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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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推了推面前的大門,不出所料,這大門又被從外頭給關(guān)上了。 蘇阮氣惱的努了努嘴,使勁的把手里的繡帕扔在地上踩了踩。 朱閣內(nèi)外靜的厲害,蘇阮發(fā)xiele一通之后又蔫蔫的把那繡帕從地上撿了起來,然后磨磨蹭蹭的重新走回內(nèi)室。 沒法子,這朱閣內(nèi)沒點燈,外頭越來越暗,蘇阮心里頭虛怕的厲害,只能又回到了內(nèi)室。 內(nèi)室里頭也黑的厲害,蘇阮睜著眼看了半響,才在一片暗色之中瞧出那靠躺在羅漢床上的陸朝宗。 蘇阮捏著繡帕站在原處,想起陸朝宗剛才與她說的中元節(jié),鬼門大開之類的話,只感覺渾身陰冷冷的緊,有些可怖。 暗色四溢在一方內(nèi)室之中,蘇阮瞪著一雙眼,總是感覺那伸手可觸的漆黑墨色之中隨時就會伸出一只手來,將她拖拽進去。 環(huán)抱著胳膊趕緊往陸朝宗的方向疾奔了過去,蘇阮伏跪在羅漢床邊,指尖小心翼翼的觸上那一角細薄被褥,胸口微微起伏喘著粗氣。 陸朝宗的呼吸平穩(wěn),似乎真是睡著了一般。 蘇阮側(cè)眸,試探著往陸朝宗的方向喊了一句,“王爺?” 陸朝宗沒有應(yīng),呼吸沉緩有序。 蘇阮上手,隔空觸了觸陸朝宗的臉,指尖染上一點溫?zé)岷粑荏@似得趕緊又縮了回來。 靠在羅漢床下,蘇阮蜷縮起身子,雙眸漸重。 角落處的檀香味細密彌散,柔柔緊緊的將蘇阮包裹在其中。 蘇阮迷糊之間只感覺自個兒就像是飄在船上一樣,漂漂浮浮的跟著那水波胡亂晃動,那水波或急或緩,領(lǐng)著她往前去。 “唔……”不舒服的推開手邊的東西,蘇阮側(cè)過臉,將腦袋埋進軟枕里,渾身懶乏的緊。 日頭漸起,從綺窗處照進,瑩潤的圈在蘇阮的身上,勾勒出一段身姿曲線。 蘇阮迷迷瞪瞪的睜眼,就被那刺目的日頭激的掉出了兩顆眼淚珠子。 盯著完全陌生的綺窗,蘇阮怔愣了片刻,然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扭頭看去。 只見她的身旁躺著身穿素白褻衣褻褲的陸朝宗,黑發(fā)披散,雙眸緊閉,似乎睡得很沉。 猛地一下捂住自己的嘴,蘇阮瞪著一雙眼,趕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 除了有些褶皺外,完好無損,就連衣襟處的系帶都結(jié)結(jié)實實的拴著。 輕動了動自己搭在陸朝宗小腿上的腳,蘇阮心口跳的厲害,面色羞赧。 陸朝宗微動了動身子,蘇阮嚇得渾身一僵,一動也不敢再動。 修長結(jié)實的臂膀搭上蘇阮的腰肢輕摟了摟,松松垮垮的就像是在搭著細薄的被褥。 蘇阮瞪著一雙眼,輕手輕腳的撥開陸朝宗的手,然后掂著腳尖走下羅漢床,連繡鞋都未來得及穿就沖出了內(nèi)室。 朱閣的大門不知什么時候已然打開,蘇阮攏著衣襟出去,只見朱閣外空無一人,干凈的就連只鳥雀都看不到。 根本無暇顧及這一不正常的現(xiàn)象,蘇阮一邊套上繡鞋,一邊隨意的撥弄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就急匆匆的往沉檀院門口處疾奔而去,心跳如雷,又驚又惱。 沉檀院門口,刑修煒正候在那處,瞧見蘇阮出來,趕緊笑瞇瞇的迎了上去道:“蘇阮姑娘,奴才送您回府。” 蘇阮看了一眼刑修煒身后的馬車,略微猶豫之后便提裙踩著馬凳走了上去。 坐在馬車?yán)铮K阮伸手扶額,拿起茶案上的一碗涼茶就灌進了嘴里。 “嘶……”伸手撫了撫自己刺痛的唇角,蘇阮蹙眉,她什么時候把唇角咬破的? 不不不,現(xiàn)下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關(guān)鍵是那陸朝宗到底知不知道自個兒昨夜與他同眠一晚,若是知曉了,那自個兒豈不是要被強逼著嫁了嗎? 畢竟這廝最是擅長搬弄這般東西,他定會用這件事來要挾自個兒。 不過自個兒昨晚上到底是怎么上了那羅漢床的呢?難不成還是她自個兒爬上去的? 蘇阮冥思苦想著,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懊惱扶額。 她想起來了,昨晚上確實是她自個兒上的那羅漢床,只因她睡得迷糊了,滿以為自個兒還在芊蘭苑里,迷迷糊糊之間似乎聽到平梅在喚她上床,便扒著那羅漢床上去了。 甚至還將陸朝宗身上唯一的被褥都給卷了過去,怪不得剛才那廝就穿了一件褻衣側(cè)躺在那處。 ☆、獨發(fā) 因為朱閣一事, 蘇阮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好幾日,連芊蘭苑的院門都不敢出, 只讓平梅時不時的出去打聽打聽消息。 陸朝宗的消息沒過來, 反而是那衍圣公府的人來了。 “二姐兒,大公子正帶著那衍圣公府的人在游園子呢。”半蓉急匆匆的提著裙裾回到芊蘭苑主屋, 連口氣都顧不上喘, “咱們府門口又來了一架馬車,那駕車的人是刑大人。” 蘇阮端著茶碗的手一抖, 趕緊從繡墩上起了身道:“瞧見誰從馬車?yán)镱^出來了嗎?” “未曾瞧見,不過奴婢聽說不光大公子去迎了, 就連那衍圣公府的人都急匆匆的一道去了。” 能讓衍圣公府都去迎的人, 當(dāng)然是只有陸朝宗一人了。 蘇阮慌手慌腳的蓋好茶碗, 然后一扭身往內(nèi)室里頭去道:“若是有人來喚我,便說我已經(jīng)歇息了,不見客。” “哎……”半蓉剛剛應(yīng)聲, 就聽到主屋門口傳來一陣輕笑聲道:“蘇阮姑娘可是要歇息了?那奴才真是來的湊巧。” 聽到刑修煒的聲音,蘇阮站在珠簾處的身子一僵, 她緩慢扭頭朝外看去,只見那刑修煒畢恭畢敬的候在主屋門口,戴著太監(jiān)帽的腦袋低垂, 黑底紅色帽緯輕動,讓人看不清神色。 “主子吩咐,讓奴才將這繡帕交與蘇阮姑娘,說是那日朱閣……” “刑大人。”蘇阮瞪圓了一雙眼, 略微驚惶的打斷刑修煒的話道:“這繡帕我找了好幾日了,未曾想竟然是被刑大人給撿著了。” 刑修煒笑著不接話,只將手里的繡帕遞與蘇阮道:“主子在與蘇大公子游園,邀蘇阮姑娘前去一敘。” 蘇阮捏著手里的繡帕,面色微白。 那廝這是在拿朱閣一事要挾自個兒?所以那日里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與他同塌而眠的事? 蘇阮站在原處躊躇片刻,然后才緩慢朝著刑修煒點了點頭道:“刑大人稍等,我去換件衣裳。” “是。”刑修煒應(yīng)聲,躬身往一旁退了退。 蘇阮進到主屋,慢吞吞的往彩繪紗屏后去,然后光是挑揀短衫長裙便挑了半日。 “半蓉,你去將刑大人請到外室吃茶,就說我還在挑衣裳。”蘇阮伸手拉過一旁的半蓉,壓低了幾分聲音道:“端熱茶。” “是。”半蓉明白蘇阮的意思,徑直便出了內(nèi)室將那刑修煒請到外室,端上了guntang的熱茶。 一盞熱茶端上來,直至涼透,蘇阮還未從內(nèi)室里頭出來,刑修煒也不急,只慢條斯理的用茶蓋子撇去茶面上的游沫輕啜。 “走了嗎?”蘇阮從彩繪紗屏后探出半個腦袋,抬手招過一旁的半蓉。 半蓉搖了搖頭,面露難色。 蘇阮抿唇,朝著那刑修煒的方向瞅了一眼,最終還是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刑大人久等。” “不敢不敢。” 刑修煒急忙從繡墩上起身,朝著蘇阮拱手道:“蘇阮姑娘如此重視主子,奴才定會如實相告。” “不必了。”聽到刑修煒的話,蘇阮急忙打斷,有些尷尬的撫了撫垂發(fā)。 半蓉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蘇阮,趕緊上前打圓場道:“刑大人誤會,攝政王是何等權(quán)貴風(fēng)流人物,咱們二姐兒敬重,特意挑揀了件極好的衣物,又重梳了發(fā)髻,這才耽誤了些時辰。” “是。”刑修煒笑瞇瞇的應(yīng)了,也不知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只側(cè)身與蘇阮道:“蘇阮姑娘,請。” 蘇阮側(cè)眸看了一眼半蓉,然后一言不發(fā)的踩著繡鞋出了主屋。 已然耽誤了將近兩個時辰,蘇阮不知那陸朝宗瞧見自個兒時是何模樣,不過她想著,大哥與那衍圣公府的人都盡在,那陸朝宗也不至于為難自個兒。 天際處緋霞漫天,層層疊疊猶如裂緋殘風(fēng),相比起前幾日,這幾日的天又悶熱了不少,拂拂熱風(fēng)仰面吹來,蘇阮攏著羅袖,裙擺輕動,窈窕的身姿裹在一襲短衫長裙中,走動時珠搖玉脆,腰臀盡顯。 “蘇阮姑娘,這邊請。” 后花園子里頭夏花正盛,深淺芬葩,鶯飛蝶舞,陸朝宗身穿烏色玄袍,負手而立于一石亭內(nèi),周邊空無一人。 “刑大人,不是說大哥和衍圣公府的人在陪著攝政王游園嗎?”蘇阮頓住步子,有些緊張。 刑修煒轉(zhuǎn)身,語氣和緩道:“蘇阮姑娘耽誤了些時辰,蘇大公子和衍圣公府的人都已然去膳堂用膳了。” 所以原本她剛才直接來,可能還能跟在大哥與那衍圣公府的人后頭轉(zhuǎn)轉(zhuǎn)便回去,現(xiàn)下來就要與這陸朝宗兩人獨處了? 她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過來。”陸朝宗轉(zhuǎn)身,陰翳雙眸半闔。 對上陸朝宗那雙眼,蘇阮登時一顫,磨磨蹭蹭的提著裙裾走到了陸朝宗面前。 “給攝政王請安。”蘇阮微微屈膝,斂目低眉的給陸朝宗請安。 陸朝宗輕抬了抬眼皮,揚手將站在一旁的刑修煒揮退。 園子里頭靜的很,蘇阮的耳畔處滿是那擾人的蟲鳴鳥喚之聲,她捏著手里的繡帕,愈發(fā)將腦袋給低了下去。 “阿阮姑娘今日的盤發(fā)真是好看。”陸朝宗盤著手里的花中花,突兀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蘇阮神色一凜,趕緊開口道:“臣女換了件裙衫,又重梳了發(fā)髻,所以才稍晚了一些。” 陸朝宗盤著手里的核桃沒有接話,蘇阮只覺這人怕是在生氣了。 “盤發(fā)雖好,但這珠玉色澤卻是差了些。”陸朝宗靜默片刻,然后才緩慢開口。 伸出手指觸了觸蘇阮插在發(fā)髻上的花頂梅型簪,陸朝宗細細捻摩著上面的珠玉道:“有些陳舊老派了。” “臣女不喜花哨物。”蘇阮垂著眉眼,聲音細媚。 “是嘛,那正巧本王這處有一好物。”說罷話,陸朝宗便從寬袖暗袋之中掏出一對耳墜子拎到蘇阮的面前。 蘇阮盯著面前晃動的耳墜子,眸色微動。 這對玉墜子不同于蘇阮平日里在蘇府內(nèi)見識到的所謂風(fēng)雅物,它以金絲大環(huán)為底,環(huán)下用玉石精雕出一玉兔,這渾身玉瑩的玉兔挺直站立,前肢持杵扮做搗藥狀,腳下是用金鑲寶石而制的祥云,工藝精良,一看便知非凡品。 “大俗即大雅,俗到極致,便是大雅。” 一手拎著那對耳墜子,陸朝宗一手將蘇阮左耳處的一只白珍珠耳墜褪了下來。 微涼的指尖觸到蘇阮溫?zé)岬亩牵屗蛔越目s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