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你把可卿怎么了?可卿哪里去了?”其他的仙子們便紛紛問我。 我知道就怪了。 我只是一縷游魂,莫名穿越而來,誰知道原主怎么樣了? 究竟為什么又穿越,我也不懂。這種事,又不歸我管。 但我又擔心吃虧。畢竟她們人多勢眾,這里也不是我的主場。便看向警幻,笑著說道:“想見可卿?那你放我走吧,回頭再勾一下,說不定便把你們要的人勾來了。” 警幻的臉色微動。 “那是我meimei的殼子,你可不要胡來,不然叫你好看。”警幻對我警告了一聲,便將手一揮。 我只覺一股香風拂來,下一刻便頭重腳輕,再睜開眼,已是昏暗的室內,模糊的光影,架子床和桌椅擺設,一件件提醒著我,回到了現實。 身體剛剛吐過了血,肺腑有些疼痛,我查驗了一下,竟是有幾分受損。 我又驚又疑。 體內的熱度仍未消,我不敢再用內力壓,索性換了衣裳,準備出門。 方才上床之前,我把臉洗了,此時不得不重新上妝。 忙了一刻鐘,一切妥當,我悄悄溜了出去。 夜很深了,寒風割在臉上,冷冽凍人。 居民都已經熄燈睡下。還亮燈的地方,就是銷金窟。 我運起輕功,躍至一處高高的屋脊,搭眼一看,便定了方向。 揚州城果然不同凡響,一條花街,半邊是青樓,半邊是小倌館。 我一路行去,找了個看起來最豪華的館子,走了進去。 我是帶了錢出來的,先摸出一錠銀子來,拋了出去:“把你們這里體力最好的帶來幾個。” 話語落下,周圍便響起一片曖昧的笑聲。 并不是所有公子都喜歡玩弄嬌弱小侍的,也有人喜歡被玩弄的。我一出口,他們就以為我是那種求被玩的,因此領了幾個身材較為高大粗壯的來見我。 我搭眼一看,微微擰眉。說是高大粗壯,也不過就比賈小黃瓜大那么一圈而已。 視線從幾個小倌的身上掃過,我都不太滿意:“還有別的嗎?” “倒是有……”說話的人有些猶疑,“只怕公子不喜。” 我擺擺手:“帶上來看看。” 就這幾個小倌的體格,還不如賈蓉呢,我怕滅不了火。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高挑,看起來頗為瘦削的的男人,被帶了上來。 “公子請瞧,他算是我們里頭最有力的了。”說著,扒了那小倌的衣裳。 頓時,周圍一靜。 就只見那小倌雖然看起來瘦削,但身材卻頗有料,胸肌腹肌的曲線十分明顯。而且他膚色不似其他人那樣白,更傾向于自然色,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實打實的男人。 我又瞧他的臉。就見他的五官倒也俊美,只是神情稍顯冷淡,不如其他小倌那樣嬌媚。但他這樣的,反而更吸引人,叫人有征服欲。 “就他了。”我一拍腿,站起來,朝他勾勾手,“帶我上樓吧。” “公子,這人有些不馴,怕傷著公子,公子再想想吧?”館里的人勸我。 我打量了一眼:“我就喜歡帶勁的。” 那人便不再勸,由著我把人帶走了。 上樓的途中,我聽到有“嘩啦”“嘩啦”的金屬撞擊聲。 這聲音很耳熟,曾經小昭雙手雙腳帶著銬子,走動之間,就是這個聲音。 我站住腳,抓住他下擺,往上一提。 果見一副腳銬,束縛在他的兩只腳上,而他的兩只腳,磨得血rou模糊。 “怎么戴這個?”我抬頭問他。 他面色淡淡:“怕我跑。” 我打量著他,生出幾分好奇來:“你不是自愿做小倌的?” 他的眼中便閃過幾分不耐,抿了抿薄唇,目光轉向別處,竟是不耐和我說話。 我反而覺得有趣,又逗他道:“叫什么名字?” “無名。”他冷冷道。 我笑了笑:“我叫阿丑。一會兒行事起來,你記得叫我的名字,可以助興。” 他有點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幾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有幾分高傲。 “你的生意不好?”一邊上樓,我一邊跟他說話,“會不會挨打?” 大部分的公子哥兒都是喜歡弄人,而不是被弄。 而他性情不馴,腳上甚至上了鐐銬,只怕要更難過些。 他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來:“打壞了皮rou,生意更不好。” 看著他冷冷淡淡的側臉,我心里涌出一點疼惜。 然后,我頓悟了,為何許多男子進青樓,容易被好顏色的女子所引誘,并為她們贖身? 因為看起來真的很可憐哪! 但我忍住了,我是來解決生理需求的,可不是來當圣母的。 上了樓,他引著我往左邊走。恰時,有一間廂房的門開了,有位公子衣衫不整地走出來。在他身后,好幾只手都在拉他衣裳,不讓他走。 但這位公子十分固執,堅持說道:“我得走了,夜色寒涼,我家婆娘怕冷,我得回去給她暖被窩。” 喲?逛這種地方的,居然還有人帶著良心的?我好奇地看過去,待看清說話那人的面容時,驀地怔住了。 說這話的不是旁人,正是賈蓉。 我的心情有點復雜。 第81章 我萬萬沒想到, 會碰見賈蓉。 偌大的揚州城, 數不清的風流館, 我怎么偏偏就和他撞到一處了呢? 我和他的性別都不同。 真說不清是幸,還是不幸。 “怎么不走了?”無名察覺到我停下腳步, 便也停了下來,朝我微微挑眉。 他真是個冷淡的人,便連疑問, 都是用眼神傳遞給我的,根本不屑于開口。 “瞧瞧熱鬧。”我揚了揚下巴, 示意他也看。 反正我現在易了容,沒人認得出我來, 便正大光明地看起熱鬧。 若賈蓉真的回去了, 我也沒法待了。我心里祈禱,這群人可千萬把賈蓉拉住了。 “哎呀,賈兄,這樣晚了,你媳婦肯定睡下了, 你就不要回去了,反而折騰人。”幾步外的廂房門口,數個年輕公子拉拉扯扯,不讓賈蓉走。 “我不跟你們鬧了,我要回去了。”賈蓉說道。 他喝了些酒, 臉上是紅紅的, 拉扯之間, 露出脖子以下的肌膚,隱隱綽綽露出些風流印子。 “回去什么呀?咱們還有好些把戲,是你沒見過的。你走了,可怎么看?”眾人又拉扯他。 極力挽留。 賈蓉人單力薄,或者說他也沒表現出非要回去的意思,半推半就的,就被人又拽了回去。 “砰”的一聲,一個頗有眼力見的年輕公子,關上了門,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頓時松了口氣。 “咱們走吧。”我對無名示意了下,讓他在前面帶路。 他一個字都懶得說,微微點了點頭,就轉身在前面走。 我心里便有些思量,他如此懶怠,一會兒進了房,該不會也是我主力吧? 那可不太好。 進了房門,我率先把擺設和空間掃了一遍,然后反手上了門閂。指著靠墻擺放的一把椅子,對他道:“坐過去。” 他無可無不可,非常冷淡地走了過去,坐下來。 兩腿叉開,懶懶散散,有點無所謂的樣子。 我倒不生氣,只覺得有趣。 乖乖巧巧的小男孩子,并不是我的菜。像他這樣帶點刺的,交流起來才有意思。 內里愈發燒得厲害。我吹熄了燭火,就朝他走過去。 這一片是繁華的街市,縱然屋里不點燭火,仍是有昏黃的光暈,從窗戶打進來。 朦朦朧朧,更顯曖昧。 我走到他身前,跨坐在了他身上。 幾乎是我坐下去的一瞬間,他身子繃緊了,終于開了尊口:“你是女人?” “何以見得?”我挑了挑眉。 他不再懶散地坐著,上身直了起來,低頭盯著我:“女人的骨骼比男人輕巧。” 他比賈蓉高一點,以我現在的身量,約莫到賈蓉的鼻尖處,卻到無名的下巴處。而此時,他低頭盯著我,有一種把我籠罩進他的陰影里的感覺。 我心里有點癢癢,嘴里卻道:“你瞧不起身量矮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