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第三百二十四章 罪惡的舞臺——程楚篇七 “我并沒有親眼見到酒店兇殺現(xiàn)場的尸體,所以對于那件兇殺案,也沒有太多恐怖的感覺。可是,進入羅雀屋的第一個晚上,就要扎扎實實面對洪可的尸體了,這對于我無疑是一個考驗,一種戰(zhàn)勝恐懼的考驗。” “我很害怕洪暉健會殺我滅口,但我更加害怕會因為殺人罪被你們抓起來槍斃,因為洪暉健那里我至少還能抱著一絲僥幸,而你們這里,我知道一旦查清楚,我連一絲僥幸的機會都不會有。所以,我還是決定幫助洪暉健完成他的計劃,在這個過程中盡可能保護自己,或者利用某些事情讓洪暉健心軟。但是我也不知道哪些事情可以讓這個惡魔心軟的,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將洪可尸體帶進密室里面是一件很費勁的工作,因為當時,梁泳心和那個女仆已經(jīng)住進了房子里面,而且那個不知名的女仆天天在屋子里來回走動,晚上也會收拾到很晚,我只能等到后半夜才能夠動手。洪暉健把洪可的尸體藏在了二樓那間灰色小房間的窗戶外面,一開始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等他告訴我為什么這樣做,以及如何從灰色小房間外面把尸體運進密室里面的方法之后,我就覺得順理成章了。” “原來那間灰色的房間一開始設(shè)計就不是為了讓人住的,而是另一個秘密的出入口,之前洪暉健曾經(jīng)告訴過我一樓的一個秘密出入口,不是儲藏室里的那間地下室,而是在一樓臥室陽臺那邊。那里的長方形陽臺外圍防盜網(wǎng)可以像蓋子一樣掀起來。我看見洪暉健cao作過一次,非常簡單,逐個把卡住窗框的木栓敲松,然后直接往外推就行了。就像打開巨大的盒蓋一樣。” “要問我一個人能不能單獨打開的話,答案是肯定的,別看它那么大,而且看上去非常沉重。其實往外推的時候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重,我覺得比二樓密室入口處的那塊蓋板重不了多少。雖然顏色紋路都偽裝得一模一樣,但是只要使用過一次,就會立刻知道兩邊的木料是完全不一樣的。二樓密室的那塊小蓋板和所有的戶外防道網(wǎng)都是鐵檀木,而一樓臥室陽臺那一處根本就是別的木料偽裝成鐵檀木的樣子,而且我估計還是空心的。” “不過,之后進入羅雀屋的那些人一個都沒有注意到,現(xiàn)在想想,如果我不是那樣貪財,不是那樣害怕被警察抓起來,第一天大家還沒有被騙上二樓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告訴他們那里的出入口,至少那時候我的罪名還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嚴重。我是真的很后悔沒有那樣做。因為那個時候我完全有機會的。” “算了,現(xiàn)在再來后悔也沒有任何用處,我還是好好交代自己所犯的過錯吧!5月1日的后半夜,在女仆離開,梁泳心熟睡之后,我就開始行動了。我盡可能放輕腳步,以免吵醒梁泳心。其實,洪暉健之前有給我裝有特殊安眠藥的瓶子,我估計那里面滲入了毒品,作用才會那樣明顯。但是洪暉健堅持說沒有,所以我也不好多問。我為什么沒有對梁泳心使用的瓶子里的安眠藥嗎?不知道,也許是因為他睡得很沉,又或許是因為我看到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下不去手吧。” “我始終害怕靠近梁泳心,不敢與他面對面,不知道為什么?我即妒忌他所擁有的一切,也害怕他發(fā)現(xiàn)或者看到我,這種矛盾的心理一直困擾著我揮之不去。唉!也許真像你們說的那樣,是血緣關(guān)系在作祟吧,現(xiàn)在仔細想想我在傷害他的同時,心里其實也并不好受。” “趁著梁泳心睡著,我從房梁上爬下來,當然是從紅色房間的房梁上面。哦,對了,那里之前洪暉健就偷偷潛入做過一些手腳了,你們大概還不知道吧?那個房間的地毯是雙層的。上面一層是真正的羊絨地毯比較厚實,而下面一層是人造纖維仿制的,這些洪暉健全都從他的父親洪可那里了解到了,好像他還偷來了一張圖紙什么的,但我不知道他把圖紙藏在哪里了,有可能是銷毀了吧。” “在梁泳心住進房子里之前,洪暉健就在下面一層地毯上灑滿了他弄來的那些動物血,當然其中還混了一些紅色顏料什么的,然后還有白色像腦漿一樣的東西,我不知道這些東西他都是從哪里弄來的,反正看著很惡心就是了。” “血的味道,其實倒不用太擔心,上面那層地毯的密封性比較好,而且由于防盜網(wǎng)比較堅固,整個羅雀屋房間的窗戶也不怎么關(guān)上,再加上在山頂上,通風(fēng)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地毯下面流出的淡淡氣味很快就被山風(fēng)帶走了,所以梁泳心和女仆一個也沒發(fā)現(xiàn)異樣。” “啊!不,讓我想想……女仆工作的時候好像不太敢接近紅色房間,我也不確定……什么?這里不重要嗎?那好吧,我繼續(xù)說洪可尸體的事。從紅色房間出來之后,我就直接溜進了走廊最南端那間灰色的小房間,半夜?jié)撨M去里面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我又不能開走廊里的燈,再加上知道窗戶外面掛著一具可能已經(jīng)腐爛的尸體,那個時候真的是害怕到不行,心里直打退堂鼓,不過我還是強迫自己忍下來了。” “爬上那扇接近屋頂?shù)男〈皯簦⒉焕щy,因為房間底部鋪著灰色床單的單人床里面藏著一架伸縮梯子,拉開的話正好可以爬到窗戶邊緣。只要打開單人床對外那一側(cè)的床板,里面就像一個抽屜一樣,拉出來之后,就可以拿到梯子。反正我很順利就爬到了窗戶口。本來以為會一眼看到恐怖可怕的尸體,不過洪暉健似乎還考慮得蠻周到,我只是看到了一截麻繩和麻繩底部裝著尸體的麻袋。” “我當然是松了一口氣,雖然靠近以后,還是會聞到惡心的臭味,但是多虧長得密密麻麻的常春藤和迷迭香,站在灰色小房間里的時候,根本就聞不到臭味。這里窗戶的開啟方法和一樓臥室陽臺的開啟方法是一樣的,用來制作防盜網(wǎng)的木料倒是真正的鐵檀木,不過因為體積比較小,我一個人也勉強能打得開。怎么打開的,我想我就不用再復(fù)述了。” “反正我先爬出了那里的窗戶,然后緊緊攀住外面常春藤垂下來的枝條,洪暉健告訴我一定要一大把一起抓,否則的話會掉下去。這里就是最費體力的部分了,我一手穩(wěn)住身體,一首去解掛住麻袋的繩結(jié),因為粘到了血跡,再加上幾天下來的風(fēng)干,我用了十幾分鐘才解開繩子。期間我一直害怕常春藤會突然斷裂,所以心臟跳得像打鼓一樣。” “解開之后只要直接把尸體往下扔就行了,那里雖然高,在下面是厚實的草坪,尸體摔到地上根本不會發(fā)出多大的聲音。然后我再一個人爬下去就行了。接下去我是怎么把尸體弄回到二樓密室中的嗎?其實也不復(fù)雜,羅雀屋后頭的小樹林里面有一條通進屋里的通道,這條通道洪暉健告訴過我是山下販毒分子進入羅雀屋的必經(jīng)之道,所以行動的時候要特別小心。” “為什么不從屋子里面直接進入密室呢?屋子里面會被發(fā)現(xiàn)的啦,梁泳心睡覺的白色房間就在灰色小房間的隔壁,憑我的體力,根本沒有辦法把尸體拉進房間,然后再背著悄悄從簡易伸縮梯上下來,一定會弄出很響的聲音,而且這樣做必須經(jīng)過梁泳心的臥室門口,風(fēng)險太大了。” “而屋后小樹林里的那條通道,可以直接進入到紅色房間的房門口,避開白色的房間。我通過那里把尸體直接帶進了紅色房間,然后再從陽臺上的密道,把洪可的尸體藏進密室里面,至于怎么把它重新弄到密室屋頂上,那就是洪暉健的事情了,他說之后會想辦法解決的。” “在5月2日的傍晚,洪暉健在尋找梁泳心的時候,不僅帶來了一具滿是劃痕的陌生女尸,也按照計劃把洪暉健的尸體弄到了密室屋頂上面,當他打開麻袋的時候,我才真正見識到了什么叫做恐怖和殘忍,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能對自己的父親下如此重的手。雖然他告訴我洪可是自己摔死的,不過這話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相信。” 第三百二十五章 罪惡的舞臺——布和篇十八 蔣興龍的質(zhì)疑不是沒有道理,所有經(jīng)過紅色房間的人除了洪暉健和羅意凡以外,也都表示出了疑惑,他們雖然都不敢先跑過去確認,不過目光全都緊盯著洪暉健和羅意凡。 “是真的,”洪暉健裝作急切的樣子解釋說:“你不怕的話,可以自己去看一下。” 事實上洪暉健此時所站的角度可以看到一部分房間內(nèi)部的景象,他早已用眼角確認好了,房間內(nèi)部確實已經(jīng)恢復(fù)原樣,才會這樣對蔣興龍說。 不明所以地蔣興龍真的走到了紅色房間門口,當他語調(diào)平穩(wěn)毫無反應(yīng)地讓大家一起過去看的時候,洪暉健就可以完全確定他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程楚這小子手腳還不賴,膽子也挺大的,是個不錯的幫手,可惜他居然給邊本頤傳遞消息,要不然的話我不妨可以留著他晚一點殺。’ 洪暉健到現(xiàn)在還在認為,邊本頤之所以能掌握他的動向,是程楚在飯店里和范芯兒通的氣。 站在原地等待著,洪暉健并不急于第一個響應(yīng)蔣興龍的話。 此時,羅意凡好像完全恢復(fù)了思考能力,準備再次走回紅色房間去看個究竟,而陸繪美一臉擔憂地在阻止他,李宋未亦也伸手拉住了羅意凡的衣角。 ‘這個女人為什么如此在意羅意凡?’布和再一次感到非常疑惑,李宋未亦和羅意凡的關(guān)系在他心中隱隱約約的形成了一個問號,揮之不去。 看著羅意凡安慰兩個女人的情緒,然后再看著他提步走向剛才把大家嚇到驚慌失措的房間門口,洪暉健一直保持著觀察的姿態(tài)。 “唉?!” 驚愕的聲音傳來,洪暉健知道又該自己出場了。 “這是……怎么回事?”羅意凡的反應(yīng)不同尋常,把大家都弄蒙了。 洪暉健抓住機會,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紅色房間的房門口,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后極度不可思議的表情就布滿了他的臉頰。 “你們剛才是不是太緊張看錯了?”當邊本頤帶著女人們在身后提出這樣的問題的時候。 洪暉健立刻就爆發(fā)了:“怎么可能?范芯兒的尸體不就是證據(jù)嗎?”他大吼著,沖進房間里開始胡亂檢查,“一定還有什么殘留的!” 滿屋子的亂翻,那種不可思議的緊張情緒,洪暉健掌握得非常到位。 “剛才你們到底看到了什么?”邊本頤再次開口問,他依然保持著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 洪暉健裝作徒勞無功的樣子站定在房間中央,等待著羅意凡來回答這個問題。剛才具體看到了些什么?他不能開口回答。 因為自己看見過投影儀的畫面無數(shù)遍,說出來的東西肯定要比羅意凡看到的多一些,萬一羅意凡意識到他似乎看到的更加詳細,事后就有可能懷疑自己在事件中的身份。 羅意凡猶豫了很久,才開口說:“不可能,這樣的場景絕不可能看錯的。剛才墻上、天花板上都噴濺著大片的灰白色像腦漿一樣的東西,上面還有大片暗褐色的血跡,那些血比墻壁原本的顏色暗了很多,嗯……好像是噴上去有一段時間了……” 看著羅意凡努力思考回答的樣子,洪暉健覺得這個人的觀察力和記憶力出奇的好,剛才受到毒品那樣深的影響,居然還能記得起之前所看到的場景,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不過,羅意凡字字句句之間,都透露出他認為剛才紅色房間的景象是真的,并沒有懷疑什么。 然后羅意凡提到了掛在房間中央橫梁上的兩具尸體,其中一句陌生男人的影像洪暉健是按照自己父親的樣子虛擬的,因為之后,父親洪可的尸體就要被拋棄在這間房間之中。 另一具羅意凡直接指出是范芯兒的尸體,洪暉健稍稍松了一口氣,看來羅意凡并沒有看到房間門邊,當時擺放在那里的范芯兒。 “當時我們來不及仔細看,可范芯兒的頭確實是連在身體上的……”羅意凡若有所思地轉(zhuǎn)頭看向客廳里的女尸,繼續(xù)在說話。 但他接下去說的話好像是在分析推理,洪暉健并沒有認真關(guān)注,他那個時候還不認為羅意凡會想出什么門道來,只是一味思考著接下來該怎么行動。 所以羅意凡之后一副思考的表情被洪暉健給忽略過去了。 但何蜜娜卻清清楚楚看到了這個男人在思考,何蜜娜畢竟是女人,當然會害怕羅意凡思考出些什么對他們不利的東西了,于是大聲說:“這屋子里一定有鬼,別管這些了,我們快跑吧!” 轉(zhuǎn)頭看到何蜜娜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的樣子,洪暉健覺得自己有必要配合她一下,畢竟不能讓眾人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 他假裝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走到靠近陽臺北側(cè)邊緣的地方,開始凝神聆聽著什么。 果然,這個動作奏效了,羅意凡、蔣興龍的視線被他吸引過去,然后洪暉健趁熱打鐵的說:“你們過來聽一下,陽臺上……不……好像是地板下……我也不太能確定,總之快過來!” 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更加引起的兩個男人的好奇心,而其他站在門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人,他們的緊張情緒也再一次被提高了。 莫名其妙的聲音,神神秘秘消失的人或者事物,不都是恐怖片里常有的元素嗎?雖然是在現(xiàn)實中,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容易被人同化。 蔣興龍和羅意凡不可能知道,就在他們一墻之隔的地方,會藏匿著一個洪暉健的幫手。 出于好奇和疑惑,兩個男人朝洪暉健的方向走了過去,警惕地同洪暉健一起聆聽者—— ‘咯——咯咯——’ 很輕很輕的敲擊木板的聲音,從模糊的方向傳過來,隱隱約約讓人感覺好像是在陽臺那邊,但又無法完全確定。 其實,連洪暉健也不知道的是,此刻程楚還在紅色房間的屋頂橫梁之上,他根本沒來得及撤離,但是由于屋頂主梁非常粗壯,而程楚又很瘦,所以將他完全遮蓋住了而已。 洪暉健一開始以為自己發(fā)出信號之后,聲音會從陽臺的反方向傳過來,沒想到聲音居然會來自陽臺上。 這讓洪暉健認為應(yīng)該是外面的什么鳥類在啄窗框發(fā)出的聲音,他覺得這實在是太巧合了,完全沒有意識到程楚就在他的正上方,是程楚在用投影儀上的塑料支架輕輕點擊陽臺上方的木板片,才發(fā)出的聲音。 “是那邊!”蔣興龍率先指明了陽臺方向。 此時如果站在門口的人,有一個抬頭看一眼房間橫梁,就可以發(fā)現(xiàn)躲在上面的程楚,可惜那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陽臺方位,根本沒有人抬頭朝屋頂觀察。 “是那邊嗎?”洪暉健用手指著陽臺,他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十分確定,不過這回是真實的。 為了確定‘事實’,蔣興龍第一個踏入陽臺,隨后就是洪暉健,但是這個時候在他們兩個人身后的羅意凡卻沒有跟過去。 他在往后退卻,羅意凡此時已經(jīng)開始在進行模糊的推理,而大腦里的灰色腦細胞也凝聚起來,逐漸在發(fā)揮它本來應(yīng)有的智慧。 羅意凡向后退的原因,其中之一當然是放心不下已經(jīng)噤若寒蟬的jiejie羅蕓和陸繪美,同時他對陽臺上的兩個人也露出警惕的神色。 洪暉健沒有完全意識到羅意凡過人的思考分析能力,可是羅意凡卻已經(jīng)在懷疑他了,雖然還沒有什么證據(jù),但是至少羅意凡不會再完全信任洪暉健。 讓羅意凡產(chǎn)生懷疑地就是洪暉健沒有去回憶和描述紅色房間剛才的情景,他應(yīng)該比自己先反應(yīng)過來,這說明他肯定比自己看得更加多,更加清楚。 可是為什么?他不把自己看到的全都詳細描述出來呢?而且,到底誰最有機會把范芯兒的尸體塞進自己懷里,誰最有機會給自己聞那熟悉的味道呢? 對,洪暉健從洪可那里得到的毒品所散發(fā)出來的味道,羅意凡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接觸過,這是洪暉健所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此時,在他心目中最該懷疑的就是洪暉健。不過,其他人當然也值得懷疑。此刻的羅意凡還不能把目標鎖定在某一個人的身上,他只是在懷疑和排除而已,就像一個逐漸開始摸索狐貍尾巴的獵人一樣。 —— 關(guān)閉密室通道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狹窄通道里的空氣差不多消耗殆盡,衛(wèi)寶貴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而且卡在通道里的身體也開始劇烈疼痛。 當一個人極度恐懼和緊張的時候,身體上的神經(jīng)也會變得異常敏感。衛(wèi)寶貴現(xiàn)在的狀況就是如此。 希望在一點一點流失,大腦的知覺也在一點一點消失。衛(wèi)寶貴努力想找到自己的老婆,但他現(xiàn)在甚至動幾下手指都很困難。 身邊的一切仿佛都被掏空,包括他自己的大腦。所有的東西包括感官都逐漸膨脹起來了。 衛(wèi)寶貴努力想要擠出求救的字眼,聲音卻輕得像蚊子叫一樣。 突然,‘咯——咯噠——咯咯——’好像是木板打開的聲音。 伴隨著聲音之后到來的,是一股又一股新鮮空氣,它們就像雨后甘露一樣爭先恐后流進衛(wèi)寶貴空空蕩蕩的肺部,令他瞬間舒適起來。 “救救我……快救救我!”發(fā)出的聲音大了許多,如同重生的希望。 進來的是程楚,他并沒有理會衛(wèi)寶貴,而是拉起他老婆范芯兒的雙腳朝密室里拖進去。這個時候,大家都還停留在一樓,程楚必須趁此機會把范芯兒弄到密室屋頂上面去,等待洪暉健的信號。 至于衛(wèi)寶貴,讓他在這里再關(guān)一會兒,這個記者程楚非常討厭,完全是勢利小人的代表。 范芯兒依然癱軟的身體蹭過衛(wèi)寶貴邊上,讓他更加清醒了一些,衛(wèi)寶貴開始胡亂在身體周圍摸索,并且意識到要趁這個機會向密道出口爬過去。 程楚怎么可能讓他就這樣逃脫?他帶著一次性手套,拿出了一只透明的針管,里面裝的就是洪暉健給他的所謂特殊的安眠藥。 洪暉健說只要注入一點點,人就會立刻昏迷,程楚將針頭一口氣扎進衛(wèi)寶貴的大腿里面,僅僅一秒不到的時間,衛(wèi)寶貴就像屠宰場的豬rou一樣癱軟下去。 拿出隨身攜帶的手電筒,程楚從密道底部小房間里面探頭看了一眼衛(wèi)寶貴,他漂亮的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然后帶著范芯兒離開了密室入口。 當然,程楚也沒有忘記給范芯兒也注射一點特殊安眠藥,以防止她行動中突然醒過來。 剛剛打開的生命之門又被無情的關(guān)上了,衛(wèi)寶貴的命運注定會走向消亡—— 第三百二十六章 尸語者的舞臺——第二具尸體下 莫海右處理完所有的事情,重新回到了法醫(yī)工作室中,雖然零散的工作可以由法醫(yī)助手來代替,但是主要的檢驗工作還得莫海右自己來。 莫海右走到一個貼有未檢驗標簽的冰柜前,正準備拉開,突然眼梢瞥見邊上一個冰柜上面的標簽赫然寫著衛(wèi)寶貴三個字,并且下面還加了一行標注。 他馬上叫來一個法醫(yī)助手,問:“衛(wèi)寶貴的尸體怎么了?” “莫法醫(yī),您離開后,我們按照程序把衛(wèi)寶貴體內(nèi)和體外各個部分都進行切片再次化驗,但是發(fā)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