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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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身后叫梁斯樓,他沒有頓住腳步只是回頭嚷一句:“回來我們再玩彈珠子,我先上樓找我爸。” 那群男孩樂了:“你找你爸不去公安局來稅務局做什么?” “什么意思?”他一頭霧水。 “你爸偷了錢被警察抓走啦!” “你爸才是小偷!”梁斯樓顧不上剛剛痊愈的身體,撲上去就是一陣廝打。 即使敵多我寡,他憑著狼崽般的狠勁,把那些碎嘴巴的男孩嚇得哇哇大叫、四處逃竄。直到耗盡最后一點的體力,梁斯樓仰躺在沙坑,大口大口地喘著濃氣。 不知道應該想些什么,也許享受以一打五的喜悅,比沖上樓揭開血粼粼的真相要好過的多。 他酸痛的小腿被人輕輕踢了踢,童稚的聲音不知從哪竄出來:“你..你你沒死吧。” “廢話,沒見嘴巴冒著氣兒的嗎。”梁斯樓在沙坑翻個身,懶得去瞧女孩的表情。 女孩想要把他拉起來,卻又擔心咯腳的沙子會竄進露指的涼鞋,只好蹲在沙坑旁看他傲嬌的屁股:“那些人都很壞的。他們剛才還賴皮,偷了我三顆絕版玻璃珠。” “我早就想揍人了,可我不敢...幸好你唰唰地出現(xiàn),一個天馬流星拳就把他們嚇跑了。” “你怎么不理我啊...”就像沒有觀眾的演員,女孩有些喪氣,隨手從書包里取出大大的蘋果,“白雪公主吃了繼母的毒蘋果,從此昏睡很久很久,可正因為這樣,她才遇見了白馬王子。” “我覺得蘋果是種有魔力的水果,它會把倒霉和厄運轉變成童話里的結局。所以我把蘋果送給你,希望你吃了它,就像被施了魔法的小人,做什么都是快樂開心的。” 用紙巾把蘋果裹的嚴嚴實實,她把這團東西在沙坑旁放下,再抬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睛。 奶油蛋糕、紅色小滑梯...是那個臟兮兮的鼻涕蟲。 梁斯樓愣了一會兒,結結巴巴地問:“你是不是在市政府幼兒園讀書。” “對啊。”女孩瞪圓疑惑的眼睛,剛想問他為何這么神通廣大,年輕的男子站在練習手臂的健身器材旁,大聲喊她‘宴旸!’ 一下子就認出宴中北的聲音,女孩拖著小書包,撲到他的懷里:“爸爸你下班啦。” “對啊。”宴中北把女兒抱在懷中,冷冷掃著梁斯樓,“我們回家。” 父女倆上了輛線條優(yōu)美的黑色小轎車,就連發(fā)動機的轟鳴都是格外的低沉好聽。目送小汽車開出單位樓,梁斯樓拍拍身上的砂礫,伸手撈起那顆被包裹完好的蘋果。 他咬了一口,滿嘴的沙子。 但是很甜。 當晚,梁斯樓執(zhí)意住進奶奶家。季潔勸說無效,只能悄悄塞給他一張銀行卡。 第29章 29. 瞥著宴旸被淚水浸花的粉底, 程未從口袋掏出面巾紙, 伸手在她臉頰擦拭幾下。 他不算小的手勁和紋路粗糙的紙巾, 使宴旸脆弱的皮膚像只被擦開的火柴棒, 迅速蔓延了一片紅光。 “疼!”她蹙著眉, 眼波幽幽地瞪著他。 從頭到腳都是顯著的壞脾性,程未睨著凜冽的眼睛, 淡淡拋下一句‘忍著’。好在觀光電梯的數字正在不斷攀升, 宴旸大喊電梯到了, 借此擺脫這場氣壓極低的折磨。 見她猛地撲進去,程未頓了頓緊隨其后的步伐,用傾側的肩膀彈開將要關合的電梯門。 嘀嘀,電梯亮著紅燈自動感應。宴旸抬起頭,卻看見他的目光越過自己, 停在窗外的路燈腳桿下, 一只憑光取暖的花白貓咪。 在窗前站好,程未左手插兜濃密的眼睫聚成陰影。說來也怪, 他俊美的相貌沒有變化, 臉部的線條卻看上去卻格外冷硬。 宴旸猜測, 這人應該是生氣了。 電影院開在商場的頂層, 當顯示屏的數字從五縮減到三,電梯門緩緩打開,竄出一陣蔥蒜油魚果的生活香氣。 電影院的樓下是家大型超市, 她望著絡繹不絕的人流, 一邊摁著開門鍵一邊被塑料購物袋推到擁擠的角落。推搡之中宴旸被人連踩數次, 腳趾處的痛感讓她倒吸一口涼氣,眉間皺成深深的痕。 “借過一下。”程未撥開紛雜的人群,用修長的手臂穩(wěn)穩(wěn)護住她的肩膀。 一分鐘后,二人站在超市門前精疲力竭地喘氣。 新鮮的氧氣治愈浮在胸口的煩躁,宴旸用手背冰著臉頰,望著認真挑選紅色購物籃和黃色購物籃的他:“你要買東西?” 他晃晃紅籃子,輕應了聲嗯。 售貨員舉著喇叭正在播報今日特惠的商品,眼瞅著越走越遠的背影,宴旸顫著白氣小跑追上。程未聽著動靜,下意識掃著滿臉不悅的她,不到一秒就將目光淡淡轉開。 并肩行走一會兒,宴旸發(fā)誓她真不是不矜持,而是受不了過分安靜的氛圍。當程未伸手去撈貓糧,她在滿滿當當的貨架旁,從身后擁住了他。 宴旸滿是倔勁,直挺的鼻子頂在他瘦凸的肩胛骨:“你告訴我,我的初戀是不是滿九小時就要over了。” 寬廣的背脊線漸漸松弛,他劃動著喉結,轉過身去擁抱她:“怎么會。” 終于等來程未專屬的溫柔嗓音,消失了這么久,總要有個像樣的交代。 她揚了揚下巴,掛在他手臂上纏來纏去:“你干嘛只知道莫名其妙的生悶氣。你說,生氣算什么本事啊?親一下才是真道理。” 做舊的牛仔褲腿炸著軟線,宴旸頂著藕粉色的氈帽,圓咕咕的杏子眼盯著他轉。程未低著頭,把她藏在圍巾里的頭發(fā)撩出來,根根理順地別在耳后。 寵物區(qū)冷冷清清,只有中央音響在播放秋之私語,感應燈悄悄滅了亮度,程未斜著被陰影籠罩的側臉,輕輕允住她的唇。 大腦比雪還要空白,宴旸睜大一雙眼,把纏綿的視線落在他垂在耳尖的頭發(fā)和生在眉骨上的黑痣。 她突然有種過了很久很久,前世與今生的錯覺。 就像一塊擺著香檳和華夫餅的紅方格桌布,這些尋常普遍的細節(jié)總有理由讓幸福過多溢滿,變成浪漫的熱帶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