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節
果然聽見這話,那宮女身子哆嗦的跟風中的落葉似的,她就不該拿大,硬是搶著要干這一份近身的伺候的差事,還以為這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好事,哪想到自己一走神除了這樣的差錯。 靳殊離心情正不好,胸腔內蘊藏著滿滿的怒火正無處宣泄,看有個人撞上來,負面的情緒傾瀉而出,冷笑出聲:“你這是不說話,本王當你是全選了,來……” 他正要說話,大殿門口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很快這聲音越來越近,靳殊離也懶得搭理在地上趴著的宮女,看向來人的時候,在就收起一臉的怒容,反而像是往常優美的嘴唇掛著一抹淺淡的笑容,就跟透過玻璃的金色迷離的陽光似的清透耀眼。 “你果然在這里,我就說你一個工作狂,不在這里在哪里?”一陣悅耳的女聲傳來,伴隨著叮叮當當的鈴聲,輕靈清脆,在跪在地上的宮女而言簡直是天籟之音。 “清清果然是冰雪聰明。”靳殊離笑著說道:“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情?” 柳清菡還沒有說自己的來意,就看見地上趴著的宮女,還有地上洋洋灑灑的茶水,一臉疑惑看過去說道:“她這是在干什么?” 靳殊離輕輕哦了一聲,說的云淡風輕說道:“她把茶水打翻了,正收拾。”這副朗風明月的模樣跟之前陰沉冷漠的人簡直就跟不是同一人似的,宮女肩膀抖動的更厲害了,縮了縮脖子,磕磕絆絆說道:“奴……奴婢馬……馬上收拾好。” “退下吧,待會再來收拾。”靳殊離這一句話對于宮女來說就跟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跌跌撞撞走出去。 柳清菡看著那走的彎曲線路,露出一個笑容道:“她怎么跟見了鬼似的?哈哈,你有這么可怕嗎?”柳清菡像是想起什么說道:“對了,剛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是另外一副死樣子,陰陰沉沉的,就跟別人欠你幾百萬錢似的。我原來還以為你一定不好相處呢。沒想到我居然跟初中的學霸還有高中的學霸,大學的風云人物成了好朋友。要是初中同學聚會,大家看我們走得這么近,那些女同胞一定要羨慕死我了。” 靳殊離聽見柳清菡說的這些話,頓時有些無奈的扶了扶額頭說道:“沒個正形,非得揭我短?” 柳清菡慢悠悠走過去,腳上串著靳殊離送給她的腳李鏈,上面系著一枚鈴鐺,她毫不客氣斜斜坐在靳殊離寶座的扶手上。 靳殊離特意向座位一邊移了移,指了指旁邊說道:“扶手咯人,你坐這里。” 柳清菡看那寶座巨大,容兩個人還是容得下的,只是這御書房的座位可是皇帝坐的,鑲嵌著金色的蟠龍,霸氣耀眼金光閃閃的,柳清菡看著眼熱,一邊摸了摸紋路說道:“這真的沒有關系嗎?”這可是龍椅啊。柳清菡心里一陣稀罕的。說是這么說,卻一點也沒有客氣的。隨手拿起一旁的點心往嘴里塞。 靳殊離看她往嘴里塞點心,一邊親手掀起寬大的衣擺給柳清菡斟了一杯清淡的濃香的熱茶。 “別噎著了。”靳殊離遞給柳清菡茶水,柳清菡連忙全部塞點心進口里,雙手正要捧過靳殊離給的熱茶。靳殊離端著熱茶的手避開,給柳清菡揩了揩嘴邊的點心的碎末,看柳清菡腮幫子鼓起,就倉鼠似的,俊秀的面容無奈搖了搖頭,笑道:“吃的真丑。” 柳清菡白了他一眼說道:“真正的美人是不需要注重這些繁文縟節的。”拂開靳殊離的手,很干脆利落的扯過靳殊離的寬大的衣袖擦了擦嘴巴。 靳殊離微微張嘴,顯然是柳清菡這一番動作十分的無語,佯裝面露嫌棄但是琉璃的眼眸里盡是溫柔的笑意:“這句話跟你有什么關系?”故意上上下下打量柳清菡的臉,就跟評估她的姿色似的。 柳清菡到是十分坦然,任靳殊離看,一手撐在他的寬肩上說道:“你不是說冬至湯圓快回來了,怎么這么久還不見人影?”柳清菡自然是相信靳殊離的能力,畢竟他現在可是一國的霸主。 靳殊離嘴角掛著一抹笑意淡了,臉色微微一僵,眼眸晦暗,似笑非笑道:“我還當你是來尋我的,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柳清菡哈哈一笑,根本沒有聽出來靳殊離話語的怨懟之意,還以為他是開玩笑,手賤的翻了翻案幾上的奏章,一邊討好笑著說道:“當然是特意來尋你的,這幾天你是很忙么?都不見你過去,想你想的慌,我也就過來找你玩了,順便問一下一些小事嘛。” “哼,我看你是要是沒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早就把我忘得精光了。”靳殊離抱臂,明顯不相信。 柳清菡看著靳殊離嚴肅板正的俊秀面容,收斂表情道:“呦,瞧你這樣,你不會是吃醋了?” 靳殊離聽見柳清菡說的話,眉目如畫的面容僵了一僵,臉上的線條繃緊,心下漏了一拍,竟然破天荒的有些緊張,還以為是柳清菡看出自己的心意了,正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你連兩個小孩的醋都吃啊?哈哈,你在我心中自然是不一樣的,以后等他們兩個來了,我讓他們拜你做干爹。”柳清菡接下去說道。一副我給你面子吧。 靳殊離握的指節發白,連話幾乎說不出口了,喉頭如鯁在咽,連一向隱忍的他都有些克制不住外泄的情緒,有時候他真的很氣恨柳清菡的遲鈍,無意識說的這些話就跟在他心上插刀子似的,簡直想讓他掐死她才好,這世上敢這樣讓他憋屈的人幾乎沒有,更何況他是心甘情愿一頭載進去了。但是也正是她的遲鈍才讓他看出她對他一丁點的男女之情也沒有。 “王爺,霍大人,李大人,卓大人有事覲見。”貼身服侍靳殊離的一個太監走進來稟告,柳清菡是他放過去的,他知道這位姑娘對于攝政王不一般,但是一進去看見兩人同坐在上頭的寶座上,還是微微一愣,不過他立馬回神,低著頭,這座位可不是隨便就能做的,除了攝政王和皇上的,其他的人要是敢坐,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 心里對于把這位新晉封的毓秀公主劃為重點要討好的人。 “讓他們進來吧。”靳殊離沉吟一下,示意道。 柳清菡十分知分寸的站起身。 “你要走了?”靳殊離有些不舍。面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 柳清菡聽靳殊離這清冷的話語,還以為對方嫌棄她煩人了,本來是打算走的,因此故意賴下來笑嘻嘻道:“你這是要趕我走?我還偏偏不走了。” 靳殊離還真就恩了一聲,令柳清菡怔了片刻,他依然拽住她手腕:“那坐下。”這態度干凈利落的, “我還是去屏風那里避一避,你們大概是要談論國家大事。”柳清菡想了想說道。 “沒事,你盡管坐著。”靳殊離緊緊抓住柳清菡的手腕。柳清菡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靳殊離似乎不大希望自己離開,但是這個念頭不過一閃而過,也當是自己胡思亂想,像是靳殊離這么冷情冷性的人,哪有什么不舍的。 柳清菡聽靳殊離這么說,也沒有推辭,反正她也不想動,毫不客氣的霸占了寶座一半的位置。 求見的霍大人,李大人和卓大人進來低頭行了一個禮,等他們抬頭的時候,紛紛都目瞪口呆的,有些不敢置信。 這靳殊離雖然還不是皇帝,但是朝廷上上下下的,幾乎都是把靳殊離當做真正皇帝來看待,畢竟靳殊離除了沒有舉行登基大典,可是他已經是月矅國掌權人,坐在龍椅上也并不算什么。 可是那里容得了外人來坐的道理。 三人紛紛皺了皺眉頭,感覺于理不合。可惜他們深知攝政王靳殊離的陰晴不定,專橫獨斷的脾氣,他執意要做的事情,容不得旁人閑言碎語的,這要是說了,轟出去都是小事。 他們還是先把正事說了吧,這是三人的想法。 “你們有何事說吧。” 三個人瞄了瞄上首的柳清菡一眼,猶猶豫豫的似乎是在想這樣的國家大事能在外人面前說。靳殊離看他們欲言又止的,也沒有催促,只是注意力從他們身上轉移到柳清菡身上。 幾個人看靳殊離毫不在意,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好的,只要無可奈何的開口了,這首當其沖的就是霍染。他性子急躁,早就有些不耐了。 “啟稟攝政王,微臣跟幾位同僚討論了一番,認為還是先拿下藍鼎,朱霞國這一地帶為好,這一地帶易守難攻,盤踞點極為有利,跟我月矅國息息相關,以后的作用不可小覷,只是這藍鼎國,朱霞國雖然是比不上我國地大物博,勢力深厚,但是本朝在陸戰能力雖然強,可惜比起他們國家的海戰方向還有作戰的技術,還是有很大不足。”霍染開口就跟敲響的洪鐘似的,響亮的驚人。 “確實如此,藍鼎國,朱霞國只要憑借著獨有的樓船和艨艟的設備,還有熟悉水性等等的優勢,哪怕兵力不夠,我月矅國恐怕攻打好幾年也攻打不下來,即便攻打下來,也是兩敗俱傷,一點不劃算。”李大人接下去說道。 “而且戰船上的的兵家設備以輕型兵器為主,他們的兵器有較大的殺傷力,我朝估計要是攻打討不了好。”卓大人接下去說道。 這下靳殊離也嚴肅一張臉龐,陷入思緒里頭,這確實都是弊病。 幾人幾乎列出所有的弊病,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么好辦法,一時陷入苦惱,這盤踞的地點一定要拿下的,柳清菡看他們深重的模樣,也就知道這地方有多么重要了。 本來在一旁早就聽得無聊透頂的柳清菡正打算溜走,不過聽見他們提起戰船,想起自己在現代讀過的一本華國近代史,主要說的都是這樣海戰防線的作戰。尤其是他們說道的幾點,上面都有針對性的解決的方法。不過時間太過久遠了,柳清菡也忘記了大概。 很快四人談論很久,得出幾個方法,雖然有些費時間,但是也只能這樣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