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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遠水謠在線閱讀 - 第16節

第16節

    方才小憩之時,穆清細細回想了這兩日之事,思及阿兄與厲承,一顆心如何都無法安生。她不知阿兄此刻在何處,是否已經知曉厲承被俘的消息;而厲承那廝既知曉她同阿兄的關系,應也同樣知曉她并非真正的莫詞。

    宋修遠正與縣丞商議審訊之事,方欲出門,忽有人通傳有一貌美女子求見,宋修遠正納罕是何人,卻見是穆清著了青衣朝他行來。

    “夫人怎來了此處?”

    穆清聞言并未作答,朝著呆立于宋修遠身側的縣丞行禮,“ 大人有禮了?!?/br>
    那縣丞亦是個會看顏色的,哪里真敢承穆清的情,連聲道不敢不敢,以為穆清尋宋修遠有私話需說,便走出了中堂。跟著的幾個小吏,亦見風使舵般地魚貫而出。偌大一個中堂,一時只剩宋修遠同穆清二人。

    穆清不曾想她一現身,竟將縣丞趕了出去,一時怔愣。抬頭正撞上宋修遠望向她的眸子,遂道:“外祖方才午歇了,那樣大一個老宅寂靜得有些可怕,我又是個生人,便想來尋你?!睌磕凯h望四周,“不想打攪你的正事?!?/br>
    宋修遠方疑惑穆清何故突然至此,甚至因她斷了他與縣丞微微生出些惱意,但此刻見著她那雙似含秋水的眸子,心底那抹情緒悉數散盡,取而代之的是股微妙的滿足。

    “無事,我這便回了。方才不過同縣議了些事?!?/br>
    “可是同厲承那廝有關?”

    “不錯?!彼涡捱h點頭,“他此刻押于署衙牢獄之內,三日后轉移大理寺?!?/br>
    “那……可是從他口中問出了什么?”

    “若是審出,何需再轉至大理寺?”霖縣縣丞生性怯懦,又扯上了穆清公主,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心,不愿對厲承行刑審訊,只等著三日后大理寺來提人。因算起親疏來,這位縣丞是老太君遠方子侄,宋修遠也須尊稱一聲表叔父,顧著親戚臉面無法施壓太過,亦是無奈。

    恐穆清多想,宋修遠解釋道:“即便我有百種法子能令那賊子開口,但若我主持審訊,便是越俎代庖。我亦無奈。”

    聞言,穆清心底微微松氣。她不知厲承底細,怕厲承受不住審訊供出阿兄,更怕厲承道出自己的身份。

    “如此,我可去再見一見那賊子?”

    “見他作甚?”

    “我心底惶恐,怕他逃了出去,不親眼見到他被鎖著,我心不安。”

    見宋修遠漆黑的一雙眼仍緊緊盯著自己,似是不信,穆清不經意地咽了口嘴中的唾沫,續道,“厲承欲綁的人是我,或許對著我,他反倒愿意說些什么?!?/br>
    宋修遠依舊看著穆清,無言。

    穆清知曉自己方才的言辭實在無多大說服力,宋修遠又長久不應聲,正當她以為宋修遠會徑直將她帶回鄭氏老宅時,宋修遠卻突然開口:“牢內幽黯,關押的又盡是些亡命之徒,夫人進去莫嚇破了膽?!?/br>
    穆清笑著搖了搖頭:“多謝。”

    ***************

    厲承自晨間被官軍捉了,便一直關在霖縣牢獄內,期間除卻幾個官吏模樣的獄卒前來詢問幾句,再無他人。身上原先的黑紅勁裝已被換成縞白囚服,厲承負手而立,看著牢內那扇幽幽吐著光的木窗,不知思忖著何事。

    “吱呀——”身后傳來開門之聲。厲承警覺,聽見了四五雙腳步聲由遠及近,心底喟嘆,終是有人來審他了?

    轉身卻領頭的是宋修遠與穆清。厲承嗤笑一聲,無所動作:“如何?此時帶著夫人來瞧我這手下敗將了?”

    穆清站在宋修遠身側,默默看著同他們隔著一層牢壁的厲承,心中忽覺雜亂。若無她與阿兄,厲承此刻應仍做著他那逍遙游俠,怎會被羈押在這狹□□仄的牢獄之內?方才他那短短一句話,宋修遠或許不覺,她卻分明聽到其中的嘲諷。

    “讓你那貌美夫人單獨同我說說話,”見宋修遠眉頭皺起,厲承笑著道,“權當可憐我這階下囚,如何?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左右過幾日我便要被提審處刑了,倒不如趁此良機同夫人說說話,死也瞑目?!?/br>
    穆清默默不言。

    厲承續道:“夫人難道不想知曉我要帶你去何處?”

    宋修遠正欲呵斥,這時突然有獄卒通傳道尋到那石匠人了。

    “讓他候著!” 宋修遠脫口吼道。

    穆清朝他微微一笑,道:“我無事,你去吧。”

    宋修遠面上猶豫,瞧了眼厲承,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又垂首看著穆清,見她眸底堅定,毫無惶恐之色,遂頷首,走前命隨行獄卒仔細照看。

    “哼,阿謠娘子留下又有何用?你那便宜夫君還不是為了一個莫名的匠人將你留在我面前?”

    穆清聞言眉頭微蹙,回首看去,見那些個獄卒皆在十步之外,料想應是未聽見方才厲承的調侃之語,輕聲道:“我能留于此處的時間不多,今日之事是我同阿兄有愧于你?!?/br>
    穆清伸手從髻中取下一支挖耳簪,上前遞至牢壁處,“三日后便會有人提你去大理寺,我知你通曉機關器械,這幾日里尋個機會潛出去罷,一旦入了大理寺,我再救你便難了?!?/br>
    穆清手上的這支挖耳簪極為精巧,又以暗銅制成,是以先前墜于髻上亦不易被人發覺。厲承盯著穆清手上的發簪,笑:“這挖耳小巧玲瓏,倒是極好的工具?!鄙焓秩∵^發簪,不著痕跡地藏于袖中,“如此,多謝阿謠娘子救命之恩?!?/br>
    “出去尋到我阿兄,護他出夏?!毖粤T,穆清退后幾步,轉身欲走。

    厲承看著穆清,想了想,微微壓低聲音,朝她喝道:“我見過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br>
    ☆、共眠

    穆清聞言大驚:“何意?”

    身后的獄卒突然聽見穆清拔高的音調,皆以為厲承欲行不利,一個個拔刀上前。

    “無事,你們且退下?!蹦虑寤仡^喝道。

    “陽陵邑一事,非杜兄所謀。另有人雇我劫出額間點花的女子,彼時他們帶我去客棧內見了一個女子,眉間同你一樣點了一粒朱砂?!币娔切┆z卒遲疑著退后,厲承輕聲道,“你昨日回去普華寺的消息,亦是他們所傳。”

    “……雇你的是何人?”

    厲承搖頭:“與我接頭之人是個白發老叟,瞎了右眼。我推斷這老叟應還有上家,因那日所見的女子似受制于那老叟,并非像是雇主。至于老叟的上家,我亦不知到底是何人。”

    “如此……多謝?!?nbsp;穆清心思煩亂,不知再說什么,便輕聲道了謝。

    “謝甚,不過是報阿謠娘子的救命之恩罷了?!?/br>
    牢內幽黯壓抑,但此時不過未時一刻的光景,外頭天光正盛。穆清渾渾噩噩地飄出牢獄,一時被日光晃了神,更覺心頭繁雜不堪。

    候在署衙外的林儼見穆清出來了,便上前秉道:“侯爺方才去石匠人的鋪子了,夫人可是去尋侯爺?”

    “回府吧?!?nbsp;穆清看著面前一身勁裝的男子,淡淡道。

    厲承的言語,仿佛一下直擊穆清心底,這半年來她最為惶恐的事情,終是來了。莫詞,亦到了郢城。雖不知莫詞、老叟同厲承之間究竟是何關系,但她此刻的處境,愈發微妙。

    恍惚間,馬車突停。穆清一時不備,伸手扶了扶,卻觸及右手腕上的傷處,酸疼之感似刺激了穆清如麻團一般的心緒。

    究竟,她這樣執意留下來,算什么呀?

    不管莫詞那處發生了何事,他們既要來擄自己,大抵只為了一個目的,那便是讓莫詞重新回到這個本應屬于她的侯府夫人之位上。

    但那老叟的上家又是何人?

    穆清很快想到了蜀國瑯王府,若是瑯王府,卻又覺得有蹊蹺,郢城于瑯王府而言,可算是鞭長莫及。莫非,背后另有其人知曉了自己和莫詞的姊妹易嫁之事?

    ***************

    穆清陪著老太君一道用了晚膳,又隨她在院內消食,近戌時方才回到西廂院里。宋修遠仍未回來,穆清坐于案前,輕輕嘆了口氣,默默換了手上的藥。她本想等著宋修遠回來,奈何這一日經歷的瑣事終究多了些,未等那燭火融下一寸,整個人便架不住瞌睡,昏在了床榻上。

    宋修遠再回署衙時,穆清已經離開了。聽衙內的從人道穆清離去時的神色不佳,當先想到的便是厲承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賊子又沖撞了穆清,隨即提著劍氣沖沖地闖入了牢內,嘩啦一陣浩大聲勢,倒將已經躺在草堆上的厲承嚇了一跳。

    宋修遠就這般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厲承,語氣不善:“白日里你同夫人說什么了?”

    厲承抬頭望了眼宋修遠,索性翹著腿又仰面躺了下去,避開宋修遠的問題,道:“你那夫人貌美,大凡天下男子見了總會動些心思,我亦不能免俗?!?/br>
    若說陽陵外那一遭厲承乃見色起義,宋修遠或許就信了;可此回厲承分明已知曉了他二人的身份,量他長了一百個膽子,若沒有別的獲益,怎可能就這般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劫人?

    厲承見宋修遠滿身戾氣,好似隨時便要劈了牢沖進來鎖來砍他的模樣,正色道:“果真瞞不過云麾將軍,我此行乃受人所雇。如何?我若將我知曉的這些和盤告知于你,你可是能早早放了我?”

    “受何人所雇?” 宋修遠冷冷問道。

    “京東百寧坊悅世客棧,一褐衣白發的獨眼老叟,喚作胡翁。”

    “受雇于何時?”

    “約莫一月半前?!眳柍欣侠蠈崒嵈鸬?。

    宋修遠聞言,將抽出的劍送回鞘里,冷哼:“聽聞今日縣丞愣是沒從你口中撬出一句話,如何這時全數說給我聽了?”

    “白日里那人瞧著就不如你的官職高,怎樣?我已將這些供了出來,可是能早些放我回江湖?”

    宋修遠不顧厲承的插科打諢,因著實厭惡眼前的這個厲承,道:“聽聞游俠兒向來不與廟堂紛爭為伍,我從前亦敬服江湖游俠傲骨重諾,沒想你這般容易便吐了雇主的消息,倒叫我見了個中反骨?!?/br>
    “隨你如何想?!眳柍袑㈦p手枕至腦后,“我此行既未成,估摸著接下來還有旁人打夫人的主意,侯爺可要小心了?!?/br>
    “我同你說過,我夫人自有我護著;你倒不如想想三日后如何應對大理寺的審官。”宋修遠轉身離開,只丟給厲承這一句話。

    厲承仍仰面躺在草堆上,從腰帶內取出穆清的挖耳簪,細細摩挲著其上的紋理。牢內燭光幽黯,眼前仿若浮現穆清給他遞簪子時的情景,一襲青衣裹身,一顰一笑皆風情。

    即便沒有那筆交易,見了這樣的女子,只怕他亦會生出非分之想。

    ***************

    已近戌時末,西廂的燈已歇,宋修遠屏退了候在屋外的丫頭婢子,輕輕推門進屋。

    朦朧之間,穆清覺得身側的被褥似陷下一塊,接著便有陣陣熱氣從那處傳來。她本就覺得此處被褥輕薄,周身清冷,睡得迷蒙模糊之際,只以為是海棠往她被褥里塞進了個湯婆子,便往那溫熱事物靠去,一時舒坦,便沉沉睡去。

    宋修遠尚無睡意,只仰面望著頭頂的床幃,腦內反復琢磨著厲承給他的消息。正推算著個中真假之時,身側的穆清卻向他挪了過來,最后似是在他臂膀下尋了個安適的位置,窩著不動了。宋修遠只覺耳里腦內“轟”一聲,方才在想些何事悉數忘盡,思緒感官全被黏在身側的這具香軟身子奪了去。

    鎮威侯府東苑正房內本就置有軟榻,奈何此處西廂房內卻唯有這一張床榻而已。他雖遵穆清之意不近她的身,但他同穆清分榻而臥這種尷尬的床笫秘辛,他亦不想讓除卻穆清之外的第二人知曉,便是連海棠都以為他二人早已圓房,是以此番不曾驚動任何人,只想如此將就一夜便好。

    未幾,穆清睡累了這個姿勢,扭了個身,又往宋修遠處拱了拱。

    鼻端似縈繞著一抹好聞的沁香,宋修遠心下煩躁,又極想翻過身一把將穆清摟入懷中,但思慮及穆清對他的疏離,終是恐一時唐突吵醒了穆清,無端地惹她厭煩,便只得繼續睜眼僵瞪著頭頂的床幃。

    大抵終歸是貪戀穆清周身散發著的嬌美,宋修遠硬是僵了一個黑夜。他只覺自己前二十四年的日子里,從未有過如此難熬的四個時辰。

    天光乍亮,當一兩聲微弱的鳥鳴入耳時,他方如釋重負。

    宋修遠向來有晨起練武的習慣,平日里慣用的□□留在了府內,宋修遠便提著配劍沖至院內,也不管自己仍只著了中衣,火急火燎地迎著冷風耍了不知多少路劍法,仿若只有這樣,才能壓去他體內燒了一晚上的火氣。

    寒風雖刺骨了些,但宋修遠內心思忖著,若是再讓他在穆清身邊僵一個晚上,大抵他還是愿意的。

    ......

    被冬日的寒風吹冷靜了些,宋修遠平復了心火再進屋瞧著穆清那張睡顏時,忽嘲笑自己的迂腐——她本就是他的妻,難不成他們要如此隔閡地過一輩子?

    穆清醒時天已大亮,她側過身去,見床幃已被掛好,宋修遠仍是一身玄色勁裝,正端坐在案側,面上朝著床榻的方向,若有所思。穆清被他瞧得心下一驚,立即翻身坐起:“你……”話剛出口,卻又不知該如何接下去。問他昨夜去了何處的?又宿在何處?

    宋修遠聞言抬眸,將穆清從上至下掃了眼,本欲說些什么,卻見穆清此時一副將醒未醒的模樣,眸子里似含有迷蒙的水光,方才想的話便去了大半;再瞧到穆清半敞中衣內的猩紅心衣,方才壓下去的火氣轟然又沖了上來,腦中剩下的那小半也一并消去,神情頓了頓,別過臉去,道:“醒了便將衣裳換好。今日像是開了雪眼,趁著大雪未落,我們盡早回京?!?/br>
    穆清呆愣愣的,順勢應了聲。

    ***************

    卯時三刻,穆清與宋修遠一道去了東苑陪著老太君用早膳。

    提及昨日之事,老太君笑瞇瞇地看著面前的穆清,緩緩道:“阿詞受了驚,回京后好好養養身子,你這模樣未免太瘦了些?!?/br>
    穆清嘴里正包著一口稀粥,含糊應了。

    老太君年紀大了,對于吃食沒有什么胃口,便又轉頭對著宋修遠道:“阿遠你也莫要再像從前那般拼命了,你父親母親雖不在了,但你還有阿詞,遇事多想想侯府里頭的家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