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
“紫蘇你如何解釋?”齊親王眼神一瞇,他便是再嫌棄柳清菡,這時候柳清菡肚子里還揣著司馬驍翊的種:“若是再有一句謊話,便發買出去了。” 齊親王這句話直接讓紫蘇身子一抖,面上漲紅,眼神閃爍慌亂無措,哪有剛剛的信誓旦旦。 “奴婢,奴婢……”紫蘇一時失聲,慌亂無措的看向王妃:奴婢沒有說謊,是,是您問王妃,王妃,奴婢是照著您的指示來的。”紫蘇想要跪著爬過去扯沈如茵的衣袍,被沈如茵驚慌的一腳踢開了。 “王爺,原來是這樣回事。”沈如茵咬牙,一盆臟水莫名就轉而扣到她頭上了,急切辯解道:“妾身也是被這奴婢蒙蔽了,這下一想才發現不對勁。” 齊親王看了沈如茵一眼,半響才點了點頭:“本王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轉而對紫蘇怒目而視大喊道:“來人,把這個欺上瞞下,別有有心的狗東西關到柴房里去,明兒個叫來人販子發買出去。” “王爺,奴婢冤枉,奴婢冤枉!”紫蘇凄厲叫喊起來,這要是發買出去,都是一些妓館青樓的哪有什么好地方可去的,她好不容易從那種泥潭里脫身,不想又要回去那種不是人過的地方。她頻頻朝著王妃看過來正要說話。 “來人,還不把她的嘴給堵了,免得吵得王爺頭疼。”沈如茵看她一直看過來的眼神,心慌慌的,大聲命令道,她大概是太過于慌亂了,也就忘記了要裝柔弱可憐的,顯得有幾分當家主母的狠厲的。 齊親王那里看過沈如茵這副不像她的疾言厲色的模樣,眉頭一皺,他實在是不喜歡太過于強勢的女人。 “清菡。”一道焦急的低沉的男音插入,之間門口司馬驍翊穿著玄紫的朝服,腰上束著緋帶,頭戴玉冠,連朝服都來不及脫下換便服,便看出來有多么急切了,大步流星走過來,神情看上去有些極為擔心。看見柳清菡穿著整齊似乎并沒有什么異樣才放下心來。只是看她跪在地上,還不知道在他來之前跪在地上多久了,極為心疼。 對于找茬的沈如茵的目光越加鋒利冰冷。沈如茵被司馬驍翊的眼神看的后背涼颼颼的。直朝著齊親王身上靠。 司馬驍翊恭敬喊了一聲父王,齊親王也應了一聲,他忙走到柳清菡的身旁,牽清菡起來,仔細上下打量她。 “二娘,不知道您叫清菡有何貴干?”司馬驍翊面無表情問道。 “驍翊,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沈如茵一臉受傷的說道,齊親王還是較為寵愛她的,看她露出這么一個可憐的眼神,剛剛的猜忌也就減淡了,沈如茵說道:“難道我作為婆婆的還沒有管束兒媳的權利?我不過是想要好好教導她規矩,好讓她早早適應王府里的生活而已。” “驍翊,注意用詞。”齊親王警告一聲。 “清菡現在身子重,更何況她本來就體弱多病,二娘還真是會挑這個好時候。”司馬驍翊饒有深意說道。 柳清菡看見司馬驍翊的那剎那,緊繃的情緒就松懈下來,本來就因為一大清早被人擾了清夢,連飯都沒有吃,在這里又是傻站又是跪地的,體力也有些支撐不了,那股頭昏腦漲的,目眩神暈的感覺又回來,她極為放松的往后一仰,人就暈倒了。 司馬驍翊一直注意柳清菡,看她暈倒,大驚,根本顧忌不了在這里的齊親王和沈如茵,他就打橫抱起柳清菡朝著門外走去。一邊朝著一個小廝吼道:“快去叫大夫來。” 齊親王看著腳步匆匆的抱著柳清菡走的司馬驍翊的背影,遲遲沒有回過神來。 沈如茵也是沒有想到,司馬驍翊居然這么看重這個女子,不過想起柳清菡那張臉,只怕是男人見了都喜歡,她有些若有所思,看來司馬驍翊也不見得跟外界傳的那般不好女色。 “王爺,您是否要留下來?我要好讓下人早點準備膳食。”沈如茵深知自己今天在齊親王面前的表現有些糟糕,想要挽回印象。再侍奉他一回,這夫妻之間的隔閡也就這么消了。因此保養的得當的面容飛上兩頰紅暈,微微低頭嬌羞期盼問道。 以往沈如茵這招百試不爽,只要她示弱,齊親王都會極為疼惜留下。 然而沒想到,齊親王深深看了沈如茵半響,看的沈如茵都有些發毛了,他才擺擺手:“不必了,你自己用飯就是了。我還有些政務要處理。” 說是有事情要處理的齊親王出門就拐了個彎,朝著另外一個妾侍的院落走去,那個妾侍也是十分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是一朵清純的解語花,她才被抬進來一個月,齊親王正新鮮著。 沈如茵從回來的奴婢嘴里聽見這個消息,氣的直接把面前的飯桌上的菜碟全部貫到地上去了。 司馬驍翊抱著柳清菡到了自己院落,兩個丫鬟忙擔憂的著急迎上來。 兩個丫鬟是后悔不迭,早知道就是拼了命也要攔下來,夫人現在懷著孕,要是真的有什么差錯,她們如何跟榮寧國公府老夫人交代,她們是老夫人特意派來照顧柳清菡的柳清菡肚子里的小主子的。 似乎察覺到兩人的擔憂急切,柳清菡緊閉的兩只眼,忽的睜開,對兩人眨了眨眼睛,又立馬閉上。 兩個丫鬟愣了愣,她們剛剛沒有看錯吧,將軍夫人似乎睜開了眼睛。緊跟在后面跟著司馬驍翊進了房門,兩人也是極為機靈的,看柳清菡那樣就知道她沒事,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要裝暈。謹慎的關上門。守在房間外室候著。 這是司馬驍翊定下的規矩,一般他在里頭,除非是叫喚,否則一般都是守在外邊免得打擾了兩位主子。 司馬驍翊直接抱著柳清菡放在床榻上,柳清菡也不裝暈,她雖然確實有一點眩暈。 “那女人可有傷著你?”司馬驍翊看柳清菡懨懨的,精神不大好一般,略微有些擔憂。 “我沒事,有事的是她們,這次還多虧我帶了幾枚致幻針。”柳清菡搖了搖頭,她故作打趣笑道,想要緩解司馬驍翊俊臉上滿布的烏云說道:“明明這齊親王妃是個蠻橫母老虎,還硬是要裝成純善的小白兔,這變臉的速度還真是令人望塵莫及的。” “你管她是什么,反正不安好心便是了。”司馬驍翊絲毫沒有放松繃緊的下頜線,狹長眼眸瞪了柳清菡一眼,菲薄如楓葉的嘴唇微啟:“我真不知說你是聰明還是傻,明明知道對方是來者不善,還一個人傻乎乎的湊上去。下次不準再去她的宅院。” 司馬驍翊知道柳清菡身上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機關或者什么暗器之類的,并不像是明面上那么柔弱,但是一想到她獨自面對那個陰毒的女人,他就有些心里發顫,要是清菡要是有個閃失,他是決計不敢深想的,越發對自己院落的平安擔憂起來。 柳清菡也想不到這沈如茵初次私底下見她,就會突然發難,本來想要去探探對方的虛實深淺的,到是沒想到要不是帶了這幾枚針就要把自己搭進去了。 心中越是堅定要多做一些這種的小機關,能天天放在身上的護身的,除了麻醉針劑,致幻針劑還有沾染了眼睛毒蛇毒液的針劑。 “我知道了,不過這樣不會落人口實?她明面上畢竟是我們的長輩。”還是最討厭的婆媳關系,柳清菡雖然是現代的人也不得不遵守古代的規矩,要不然就不會白白的過去罰站了半天。 要是換個人,她才懶得搭理對方。 司馬驍翊顯然也知道名聲這東西很重要,表面功夫總要做好,他沉吟半響想出了一個主意:“這樣吧,我跟父王說你身體弱,那些請安禮,俗禮能免則免,只要抄抄佛經給他們祈福便是了。” “抄經書?”柳清菡就跟突然來勁了,不可置信瞪大杏眼,她最討厭復讀機似的抄寫了,學生時代被老師罰抄的已經夠多了,要她去抄那些看一眼都會犯困的佛經,柳清菡狐疑的看著司馬驍翊正經的俊臉,他不會是故意報復她之前罰抄她女則女訓結果被她駁回的事情吧? 司馬驍翊忍俊不禁看著突然生龍活虎的某人,他還真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抿了抿唇說道:“難道你更想每天晨昏定省的給人請安?” 柳清菡一臉痛苦,要她一個原本的夜貓子早起簡直是天方夜譚,忍痛道:“抄經就抄經,不過祁勞什子的福,老娘天天咒她長皺紋。” “那以后我可不敢讓你幫我祈福了,這么可怕。”司馬驍翊抵唇微笑:“好了,該用膳了,我特意讓人去做了你愛吃的菜肴。” ………… 皇宮 太后壽誕那一天,普天同慶,為了彰顯對太后的敬重,明宣帝司馬玄大赦天下,并且,這日皇宮到處張燈結彩的,喜氣洋洋的,給素來威嚴重重的宮廷帶來幾分朝氣,能夠想象得出天漸漸暗下來,一簇簇的宮燈亮起來,是怎么別致漂亮令人炫目的美景。 宮里這日正籌備兩場宴會,一場是百官的午宴,宴會期間,百官進行斗詩作聯娛樂,才情一較高下,好些官員摩拳擦掌的想要在明宣帝司馬玄面前露個臉面的,這明宣帝最是愛才惜才之人,之前這左相陸時淵也是在午宴上表現極為出彩奪得詩魁才引得明宣帝的注意。 要說這陸時淵也是個傳奇,年紀輕輕的就能當上左相這樣高位,位極人臣,在一片普遍上了年紀的官員中除了軍功卓著的司馬驍翊之外,便是他最為引人注目了。他是官宦子弟,家世稱得上世族,只是在京都這樣的天子腳下,像是有他這樣的身份的多如牛毛,過江之鯽,實在稱不上是特別。 他愣是靠著在午宴的表現引得明宣帝注意,明宣帝私底下召他在御前好幾次陪侍,兩人一拍即合,明宣帝之后更是十分器重他委以重任,這在當時極為令人艷羨,只恨不得那個奪得魁首的人是自己。 也因為這一件事情,更是讓百官更加看重起來這個本來只是娛樂一般的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