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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羅雀屋的殺人舞臺劇在線閱讀 - 第178節

第178節

    在卷簾門砸下來的時候,洪可沒有任何表情,但是看見卷簾門關上,布和居然站在了他面前,洪可瞬間變得警惕。

    “骨頭沒斷就趕緊給我滾!”

    作勢要繼續去拉卷簾門的開關,洪可冷漠地吼道,這么多年來,布和的殘忍已經耗光他最后一點耐心和父愛。

    就如同布和的母親一樣,洪可現在恨不得當初沒有遇見布和的母親。

    布和知道他父親真的會不顧情面再次趕他走,于是一把抓住了父親的手腕,用了很大的力氣,肩膀骨頭發出咔咔的聲音,疼痛傳入大腦,讓他突然之間感到一股異常的興奮感。

    ‘如果就在這里動手的話,不會有任何人看到吧!’

    想法歸想法,布和還不至于蠢到破壞自己的計劃,父親對他來說,還有最后一件事需要幫忙,所以現在不能動手。

    松開手,布和扯起一絲臉皮,算是對父親笑了一下,可是他的這個微笑在洪可看來,就像是豺狼在身邊獰笑。

    他看小小土狗靠布和太近了,趕緊彎下腰去驅趕。

    “快走,哦哦,到那邊去!”

    “看來它對你很重要啊!”布和跨上一步,一把就捏住了白色土狗的脖子,嚇得小土狗汪汪直叫,卻沒辦法掙脫鉗制。

    “你給我放開他!!”

    洪可想要過來搶狗,卻被布和后退一步躲開了,他雙手攤開,把狗高高舉過頭頂說:“老爸,要是這樣把它摔下去,你說會怎么樣?還是再幫一下你兒子吧,我保證最后一次,怎么樣?”

    完全沒有商量的口氣,卻在說著商量的話語,在洪可聽來簡直是欺人太甚,自己真的是年輕的時候作孽太多,所以老了才要接受這樣的懲罰。

    自從當年匆匆逃到內蒙古之后,洪可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心中的罪惡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為了徹底擺脫與過去的聯系,他找到了邊本頤。

    這個當初盲目投資,被股市吞到大半積蓄的男人,稍微曉以利害,邊本頤就上鉤了,洪可趁機將他帶入毒品鏈條,代替自己的位置,本以為邊本頤這個膽怯的男人會打退堂鼓。

    沒想到他居然比自己做得還要大,而且根本收不了手。

    本以為終于可以得到解脫,卻沒想到更大的懲罰和痛苦在等著他,洪可每次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布和,絕望就像無底的深淵一樣圍繞著他。

    現在,唯一的精神依托掌握在布和手里,洪可不得不妥協,他瞪了布和許久,終于無奈地低下了頭,說:“你說吧,要我幫你什么?不過,這絕對是最后一次,這次過后,不要再來找我了。”

    “好,老爸,看來這只狗真的比我還重要,算了,還給你吧,明天下午,你要喬裝打扮,到郊區一家名為雅頓大酒店的飯店里面去訂一個房間,然后把房間號碼告訴我,酒店里有一個很胖的大堂經理,他是酒店的代管人,你最好是讓他帶你去看房間,然后你把這些小費給他就行了。”

    布和把一小沓鈔票和一張名片給了洪可,然后說:“老爸,為了你自己的安全起見,你最好喬裝打扮一下,不要讓他們看出你的真面目,這個你在行,用上那張皮就行了。”

    洪可接過鈔票一摸,就摸出了端倪,他驚訝地看著布和說:“你難道也在干這個?!”

    “沒有,還真沒有,我可不想毀了自己的身體,像你一樣,我只是和某些人借了一點過來,你知道該怎么做的,對吧,老爸?”

    布和微笑著,捂著疼痛的肩膀朝洪可和小狗說再見,可是這一回,白色小狗看到他的眼神朝向自己就躲進了角落里,連叫聲都變成了嗚咽的聲音。

    等到布和離開,洪可立刻拉上了卷簾門,他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緊緊抱住朝他跑過來的小狗,突然之間老淚縱橫。

    用袖子摸了一把眼淚,洪可對小狗說:“小白,明天爺爺要出門,你不要呆在屋子里,會有危險,你不是經常去隔壁找那只小花貓玩嗎,明天你就呆在它住的垃圾桶后面,不管小花怎么趕你,你都不能走,聽懂了嗎?一定要記住爺爺的話,如果等到天黑,爺爺沒有回來,你就跑去找那種穿著爺爺經常給你看的衣服的人,知道嗎?”

    一邊說,洪可一邊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小照片,照片上印著一個立正敬禮的警察,他拿著照片在小狗眼前晃了幾下,然后在照片背面寫上了幾行字,折疊起來,塞在了小狗牽引繩的夾縫里面。

    撫摸著小狗的腦袋,洪可繼續說:“小白,爺爺只要活著,就一定會回來找你,不過你記住了,明天天一黑你一定要去找警察,知道嗎?把爺爺給你的東西給他們看,沒有警察的陪伴,千萬不可以回來。”

    似乎聽懂了老人的話,小白狗汪汪叫了幾聲,連洪可遞給它的飯碗都不碰,一頭鉆進了主人的懷里……

    在放下的卷簾門外面,一個陰鷙,狡猾的豺狼并沒有走遠,他只走了幾步就回到了地下車庫門外,把耳朵貼在卷簾門骯臟的外側,十幾分鐘之后,豺狼的臉帶上了笑容,他悄悄離開了這里,就如同他偷聽時一樣毫無聲息。

    第兩百五十三章 奄奄一息的跟隨者

    左瀾和助手是5月5日中午出發去的費方紅家中,回程時已經是5月5日傍晚,來不及吃上晚飯,兩個人就匆匆往s市趕回來。

    雖然電話里就報告了大致的情況,不過左瀾還是不放心,現在唯一的線索是費方紅提到的費古前妻宋未亦,這個人是否還活著,左瀾希望盡快得到確認。

    越想心里就越著急,左瀾感覺自己一點胃口都沒有,她只是一路望著窗外,助手遞過來的面包一直放在膝蓋上動都不動。

    傍晚的高速公路特別擁擠,助手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駕駛汽車上面,也無法分心和左瀾說話,兩個人就這樣一路無語,直到到達s市市區公路以后,才被一個突發的狀況吸引了注意力。

    面前的三岔路口中間,一大群人圍在在那里熙熙攘攘的,好像是發生了車禍,人群中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兩個交警戴著帽子的頭頂。

    助手將車穩穩地停在路邊,問左瀾:“要不要過去看一下?”

    “交警已經到場了,”左瀾朝車窗外面指了一下說:“我覺得我們還是趕緊先回局里吧,案子的調查刻不容緩。”左瀾還是一心一意想著宋未亦這個人的信息。

    “嗯…要不我看一眼就回來,看看情況嚴不嚴重,需不需要幫忙。”

    助手一邊下車一邊回應左瀾,因為從他們這個角度,看不清被人群圍著的馬路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左瀾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于是助手向前面的人群一路小跑過去,人群正好位在三岔路口的中間偏向交警崗亭一點的位置,而且還在吵吵鬧鬧地,不知說著什么。

    左瀾一直在觀望著助手跑過去的方向,不一會兒,就只見剛剛擠進人群的助手又回了出來,后面還跟著一個比他高一點的交警,助手的手里抱著一團白白的東西,看上去有血,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兩個人很快跑回到車子前面,左瀾這個時候已經下車了,接近之后,她一眼就看清楚了,助手手里抱著的原來是一只白色的小狗。

    “這只土狗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左瀾疑惑地詢問。

    “它受了重傷,不是因為車禍,好像是被人虐待造成的,交警想要送它去寵物醫院,可是這小家伙一直待在交警的崗亭里不肯走,交警出來維持交通,他也跟著躺在馬路中間,怎么驅趕或者抱它都不愿意離開。”

    助手的話讓左瀾非常好奇,她伸手接過小狗,查看了一下傷勢,立刻就感到一陣痛心。

    這只小狗肚子幾乎被刀子扎透,頭部也有砸傷的痕跡,脖子后面和背部都有傷口,似乎是在掙扎的時候被劃到的,鮮血將它下腹部上的毛完全黏在一起。

    而且,看上去它這個樣子已經好幾天了,沒有人照顧它,渾身都骯臟不堪。

    “怎么會有人這樣殘忍?”曾經擔當過警犬訓導員的左瀾禁不住濕潤了眼眶,她對著交警說:“你們為什么不把它強行送到寵物醫院呢?”

    “我們也試過強行送它去,甚至還打電話聯系了附近的寵物醫生過來,可它一到醫院里就發瘋似地鬧,根本不配合任何醫治,一旦醫生放開它,它就又回到我們這里,而且,醫生在這里給它治療,它也不愿意,就是沖著我們叫。”

    “你說,會不會這只小狗有什么事情要告訴警察呢?”助手問。

    “有可能,狗是非常通靈性的動物,也許是它的主人發生了什么事情,要不這樣,我們帶它回警局吧。”左瀾提議。

    她的話讓助手和交警同志面面相覷,助手說:“可是,警局里也沒有辦法給它治療啊。”

    “你忘了我以前帶過警犬,多少懂一些給狗治療外傷的方法,它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我們帶它回去之后,順便調查一下它的主人,不就可以知道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哦,對了,”左瀾轉向交警說:“你叫來的醫生還在嗎?”

    “還在,他也不舍得就這樣把這只小狗放在這里。”

    “那好,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要一些紗布和消炎藥什么的,我好給它做個臨時包扎。”

    “好,我這就去。”交警立刻回頭朝崗亭方向跑去,這個時候圍在馬路中間的人群已經漸漸散去了,有不少人朝左瀾他們這邊觀望著。

    交警到達崗亭之后,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年輕男人,和交警差不多高,應該就是寵物醫生,沒有交流幾句話,他就從隨身攜帶的挎包里面拿出兩個盒子和幾小瓶藥物,然后掏出一支筆在盒子上面寫著什么,寫完之后才交給交警、

    不一會兒,交警就帶著藥物回到了左瀾這里,接過他手里的東西,左瀾仔細看了一下,藥盒上醫生都仔細寫上了使用方法和每天使用的次數,而且還附帶的一張名片。

    左瀾說:“我知道了,你讓醫生安心回去就行,藥錢我過幾天會到醫院里去支付,謝謝你。”

    “好,那你們一路小心,我先走了。”

    看著交警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左瀾抱著小狗和助手兩個人坐回汽車里面。一坐下左瀾就開始給小狗處理傷口,因為左瀾他們是去調查案情的,所以兩個人身上都穿著警服。

    小狗似乎在勉強支撐著意識,一雙被眼屎和贓物糊滿的眼睛努力睜開,看著車里的兩個人,它在左瀾給它療傷的時候,一動也沒有動,非常的乖。

    “也許你猜的是對的,我也覺得他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訴我,你看她在你懷里多乖。”助手一邊發動汽車一邊說。

    “它脖子上的這個項圈,好像壓到傷口了,我得想辦法幫它取下來。”

    左瀾用手分開小狗脖子上骯臟結塊的毛發,仔細尋找著項圈的活口,就在她手摸到小狗脖子后面的時候,突然之間停住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落入左瀾手心里。

    “這是什么?”左瀾攤開手心的時候,助手問了一句。

    “好像是一張照片,怎么被折疊得這么小?”

    左瀾手里確實是一張照片,被人折疊成很小的一塊,塞在小狗的項圈后面,顧不上替小狗解下項圈,左瀾立刻把已經快要折斷的照片攤開來。

    但是照片上并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這只是一張社區警察的工作照,就是貼在一般小區樓道口的那種照片。

    就在左瀾感到疑惑萬分的時候,皺巴巴的照片被風一吹,從反面折疊了過來,這個時候,左瀾才看清楚照片后面寫著一些模糊的文字,但是被血弄糊了,根本看不清楚寫著什么。

    “回去送到筆記檢驗科看一下,可能他們有辦法復原或者看清楚。”助手撇了一眼說,現在的路況比剛才高速公路上好多了,也不是那么堵。

    左瀾表示同意,將照片裝進口袋里面,繼續替小狗處理傷口。

    汽車載著兩個警察一路朝郊區警局飛馳而去。

    第兩百五十四章 從ai的80%全員綜合計劃第七幕:處于事件篇邊緣的人

    所謂的處于事件篇邊緣的人,其實指的就是邊本頤和元木槿,他們固然是受蔣興龍和梁泳心的邀請而去。

    但事實上這兩個人與殺人事件本質上沒有多大的關系,而是邊緣人物,與他們真正有關系的是之后的販毒案件。

    邊本頤雖然在整個事件過程中一直有很多戲份,但是他所做的每一樁每一件其實都在為自己隱瞞罪行,就像是坦白之前的蔣興龍一樣,不過就是比蔣興龍藏得更深而已。

    我們就從那個老張的電話說起吧。

    大家還記得之前在許建林和許大洲叔侄二人剛剛發現山上索橋斷裂的時候,跑去找老張的事情嗎?當時老張打電話給販毒的大老板,第一個電話沒有打通,第二個電話打通之后,里面的聲音卻壓得很低,而且沒有講幾句話就掛斷了。

    這是為什么呢?因為與老張通電話的就是被困在羅雀屋中的邊本頤,而且當時邊本頤、元木槿和陸繪美三個人,還有李宋未亦(也就是之后的羅蕓)已經被布和從二樓密室里面擄走了。

    說得通俗點就是被綁架了,雖然沒有繩子綁著他們,但是被迷暈以后扔進隱蔽的隔間性質也是一樣的。

    邊本頤其實在呼喊元木槿逃離之前的一段時間就已經醒了,是老張的電話喚醒他的,當時他把電話藏在了內衣的口袋里面。

    這說明了兩點:第一,在位于二樓密室西側的小隔間里面可以接受到電話信號,也就是說羅雀屋房屋西側能夠打通電話。

    這一點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但是邊本頤卻在發現之后沒有利用它來報警,而是繼續和元木槿兩個人逃跑,這個當然是因為他作為販毒主謀,不可能希望警方介入羅雀屋事件發現毒品,所以寧愿選擇偷偷逃離。

    第二,邊本頤其實在電話中有意讓老張帶著農民們上山偷偷取走遺留下的毒品,以免殺人事件爆發之后牽扯出他們的罪行。

    當時邊本頤是這樣說的:“你們做好你們的事情,不要瞎猜……等我下山之后會跟你……”這句話雖然暴露了自己依然在山上的事實,卻也傳達給了老張一個明顯的信息,就是告訴他山上可能會有問題,讓他等自己下山按照自己的命令去做。

    邊本頤之所以從密室逃脫之后在羅雀屋周邊貌似為了救人耽擱很久,就是想要探查一下,從哪里進入內部可以最快取走里面的東西。

    之前,販毒份子都是從羅雀屋大門或者后面的地下暗道進入搬運毒品的,但是現在這兩條通道明顯是行不通了。

    他不可能當著老婆的面,從后方密道進入屋子,元木槿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的。從大門再出入風險很大,也要繞更多的路。

    邊本頤并不知道二樓密室屋頂上面有以前房主人留下的毒品殘余物,他只知道要拿走自己留下的證據。

    對于并不完全熟悉羅雀屋的邊本頤來說,要找到合適的出入口需要時間,所以就必須以救人作為借口,一開始沒有再次去救陸繪美就是對邊本頤并非真心救人最好的證明。

    但是老張并沒有完全理解邊本頤的意思,他一心一意想著萬一大老板被警方監控,自己該如何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