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
當然他們也就臨時抱佛腳稍微回去準備了一番,其實也就博一個運氣,他們知道自己的斤兩,在陸時淵的面前著實不夠看的,也有人私底下暗暗的希望,屆屆這樣的午宴魁首都是陸時淵不小心失手。 晚宴就更加趨于娛樂,歌舞表演,唱戲猜燈謎什么的豐富極了,還有官員攜帶家眷給太后獻壽,當然只有夠得上五品以上的官員才能攜帶家眷,以下級別的官員往年連晚宴都參加不了,還好后面明宣帝空宏大量的,才允了這些官員參加,只是家眷是不能帶進來的。 司馬驍翊作為當之無愧的一品官員,還是娶了親的,如何能不帶家眷,往年他都是跟著他父王一塊入宮,這一回卻是大不相同了。 柳清菡聽說自己也要參加宮廷宴會,還十分驚詫,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官太太了。她到是挺興奮的,現代也不是沒有保存的皇宮,只是大多數都是現代翻新的,終究是少了古代的韻味,這一回真的可以去皇宮里瞧一瞧了。 “那我要送太后生辰禮?”柳清菡突然想到這些宴會主要的目的就是慶賀太后壽誕的,送人生辰禮物是肯定要送的。因此有些犯愁了。 “放心好了,到時候我讓掌事去寶庫里隨意拿幾件稀有的寶物便好了,這些不用你擔心,只要打扮的漂漂亮的去吃一頓飯就好了。”司馬驍翊說的稀疏平常的。 “你知道她的喜好?” 司馬驍翊搖了搖頭大刀金馬坐在床榻上說道:“隨便送點東西就好了,看的過眼就行了,我并不需要討好她升官。” 柳清菡從司馬驍翊的這話聽出幾絲嘲諷諷刺的意味。看來這壽宴上趕著討好太后的人不少。 柳清菡知道司馬驍翊最厭惡溜須拍馬,不干實事的人,他是實實在在靠著自己的赫赫戰功獲得現在的地位的人,能看得慣官場上的那些風氣才怪。 只是司馬驍翊要是就這死性子跟官場的人打交道,估計沒有多少個人喜歡他的,明面上交好,背過去指不定罵他是莽夫。 不過這樣也好,聽鐵頭那樣說,這皇帝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若是拉幫結派只怕會死的更慘。柳清菡一時也不知道要勸他不要這么死板還是保持自己剛硬的風格的。 司馬驍翊白天跟柳清菡交代了一聲,就去赴午宴了。 臨走的時候,柳清菡叫住他,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捋平了衣褶,司馬驍翊攤開手任她動作了。 柳清菡仰頭看了司馬驍翊一眼,低眉深目,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要是他這一身威重的朝服換成西裝,還真就是妻子送丈夫出門的上班的場景的。 他長得這么高大偉岸,身高腿長的,比例極好,穿起西裝來一定是帥呆了,頓時有了一個新奇的想法。在現代的時候,還有人拍了兩套婚紗照,一套現代,一套古代的,他們已經有了古代的婚禮,要是在結婚紀念日上,兩人穿著現代的西裝白色婚紗,秦風六個作為他們的證婚人,也一定要逼著他們全部穿上西裝。 柳清菡越想越是意動。大概是有些搞笑,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司馬驍翊伸手彈了一下柳清菡的額頭,刮了刮她鼻子,笑道:“傻笑什么?難道進宮真的這般高興不成?” “那是自然啊。我還沒有見過真正的皇宮,還有活的皇帝。”柳清菡杏眼彎成月牙狀,似乎十分期待。 “皇帝有什么好見的的。”司馬驍翊沉了沉俊臉:“還沒有你夫君好看。” 柳清菡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明亮的眼眸專注看著他,踮起腳尖,抱著他的肩膀,在他唇邊落下一吻,鄭重其事道:“我夫君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皇帝算什么啊。對了忘記問了,你們那皇帝是老頭嗎?” 司馬驍翊深深看了柳清菡一眼,哭笑不得,這天底下敢這么妄議皇帝的還不把他當一回事的也就面前一個活寶貝了。 “在外頭可不能說這些話。”司馬驍翊囑咐她一句,敲了敲她的腦袋:“謹言慎行。”轉身就要走。 柳清菡又拉出他,司馬驍翊無奈摸了摸她頭發:“乖,晚上就回來陪你了。”性子怎么這么粘人啊,司馬驍翊心里抱怨,又忍不住藏著一絲竊喜。 柳清菡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歪頭忽閃忽閃瀲滟的杏眼道:“我親了你一下。”意思不言而喻。公平起見你也要親我一下。 司馬驍翊不知道為何每次只是這樣小小的日常舉動,就逗得他差點繃不住俊臉,面無表情,威嚴的面具龜裂。一面抱怨自己媳婦太不矜持了,怎么能向一個男人索吻呢。一面又十分展現了口嫌體正直,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迅速轉身走了,再磨下去,估計天黑了,都到不了皇宮。 午宴 最上頭坐著穿著一襲明黃色龍袍的明宣帝,兩排按照文武官員的座位依次分布下來,跟上朝列隊差不多的順序。 兩排首位的位置分別坐著司馬驍翊和陸時淵,一個是武將里戰功赫赫,立下汗馬功勞的定遠威武大將軍,另一個是文官之首,政績斐然的英杰俊才,深受皇帝器重的大紅人左相。 司馬驍翊這邊的將領大多數是大老粗,能認字的都不多,更何況能直接吟詩作對的更是少的比老年人頭上的地中海還少,來了這宴會也是喝酒吃rou,談天說地的,一個個說的高興了,嗓門就不小心大起來了。 另一邊則是十分踴躍吟詩作對,注意到司馬驍翊這邊的噪音,一個個文官隱隱皺眉,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來。武官這一頭也是十分看不上這群故作清高的,吟詩作對哪有喝酒吃rou實在的。 自古文武官相輕,基本上都我瞧你不順眼,你瞧我也不順眼。 司馬驍翊看著十年如一日的午宴場景,還真是興致缺缺的。還不如陪著柳清菡身邊看書,畫畫,做什么事情都比這里要有意思得多。 “皇上,這午宴的吟詩作對既然是文武官員一同參加,文官各吟了幾首,該輪到定遠大將軍這頭來吟詩助興,要不說不過去。”黃大人突然對皇帝拱手道。 黃大人這一聲提議,左相這一邊的人起哄似的一個個鼓掌叫好起來,應和著說道:“有理,有理。”要是換成平常是決計不敢這么無禮的,因為是宴會,比平常要寬松很多。 司馬驍翊這一邊的一群武官,臉色都黑了,他們喝酒吃rou招誰惹誰了。 一個武官率先拱手對皇帝說道:“皇上,黃大人提議的這點不大妥當,我們都幾乎都是大老粗一個,那會吟詩作對的。” 底下的人也是應和道,偏偏明宣帝這人惡趣味的很,他也覺得這單單是文官來吟詩作對少了很多趣味。想起去年武官這邊吟詩的場景,明宣帝到現在都忍不住牽起嘴角來,實在是太搞笑了。 “寧大人,這可是太后娘娘的壽辰,再不給誰面子都要給太后娘娘一個面子吧。”江大人連忙說道,直接堵住了寧大人的嘴。 “黃大人還有江大人說的極是,這午宴本就是百官同慶,若是少了一半人也就少了一半的樂趣。”明宣帝俊秀的臉龐,嘴角一抹淡淡笑意:“應個景就好了,不需要多么工整。兩句也行,驍翊先開始吧。” 司馬驍翊到是不露怯,他稱得上真正的文武雙全,這吟詩作對對他而言沒有什么難度,他沉思片刻張口就說道:“臣不然以‘祝壽’為題,東風送暖桃花笑,古樹婆娑掩破樓,春到人間演鵲舞,君臨茅舍喜兼愁,雄鷹展翅沖霄漢,老鷺凌云蕩九州,醉商夕輝松柏笑,福如東海壽千秋。” 他吟詩期間的停頓很小,幾乎是一蹴而就的,話音剛落,底下人不住叫好,聽得明宣帝不住點頭稱贊道:“不錯,對仗工整,又富有新意。” 那些個為司馬驍翊叫好的將領一個個十分高興,就跟在對頭面前大出一口氣,只是輪到他們自己犯難了。 十個武官將領里一半不認字,還有一半就認識個字的水平,像是司馬驍翊這樣稍微沉思變成作上一首的是鳳毛麟角。 一個武官臉色憋得跟豬肝似的通紅,才憋出一句:“祝壽,祝壽,萬壽無疆,如南山之壽,如松柏之茂。”對面的文官哄得一聲各個笑得前俯后仰。這那里是作詩?根本是作詞吧。說的是什么鬼。 就連明宣帝都笑著評價道:“林猛,你也算朕的一員大將了,有時間還是多讀點書。”他到是沒有對這些武將多苛責的,知道他們都是大老粗的水平。 還有個武將吟道:“檐前飛幾首,庭前來祝壽。喝酒配作詩,難為及白頭。”聽上去還算有點像模像樣的,只是還是對面的人不大懂他要表達什么,反倒是他那一邊的人就跟出了個詩魁似的,大聲叫好,就差點敲鑼打鼓的。等他們消停下來。 因此對面一個人問道:“你這開頭的檐前飛幾首是何意?” 那武將鄙夷道:“這么通俗易懂你都聽不懂?我是誰房屋前飛來幾百只的喜鵲,,特地來宮廷給太后祝壽,我們一邊喝酒一邊作詩,為難的我們的頭發都要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