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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溫水煮甜椒在線閱讀 - 第21節

第21節

    大笑的兔斯基竄了出來,梁斯樓說:好,我去訂票。

    隨手點個‘謝包養’的表情包,宴旸拍拍暈紅的臉頰,秒撤。

    梁斯樓比他想象的眼明手快,他發了句:到時候請我喝瓶哇哈哈吧。

    配圖,求包養。

    真...會撩。

    宴旸打開衣柜,捧著裙子咯咯咯的笑,她望著伸頭路過的楊桃,眼睛沁出了光:“媽,我要和男神約會去了?!?/br>
    打個哈欠,楊桃抿口玫瑰茶,轉身就就走:“這孩子魔怔了。不知道這次做的夢,是關于吳亦凡還是龍星涼。”

    “才不是呢?!毖鐣D褪盡睡衣,套上紅色連衣裙,她轉個圈,鄭重又悄悄的說,“我去見,我最想見的梁斯樓?!?/br>
    十月七日,陽光出奇的溫柔。在鏡子面前磨蹭兩個小時,宴旸才踩著中跟涼鞋,匆匆上了輛出租。

    用手撩撥鞋后跟的黑色羽毛,她想,幸虧是去見一米八五的梁斯樓,要是去見程未,他可吃不消平添的身高差。

    好奇怪,她干嘛盛裝打扮,穿著高跟鞋見程未,呸呸呸!

    在負一樓買了果汁,宴旸拎著紙杯夾,直達五樓電影院。她站在約定好的爆米花販賣機前,大膽的一字肩連衣裙,紅色碎花古典動人,牛奶般的手腕吊著黑色的鉚釘手包。自然,她是許多人的焦點。

    有人遲疑片刻,笑著朝她走來。高領白衫,牛仔夾克,長直的雙腿,梁斯樓斂著眼睛,爽朗如清水。

    不敢直視他分毫,宴旸咬著唇,雙手不自覺地撐在機器上。噼里啪啦的按鍵聲后,錄音提醒她‘要投幣了’,‘要投幣了’。

    塞進二十元的鈔票,梁斯樓取出土豆塊與爆米花的雙拼桶,抓了一顆,其余的都在她掌心放好。

    “唔,突然好想吃草莓真知棒。”他嚼著爆米花,有些遺憾。

    拼命忍住將出的淚,她的青春,此刻就站在面前。

    第13章  13.

    不到一周,她已是第二次看電影。不變的爆米花菠蘿汁,只是左手邊的男人,由宴中北換成了梁斯樓。

    后背繃的緊直,宴旸咬著吸管,找不出一個舒適的姿勢。

    max寬屏色彩鮮艷,她強迫自己全神貫注,卻又難免不將視線分給他腕間的菩提,鴉黑的鬢發,以及白襯衫上藍油漆的斑駁。

    “襯衫上的花紋好別致。”她看似若無其事,心跳卻像跑了八百米長跑。

    眉骨一跳,他將牛仔夾克鎖上扣,伸手去抓爆米花:“這學期選修了油畫,上課時不小心沾上顏料,幸而不算太難看?!?/br>
    “怎么會難看,色彩潑的很專業?!币娝麊问謸沃杧ue,鼓動的右腮極緩、極緩地嚼著爆米花,宴旸生硬地轉移話題,“你們學校,工科還可以選修藝術類?”

    嗯一聲,梁斯樓轉過腦袋,瞳仁像45°的朗姆酒。他留著寸板,線條立體又深邃:“宴旸,你變化太大了?!?/br>
    他的眼神與程未截然相反,后者總是熱烈又純凈,而梁斯樓卻沉穩的看不清波瀾。但,就是這樣一個人,接住她因為怔愣而從嘴巴掉出來的爆米花。

    宴旸看見,他盯著黏糊糊的一團,嘴角笑成了柳葉彎。

    連忙拾起這粒玉米進化物,隨著宴旸齒間的咀嚼,那些悸動像過了季的水果,直截了當的墜入泥土。梁斯樓抽回掌心,若無其事地觀影。

    宴旸覺得苦惱,因為一點也看不懂他。不能游刃有余,便只能避免說多錯多,她說:“除了你,誰的四年不會變?”

    “我?”梁斯樓指著自己,笑得詫異。

    他永遠活在手可摘星辰的頂端,青春正好,疏離有距。僅此一眼,就足矣滿足今日的欣喜。

    “當然,因為你...”

    迎著他的眼睛,宴旸咽了咽口水:“...永遠是我們心中的班長?!?/br>
    點點頭,梁斯樓一寸寸挪開視線,將右腿優雅地疊在左腿上:“可我在大學當的是團支書,所以,你叫我名字就好。”

    修長的指尖敲打膝蓋,一點一撇,清明有力。宴旸看的出神,想起他在校慶演出彈奏《秋日私語》,少年清冷卻艷驚四座。

    鼓足勇氣,她不敢看他:“...梁斯樓”

    “好?!彼χ?,“梁斯樓,確實比班長好聽些?!?/br>
    悄聲低語間,有長發短發的靜電摩擦,拾取爆米花時指尖的碰觸。宴旸置身黑暗,卻能明明白白看見自己的心臟,是一盆塞得過滿的水。

    積少成多,過滿則盈,她愿意將所有的單戀全盤托出。

    兩片唇顫了又顫,宴旸攥緊沙發扶手,腦子一片淤塞。憋得太久,她想將堵了四年的話,說出來。

    ——“你的世界以后沒有我了,沒關系你要自己幸福,燕子,沒有你我怎么活??!燕子,燕子你帶我走吧,燕子!”

    ‘梁’字含在齒間還未說出口,前后左右的女生,開始或低或高的流淚伴奏。滿影院的抽抽搭搭下,岳云鵬奔跑在闌珊街頭,追逐柳巖的車。

    呆滯地吃著爆米花,宴旸想著未成形的告白,沒工夫為電影人物傷感。

    捧著下巴打量她,梁斯樓笑了:“看樣子,你的淚腺不太發達?!?/br>
    “這不就一傻逼備胎么,有什么戳淚點的?!本局l尾的分叉,她滿不在意地說,“賠錢賠身賠時光,我做不來這么偉大?!?/br>
    屏幕的光線映在宴旸的頭發,暖融融的栗子色,藏著過去的影子。她玻璃球般的眼珠糾結越燙越干的發質,澄澈的眼神,大概是最貴的琥珀。

    梁斯樓有些失神。

    初三那年大課間,他身為學生會主席,帶著紅袖章,檢查各班的眼保健cao。

    踩著‘第三節,揉四白xue,一二三四....’的拍子,梁斯樓走進實驗班,板鞋在走道踱的很響。

    一見是他,虛瞇眼睛的、偷看小說書的、交頭接耳的齊齊閉上眼睛,做的比誰都要賣力。見梁斯樓徑直走來,宴旸連忙合上筆記本,悶著腦袋亂揉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