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復仇的路很長、充滿了荊棘,中間更是有彎路、有偏離。 但現在,這條路終于走到底了,她很滿足,并將帶著這份滿足踏上新的路——那是和冀臨霄、和他們的孩子一起的路,她相信,他們必將一路幸福。 “長寧,柳國公他們終于償命了,應師兄在七日前下在他們身上的毒,更是讓他們生不如死。說起來,冀臨霄還對應師兄的做法很不贊同呢,但最后還是由著他去了。”夏舞雩笑了笑,又道:“你呢?開心嗎?” 鄭長寧不知道自己開不開心,只知道心里像是少了一團悲痛,渾身上下都輕松了很多。 她回道:“開心。” 兩個女人相視片刻,再度將視線投向刑場。 這一次,她們看的是冀臨霄和樓詠清,兩個男人緋色的官服隨風輕搖,胸口繡著的仙鶴振翅欲飛。他們目不轉睛的盯著高樓上的女子,眼底有著釋然和滿足,視線交匯,柔情刻骨。 待刑場上的后續事務完成后,冀臨霄和樓詠清回宮復命。 因柳國公和太子叛亂留下的爛攤子還需要整理,英宗又讓兩人再加把勁忙活一陣,盡快把一切都弄好。 說起來,兩人都是工作狂,面對英宗交給的任務,干得保質保量。 百姓們原本就因此次肅清叛黨的事,對兩人歌頌有加,現在又因為柳家人伏誅、兩人被英宗委以重任,百姓們便更是高贊起他們來,冀臨霄和樓詠清炙手可熱的程度,也又上了一層。 朝堂里那些公卿王侯都不是傻子,看冀臨霄和樓詠清此次立了大功,雖然英宗還沒褒獎,但未來肯定是會大權在握,這些公卿王侯們便想盡辦法的與他們攀上關系。 在送禮賄賂這一條直接行不通的情況下,不少公卿王侯靈機一動,帶著自家的姑娘去兩人府上拜訪,希望能結個姻親。 尤其是樓詠清,他還沒有妻室,眼下更是成了一塊香餑餑,多得是想把姑娘嫁給他的人。 冀臨霄覺得,這些人很煩。 同僚多年,他還從沒感受到這些人原來是如此煩。 他都有妻室了,這幫人還總帶著姑娘來干什么?說是要跟他結個親,希望姑娘能做他的如夫人。如夫人是什么?冀臨霄完全沒有興趣,只覺得這幫人就是來破壞他和艷艷的幸福生活的。 他黑著臉迎接來客,義正言辭的拒絕對方的“好意”。送走一個,再迎下一個,依舊是義正言辭,擺明了要對婚姻忠誠,對家庭忠誠的態度。 這次來的是榮郡王的meimei,因著是庶出,沒有郡主的爵位,但好歹也是皇親國戚,英宗的親侄女。 小姑娘從幾年前就浸.yin在各種“御史大人是青天大老爺”的故事里,對冀臨霄一直懷有崇拜之情。今天一見到人,身姿挺拔、長相俊美、輪廓鮮明、眼中有神……小姑娘是真看得春.心蕩漾,表面上保持高貴矜持,事實上不停的給她哥哥榮郡王使眼色,讓榮郡王務必說成這門親。 榮郡王道:“本王這妹子雖不是正室所出,但也是側妃之女,精通琴棋書畫,容貌也是不錯。她很早就崇拜御史大人了,所以本王也由衷希望御史大人能成人之美,與本王這妹子共譜一段佳話。” 冀臨霄說:“多謝榮郡王與小姐的厚愛,但本官已有妻室,并已發過誓言此生不另娶、不納妾,所以定是只能辜負小姐一番心意。” 榮郡王皺了皺眉,“沒必要這么死板吧!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常有的嗎?御史大人要是覺得對不住糟糠,一碗水端平不就成了?” “不成。”冀臨霄道:“本官心里只有艷艷一人,最是看不得她傷心。我們兩個都只想與彼此相伴,踏踏實實把日子過好,其他的,恕臨霄無法做到。” 榮郡王拉下臉色,有些埋怨道:“再怎么說你的糟糠也是青樓女子出身,本王這妹子為了你,都愿意屈居她之下,御史大人又怎能這樣寒了我兄妹二人的心。再者御史大人你那糟糠眼下身懷六甲,你身邊少不得女人伺候,讓本王這妹子來伺候你,你說哪里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本書5.24號完結,推薦接檔文《女神的溫柔忠犬》《請妻入甕》。 注意!《請妻入甕》人物列表有驚喜! ☆、第99章 大人來嘛 榮郡王這么說話,根本就是耍上無賴了, 冀臨霄自問不是很能招架無賴屬性的人, 一時語塞。 但語塞的同時,冀臨霄更是十分惱火。這榮郡王話里話外都在貶低夏舞雩, 冀臨霄聽著就生氣,更別說榮郡王最后那句“少不得女人伺候”的話。他冀臨霄若真的做出這種事, 夏舞雩該有多傷心, 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 冀臨霄語調已帶了三分薄怒,“榮郡王與小姐的厚愛, 本官只能辜負。本官要對自己的妻子和家庭負責,后院簡單、踏實本分才是本官的追求。” 榮郡王不悅的哼道:“御史大人果真古板正直的很!” 冀臨霄說:“請恕臨霄直言, 道不同,不相為謀。” 榮郡王頓時瞪大了眼睛, “御史大人你……”居然對他這當今圣上的侄兒如此不留情面? 冀臨霄一揖到底, “本官原則如此,不會妥協,況心中深愛內子, 容不得后宅多一個女主人。榮郡王和小姐的好意, 本官心領, 請兩位回去吧。” 榮郡王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瞪著冀臨霄,抬手指著他, 口中“你你你”了半天,終是沒說出句完整的句子。 他心道:好一個剛正不阿的冀臨霄,還真是不怕得罪人啊! “嗚嗚嗚, 哥哥……”榮郡王他meimei這會兒已經哭出來了,小姑娘自恃才貌雙全,此番來冀府是志在必得,卻哪想到冀臨霄會是這種態度。 榮郡王也沒轍,只能嘆了口氣,把meimei拉過來,勸道:“先別哭了,你先坐著。御史大人,你看本王這meimei都傷心成這樣,咱做人能否不這么無情?” 冀臨霄無語。 自己已經明確表態并送客了,可這榮郡王還在耍賴,真是豈有此理! 冀臨霄的不畏強權是出了名的,才不管榮郡王是圣上侄兒,該給的面子他都給過了,再不走,他就只能趕人了。 正要無情趕人,便見冀府那名嘴上不把門的丫鬟匆匆跑進來,喊道:“大人大人!夫人喊你過去,說有急事!夫人可著急了!” 冀臨霄的心魂一下子就被牽引過去,忙道:“本官這就去,你替本官送榮郡王和小姐到府門口。”說罷便大步走了。 榮郡王看著冀臨霄火急火燎的背影,氣得拍桌嘆道:“這等剛正刻板之人,meimei你就是不嫁也罷!否則哪怕是嫁進來了,怕也是守活寡的命!何況他那糟糠據說也不是省油的燈,能把這人迷成這樣,怕是本事大得很!meimei你和她對上,大概是贏不了的!” 冀臨霄一路疾走,朝夏舞雩的房間沖去。 自夏舞雩懷孕后,還從沒有過什么急事找他,冀臨霄很擔心會不會出了不好的事。 于是,冀府下人們就看著他們的大人風馳電掣般沖到了夫人的房門前,然后急切又忐忑的推開門,邁了進去。 “艷艷!” 冀臨霄快步繞過屏風。 但接下來他就發現,自己好像被騙了。 他的妻子并沒有出事,也并不像有急事的樣子,此刻,她就平躺在榻上,肚子高高的挺起來,側過臉笑盈盈望著他。 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妻子沒有穿衣服,渾身上下就蓋著條絳紫色薄紗,堪堪遮住最重點的兩個部位! 冀臨霄只覺得腦海中嗡的一下,卡殼了,呆立在屏風前,半晌才支支吾吾吐出幾個字:“艷、艷艷……你這是……” 夏舞雩用蔥白的手指將額前遮眼的碎發攏到耳后,接著手臂朝著床外伸出,那柔.嫩.嫩的手指,朝著冀臨霄的方向勾了勾,嬌滴滴道:“大人,來嘛~” 嗡—— 冀臨霄徹底丟了魂了。 自從他認識夏舞雩開始,見過她多種多樣的面貌,有冷艷難.馴的樣子,有伶牙俐齒的樣子,有嫵.媚嬌.柔的樣子,還有哭的、笑的、生氣的、故作委屈的。 不管哪一種,都能激起冀臨霄怦然心動的感覺,這種種面貌合成在一起,便成了一個完完整整的夏舞雩,讓冀臨霄怎么也放不下。 可是,見識了她那么多種深刻的樣子,卻怎么也沒想到她會以此刻這種面貌呈現在他眼前。 冀臨霄已經語結到無可救藥的地步,“艷艷,你……你找本官有……有急事?” 夏舞雩低低笑了起來,笑聲軟軟的撓著冀臨霄的心,“聽聞前廳來了位榮郡王府的小姐,花容月貌,才情兼備。我好不放心呢,就趕緊把大人喊回來了。” 冀臨霄一怔,頓時覺得自己被看扁了,義正言辭道:“胡說!本官豈是見異思遷之人!” “是、是,大人是不會見異思遷。”夏舞雩又朝著冀臨霄一勾手指頭,“可是,大人你色令智昏啊。” 冀臨霄面皮又一抽,滿頭黑線,有心想教育夏舞雩不要信不過自己的丈夫,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上個連貫的句子。 為什么呢? 因為他的艷艷此刻的樣子簡直、簡直…… 那一層薄薄的絳紫色薄紗,蓋著夏舞雩高.聳的小腹,一半從床上垂落,旖.旎到地上。那薄紗的兩端,一端剛好蓋住她一雙雪.峰上的粉色.俏.麗,那柔.軟的凸.起和胸前的深.溝卻是露在外面的。一朵半榮半枯的罌粟花就爬在瑩.白柔軟上,冀臨霄的目光無法控制的被黏住在那里,身體快速的變燙、沸騰,耳根子燙的簡直能煮熟雞蛋。 他幾乎是艱難的移開目光,想要觀察下夏舞雩的肚子是不是又大了,可是,目光卻又被吸引到薄紗的另一端。 這另一端遮住的,是夏舞雩雙.腿.間黑色的花.叢,遮得分外勉強,以至于還有那么點黑色從薄紗的邊緣露出,猶如甜美的、充滿神秘的邀請。再配上那一雙雪.白修.長的腿和大.腿上妖冶的罌.粟,冀臨霄只覺得整個人都燥.熱的忍不住了,更別提早已經支起了帳.篷,支得又硬又疼,恨不得立刻搗.進這罪魁禍首的身體里,將她狠狠搗上一頓。 然而,她懷著孩子…… 想到這里,冀臨霄臉都要綠了。 艷艷,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如何抗拒的了她這妖精,偏偏她仗著自己懷孕,他奈何不了她,便這般毫無限制的勾.引…… 冀臨霄喘著粗氣道:“艷艷,本官沒有背叛你……” 夏舞雩又怎會不知道冀臨霄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太了解他了,知道他肯定會拒絕榮郡王的。她擔心的根本不是榮郡王那meimei,而是擔心冀臨霄這剛直的性格會吃虧。畢竟,榮郡王是圣上的侄兒,她不愿冀臨霄跟那樣位高權重的人鬧成仇敵。 所以,她讓丫鬟拿著個托詞,去把冀臨霄喊過來。至于此刻自己這赤.裸.裸的勾.引,真的只是突然玩性.大發、想逗冀臨霄一下的。現在看起來,他的自制力好像越來越爛了,夏舞雩私心覺得自己還沒到把薄紗全掀開那一步呢,怎么冀臨霄都受不了了? 看來,她好像玩大了。 夏舞雩不好意思的抱住薄紗,緩緩坐起,想喊冀臨霄過來。 可是,高聳的肚子很影響她的動作,夏舞雩沒能成功坐起來,反倒被肚子壓得倒了回去,發出“哎喲”一聲。 冀臨霄被驚到了。 “艷艷!”他忙跑過來,坐到榻上,扶起夏舞雩。 結果,夏舞雩在他的攙扶下成功的坐起來了,可身上的薄紗卻滑落下去,一瞬之間,冰.肌.雪.膚,誘.人.胴.體,一覽無余。 冀臨霄再次僵了,下面又硬又燙的某處高高的舉起來,眼底燃起兩叢小火苗,喘息低沉急促,瀕臨失控的邊緣。 夏舞雩瞥了眼滑落下去的薄紗,也不撿了,而是就著兩人的姿勢,靠進冀臨霄懷里,抬起手,在他的鼻子上點了下。 “大人,我錯了,我沒有不信你的,我知道大人一言九鼎,是肯定不會辜負我的。”她喃喃,“可是看大人忍得這么辛苦,我心里好愧疚呢,要不我這就給大人滅火好不好?” 滅火、滅火…… 冀臨霄費盡力氣才把這個詞從腦海里趕出去。 “艷艷,你身懷六甲,我們不宜……不宜……” “不宜什么?” “不宜……行.房。” “可是孩子已經這么大了,很穩定的啊。” “不行。”冀臨霄說,“萬一傷到孩子怎么辦?本官不能冒這個險。” 夏舞雩故意問:“那大人打算如何?” 冀臨霄經歷了一番艱苦卓絕的心理斗爭,視死如歸道:“本官自有主意。” 他將夏舞雩放好在床,立起枕頭讓她靠在床頭,又強忍著去吻她胴.體的沖動,展開一條薄被,將她蓋住。 “艷艷,你、你好好養胎,不必管我。”起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