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也許并不是老張沒有弄懂,而是他并不想照著邊本頤的話去做,畢竟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這也就讓邊本頤之后希望他們上山取走毒品的計劃落空了,之后的一連串事件,不僅沒有讓邊本頤順利與山下村子接上頭,而且還讓他陰錯陽差處于了警方的視線范圍之內。 在山腰間休息的邊本頤實際上已經看到了梁泳心傷痕累累的樣子,當時他身上的手機還可以用,可是他依然沒有選擇報警或者打電話求救,而是裝作昏迷的樣子眼睜睜看著梁泳心帶走羅蕓,讓他們兩個自生自滅。 為什么呢?原因也很簡單,邊本頤早就知道梁泳心發現了自己的秘密,他為了以求自保,故意讓他們走向死亡。 在梁泳心和羅蕓離開之后,邊本頤本可以抱著老婆從山下農民開鑿的那條小道離開半山腰,但是他驚訝地發現梁泳心居然也在朝著那個方向移動,而且和羅蕓兩個人就停留在小道不遠處的地方。 這也就造成了邊本頤無法立刻離開的結果,他只好繼續回到原地,假裝昏迷等待時機,這個時候,謝云蒙和惲夜遙上了山,發現并將邊本頤夫婦救到了醫院里面。 當邊本頤得知謝云蒙是警察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逃不掉了,那個時候,煎熬和報應才真正開始。 要不是他的自私,梁泳心本可以得到及時的救援;要不是他的隱瞞,在剛剛脫離二樓密室,也就是5月3日白天的時候,警方就可以得到羅雀屋內發生殺人事件的信息,之后的那些人也就不用死了,梁泳心根本不會受傷。 要不是他的貪婪,元木槿本可以幸福一生,梁泳心和蔣興龍也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一切的一切,邊本頤責無旁貸,他將為自己所有的罪孽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最最可憐的其實是邊本頤的妻子元木槿,明明什么也沒有做,卻也要承受巨大的痛苦。他們沒有孩子,梁泳心又危在旦夕,元木槿連一個精神依托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都要獨自面對。 第兩百五十五章 從ai的80%全員綜合計劃第八幕:不經意間的墮落 說道不經意間的墮落,整部小說中唯一提到的就是第六十八章 :回憶篇六。 在第六十八章 中,看似只提到了羅意凡過去的經歷,但是其中隱含了洪可和邊本頤最早時候的交易。 羅意凡的jiejie羅蕓被母親趕走的時候,是羅意凡大學還沒有畢業的時候,當時他最多二十一歲左右,羅意凡現在是三十四歲,也就是過去了十三年的時間。 羅雀屋殺人事件往前推算將近三十年以前,洪可預知到當時的羅雀屋即將出事,帶著自己的一份贓款逃亡到內蒙古,那時他已經是一個將近四十歲的中年人,在內蒙古娶妻,待了好幾年才回到s市,這個時候,洪可和妻子已經有了布和。 也就是說,布和現在的實際年齡大概二十八九歲左右。洪可是回到s市之后無意之中碰到的邊本頤,當時的羅雀屋事件爆發之后,警察完全沒有查到他的頭上,所以洪可回s市暫時是安全的。 但是,販毒不是那么容易洗清的,洪可回來不久之后,以前的販毒同伙就找到了他,希望繼續一起撈錢,因為當時的警方沒有從羅雀屋中找到證據,所以這些家伙都成了漏網之魚。 洪可很清楚,沒有找到販毒證據只是暫時的,羅雀屋被沒收出售,總有一天里面隱藏的秘密會被發現,所以他想方設法要與這些販毒份子撇清關系。 又過了幾年,正值股市大熱,邊本頤在嘗到甜頭之后不顧一切把身價財產投入其中,那時因為他的幫助和自身的天賦,年輕的元木槿已經在服裝界站穩腳跟,不久之后就收下了梁泳心這個徒弟。 邊本頤瞞著妻子炒股,本以為身價財富可以翻翻,但是只一年,股市就直線下滑,根本收不住腳,邊本頤沒有及時收手,結果將多年來夫妻的血汗錢都賠了進去。 那個時候的邊本頤可謂是焦頭爛額,跳樓的心都有,他無論如何沒有辦法和老婆交代。就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遇見了洪可。 洪可也正處于狼狽窘迫的時期,妻子已經察覺到了一點東西,雖然憑那個女人的腦子還不至于想到什么關鍵,但是她有一張隨時隨地謾罵和聒噪的嘴,而且發起瘋來口不擇言,洪可非常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別人知道,所以只好忍氣吞聲。 但他絕不會跟著妻子回老家,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離婚。 于是,洪可每天早出晚歸打工,避開家里的瑣事,反正那些販毒的人也不知道他現在住在哪里。 他們有一個專門聯絡的地點“午夜酒吧”。 這個午夜酒吧開設的地方非常隱秘,馬路邊上一扇單開門上寫的是某一家少兒培訓中心的招牌,走進去之后,一條長長的扶梯向下很久之后,才會看到另一扇單開門,上面寫著午夜酒吧的字樣。另外,在向下扶梯的一側,還有一條拐向右手邊的走廊,走廊兩側都是小小的像辦公室一樣的房間,房門口掛著或者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招牌。 一般就算有人進入,看到深邃黝黑的走廊,也不會愿意走下去看個究竟,何況那里根本就不會有多少人來。 每過一個星期,洪可就會去一次,但是他只幫那些想要賺錢的販毒份子出謀劃策,絕不參與他們的行動。 有一次,洪可帶著一個國字臉,像老板一樣的中年男人來到午夜酒吧,這個人就是邊本頤。 當邊本頤發現洪可所謂的賺錢買賣居然是販毒的時候,一開始也非常害怕,但是很快,在洪可各種利誘,以及虧損之后的精神壓力控制之下,邊本頤就上了鉤,同意了洪可提出的建議。 以后的事情,大家也都有所了解了,邊本頤和洪可利用郊區偏僻村莊的農民替他們制毒和藏匿毒品。 當時布和還小,洪可找準時機,逐漸讓邊本頤和其他販毒份子形成利益鏈條,自己則一點一點退出了販毒團伙。 自從山腳下的農民幫助制毒藏毒之后,行動就越發順利起來,毒品成本降低了,還能夠保證數量,邊本頤越陷越深,根本就像是套進了項圈的狗脖子一樣,再無法自己脫出。 洪可將邊本頤帶入彀中是在羅雀屋殺人事件的十五六年以前,那個時候開始,他就一直在為洗清自己的罪名而努力,當然這也是癡心妄想的行為。 十三年前的羅意凡還是為愛可以拋棄一切的沖動年齡,他自暴自棄、沒有念完大學,還離家出走,寧愿流落接頭也不愿意回到父母身邊。 在一次與找到他的母親發生沖突之后,羅意凡喝得酩酊大醉無意中走進了午夜酒吧所在的地方,當時的羅意凡迷迷糊糊,只想著自己的jiejie和孩子。 在這樣的狀態下,進入午夜酒吧的結局就只能是萬劫不復,根本是送上門去的魚rou。 之后很多年,羅意凡所賺的錢都進入了午夜酒吧的柜臺里面,當然這里也有邊本頤的一杯羹。 羅蕓其實很早就回到了羅意凡身邊,不過是以他不在意的方式,每一次羅意凡醉酒或者吸毒之后,羅蕓都偷偷把他帶回家里照顧,那個時候,由于吸毒,羅意凡根本沒有什么積蓄,明星之路也走得很不順。 兩年之后,也就是十一年前,羅意凡的生活和事業才有所好轉,并得到了陸繪美父親的賞識和幫助,須羅凡塵舞臺劇團也是在那個時候成立的。 當耀眼美麗的陸繪美站到羅意凡身邊以后,羅蕓的心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但是,無論如何對她來說,羅意凡的未來都是最重要的,所以,羅蕓選擇了退出羅意凡的生活,反正那個時候,在羅蕓單純的心中,羅意凡根本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偷偷照顧他。 可是,被照顧的人怎么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羅蕓的退出讓羅意凡以為jiejie對他失望了,所以為了挽回jiejie的感情,他一直刻意避開陸繪美,并且在成名之后,全力戒除毒癮,靠著自己的毅力和對jiejie的思念以及執著,羅意凡才逐漸走出了毒品的陰霾。 不再受毒品控制之后,羅意凡和梁泳心這兩個親生和非親生的弟弟聯合到一起,一直默默守護在羅蕓身邊,等待她的相認和原諒。 第兩百五十六章 罪惡的舞臺——布和篇三 布和并沒有離開多遠,他假裝向前走了幾步之后,又往后退回了車庫的卷簾門外面,把耳朵貼在卷簾門上仔細聽著車庫里面老人的話語。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的父親還留了后手。 ‘看來明天天黑之前得再來一趟了,對不起了,小土狗。’ 打定主意,布和悄悄地離開了站立的地方,不再去打擾屋子里的老人和狗。 反正他們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布和一邊想著一邊往自己的出租屋返回,程楚應該回來了,得回去問問他應聘的狀況怎么樣了。 當然結果并沒有讓布和失望,程楚成功的進入了那個即將要發生第一起殺人事件的酒店之中。 這才是完成了第一步,要讓酒店里的人陷入恐慌之中,讓警方的注意力無法一下子集中的羅雀屋上面,至少等自己完成所有的事情之后帶著梁泳心遠走高飛,再來調查。 布和兀自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在他眼里,程楚不過是另一個貪財的小鬼而已,第一個貪財的小鬼是梁泳心,雖然他在年齡上并不比梁泳心大,但是,心理卻比梁泳心成熟得多。 自從得知梁泳心傍上羅意凡之后,布和就感到了莫大的恥辱,也許正常人并不會如此想,但是布和不一樣,他的神經時刻處在一種異樣的緊張狀態,就好像是已經彎曲變形卻還要使勁去繃緊的琴弦一樣,有種自我強迫的意味。 4月27日,程楚開始上班的頭一天,他按照布和的命令,選的是晚班,時間是下午兩點鐘上班到晚上十一點下班,正是布和行動的最佳時間段,當然殺人時間除外,那必須要在后半夜動手才行。 27日凌晨五點,程楚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布和就出門了,他要去見自己的消息打探人衛寶貴,一個貪婪、黑心的記者。聽說他有一個喜歡旅游的同事兼朋友,布和不喜歡朋友太過于親密的人,因為那樣容易泄漏秘密,但是,布和又很難找到第二個和衛寶貴一樣貪婪的記者,所以也只好將就了。 他想,不論自己成功與否,衛寶貴反正最后也會變成死人,只要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其它的就不用擔心了。 布和出門一向是步行,遠一點的地方就路邊找一輛黑摩的,反正這些黑摩的到處都能找得到。 因為平時對身份的隱藏工作做得很好,所以布和走路并不會一直注意后方,就在他離開自己小區不遠的地方,一個穿著連帽衣,帶著大口罩把臉唔得嚴嚴實實的人偷偷從后面跟上了他,這個人我想現在也不用隱瞞了,他就是好不容易探知到布和行蹤的費古。 彼時,布和已經以何蜜娜哥哥的身份出現在了費古面前,何蜜娜可以勾引上費古,也是衛寶貴幫的忙,是他調查出了費古的過去,布和才知道這個人的父親和養父都是與羅雀屋有關的人,所以想要利用費古得到更多的信息。 對于過去自己同伙的信息,洪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告訴布和的,所以有了衛寶貴,布和確實覺得事半功倍,這個記者有著敏銳的感官,就像是一條無時無刻不在嗅著隱私氣味的獵狗一樣。 帶著一條幾天之后就將投入死神懷抱的‘尾巴’,布和很快就走到了與衛寶貴約好的露天休息區附近,他靠在一根立柱上面環顧四周。 沒有衛寶貴的身影,這個記者最近好像又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樣,整天忙忙碌碌的,幾乎每一次約見都要遲到一會兒。 雖然時間不長,但是依然讓布和感到有些不爽,是什么比他們之間的約見還要重要呢?對此他又有些好奇,衛寶貴是個人精,自己最好防著一點。 露天休息區位于一大片商業街的中間,邊上還有一個定時噴水的噴水池,中間是天鵝的形狀。 費古就在天鵝后面的一張長椅上坐下了,他背對著布和的方向側過身體斜靠在椅子上,手里拿出一張報紙閱讀,其實眼角一直在瞄著布和。 費古不敢太靠近著個陰鷙的男人,他總覺得布和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隨時可能要了自己的命,他跟著布和一開始是為了搞清楚何蜜娜與布和的關系,有了自己的計劃之后,則是想要看一看布和究竟都和那些人見面。 何蜜娜要上羅雀屋,和某個他曾經見過一面的小情人,費古現在知道他們根本就是在做戲給自己看,何蜜娜還有那個小情人,其實都是布和一個人的情人。 十幾分鐘之后,一個肥胖的男人匆匆而來,這個人費古已經看見了第二次。 —— “抱歉,抱歉,我又遲到了。”衛寶貴打著招呼,堆起一臉虛偽的笑容。 布和還是保持著靠在柱子上的姿勢問:“最近又搞到什么大買賣了?” “哪里哦!”衛寶貴喘息未定,接口說:“還不是為了得到梁大設計師的邀請,在努力么,我又不可能以上山踏青為名向他租房子。”語氣里透出一股抱怨的意味。 布和停頓了一下,隨即改變話題開始說起雅頓大酒店的事情,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他從來不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面浪費時間。 讓衛寶貴去摸清雅頓大酒店里里外外的情況可花了布和不少錢呢,心里暗罵著‘吸血鬼’,布和一邊仔細聽衛寶貴帶來的匯報。 “哎呀,那家酒店管理上面還真是松散,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你要打聽的那個大堂經理,你知道他一直在干什么嗎?他呀,是個不折不扣的吸毒者,常常偷偷呆在二樓客房里面吸毒,因為那里租住的都是貧窮房客,租金便宜,服務員也不常去,都是自己管自己的房間,我可是跟了他好幾天才發現的這個秘密,他常使用正對出入口的那間205房。酒店管理的區域到那棟大樓的五層,以上就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了。” “那個大堂經理也是酒店的托管人,酒店老板本人很多年前就去了外地,估計不太可能回來了。不過倒沒有聽說他要將酒店轉讓的消息。你要我調查這些,不會是你和販毒份子有什么聯系吧,我先聲明啊,給再多錢,這個我也不參與。” “看來你還不算太鬼迷心竅嗎!”布和調侃,順便直起身體朝他走近了一步。看到肥胖的記者條件反射向后退卻,布和不禁笑了。 “對了,你什么時候出發?”布和問。 “我已經定了二十九號早晨出發的機票,到w市不需要一天,那個影視演員我還沒有正面見過,非常低調的一個人,不過娛樂圈的事誰也說不清楚,說不定他收到我的信息之后,很快就會把事情炒得沸沸揚揚,到時候一旦羅雀屋東窗事發,警察全部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到咱們市的‘鬼神’大人身上,我們要脫身就輕松了。” “二十九號出發會不會晚了,我們上山的時間是5月2日,你不還要回來做一些準備工作嗎?” “不晚不晚,惲夜遙是二十九號晚上的飛機,我可不想提前在w市出現,我用假名定了來回機票,回程正好與他同一班飛機。” “回來你不要再去雅頓酒店了,辦完你自己的事情直接上羅雀屋就可以了,你和老婆只要負責誤導大家對過去事件和羅意凡的判斷,其他不用你們參與。”布和說完,打了個分手的手勢,就準備離開。 反倒是衛寶貴叫住了他問:“那事后我怎么問你要那筆錢?” “我們不能拖延太長的時間,現在的警察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我在雅頓酒店制造的事件暫時可以拖住他們的手腳,也管不了多長時間的用,所以5月4日是我們最后的期限,我定了5月5日離開的火車票,你那天下午一點到北城火車站來找我,到時我們分錢了事,從此再無瓜葛。” “好,你可要守信用啊。”說完最后一句,衛寶貴又像來時一樣匆匆離開了,他開來的小車停在不遠處的停車場里面。 布和告訴他的時間和地點都是胡騶的,他訂的是南門火車站的車票,時間是5月4日晚上,一完成殺人事件,他就要離開,根本沒有必要分給死人一分錢。 第兩百五十七章 最終的調查與解答第九幕 左瀾回到s市平龍公安分局已經是午夜十二點鐘過了,因為白色小狗的傷勢實在嚴重,腹部的刀口傷及內臟,最后他們還是先繞道去了一趟寵物醫院,等處理包扎完,再趕回局里。 雖然醫生很嚴肅地建議小白狗要住院,可是鑒于小狗死活不肯留院,所以也只好讓左瀾帶回了警察局。 這個時候警局里面除了值班警察之外都已經去休息了,左瀾沒有去打擾莫海右和局長,而是自己一個人找了張辦公桌,坐下之后開始寫今天的調查報告,一邊寫一邊還不忘關照助手懷中的小不點。 “這個是你們從哪里帶回來的?他的主人呢?”值班警員問。 “說來話長,我明天再慢慢告訴你。”有些迷迷糊糊的助手回答完,就靠在椅子上開始打盹了。 值班警察也不去追問,只是摸了摸小狗的頭頂,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