蕭國公夫婦和兩位叔父。按照禮數,她們除了去拜見蕭國公夫婦,還得去拜見二房和三方的主母??啥亢腿饺缃穸紱]有主母,這一步可以省了。 那么,這位楊夫人又是誰?難道是借助在國公府里的親戚? 蕭玲瓏猶豫了一下,道:“楊夫人就是世子哥哥的生母,世子哥哥住到國公府后,就把生母和……同胞meimei接到了國公府里??丛谑雷拥姆萆?,祖父和祖母也很給楊夫人母女情面?!?/br> 秦姒見此,小聲問:“玲瓏jiejie,看你這吞吞吐吐的模樣,這位楊夫人,莫非有什么不妥?” 蕭玲瓏為難道:“幾位meimei可別怪我在背后道人長短,楊夫人是市井出身,性子直來直去,看在世子的份上,這府里除了老夫人,也沒人能轄制得了她,有點兒……不好相處。去年,世子哥哥本想求娶樂瑤郡主為妻,就連祖父就沒阻攔,偏偏這位楊夫人大吵大鬧,說什么都不愿意,非要世子哥哥尚公主。這不,不久之前,陛下的賜婚旨意就送了過來?!?/br> 秦姒頓時厭煩了這位楊夫人,道:“那就不去好了,反正又不是什么正經長輩,蕭世子都出繼了,根本就不是她的兒子,她哪來的臉面干涉蕭世子的婚事?” 蕭蘊也道:“我若與楊夫人見了面,恐怕也是兩相尷尬,不如不見。” “如此也好?!笔捔岘囎约阂膊幌肴ヒ姉罘蛉四概?,楊夫人看不上那些與人為妾的女子,也看不上她們這樣的庶女,從來都沒給過她好臉色。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了老夫人的門前,依著禮數去給老夫人行了禮。 老夫人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也沒難為她們,簡單說幾句話,就放她們離開了正堂。 離開正堂后,蕭蘊向蕭玲瓏打探起柳姨娘的住處:“不知三叔父房里的柳姨娘住在什么地方?五堂妹仍舊住在我那里,正等著柳姨娘去接她?!?/br> 蕭玲瓏道:“六妹先去我院子里坐一會兒,我叫人去請柳姨娘過來!本來想請你們去后花園的,可后花園去年出了事……恐怕六妹也不樂意過去。” 蕭蘊笑笑,和秦姒一道,跟著雙胞胎姐妹去了蕭玲瓏的院子。 姐妹二人的生母得寵,二房又沒有正經的主母和嫡女,姐妹二人的院落都打理得極好。蕭玲瓏的院子很寬敞,庭院里遍植海棠樹。如今正是海棠花開的時候,滿眼都是如霞的海棠花。 侍女們送上了各色茶點,蕭蘊稍稍用了些,和雙胞胎姐妹說了幾句話,就見下人過來稟報:“柳姨娘過來請安了!” 蕭蘊起身告罪,讓侍女帶路,在一個涼亭里見到了柳姨娘。 “妾身給郡主請安!”柳姨娘面帶焦灼之色,立即上前見禮。蕭蘊揮手打發走了周圍服侍的侍女,道:“柳姨娘不必多禮,我此來所謂何事,想必你已經猜到了?!?/br> 柳姨娘起身,臉色微白:“妾身的確知道郡主所為何來,只是妾身能力淺薄,能打探到的,都已經如實稟報給郡主的人了。” “柳姨娘送到我手里的消息的確不少,也基本上對我沒什么用處?!笔捥N道,“一群姨娘姑娘們之間的小吵小鬧,這讓我很不滿意呢!” 柳姨娘過去給她的消息,在蕭蘊看來,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姨娘們之間你騙我一次,我坑你一把,某位姑娘為了生母出氣,找了另一個姨娘的麻煩,甚至府里的兩位嫡公子跟哪個丫鬟成就了好事,或者又被當家的庶母修理了…… 這一出出的戲碼挺熱鬧,但看得多了,也就沒什么意思了。 柳姨娘不安地遲疑了一會兒,咬了咬牙,道:“郡主要打探的事情,妾身……其實也不是一點兒眉目都沒有。但手里沒有半點兒真憑實據,不敢妄言!” 蕭蘊道:“有話就直說,不論是真是假,我都不會責怪姨娘!” 柳姨娘行了一禮,才道:“這幾年,府里陸陸續續換了許多下人,特別是二夫人和三夫人出事之后。妾身悄悄打探過那些人被送出去的原因,結果發現,好些原因根本就經不起推敲。” 蕭蘊揚了揚眉:“被打發出去的這些人,都是以前在二夫人和安夫人身邊伺候的人?” 柳姨娘搖頭,道:“也不全是,也有些是二爺和三爺身邊服侍的丫鬟,甚至還有府里的管家和護衛。妾身悄悄讓人查過一些人的去處,卻發現妾身去查的那幾個人,都不在人世了。” 蕭蘊垂眸:“你把那些人的名單給我,我讓人去查剩下的人?!?/br> 柳姨娘連忙點了點頭:“那五姑娘……” 第50章 舊事(1) 蕭蘊道:“明日你去我阿娘的府邸接人,沒人會攔著你,你的娘家人就在帝都,雖然是市井人家,卻也足以幫你照顧女兒了?!?/br> 柳姨娘恭敬道謝,她其實已經準備好名單了,當即從衣袖里取出這張名單來,交給蕭蘊。 蕭蘊接過來看了看,只見這張名單上,有將近六十個人,其中十多個人的名字用朱筆圈了出來。她猜測,這些被圈出來的名字,想來是柳姨娘查過的,已經去世的人。 收起了名單,蕭蘊打發走柳姨娘,向著蕭玲瓏院落的走去。 還未走進院子,就聽一個潑辣婦人的罵聲遠遠傳來:“府里來了客人,也不知道去去我們母女面前問好,你們這所謂的大家貴女女,就是這樣的做派?老夫人早就說了,這國公府室早是我兒子的,你們就是不甘心又怎么樣?誰讓你們的哥哥都不爭氣呢,只配讓我兒子當下人使喚……” 引路的侍女一臉尷尬:“郡主,那是楊夫人……可要奴婢派人請世子過來?” 楊夫人身份特殊,這府里方便轄制她的,也就是世子蕭澈了。 蕭蘊點了點頭。 她有點兒擔心留在院子里的秦姒,加快了腳步。 等她進了院子的時候,就在一個披紅著綠,滿頭金飾的中年婦人,倨傲地站在雙胞胎姐妹前,一手叉腰,另一手指著雙胞胎姐妹的鼻子,口中各色市井詞匯層出不窮。 蕭琳瑯冷著一張臉,似乎不屑搭理楊夫人。 蕭玲瓏一副看笑話的模樣,也不反駁,只似笑非笑地看著楊夫人叫罵,好似看一出熱鬧的猴戲。 秦姒則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怎么都沒想到,蕭世子的那位母親,居然是這樣的奇葩。幸好母妃慧眼,沒讓大jiejie嫁過來。 站在楊夫人身后的兩個侍女,都是十四五歲的小丫頭,這會兒臉上漲得通紅,羞愧地垂著頭,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其中一人見蕭蘊過來了,忙小聲提醒楊夫人,“康華郡主過來了!” 楊夫人語聲一歇,立即看向蕭蘊。 她臉上的怨懟之色飛快地褪去,嘴角露出故作親近的笑容來,眼睛里迸發出熱切到讓人想轉身就逃的光,小聲問:“康華郡主,就是世子那位要嫁給皇子的干妹子?” 丫鬟小心翼翼地提醒:“夫人,從禮法上說,康華郡主才是世子的親妹?!?/br> 她本意是想提醒楊夫人,就算有世子那層關系,人家也不是你的晚輩,可千萬不能在這位面前擺母親的譜。 可楊夫人根本沒聽明白,殷勤地上前,大咧咧道:“既然是世子的妹子,那就是我的女兒了。聽說你以后要做五皇子妃,正好,世子也要娶朝華公主了,這么一來,咱們可就都是皇親國戚了,日后可得好生親近親近。你這丫頭也真是臉嫩,我都在國公府里住了大半年了,居然一直都沒見過你。” 蕭蘊聽出來了,楊夫人出身市井,眼里只認得皇帝和皇子,在她看來,只要能和皇家扯上關系,就是莫大的榮耀,要不是看在秦暄的份上,自己恐怕也就是雙胞胎姐妹的待遇。 看來,這府里的人對她也沒多少真心,都在國公府里住了大半年,居然連權貴人家人情往來時最基本的常識都分不清楚。 對楊夫人那目的明確的熱情,蕭蘊只是笑笑,不接話,也不開口辯駁。 她和蕭澈不親近,他的母親,還是讓他自己cao心好了。 楊夫人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話,直到蕭澈急匆匆尋過來,在不甘不愿地閉了嘴。 蕭澈身著一身墨青色廣袖春杉,腰佩白玉帶,頭戴白玉冠,儀容秀雅清雋,身上又多了些身為國公府世子的沉靜和威嚴。這番好模樣,難怪得了個“蕭家玉郎”的稱號。 但對上楊夫人,他的臉上也帶出了些許狼狽之色。 他倒是知道生母的秉性素來如何,干脆利落地給在場蕭家姐妹和秦姒賠了罪,不顧楊夫人的“不舍”,硬生生拉走了楊夫人。 鬧了這么一出,秦姒和蕭蘊不便久留,略坐了一會兒,稍稍用了些茶點,還不到正午就起身告辭。 回到王府之后,蕭蘊把從柳姨娘那里得來的名單給了碧月,讓碧月將之送到原來的章寧長公主府里,蕭湛給她的人手,幾乎都在那里住著,正好讓他們去查查名單上這些人的下落。 用過午飯,下人過來稟報她和秦姒,說是秦暄從安南送過來的禮物到了。 雍王之前急著入京獻捷,趕路的速度稍快,載著禮物的車隊便落后了一步,直到現在才進城。 下人問給秦姒的禮物,要不要送進院子里的庫房;又問其中給蕭蘊的那一份究竟要送到哪里,是蕭蘊現在住的地方,還是五皇子府,抑或是原來的章寧長公主府。 蕭蘊要過了禮單過來。 禮單上列了整整兩頁紙,大多是安南獨有的特產,以各色藥材和動物皮毛居多,居然還有一對白馬。 她想了想,把那雙白馬寄養在了王府,其他的東西都送回了長公主府。 秦姒收到的禮物里,同樣有一匹馬。不過,那是一匹黑馬。 秦暄也不知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給雍王府的其他主子都送了一匹千里良駒,雍王夫婦有,雍王府世子秦勖有,秦修也有,就連已經嫁出去的秦嫚那里也送到了。 秦修喜歡騎射,見了新送來的良馬后,突然想起,自家的小meimei秦姒,還有蕭蘊長到這么大,都沒接觸過騎射。 接下來的幾日,這位做哥哥的就興致勃勃帶著秦姒和蕭蘊出門,一行人牽著秦暄送來的,威風凜凜的千里馬,去城郊的馬場里練習騎術。 蕭蘊和秦姒的個頭矮,但秦暄送來的良馬全都是成年的馬匹,幾乎和她們登高。 幸好兩人都不是那等嬌嬌弱弱的小姑娘,上馬不是問題,在馬背上坐穩也不是問題,秦修不需要cao心太多,只要時不時指點一下兩個女孩子的馭馬技巧就行了。 但蕭蘊仍舊有點兒郁悶,秦暄送她的一對白馬,都十分神駿,性情也格外高傲,對著她這么個矮個頭姑娘,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秦修對此倒是喜聞樂見,過去那幾年,他在習武的時候,被蕭蘊碾壓習慣了,難得見她在馬術上一副笨笨拙拙的模樣,每次見她被身下的白馬嫌棄,都要笑上好一會兒。 蕭蘊越發要練好騎射之術,只要有時間,便與秦姒出城縱馬。 恰好雍王父子歸來,秦修終于能把手里的庶務都交出去了,清閑時間頗多,大部分時間都能陪著她們。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三月份。 帝都的三月,已經是芳草如茵,繁花似錦的時節了。雖說安北仍在打仗,帝都中人的生活卻一切如常,仍舊有閑心出門踏青賞景。 三月初,城郊馬場里來往的貴公子和貴女們漸漸多了起來。 蕭蘊發現,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和秦姒去馬場的時候,總能瞧見一身錦衣,約莫十三四歲的長寧侯周光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