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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古境魑魅在線閱讀 - 第4節

第4節

    第008章:睡在新棺材里

    比起云耿和桑蘭,竺漓就淡定多了,她堅信,不管那妖怪將她擄得再遠,她的云耿哥哥都會找到她,這些年,一直都是這樣的,哥哥不是在尋她的路上,就是在等她回家的路上。

    天黑的時候,竺漓就像被無形的鬼魅催眠了一樣,沉沉地睡著了,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睡在了山崗上的墳地里,她就躺在被挖開的新墳里面的一口新棺木里。

    “挖坑!挖坑!”突然,墳地里一棵大樹上有只貓頭鷹發出兩聲蒼老而鬼魅的叫聲,天蒙蒙亮,從小就被嚇唬習慣的竺漓還是被眼前的場景嚇得手心冒冷汗。她睜大眼睛從棺材里坐了起來,渾身又濕又冷。

    竺漓感覺自己的手摸在了又冰又硬的東西上,自己也好像是坐在什么東西上了,猛地一低頭,發現自己身下的棺材里躺著一具尸體,而她就坐在尸體之上,她嚇得忙往棺材外面爬……

    這些年,每逢陰歷十五,她都會在熟睡中被妖怪擄走,不是從荒山野嶺里醒來,就是從水邊或者山溝里醒來,只是這是她頭一次從新棺木里的死人身上醒來。

    竺漓爬過新墳的土堆,恐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站立在土堆旁,看著眼前被挖開的新墳,還有新墳里面的新棺木,還有棺木里那具女尸,只覺得腿腳發軟,摸過尸體后,她的手還在微微地顫抖著,額頭也滲出了冷汗。

    “是誰把人家的新墳挖開了?難道是昨夜擄走我的妖怪么?為什么要把我放進睡著死人的新棺木里?”竺漓嚇得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無助地猜測著。

    看那棺木里死人的模樣,那女子好像不是泗水村里的人,她一身紅衣,年紀估摸著二十來歲,竺漓知道自己冒犯了死人,害怕招來冤魂的報復,忙搬著棺材蓋往棺材上挪動,只是實木的棺材蓋足足有好幾十斤重,竺漓折騰了好半天才將棺材蓋搬到棺材上。

    站在土堆里低頭看了看棺材里面臉色灰白,雙目緊閉的女尸,竺漓心里念道:“我不是有意叨擾您的,您千萬別怪罪我啊,我這就幫你把棺材蓋蓋上……”

    竺漓雙手推著棺材蓋,棺材蓋推到一半的時候,忽地一下,竺漓眼睛的余光好像瞥見了那女尸的眼睛睜開了,她猛地松開了雙手后退了兩步,被身后雜亂的土堆絆倒了,嚇得雙腿都麻木了。

    竺漓雙手撐地坐在土堆上,抬頭看了看天色,天已經亮了,聽村里頭的老人說,鬼魂白天不敢出現,可是她剛剛好像明明看見那女尸“睜眼”了,難道是詐尸了?

    詐尸……竺漓想起了村里頭老人家講的那些詐尸的恐怖故事,老人們說那些“變活”了的尸體會吸人血,想到這里竺漓嚇得忙往墳坑外面爬,她想逃,而那樹上陰森的貓頭鷹又大聲地叫了起來,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有個老頭在陰森森地大聲喊著:“挖坑,挖坑!”

    剛爬出墳坑,雙腳好不容易踩實了,忽然腳下一滑,又一跟頭仰躺著跌進了土坑了,整個人不偏不倚地跌進了棺材里,上半身落在了女尸身上,雙腿還耷拉在棺材外面,在恐懼的刺激下,竺漓感覺自己不是跌落進棺材里面去的,而是覺得有“人”從她背后把她拉進棺材里面去的,她嚇得尖叫了起來。寂靜的山坡上除了貓頭鷹蒼涼恐怖的叫聲就剩下竺漓恐慌的尖叫聲……

    竺漓仰面躺在棺材里,心驚膽戰地側過臉去看了一眼女尸的臉,發現女尸的眼睛是緊閉著的,只是竺漓的雙腿還懸在棺材邊沿上,上半身又躺在了棺材里面的女尸身上,她想要爬起來,卻很難使上力氣來,她雙手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女尸身旁的棺材板上,用力支撐起了自己的上半身,可是好像是摔著腰了,一使勁就腰疼,她的上身又重重地落在了女尸身上,為了借力爬起來,她無意中狠狠地壓了一下女尸的腹部……

    腹部收到了重物的擠壓的女尸忽然“張嘴”了,一股尸臭從她的嘴里沖了出來,還伴有尸水從她的嘴角流出,竺漓驚恐地瞪著張著嘴吐尸水的女尸,大叫著:“哥哥!”

    看來竺漓這次是真被嚇著了,以前陰歷十五也遇見過各種“狀況”,她從來都是一個人冷靜應對,她一個人從天坑里爬出來,一個人從泥潭里掙扎上岸,一個人在雪天里找到回家的路……這一次她有些不知所措了,是被這一會兒會睜眼睛又一會兒會張嘴的女尸嚇得六神無主了。

    然而這荒郊野嶺的,除了那詭異陰森的貓頭鷹在樹上鬼叫著,再沒有任何聲音回應竺漓,她閉了閉眼睛,冷靜了一下,把雙腳也收進了棺材里,整個人又都躺在了女尸身上,她屏住呼吸在女尸身上翻了個一身,趴在女尸身上,從棺材里麻利地翻了出去。

    翻出棺材后,竺漓憋著一口氣爬出了墳坑,眼睛死死地盯著腳下的路,心想著千萬不要再跌進那棺材里去了……

    “漓兒!”竺漓剛跑出墳地,就撞見了上山來尋她的哥哥云耿。

    哥哥的身影仿佛是黑暗里的白光,讓竺漓倍感溫暖和安然,她像個孩子一樣跑到了哥哥跟前,鉆進了哥哥寬闊堅實的臂彎里……

    云耿輕輕地抱著meimei,一邊輕撫著她的背,一邊捋著她肩上發絲之間的塵土,他知道meimei一定是受了驚嚇,才會這樣像個孩子一樣迫不及待地鉆進他的懷抱里。

    “哥哥,我看見死人了。”平靜后,竺漓才從哥哥的懷抱里退出來,仰視著他的眼睛,害怕地回憶道。

    “死人?在哪兒?帶我去看看……”云耿有些驚訝,但是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他擔心meimei所看見的“死人”會是她惹下的禍端。

    “我看見她動了,我們趕快離開這兒吧。”竺漓腦海里全是那女尸睜眼和張嘴的畫面,后怕地對云耿說道。

    “你看,太陽都升起來了,別怕,帶我去看看。”云耿指了指山頭升起的朝陽,輕聲對竺漓說道。

    竺漓帶著云耿來到了那座被挖開的土坑前,剛走進卻發現坑里面棺材里的女尸不見了……

    “她真的‘活’了,詐尸了!哥!她晚上會不會來找我?!”竺漓徹底嚇壞了,抓著云耿的胳膊,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驚恐地問道。

    云耿輕輕拍了拍竺漓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太緊張,他則冷靜地跳下了土坑,走到了棺材邊,仔細了觀察了一遍棺材的里里外外,他在棺材里發現了幾根女人的長發。

    “別碰!那是女尸的頭發!”就在云耿準備彎腰撿起棺材里面落下的幾根長發的時候,竺漓站在不遠處大聲地制止道。

    云耿堅持撿起了棺材里的長發,高高舉在陽光下,淡淡地笑道:“漓兒,這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頭發,你不會是在這棺材里睡了一晚上吧……”

    “我的頭發?!我醒來的時候確實就是躺在那棺材里,只是當時我身下還有一具女尸。”竺漓看著正向她走來的云耿說道,她不時地觀察著四周,她總覺得那棺材里消失掉的女尸就藏匿在附近,在暗地里細嗅著他們尾隨著他們……

    云耿將從棺材里撿起來的長發卷了卷,捏在了手心里,另一手從懷里掏出了絹帕,輕輕地擦了擦竺漓臉上的泥垢,淡淡地笑著說道:“你是嚇壞了,產生了幻覺,別多想了,別嚇唬自己,我們回家去吧,娘還在家里等我們呢,估計她又是一整夜沒睡。”

    第009章:鬼妻霸王條款

    “哥,我真的看見死人了,是個年輕的女人,穿著紅衣服,我還記得她的模樣呢……”竺漓一邊跟著哥哥下山,一邊低聲回憶道。

    “聽哥哥的話,那只是你的夢境,不是真的,回去以后不要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包括娘,知道嗎?”云耿拉著竺漓的手,發現她的手是冰涼的,他知道這丫頭一定是嚇壞了,他相信meimei的每一句話,他之所以這樣否認女尸的事,是為了保護她,不希望她往后都活在恐懼里,能護她一時,他就盡量多護一時,到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也會擋在她前面護著她。

    “不是夢,娘說過,夢境里面看見的陌生人,夢醒后就會不記得她的模樣,可是我還記得,記得……”竺漓一下子恍惚了,她竟忘了那女尸的模樣了!

    云耿看出來了,meimei那神情,定是真忘了女尸的模樣,為了打消她的疑慮,他立刻嚴肅地追問道:“那你說說看,她長什么模樣?”

    “我,我忘了,好生奇怪,我剛剛還記得的,怎么一下子全忘了呢?!”竺漓吃驚地反問道,她也開始懷疑自己在棺木里經歷的那一切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個噩夢。

    “好了,別再想了,不記得了就對了,那本就是一個夢境而已。”云耿淡然而堅定地回道,竺漓也沒再多問,只是精神有些恍惚,一聲不吭地跟著哥哥下山回家了。

    回到家后,桑蘭給竺漓燒了熱水,洗完熱水澡后,桑蘭就開始給竺漓量身做嫁衣了,熬過了這一夜,桑蘭覺得心情豁然開朗,她想著很快竺漓就要嫁出去了,下一步她就可以安安心心給云耿說門親事了……

    夜里桑蘭一邊在油燈下做著針線活,一邊對竺漓說道:“從明天起你就不要跟著你哥上山打獵了,你馬上就要出嫁了,以后就是別人的妻子了,將來還會有自己的孩子,你得收斂自己的孩子氣,要學會相夫教子……”

    桑蘭絮絮叨叨地說著,竺漓雖然在一邊聽著,一邊點著頭,可是她的思緒卻還停留在她那個可怕的“夢境”里,她總覺得那個“夢境”太真實了,想起那些恐怖的場景,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朝房門口看了看,害怕那女尸找上家門來。

    云耿是一個好獵手,桑蘭的風濕病要上好的中藥醫治,他必須用獵物從村里的大夫那里換取名貴的藥材。自從父親死后,養家糊口的重任就落到了他的肩上,他一向是早出晚歸上山打獵,從四歲起,他就跟著父親上山打獵,十幾年了,死在他手里的飛禽野獸不計其數,這個外表溫潤俊朗卻每天跟死亡和鮮血打交道的硬漢活得太匆忙,甚至忽略了自己的內心。

    大喜的日子來臨了,清晨太陽剛升起來的時候,余大樹騎在一批深棕色的高頭大馬上,帶著迎親的隊伍來到了竺漓家門前,長兄如父,云耿背著meimei,將她送上了花轎,鑼鼓聲聲,看著迎親的隊伍走遠了,桑蘭舒心地笑了,畢竟不是親生的女兒,嫁出去了,她竟沒有一絲的不舍得,而花轎里面的竺漓卻在紅蓋頭下偷偷地哭了,她好多年都沒哭過了。

    此時的云耿坐在堂屋里,喝著粗茶,忽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自己忽然丟了一件極其珍貴的東西一樣,他起身走到自己的房間,翻箱倒柜的,發現他最珍視的幾樣東西都在啊,父親留給他的匕首還在,父親留給他的弓箭也在,那么,到底是什么丟了呢?為何他的心里有如此強烈的失落感呢?他努力地思索著,實在想不到失落感的由來。喜宴上,他喝醉了,回到家后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無明的怒火燒著他的五臟六腑,他坐在床邊,陰沉著臉,看房間里什么物件都不順心……

    “耿兒!”桑蘭端了一碗加了“特殊配料”的醒酒湯站在云耿房門外喊道,云耿踉踉蹌蹌走到房門前打開了房門,在母親的勸道下,他將那一碗“醒酒湯”一飲而盡,坐到床邊沒多久,就沉沉地倒在了床上睡著了,睡得死沉死沉。

    “布谷,布谷!”山坳里傳來布谷鳥的叫聲,竺漓坐在新蓋的木樓里的婚房里,衣袖里藏著一把刀。

    天黑了,喜娘在房間里點了紅蠟燭,走到坐在婚床邊的新娘子竺漓身旁,貼著她的耳朵給她傳授“周公之禮”,傳授完畢后,喜娘就離開了,沒多久,新郎官余大樹就進婚房里來了,還把房門閂上了。

    古有“結發夫妻”,男女皆是長發,在行“周公之禮”之前是要將新婚夫妻雙方的頭發的發尾交叉打一個“同心結”,此為結發夫妻,余大樹走到了竺漓跟前,掀開了她的紅蓋頭,看見的不是嬌妻緋紅羞澀的花容,而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余大樹知道竺漓并不喜歡她,自然不會對著他嬌羞地笑,他只是希望以后的日子里,她能愛上他,他輕輕挽起竺漓的長發發尾,同自己的長發發尾交叉著,正準備打一個“同心結”,卻不料這女子從她的衣袖里掏出了一把刀,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她一刀就斬斷了她長發的發尾……

    “誰要與你打同心結?!離我遠一點!”竺漓拿著刀對著余大樹的脖子冷酷地兇道。

    余大樹后退了一下身子,站了起來,看著竺漓輕聲回道:“把刀放下來,別傷著自己了,你既不愿與我打同心結,那便不打同心結就是了,何必拿刀來相要挾呢?”

    “你出去!沒有我叫你進來,你就不準踏進這房間半步!”竺漓看著余大樹兇悍地說道,

    余大樹看了一眼他的新娘子,從床角扯走了一床棉被,抱著棉被就老實離開了房間,睡在了隔壁房間的空床上,他被自己的新娘子趕了出來,卻并未覺得多憋屈。想起四年前那個盛夏,他不禁嘴角又掛起了微笑。

    那時候他十六歲,在村邊的溪水里游水,卻不料腿抽筋了,河水很深,水底下像是有一雙冰冷的手在將他往水里用力拽拉,在岸邊的嬉戲的一群孩子里,有他的弟弟余二狗,還有竺漓和烏塔,三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看見大哥哥快要淹死了,一個個嚇得不知所措,河水太深,沒人敢下去救人,余大樹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生猛膽大的竺漓跳進了深水里,一只手拽著大哥哥的胳膊,一只手游著水,使盡了渾身的力氣,將大哥哥拽到了淺水區里。自那以后,余大樹就癡戀上了這個勇敢的小姑娘。

    如今終于娶到她了,他知道她的脾性,將新婚夫君趕出婚房,倒也是她的作風,想起她那嬌悍的模樣,余大樹又淡淡傻笑了笑,沒一會兒就平靜地睡著了。

    婚房里的竺漓卻早已自有打算,她握著刀躺在床上,心里想著:娘說了,如果我走掉了,哥哥一定會去找我,現在我不能走,等到哥哥娶親了,有了家室了,我再瞧瞧地離開村子,那時候他有了娘和妻兒的牽絆,也就不會再一意孤行去尋我了,哥哥留在家里,娘就安心了。

    深夜亮的時候,木屋大門外傳來咚咚地敲門聲,竺漓拿著刀摸黑走到了門口,余大樹也被敲門聲吵醒了,他提著油燈快步走到了大門前。

    “別開!”竺漓正準備開門,被余大樹制止住了。

    “咚咚咚!”門外的敲門聲很大,山坳里就只有他們一戶人家,這深更半夜的,會是什么人在外面敲門呢?

    竺漓看了看余大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止確實魯莽了,她還以為她在泗水村的老家里頭呢。

    “誰?!大半夜的,是誰在外面敲門?!”余大樹朝門外大聲喊道。

    第010章:心中鬼門外魂

    “呼呼……”一陣大風從門縫吹進來,將竺漓和余大樹身上的衣襟吹掀了起來,門外的敲門聲戛然而止,除了風聲,就連夜鳥的叫聲也聽不見了。

    “你去休息吧,外面沒人,以后夜里有人敲門,你自己別出來開門,有我在呢。”自從四年前那一次溺水事件,余大樹越來越覺著這世上存在著鬼怪,他這么對竺漓說,是在懷疑深夜門外的“敲門人”并非是人,而是哪路鬼怪。

    竺漓看了看余大樹,轉身準備朝房門的方向走去,卻發現一個紅衣長發的女子就在她眼前不遠處背對著她……

    “大樹,她進來了……”竺漓緊緊地握著手里的刀,緊張地看著那紅衣長發女子的背影,對著身后的余大樹低聲說道。

    話音剛落,那女子便轉過身來,滿臉的肌膚都已經潰爛,完全看不清她的五官,額頭前還垂落著幾縷長發,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面容如此猙獰的“人”,竺漓嚇得本能地后退了幾步。

    余大樹轉身看見了那女子,嚇得怔住了,換在平時他肯定是選擇拔腿就跑的,可是他看了看被嚇得后退到了他身前的竺漓,余大樹自己壯了壯膽子,將竺漓拉到自己的身后,他獨自面對著那女子,厲聲問道:“你是人是鬼?半夜闖入我家中,有何所圖?”

    “我來索命的……”女子血rou模糊的臉上裂開了一道黑洞洞的縫隙,從那縫隙里發出陰森森的回聲,說完蒼白的雙手舉了起來……

    竺漓從小跟著哥哥上山打獵,身手敏捷反應快,面對山間里襲擊他們的野獸,最重要的保命要訣就是“先發制人”。聽完那女子的回話,她握著刀從余大樹的身后快速地跑到了女子的身后,狠狠一刀扎進她后背,刀尖從女子的身后穿透到她胸前,直擊她的心臟,濃稠的血漿頓時沿著刀柄的地方流滿竺漓的雙手,血是溫的。

    紅衣女子疼得大叫了起來,身子沒有轉動,腦袋卻轉了半圈,臉上裂開的縫隙越變越大,縫隙里露出了雪白的獠牙,脖子越伸越長,作出要咬人的模樣,余大樹徹底被眼前的女子嚇呆住了,手里的那盞油燈也掉落到了木地板上,竺漓拔出刀來,準備刺向女子恐怖的腦袋,可是那女子好像被竺漓刺進心臟的那一刀傷著了,她叫著從地上一躍而起,在幽暗的屋子里,像一道黑影一樣,竄進了窗戶口,逃走了。

    原來,木屋有一扇木窗戶的木栓鎖沒有安裝好,看起來是閂上的窗戶,其實輕輕一碰就開了,想必那不人不鬼的紅衣女子就是從那扇窗戶竄進來的。

    從余大樹手里掉到地上的油燈將木地板點燃了,而他早已被嚇呆住了,還沒注意到腳下要起火了,竺漓一邊踩著地板上的火苗,一邊大聲喊道:“大樹!著火啦!”

    余大樹方才緩過神來,忙用雙腳踩著火苗,兩個人齊力把火撲滅了,竺漓實在看不上余大樹這樣木訥的男子,火撲滅后,她就獨自回房間里了,也不管他是不是真被嚇壞了,而余大樹確實被嚇得丟了魂似的,呆呆地坐在地板上,直到天亮。

    天亮的時候,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嚇得余大樹坐在地板上一愣一愣的,瞪大眼睛盯著大門,也不敢起身,也不敢應門。

    “開門!大樹!漓兒!”云耿在門外邊敲門邊大聲喊道,可是余大樹好像根本沒聽見云耿的聲音,他腦海里只有那恐怖的敲門聲,天都亮了,而他的眼前卻還是一片漆黑。

    竺漓從房間快步走到了大廳里,邊給門外的哥哥開門邊對大樹說道:“還真嚇傻了,膽子真小!”

    門打開了,晨光從大門外鋪灑到門內,竺漓穿著一身紫紅色的長裙在門口跟云耿說話,那一抹俏麗的紫紅在余大樹眼前流動,他眼前才忽然多了許多明亮的顏色,他終于從恐懼中掙脫出來,忙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給清早到訪的哥哥沏茶倒水去了。

    “哥哥,大清早的,你怎么來了?”坐在大廳里的時候,竺漓看著哥哥問道,按照村里的風俗,出嫁的女兒第二天要回娘家一趟,而不是娘家的人來出嫁的女兒家。

    云耿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尷尬地笑了笑,回道:“我去山里打獵,路過這里,順便來討口茶喝。”

    竺漓打量了一番哥哥,發現他并未有背弓箭,衣著也不像平時要出門打獵的時候要穿的那身行頭,哥哥竟然對她撒謊了,謊言還這么不走心,他一向機警,今天這是怎么了?

    “今天我帶竺漓回娘家的,大哥你還要去打獵?”余大樹端著茶走了過來,看著云耿問道,竺漓瞪了余大樹一眼,他嚇得不敢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