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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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是真心地怕自己出事吧。 思及此,徐行之心頭一派柔軟,環(huán)抱住了孟重光,輕輕吻了他的額發(fā):“……盡做傻事。” 孟重光唇角一抖,不可置信地抬頭:“……師兄?你……” 徐行之知道眼前的這個(gè)是還未得到他“諒解”的孟重光,看到他滿是驚喜的神情,心中微酸。 他俯下身,緩緩用唇親上他血跡斑斑的鼻梁:“若知道你心里這般難受,我進(jìn)蠻荒第一日就該與你做這樣的事情。” 孟重光呼吸一窒,盯住面前人的雙目,突然動(dòng)手,把人翻轉(zhuǎn)過去,徐行之后背的衣裳嗤啦一聲碎裂開來。 徐行之雙手抵住石壁,側(cè)過臉來,仍想再望一眼剛才被孟重光抱于懷中的尸首,想弄清楚那張臉為何叫他如此心冷心驚。 孟重光卻沒有再給他這樣的機(jī)會,在察覺到徐行之視線落向何處之后,他把徐行之打橫抱起,徐行之輕透破損的衣衫大幅度翻卷起來,狀若春云。 他大踏步走開來,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后頭橫陳的尸首。 ……亦或是不敢多看罷,怕那尸首是真,懷中人是假。 兩人都像在南貍宮殿中的沐池里一樣,近乎癲狂地歡好,幾乎滾遍了整條羊腸石道。 徐行之出著汗低喘不止時(shí),心里仍有疑云彌漫:若那尸體是孟重光心中恐懼的幻影投映,為何在遇見自己后仍未消失呢? 地上被孟重光擁抱的殘破尸首究竟像誰?為何會那般熟悉? 孟重光似是不滿他的分心,在他體內(nèi)小魚擺尾似的作鬧起來,引得徐行之臉色一變,險(xiǎn)些抓碎掌下的巖塊:“你他媽輕……” 孟重光一臉倔強(qiáng)的小委屈:“不。” 他簡直哭笑不得。 方才在山洞外由著他混鬧了一把也就罷了,沒想到自己還主動(dòng)跑到他夢里來挨艸。 玩到后來,二人顛鸞倒鳳,各自倒置,緊握著對方腳踝,任瓊繆濺出。 一場瘋狂后,徐行之尚有余力,孟重光卻像是沒了骨rou,軟在地上,失了神地喃喃低語著什么。 忍著腰疼,徐行之緩緩起身來,除去發(fā)冠的鴉色長發(fā)順肩披落下來。 他輕聲喚:“重光?” 孟重光半合雙目,又陷入新一層癔夢中,啞聲帶著哭腔喚:“師兄……我定要找到你……你哪里都不準(zhǔn)去,我無論如何都能找到你……我跑,跑得很快……” 他這話前言不搭后語,但單聽他的語調(diào),徐行之便生了些憐愛出來,又親了親他汗水駁駁的額頭。 在與他額頭相觸時(shí),徐行之陡生出了一個(gè)念頭來。 ……他或許可以趁現(xiàn)在讀一讀孟重光的記憶? 方才翻閱入夢之法時(shí),他曾掃過一眼這一秘法的使用方法。 徐行之呼吸幾輪,六神和合,聚神于指,緩緩點(diǎn)按至孟重光額頭。 誰想到甫一進(jìn)入,海一樣沉重的悲傷便朝徐行之驚濤拍岸地壓來,沖得徐行之昏眩難忍、頭疼欲裂。 出于本能,徐行之幾乎是立即退出了孟重光的識海。 饒是如此,讀取識海所造成的后果仍讓徐行之面色轉(zhuǎn)為青黃,搖搖晃晃起身離開幾步,終是扶著石壁、一俯身干嘔了出來。 等到嘔意稍止,他貼靠在墻壁上,猶自大口大口喘息不止。 ……他只是碰觸一下便已難以忍受,那么……日日在他身邊看似平靜地安睡的孟重光,又是如何承受這些記憶的? 第59章 日出勝景 徐行之從夢里掙扎而醒時(shí),口中仍泛有淡淡的酸腥氣。旁邊孟重光倒是靜了許多,抱著徐行之的胳膊睡得安穩(wěn),唇上淡淡的血痂也已消退。 山洞之中,男女休憩之處相隔十?dāng)?shù)米,之間還涇渭分明地劃下了隔音的靈壁,睡在更靠里位置的元如晝與周望還互相抱著偎依在火邊安然而眠,但宿在洞中的其他人卻都不見了蹤影。 徐行之將“閑筆”化為酒壺,對著穹形壺嘴囫圇灌下,控盡口中酸澀氣后,便窸窸窣窣地起身,打算看看其他人去了哪里。 察覺身側(cè)人要離開,孟重光低低夢囈一聲,貪戀地纏緊了他的右手手臂,雙眸半開不合的,半夢半醒地望向徐行之:“……師兄……” 徐行之拍一拍他的側(cè)臉:“我出去逛逛,不走遠(yuǎn)。” 孟重光遲疑片刻,把毛茸茸的腦袋拱了過來。 徐行之會意,指尖自他頸后摸索上去,緩緩提拉住他的后頸,揉捏數(shù)下,直至他頸間肌rou全部松弛下來,才繞至他身前,一下下?lián)岵渲拿骖a,摩挲其上被火焰染上的一片片殷紅色彩,嘴唇也緊跟著貼上來,在他耳側(cè)似有似無地撩撥一陣后,舌尖突然勾出,對他耳尖內(nèi)廓輕輕一頂,舒服得孟重光直哼哼,愈發(fā)粘著徐行之不肯放開。 逗弄了這粘人的小奶貓?jiān)S久,徐行之才打算再度抽手。 孟重光舒服狠了,繼續(xù)纏著他不肯放開。 徐行之點(diǎn)著他的鼻子:“哄夠了,別耍賴啊。” “別走……師兄。”孟重光說話還含含糊糊的,應(yīng)該是還沒能全然從夢中蘇醒,“待在我能碰到的地方。” 徐行之聽得心軟,想,索性陪在他身邊得了。 然而其他幾人的去向也著實(shí)令他掛心。幾個(gè)轉(zhuǎn)念后,他便有了主意。 “閑筆”化為一卷柔軟的紅線,徐行之拉出了足夠的長度,又用牙咬斷,將線一圈圈分別纏于二人手腕上。 “我不走遠(yuǎn),就是出去看看。”徐行之拉一拉纏在右手腕上的線,“想我便牽上一牽。我就在那頭,不會離開。” 好容易從孟重光那里脫開身,徐行之繞到山洞口,才發(fā)現(xiàn)天色還微茫得很,據(jù)他這些日子的經(jīng)驗(yàn)來看應(yīng)該還處在夜間。 周北南、陸御九、曲馳、陶閑均在洞外,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什么。 聽到洞內(nèi)傳來腳步聲,周北南轉(zhuǎn)身一望,陰陽怪氣道:“……出來了啊。” 徐行之不明所以,單肘撐在洞口石壁上:“你們怎么不睡覺?” “睡覺?”周北南瞪他,“你們倆做個(gè)夢都叫成那德行讓我們怎么睡?” 徐行之:“……” 好在他臉皮夠厚,咳嗽一聲,用拇指擦了一下鼻翼:“要不,你也試試?” 周北南:“……” 徐行之?dāng)偸郑骸澳憧梢杂寐曇魤哼^我們啊。” 周北南懶得搭理他了,自顧自扭頭對陸御九說:“……拿來。” 陸御九被徐行之說得滿臉漲紅,摸了五顆靈石出來,飛快交在周北南掌心,偏著臉都不敢看徐行之。 徐行之眼睛一亮:“喲,賭呢。” “是啊。”周北南把那五顆靈石揣好,翻著白眼說,“……賭你被拆穿后會不會害臊。” “害臊什么?能叫你贏,我也是與有榮焉啊。”徐行之走上前去,在周北南身側(cè)屈膝盤腿坐下,“……見面分一半?” “滾滾滾,要不要臉?” 曲馳很緊張地出來打圓場:“別吵,別吵。” 徐行之樂開了。 看到幾人安好地圍坐在一處,徐行之心里異常踏實(shí),仿佛這幾人天生就該如此,不用多費(fèi)心思便能融洽起來。 他不想多去思考他究竟是不是徐行之了。此事若想弄至分明,出去后找到九枝燈,便能有個(gè)分曉。 ……至少現(xiàn)在,他認(rèn)為自己是。 跟周北南拌嘴著實(shí)有趣,然而長夜漫漫,瞧幾人的模樣,再回去睡也是睡不著的,干坐著又嫌無趣,徐行之索性提議道:“推牌九,來不來。” 周北南倒是響應(yīng)迅速:“來。” 陸御九頗有些rou痛地嘀咕道:“……我倒是會一點(diǎn)。但是不能再賭靈石了,我手上收集來的靈石本來就少。” 徐行之痛快道:“輸了學(xué)狗叫。曲馳,玩不玩?” 曲馳很誠實(shí)地?cái)[手:“我不會。” “待會兒我教你。”徐行之順口又加了個(gè)碼,“輸了學(xué)狗叫加貼條。” 周北南抬腳就踹:“徐行之你就欺負(fù)人吧你。” 他自然是踢了個(gè)空,只能對著眼前可望不可即的人翻白眼。 徐行之才不介意,將“閑筆”先轉(zhuǎn)為墨筆,橫叼在口中,含糊道:“誰有紙?” 陶閑賢惠道,“木片行嗎。我馬上磨出來。” “不必麻煩。”陸御九從懷中掏出一卷書冊,從末端撕下一頁,恭恭敬敬地放至徐行之面前,“徐師兄,用這個(gè)。” 徐行之收受下來,將單頁書一一裁開,左手持筆,一筆有骨有型的行書行云流水地落至紙面上。 他隨口問道:“這是什么書?你還隨身帶著。” “清涼谷名冊。”陸御九的嗓音包含著說不盡的溫柔,“……進(jìn)蠻荒之后寫的。所有我能記住名字的師兄,都在上面了。” 徐行之覺得他此舉有些異常,不過陸御九向來對清涼谷感情深厚,這樣顧念舊情也并非難以理解之事,便未及深想。 周北南暗地里悄悄握了陸御九的手,咳嗽一聲,便探了腦袋過去,試圖岔開話題:“你寫什么呢,叫我看看。” 結(jié)果,入目四個(gè)龍飛鳳舞的大字讓他登時(shí)黑了臉色。 ——“周北南輸”。 徐行之被提著槍的周北南追得滿地亂竄時(shí),仍不忘辯解:“隨手寫一點(diǎn)東西,開個(gè)運(yùn)么。” 好容易平息了周北南的怒氣,四人圍坐一處,借著洞口透出的火光,準(zhǔn)備開牌。 曲馳握著剛抽出的骨牌,把陶閑拽至身側(cè):“陶閑,你也來呀。” 陶閑擺手:“這個(gè)是四個(gè)人打的……我就,就不來了。我看曲師兄打。輸了,我替曲師兄受罰。” 曲馳認(rèn)真道:“不要。我來。” 或許是徐行之這個(gè)運(yùn)著實(shí)開得不錯(cuò),一夜過去,周北南當(dāng)真一局都未曾贏過,攏共學(xué)了八次狗叫,又被陸御九親手貼了一臉白條。 周北南弄死徐行之的心都有了,偏偏他這張臉著實(shí)滑稽得要命,這家伙瞧他一眼就樂得不行,倚靠在曲馳肩上笑得壓根兒直不起腰來。 ……老子就他媽當(dāng)哄兒子高興了。 周北南忿忿地想。 不知時(shí)間過了多久,眾人突然聽得陶閑發(fā)出了一聲驚訝的呼叫。 他們紛紛抬頭望去,只見天際有一線薄光隱隱閃爍著,和塵世中日出前的云滾日蒸之景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