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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蘭亭序殺局Ⅱ:天刑劫在線閱讀 - 第13節

第13節

    “現在嘛,我就不是太清楚了,應該還是在西市,做啥營生就不知道了。”

    “據我所知,在西市的胡人里面,叫莫哈迪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讓我上哪兒去找?”蘇錦瑟口氣很冷。

    秀姑一怔,下意識捂住了案上的四吊錢:“你容我想想,容我再仔細想想。”

    “不急,慢慢想。”蘇錦瑟換了個姿勢坐著,“本姑娘有的是時間。”

    秀姑皺著眉頭想了片刻,忽然一拍額頭:“對了,我想起來了,這莫哈迪是信拜火教的,他有個女兒,從小就天賦異稟,好像能通神什么的,所以小小年紀就當上了他們神廟里頭的祭……祭什么來著?”

    “祭司。”蘇錦瑟接言。

    “對,祭司。你們去神廟找他女兒,一準能找到莫哈迪。”

    拜火教又稱祆教,是波斯國教,約在北魏年間由西域傳入中原,如今在長安建有四座祆教神廟,稱為祆祠。蘇錦瑟在棲凰閣跟波斯人打過交道,對此略有所知。雖然這條線索有點繞遠了,但至少是一個明確的調查方向。

    “莫哈迪的女兒叫什么?”

    “叫……叫黛麗絲。”

    蘇錦瑟知道秀姑所知有限,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便起身告辭,臨走前又給了她一吊錢。秀姑樂得合不攏嘴,很殷勤地親自把她送到了門口。

    目送著蘇錦瑟一行遠去,秀姑的笑容瞬間消失,一雙細眼泛出若有所思的光芒。片刻后,秀姑轉過身來,正要抬腿進門,嘴巴突然被一雙大手從后面捂住,然后就被拖進了一旁的小巷之中。

    “別喊,否則就殺了你!”一個大漢把她死死抵在墻上,另一人站在巷口把風。

    秀姑嘴被捂著,只好拼命點頭。

    大漢慢慢松開了手。秀姑大口喘氣,直翻白眼:“敢問兩……兩位好漢,是劫財還是劫色?”

    大漢一怔,忍不住和同伴對視一眼,咧嘴笑了:“你有色讓我們劫嗎?劫你的色,老子豈不是做虧本生意?”

    秀姑嘿嘿笑著:“好漢真有眼力!不過你也該看得出來,老身不但無色,而且無財啊!”

    “少跟老子嘰嘰歪歪!我只問你一句話,方才那女子找你何事?”

    秀姑有些意外,眼睛滴溜溜一轉:“女子?那女子也是出來賣的,想來老身這兒混口飯吃……”

    “放屁!”大漢使勁扼住她的脖子,“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女子拔根毛都比你胳膊粗,你糊弄誰呢?快說實話,否則老子把你扒光了扔大街上去!”

    “好漢松手,我說我說!”秀姑重重地咳了幾下,“那女子,是來打聽一個叫莫哈迪的波斯人。”

    “莫哈迪?莫哈迪是誰?”

    “以前夜闌軒的東家,十年前就走了。”

    “那女子找他做甚?”

    “這我咋知道?要我說,不是討債便是尋仇唄。”

    大漢正狐疑間,巷口把風的那個回頭道:“快點,有人來了。”大漢想了想,松開了秀姑:“你要是敢撒謊,當心老子回頭找你算賬!”說完便跟另外那人快步跑出了巷子。

    “呸,嚇唬誰呢?”秀姑整了整衣領,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老娘出來混的時候,你小子還穿開襠褲呢!”

    謝紹宗昨晚一夜都沒睡好,今天一早便找來了本舵的幾名工匠,商議處理銅像之策。可眾人商討了半天,眼看都快午時了,還是想不出一個最妥善的辦法。

    謝紹宗不禁在心里發出了一聲長嘆。

    從小到大,先祖謝安一直是他最崇拜的人。遙想那內憂外患、偏安江左的東晉時代,原本高臥東山、志在林泉的謝安受命于危難之際,輔佐幼主,盡心王室,選賢任能,安定內外,先是挫敗了權臣桓溫的篡位圖謀,繼而又在決定東晉命運的淝水之戰中,舉重若輕,運籌帷幄,僅以八萬兵馬大破前秦苻堅號稱的百萬大軍,之后又發動北伐,成功收復了黃河以南的大片地區,確保了東晉此后數十年的太平。尤為難得的是,當謝安因功蓋天下而遭皇帝猜忌時,更是急流勇退,主動讓權,避免了兔死狗烹的結局。

    擁有這樣一位品格超卓又功業煊赫的先祖,自然是令后人備感自豪。所以從少年時代起,謝紹宗便以謝安為人生楷模,不僅要求自己涵養出一代名士的品格,更立志要成就一番轟轟烈烈的事功……

    此刻,幾名工匠還在爭論怎樣處理銅像更妥當,謝紹宗忽然平靜地說了一句:“都別爭了,把它熔了吧。”

    工匠們面面相覷,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謝紹宗仰起頭,最后看了銅像一眼,旋即袖子一拂,慢慢向內宅走去。他看上去表情沉靜,實則內心卻涌動著強烈的波瀾——做出熔化這尊銅像的決定,對他而言并不輕松。

    謝紹宗克制著內心的波瀾,忽然邊走邊吟:“伊昔先子,有懷春游。契茲言執,寄傲林丘。森森連嶺,茫茫原疇。迥霄垂霧,凝泉散流……”

    這是謝安在蘭亭會上所作的兩首詩之一,也是謝紹宗最喜歡的一首古體四言。每當心緒不寧之時,謝紹宗便會不由自主地吟詠這首詩,然后一股蕭然曠達的情志自會瞬間彌漫他的胸臆。

    也許,從這一刻起,先祖謝安之像,便只能鑄在自己心中了。謝紹宗這么想著,輕輕抹去眼角的一滴清淚,抬腳邁進了書房。

    這幾日,他正在重讀一些先秦經典,其中尤以《六韜》為主。盡管書中的權謀與治國理念早已了然于胸,但此番重讀,猶然令他擊節再三。謝紹宗在書案前坐下,翻開書卷,不覺便又吟誦了起來:“夫魚食其餌,乃牽于緡,人食其祿,乃服于君。故以餌取魚,魚可殺;以祿取人,人可竭;以家取國,國可拔;以國取天下,天下可畢!”

    正自涵詠吟哦、其樂陶陶之時,外面響起了清晰而有節奏的敲門聲。這是有要事回報的信號,但謝紹宗仿佛沒有聽見,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目光仍然凝聚在書卷上。

    門外靜默少許,然后有人輕輕念了一句:

    “醇醑陶丹府。”

    謝紹宗這才把書卷掩上,回了一句:

    “兀若游羲唐。”

    這兩句詩,正出自謝安在蘭亭會上寫的另一首五言。來人是謝紹宗的兒子謝謙。盡管是父子之間,而且是在自己家里,可謝紹宗的規矩卻一貫嚴格——無論何人以何事來見他,都必須以敲門信號加暗號為憑,從不允許任何例外。

    聽見父親的回話,謝謙才推門進來,輕聲道:“父親,謝沖回來了。”

    謝紹宗目光微微一亮:“讓他進來。”

    “進來吧。”謝謙回身道。

    謝紹宗的侄兒謝沖大踏步走了進來,正是在夜闌軒門口劫持秀姑的那個壯漢。

    謝沖粗著嗓子道:“伯父,有消息了,那姓蘇的娘們……”話剛出口,謝紹宗便對他投來嚴厲的一瞥,謝沖意識到用詞不雅,趕緊改口:“那蘇錦瑟先是去了平康坊的夜闌軒,據老鴇說,是打聽一個叫莫哈迪的波斯人,也就是夜闌軒十年前的東家;接著便離了平康坊,到了最東邊的靖恭坊,去了一座祆祠,然后橫穿京城,到了皇城西邊的布政坊,又進了一座祆祠,之后是隔壁的醴泉坊,還是去祆祠,最后從醴泉坊的南門出來,進了西市。伯父您也知道,西市這鬼地方是最擠的,車呀馬呀人山人海,他們又在里面繞來繞去,所以,侄兒跟弟兄們一個不留神,就、就讓他們給……”

    “你讓他們給溜了?”謝謙驚訝地看著他。

    謝沖撓撓頭:“我讓弟兄們找去了,這會兒還找著呢!我是尋思著趕緊先回來給伯父報個信……”

    “都把人跟丟了,你還報什么信?”謝謙瞪著眼。

    “我也沒一開始就跟丟啊,這不是跟了一上午了嗎?”

    “你還嘴硬?!”

    “行了,都少說兩句。”謝紹宗發話了,“阿沖這一趟也不算全無收獲,至少,他剛才說的線索還是有用的。”

    謝沖咧嘴笑了,還得意地沖謝謙眨了眨眼。

    “父親,您的意思是……”謝謙不明白方才那些線索能說明什么。

    “祆教在京城共有四座神廟,除了方才阿沖提到的那三個坊,第四座祆祠就在京城西北角、開遠門邊上的普寧坊。既然蘇錦瑟一上午就走了三座祆祠,那依我看,她最后肯定會去普寧坊。”謝紹宗忽然盯著謝沖,“至于你剛才說,他們故意在西市里繞來繞去,那顯然是發現了尾巴,所以才想把你甩掉。”

    “不會吧?”謝沖一驚,“侄兒跟弟兄們都很小心,應該不會被他們發現呀。”

    謝謙又瞪了他一眼,轉過臉道:“父親,蘇錦瑟一連找了這么多祆祠,是不是為了尋找那個什么莫哈迪?”

    “倘若莫哈迪曾經是夜闌軒的東家,那他就不可能是祆祠的人。”謝紹宗自信地道,“因為祆教教規森嚴,禁止邪yin,又怎么可能接納莫哈迪這種開妓院的人?依我看,這個夜闌軒的老鴇要么說了謊,要么是故意把話說了一半,蘇錦瑟真正要找的人,也許與莫哈迪有關,但肯定不是莫哈迪。”

    謝沖大怒:“這臭婆娘,竟然敢耍我!”

    謝紹宗冷冷掃了他一眼:“去,通知咱們在普寧坊的弟兄,立刻趕到祆祠。蘇錦瑟現在應該還在那兒,要密切監視,留意她的下一步行動。”

    羲唐舵在長安各處均有據點,越繁華的北部里坊據點越多,僅在普寧坊便有三處,表面上都以商鋪作為偽裝,實際上卻是堂口。

    謝沖接了指令,轉身要走,謝紹宗又叫住了他:“你現在已經暴露了,盯梢的事就交給下面的人,你傳令完立刻回來,不可擅自行動。”謝沖有些不滿,但也只能答應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謙兒,馬上啟動咱們在波斯人中的眼線,查一查這個莫哈迪,同時查一下蘇錦瑟去祆祠究竟是找什么人。另外,阿沖一回來,就讓他去盯住夜闌軒的老鴇,不管蘇錦瑟為何找她,此人身上都可能藏有重大秘密。有必要的話,就把這個老鴇帶回來。”

    “是。”謝謙答應著,忽然發現父親眼中閃爍著一種光芒,那是只有面臨大事才有的神色,“父親,您是不是覺得蘇錦瑟今天的舉動很不尋常?”

    “沒錯。蘇錦瑟是王弘義最疼愛的養女,視如己出,他交給蘇錦瑟的任務,又豈能是尋常小事?”謝紹宗一副洞若觀火的表情,“此次王弘義入京,主要目的是幫魏王奪嫡篡位,其次,他自己定然有著不可告人的圖謀。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回蘇錦瑟執行的任務,恐怕便與此圖謀有關。”

    蘇錦瑟一行在西市甩掉了尾巴后,終于在午時時分來到了位于普寧坊的第四座祆祠。

    普寧坊的這座祆祠是四座當中規模最大的,可以看得出是祆教在長安的總部。

    祆祠的建筑風格與周圍民居迥然不同,整個建筑以白色為主基調、金色為裝飾色,一看便令人心生肅穆與圣潔之感。神廟分為前后兩個部分:前部是由四根渾圓石柱撐起的平頂式建筑,高約三丈,寬約八丈,宏闊的門楣上鑲嵌著一個顯眼的金色圖騰——狀似張開雙翅的雄鷹,卻沒有頭,腹部是一個凸起的圓形;神廟的后部比前部高出許多,最高處是一個巨大的金色穹頂,穹頂上還有一座火焰升騰的雕塑,高高在上,直指蒼穹。

    此前的三座祆祠都不如這座氣勢恢宏,蘇錦瑟抬頭瞻仰了一番,不禁有些震撼。進門的時候,兩名教徒模樣的波斯人很有禮貌地攔下了他們,并用夾生的長安話告訴他們:進入神廟一律不準攜帶武器。

    三個隨從都有些不悅,蘇錦瑟卻不假思索地命他們照辦,還主動把藏在袖中的一把匕首交了出去。隨后,蘇錦瑟向守門人詢問這里是否有一位叫黛麗絲的祭司。值得慶幸的是,守門人當即點頭說有,還熱情地在前面給他們領路。

    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眾人來到神廟的后半部,眼前頓覺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寬廣的圓形廳堂,四壁皆為漢白玉建造,上面雕刻著眾多半人半鳥、深目高鼻的護法神祇;廳堂足有七八丈高,穹頂上繪有五彩斑斕的神話圖案;廳堂中央是一座圓形的大理石祭臺,祭臺上別無偶像,只供著一個碩大的金色火壇,壇上有一團火焰正熊熊燃燒。

    蘇錦瑟對此略有所知:祆教認為火是光明之神“阿胡拉”的化身,便以火為崇拜對象;他們認為火的清凈、光輝、活力、潔白象征著神的絕對和至善,因此不造神像,僅敬奉圣火,并且所有祆祠中的圣火都是徹夜長明、終年不熄。

    此刻,一名身著白色教服的女性正跪在潔白的祭臺前誦經。守門人告訴蘇錦瑟,她就是祭司黛麗絲,并請他們稍候片刻,旋即離開。蘇錦瑟道了聲謝,站在原地耐心等候。約莫一炷香后,黛麗絲誦完經,又行了一番跪拜儀式,才緩緩轉過身來。

    蘇錦瑟與她四目相對,頓時在心里驚呼了一聲。

    這是一張美得幾乎毫無瑕疵的臉龐,雪膚紅唇,金發碧眼,尤其是那雙琉璃般的眼睛,簡直可以勾魂攝魄;她的身材窈窕挺拔,站在那兒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塑,或者說是一尊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祇,整個人散發著沉靜、冷艷、高貴的氣息。蘇錦瑟對自己的容貌和氣質向來極為自信,可跟眼前的黛麗絲一比,縱然不說自慚形穢,至少也是甘拜下風。

    此刻,蘇錦瑟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后那三名隨從的眼睛肯定都已經發直了。其實不要說這些血氣方剛的男人,蘇錦瑟想,倘若自己是個男子,見到如此美艷不可方物的女子,興許也會一眼就愛上她了。

    黛麗絲迎著他們走過來,微微一笑,一開口竟然是流利的長安話:“幾位檀越可是來找我的?”

    檀越是佛教中“施主”的意思,蘇錦瑟不知道這是祆教本來的稱呼,還是他們借用了佛教名詞。“是的祭司,我等尋了大半個長安城,才在此把您找到了。我找您,是想打聽令尊莫哈迪的下落。”

    “家父?”黛麗絲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不知貴檀越為何事尋他?”

    蘇錦瑟剛想說實話,可話到嘴邊卻改了說辭:“我乃洛州人氏,家父是貴教的虔誠信徒,早年與令尊是相交甚契的教友。此次來長安,家父特地囑咐我要來拜訪一下令尊。另外嘛……”蘇錦瑟回頭示意,隨從當即上前一步,敞開了那個鼓鼓囊囊的牛皮袋,“家父想做一些供養,以表虔敬之心。”

    蘇錦瑟說著,便從袋中取出三錠黃燦燦的金子,恭敬地擺在了祭臺上。

    無論走到哪里,錢都是最好的敲門磚。蘇錦瑟想,盡管黛麗絲是個出家人,可無財不養道,相信她對黃白之物也是不會拒絕的。

    黛麗絲卻始終不看金子一眼,只淡淡笑道:“檀越方才說,令尊是本教的信眾,又與家父是教友,是嗎?”

    “正是。”

    “那就請檀越把錢拿回去吧。”黛麗絲忽然臉色一沉,“阿胡拉的圣殿里,不歡迎言語不實之人,更不會接受別有所圖的供養。”

    蘇錦瑟一下就蒙了,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話,忙道:“我虔心敬奉阿胡拉,不知祭司何出此言?”

    “檀越真的不知道嗎?”

    “請祭司把話說明白。”

    黛麗絲上下打量了蘇錦瑟一眼:“不瞞檀越,家父莫哈迪從來不是一個信神的人,他只信金錢。可檀越方才卻說,令尊既是本教信眾,又是家父的教友。試問檀越,您這個謊是不是撒得太蹩腳了?”

    蘇錦瑟頓時慚愧無地,暗罵自己太粗心了。祆教向來禁止邪yin,而莫哈迪卻是個開妓院的,怎么可能是祆教信徒?又怎么可能跟誰是教友?自己明明知道祆教的教義,無奈倉促之間卻忘得一干二凈。黛麗絲說得沒錯,自己這個謊果然十足蹩腳!

    “檀越請回吧,我還有事,恕不奉陪。”黛麗絲說完,轉身就走。

    “祭司請留步!”蘇錦瑟緊走幾步,站在她身后,“我之所以那么說,是想跟您拉近距離,實在沒有惡意,還望祭司諒解。說實話,我這次來找令尊,是受家父之托,想跟他打聽一位故人。”

    黛麗絲沉默片刻,回轉身來:“什么樣的故人?”

    “二十多年前,夜闌軒的一名歌姬,徐婉娘。”

    黛麗絲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不過稍縱即逝。“我能問一下,令尊為何要打聽此人嗎?”

    “很抱歉,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家父并未明言。”蘇錦瑟怕她一走了之,不敢再隱瞞,只能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