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jié)
明宣帝聽了哈哈大笑,最后還是不再讓這群武官作詩了,免得白白糟蹋了詩,最后也是勸他多讀書。剩余沒有叫到的武官猶如劫后余生一般大呼一口氣,可惜他們還沒有高興慶幸多久,皇帝說了一句日后再來考校,一個個垂頭喪氣的。 午宴依舊是陸時淵拔得頭籌,毫無懸念。 宴席散會,黃大人和江大人紛紛走到司馬驍翊面前,跟個笑面虎似的祝賀司馬驍翊:“司馬大人在武官中還真是文采斐然。”這聽上去似乎是夸贊,細細分辨,這武官中各個就是識個字的水平,明明就是挖苦。 “術(shù)業(yè)有專攻,黃大人大概是忘了自己以往在獵場的精彩表現(xiàn)。”聶凌云走近說道。他這話一出,黃大人臉色就黑了,他們這些文人大多數(shù)不善騎射,尤為是黃大人突出,騎馬都能摔個四腳朝天的。 甩袖離開之前,對司馬驍翊露出一個暗含諷刺的笑意,說道:“午宴大將軍大出風(fēng)頭,只怕抵不過晚宴的風(fēng)光表現(xiàn)了,下官先行離開。” 江大人也同樣對司馬驍翊露出一個飽有深意的笑容,跟黃大人哈哈大笑離開。 其他的人如何不知道黃大人和江大人的意思,晚宴要帶家眷,明顯是嘲笑司馬驍翊的妻子上不了臺面。 司馬驍翊聽了也不說話。旁邊的官員都是一副看似同情實則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今天定遠威武大將軍臉面只怕要跌的夠大了。 要是聶凌云往日要是聽見這兩位大人嘲諷,指不定以為司馬驍翊是不高興,上前爭辯,只是如今看司馬驍翊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沉默寡言的,他那里是不高興根本就是不屑理會。 旁邊的跟聶凌云交好的官員,還以為他是看錯了,怎么看到聶凌云眼里幾許的……羨慕,一定是錯覺。 司馬庭楓往日還看司馬驍翊這副冷若冰霜的模樣看不順眼,不過這日大概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情感,對上司馬驍翊也和善許多,還跟他提議,桃代李僵。或者直接跟圣上說妻子抱恙。 司馬驍翊冷眼沒有給回應(yīng),看在司馬庭楓眼里就是極度的不高興。 ………… 皇宮一處華美的殿室,三五成群的宮女太監(jiān)侍奉在一旁。一個盛裝的麗人的坐在梳妝臺前,模糊的銅鏡依稀能照出麗人的美麗的嬌容。她摸了摸自己光潔的白皙的臉龐,似乎想到什么高興的事情,嘴角掛著笑容。 “公主,頭發(fā)梳好了,您看看如何?”那個丫鬟說道。 嘉禾公主撇了撇鏡子里頭的自己精致發(fā)飾,她本來就生的極美,如今發(fā)髻別致,上面的珠翠滿頭,隨意動作一下,頭上精美的鳳釵攜著的珠子一晃一晃的,步搖也跟著晃動,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明艷不可方物。嘉禾公主不吝夸贊道:“你這丫鬟的手到是巧,以后就在我身邊伺候我。” 身后的奴婢聽見不過是梳頭梳的好就能直接陪侍嘉禾公主近身,別提是多么羨慕了。那丫鬟一聽公主這么發(fā)話,頓時欣喜如狂,雙膝跪地,磕頭:“奴婢謝過公主。” “還是明芳姑姑有眼光。”嘉禾公主說道,這梳頭十分好的丫鬟是明芳嬤嬤推薦的。她歪著頭朝著明芳露出一個矜貴的明艷笑容。 明芳姑姑走到跟前笑道:“奴婢那有什么眼光,不過是瞧著這丫頭梳頭還行,只是公主本是明月之輝,群星拱月,她這露一手在公主天生麗質(zhì)的面前就不夠看了,中午午宴是陸大人拔得頭籌,就跟公主是傾城三姝之首,一定會驚艷全座一般毫無懸念,就是那鐵石心腸的郎君,那個看了不都得轉(zhuǎn)不動眼珠子了。” “明芳姑姑,你又來取笑本宮。”嘉禾公主笑得嬌俏,狀似有些害羞口不對心道:“哼,本宮才不稀罕。一個榆木疙瘩罷了。”她面上是這么說,但是想起司馬驍翊要是看見她,會露出什么眼神。就暗暗十分期待晚宴的來臨。要不是她皇帝哥哥給她下了命令不能胡鬧,她早就先去找他了。 第二卷 第二章驚艷四座(二更) 皇宮 天空最后一抹深藍被黧黑暗沉的天色蠶食盡了,偌大的皇宮各處的宮殿的鳥嘴一般的屋檐掛著各式各樣明亮的精致的宮燈,無數(shù)的走到宮中的宮女太監(jiān)手中拿著一盞宮燈,隨著他們走動,遠遠的看就像是天空倒影下來的不斷移動的星辰,一盞一盞照亮的華麗的宮殿比起白天的金碧輝煌多了幾分神秘。 一輛輛華麗的馬車在宮門前停下,下來各式各樣的衣著華貴的達官顯貴,幾乎都是攜帶家眷,路上碰見的熟識的顯貴很容易就湊成一堆聊天,一邊朝著里面的宮殿大堂走。 也不乏一些官位較低,五品以下的官員孤身只身前來的。湊成一堆在路上聊天。 “白日的斗詩午宴到底比不過這晚上的宴會有意思。”一個官員說道。 “是啊,白日看他們吟詩作對有什么意思的,詩魁都知道是誰了。”另一個官員說道:“還不如晚上能一睹傾城三姝的芳顏看歌舞有意思的多。” “只怕梁大人要失望了,今天最多只能來兩個,五品的馬儒家的那位已經(jīng)出閣了,李府如今沒落,根本不能來這宮廷宴會。”身旁的另一位說道。 “尉遲大人你此話差矣,李府早就休妻了,這李儒家的閨女又是自由身了,若是有意的還可以相看相看。”一個官員似笑非笑說道:“其他的兩位大家是沒希望了。” 這南楚國的民風(fēng)較為開放,只要不是貞潔道德有污的風(fēng)評不好的女子,和離或者休妻還是可以重新嫁人的。不過嫁了一回人到底不是原璧之身,要是女方家族勢力強盛也不是沒有愿意倒貼上門做倒插門的男子,只是到底會被人罵吃軟飯,沒出息的。 “我看也不盡然,這張閣老家的那位貴女,都已經(jīng)及笄,似乎家里也還沒有要尋覓相看青年才俊的意思,我看啊,是張閣老想要留著自己孫女好幾年,說不準(zhǔn)還想要找個上門的女婿才好呢。”那位姓尉遲的官員笑道:“說不準(zhǔn)在晚宴上,那位小姐就看中我的才氣了呢,非得要嫁給我。” 其他的官員紛紛嗤笑一聲。 梁大人嘲笑說道:“像是左相這般的青年才俊,杰出人物都沒還沒有成家,更別說你這種泯滅人群的,家中還有妻妾,虧你敢肖想。” “嘿,你舉例說左相,怎么不說定遠威武大將軍,他長得也算是儀表堂堂,還不是娶了一個沒有家世的無顏女,這左相及冠還沒有成親,我看吶,懸。還沒有邊的事情。”尉遲大人十分豪氣說道。 “算了,別說了,趕緊去大堂,別遲到了。”一個官員擺擺手,壓根就不把尉遲大人的話放在心上,大家都當(dāng)他癡心妄想的。 寶華大殿 朝廷百官已經(jīng)在大堂上落座,皇上還沒有來,世族顯貴,皇親國戚各自交頭接耳的寒暄。 納蘭伽羅是跟著他爹兵部尚書來的,坐在那里喝了好幾盞的酒水,實在是無聊的緊,根本不耐煩聽他們說的話題。 黃大人,江大人下座位來到納蘭兵部尚書面前,拱手寒暄道:“納蘭大人來的挺早的,這是令郎吧?果然一表人才。” 納蘭大人呵呵一笑回禮:“黃大人謬贊了,黃大人,江大人來的也很早,這宴會還有好一會兒才開始。” “我們兩人今天早早前來,還不是有點樂子可看,要是遲了,估計就要錯過好戲了。”江大人笑得極有深意說道。 納蘭自然知道他們兩個打的算盤,話里有話,江大人和黃大人是左相一邊的人,左相一直以來跟司馬驍翊不對盤,江大人和黃大人平常經(jīng)常給司馬驍翊添堵,這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納蘭大人兩邊的人都不是,只能說保持中立,并不理會這些爭斗的,因此聽懂了也不接話。 “好戲?黃大人這是什么意思?”納蘭聽見今天有樂子,總算是有點興趣了。 納蘭大人看自己的兒子接話了,眉頭微微一皺,瞪了他一眼朝著兩位大人不好意思笑道:“犬子失禮了,兩位大人不要計較。” “哎,這有什么,我看是納蘭大人太過于大驚小怪了,令郎既然有興趣,本官也不妨一說,你可知道定遠威嚴(yán)大將軍的。”黃大人引導(dǎo)話題。 納蘭大人不想在背后說人家的不是,想要打斷,可惜不僅他兒子湊了個熱鬧,旁邊的一些官員聽見黃大人的話語也十分有興趣的湊過來了。 “黃大人說的是,這樂子才剛剛開始呢,不過也不知道這定遠威武大將軍會不會攜帶家眷來。”一個官員在宴席上也著實無聊的很,聽見感興趣的話題就湊過來了。 納蘭大人有些無奈了,這些大人又不是他兒子能訓(xùn)斥就能訓(xùn)斥的,因此他只是站在一旁,并不言語。 “黃大人,您還沒有說清楚,到底是什么樂子?”納蘭伽羅其實已經(jīng)猜到是什么了,不過他還是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奇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