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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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顧天成的案子二審開庭。 法庭之上,顧天成攜宋律師出庭,冷冽一攜姚律師出庭,法官端坐在原告與被告之間的高位上,神情嚴肅地看著他們兩個,一審判決時,他們已經(jīng)見過面,對彼此都不再陌生。 冷冽一向顧天成冷笑著,一言不發(fā),而顧天成卻并沒有看他。 “法官大人,原告與被告間系對于乙方是否向甲方融資這一標的,以合同書的形式訂立合同,雙方當事人再合同書上簽字或蓋章后,合同成立,并且已判決該合同產(chǎn)生了法律上的約束,系已生效合同,對嗎?”姚律師首先發(fā)言,他看向法官,很是自信。 法官不語,頷首表示贊同。 “所以按照合同條款以及公章,顧天成私用公章以政府的名義簽訂合同,并且的確向冷氏集團匯入兩百億人民幣,難道不應該判他挪用公款,請問究竟還有什么異議?” “姚律師,經(jīng)查證,政府最近幾年的確沒有兩百億這么大筆的資金流入或者流出。” 法官所說的,正是他們在一審時討論的問題,也正因為這個,判決的結果才令冷冽一格外不滿意,也給了顧天成和顧琛言尋找證據(jù)的機會。 “可是這是事實!我可以提供票據(jù)!”姚律師說著便激動地站了起來,于是法官便命人向他去去了證據(jù)。 看過票據(jù)之后,法官尚且無法認為這個票據(jù)有作假嫌疑。 “被告,你有什么話要說?” “法官您好,對于姚律師所說的一切,我方無證據(jù)反駁,但是……”宋律師賣了一個關子,拿出當年簽訂的合同,“顧天成先生當年在政府任職的時候無權使用公章,找政府人員一問便知,公章當年并不在他的手里,而這個公章也鑒定過了非偽造章,所以,我否認被要約人也就是我們的被告是以政府名義簽訂的合同。” “您也知道,顧天成先生有一家自己的企業(yè),顧念集團,他的本意是以顧念集團的名義扶持冷氏,所以我們請求駁回原告的上訴。” 法官思索了一下,這件事情他也的確查過,的確是這樣,但是不能排除顧天成偷了公章的嫌疑,正是一直以來沒有太過于明顯的證據(jù),他也沒辦法做出明確的裁決。 “你們現(xiàn)在否認自己私用公章?有什么證據(jù)?”姚律師對此并不服氣,畢竟他們的立足點就在于這個公章上,如果只有顧天成的簽字而無公章,根本不會有挪用公款的事情一說,而如果只有公章又沒有簽字,臟水也不會潑到顧天成的頭上。 “我想請問姚律師一個問題。” “你說。”姚律師氣呼呼的。 “你們有證據(jù)證明……簽字是在蓋章之前嗎?”宋律師悠悠開口,氣定神閑,似乎對此已經(jīng)早有把握。 聞言,法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對此產(chǎn)生了一些自己的思索。 他之前的確沒有想到,很有可能是在顧天成簽了自己的名字之后,被人扣上了公章,畢竟合同條款里面模糊不清,沒有說明支付單位究竟是誰,只是強調了當事人雙方的姓名,但是標的明確,又不能否認合同的法律效力。 “你……你在胡說什么!”姚律師的臉倏然黑了幾個色度,自然也是因為意識到了宋律師的邏輯。 整件事情的真實情況,姚律師自然是清楚得很的。當年是冷冽一先哄騙著顧天成簽了這份合同,而顧天成當初自然是默認為顧念集團出資來幫助冷氏渡過難關,但是后來冷冽一找了政府中的人偷來了公章蓋在合同上,于是導致整個合同的性質都發(fā)生了變化。 “我在說什么,冷冽一先生再清楚不過。”宋律師神色坦然,同時將目光投給了法官,希望能得到一個公道的結果。 法官思考了一會兒,嚴肅開口:“顧先生的人品,整個微城都信得過,雖然法庭上從來不講人情只看證據(jù),但我覺得我有必要問一句,冷先生有證據(jù)證明,顧先生是在蓋公章且清楚這筆資金來源是政府之后,才簽上自己的名字嗎?” “無論我有沒有證據(jù)證明你說的這些,事實都已經(jīng)擺在眼前了。”冷冽一的神色雖然微變,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占了下風,但還是努力地穩(wěn)住自己的氣場,“不明白你們法院究竟怎么辦事!這么一件小案子也能一直拖到現(xiàn)在!” 顧天成聞言,只是有些譏諷地動了動唇瓣,沒有說話。 “冷冽一先生說這種話,是不希望法官在證據(jù)更加確鑿的情況下,給出一個公正的評審結果嗎?”宋律師冷笑一聲,開始有些不悅。 這幫人的確太難纏,畢竟事情不是真的,偽造一件事情簡直更加簡單不過,就看誰更伶牙俐齒,或者更加火眼金睛了。 “我沒有這種意思。”冷冽一臉色冷了一下,也沒好氣。 “好了!都別吵了!”法官拍了拍桌子,皺起眉頭,“冷先生,我想問你,為什么事情時隔這么久了,你才想起來要提起上訴?這么多年來一直瞞著此事,是涉嫌包庇的你清楚嗎?” “我……”冷冽一語塞,“清楚。” “那是為什么?我希望你在這個法庭之上最好能給我講實話!”法官開始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從最開始跟他想象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他本以為是兩個大戶人家之間的糾紛,后來演變成顧天成挪用公款的重大事件,直到現(xiàn)在居然又變成了栽贓陷害。 “我沒有什么好說的。”冷冽一拒絕與法官對峙,因為每跟他少了一份交流,他就會少露一絲馬腳,“該有的證據(jù)都已經(jīng)擺在這里了。” 說著,他指了一下擺在法官面前的合同和公章真實性的證明文書。 不過,法官卻突然起身,神情嚴肅:“我想,僅有這些證據(jù)是不夠的。如果冷先生再不說實話,恐怕我們就要一直耗下去了。” 法庭的氣氛突然冷凝了起來,大多數(shù)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僵硬,唯獨宋律師現(xiàn)在依舊一臉淡定,似乎早已掌握了什么一般,但其實他任何把握和證據(jù)都沒有,只是在等,等一個人。 “砰——” 良久之后,法庭的門突然被一個男人踹開。 倏然被打開的大門收住了從外面透進來的一絲亮光,讓大家不由得都瞇起了眼睛,抬手擋住光線以免太過于刺激,漸漸地,適應了光感,他們緩緩睜開眼睛,越睜越大,看到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面無表情地站在法庭門口。 冷晟心抿著薄唇,線條繃得很直,像是一條很不自然的直線,他的雙眸中透著讓人不敢靠近的冷光,整個五官的輪廓都是冷硬的,仿佛像是一個剛從冰箱中取出來的冷凍人一般。他站在那里,讓整個環(huán)境的溫度都驟降了下來。 “晟心?”對于冷晟心的出現(xiàn),冷冽一顯然是訝異的。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闖法庭!”法官看了一眼冷晟心,對于今天這個不可把控的現(xiàn)場有些憤怒,他怒吼道,“還不快來人!把他帶出去!” 法官的話音剛剛落下,外面就沖進來了許多警衛(wèi)準備綁走冷晟心,但是卻在他的周邊停了下來,沒有靠近,只是團團圍住,隨時準備動手。 而后聽到冷晟心清冽的聲音,目光直逼法官:“我是證人。” “晟心!你在胡說些什么!”冷冽一更是著急了,他向來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對顧家的財產(chǎn)不感興趣,更加不想從商,就連當初娶妻都是被他逼的。 他一步一步為自己的兒子鋪墊好未來,犯下了這么多錯誤,難道今天就要葬送在他的手里? “證人?”法官的態(tài)度緩和了一些,他抬手揮了揮,讓那些警衛(wèi)都站到了一邊去,“你要為誰作證?” “我為顧天成先生作證。”說著,冷冽一緩步走進法庭,遽然眸光一凜,伸手指向冷冽一,“證明這一切都是我父親冷冽一的陰謀。” 法官的眸光黯了黯,同時也為場面終于不用繼續(xù)僵持下去而松了一口氣,他注視著冷晟心,等待著他說出更多的事情來,然而他卻什么都沒有說。 走進法官,冷晟心驀然停住了腳步,從自己的西裝內口袋中取出了一封信件,上面書寫了冷冽一的種種陰謀究竟是怎樣一步一步地被編織著走到現(xiàn)在。包括冷冽一當年是怎么騙顧天成簽下了這份合同,又如何在合同中偽造著漏洞讓它成為一份對自己有利的證據(jù),甚至是當年偷公章的事情也都被一并寫在里面。 他早就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來了,只是礙于那是自己的父親才遲遲沒有動手。 冷晟心的冷血,是冷冽一教的。 況且這次,他真的再也忍無可忍,對于父親犯下的種種滔天罪行,他認為也該做出一個了斷了。 今天,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顧琛言也來找過他。 “啪——” 看完信件上的內容,法官遽然將那張紙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對整件事情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基本判斷,他矛頭直指冷冽一:“冷先生,我不知道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晟心!你的那封信里都寫了什么!”冷冽一搖了搖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都說虎毒不食子,反過來子也不該食父啊! 冷晟心其實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自己的父親面對什么樣的窘境,他沒想過要報復,也沒有什么值得報復的,但有一個詞語叫做大義滅親,他認為放在這里應該適用。冷晟心做的錯事實在是太多了,他不愿陪著他繼續(xù)錯下去。 而顧琛言也早已跟他說過,他要動他了,冷冽一未曾說過介意。 “所有的事情。”冷晟心依然沒有表情,卻轉過身來將一道清冷的目光落在了冷冽一的身上。 目光很是純粹,沒有別的復雜感情。 “你……晟心!你還有機會,說實話!別害爸爸!”冷冽一急得快要跳腳,他握了握拳頭,這會兒卻不敢對他發(fā)火,只是好聲好氣地向他懇求著。 然而冷晟心卻再次背對了冷冽一:“法官大人,我說的全部都是實話。” “冷冽一先生,判決結果我會向所有人通告,希望你能盡快把挪用的二百億公款給吐出來,也好幫你自己減點刑罰。”語畢,法官轉身離去。 二審結束。 冷冽一失魂落魄地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此刻暫時再也沒了分毫跟顧天成勾心斗角的想法,只是將整個大腦完全放空了,仿佛自己的靈魂都被抽掉一樣,已經(jīng)徹底無力。 顧天成與宋律師率先離開了法庭,顧琛言和何令儀正在門口等他,看到宋律師出門時掛著一臉欣慰的笑容,便也放下心來,沒有多問,上車回了家。 第二天,微城便風起云涌,這件重大的案子傳遍了大街小巷,冷家的聲明徹底一敗涂地,冷冽一也被判了牢獄之災并且要求吐出那二百億的公款,對于琛海集團幫忙填上這個資金漏洞的行為,政府甚至表示了感謝,但同時,整個微城也開始議論紛紛:琛海集團為何要幫顧天成? 對于這個問題,猜測的答案多種多樣,已經(jīng)開始有人懷疑言爺跟微城顧少的關系。 對此,顧琛言笑而不語。 接下來的半個月里,微城政府也著大力揪出了那個當年幫冷冽一偷走公章的行政人員,一并對他進行了嚴厲的處罰,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也不屬于顧琛言和喬蘇南的故事了。 ------題外話------ 日更九千是不會少的,不過今天分兩更發(fā)哈。 冷家的事情已經(jīng)差不多處理干凈了。 預告:下一章處理岑子傾。 ☆、198.岑子傾被逐出顧家 二審結束后第二天,微城醫(yī)院。 喬蘇南的傷勢已經(jīng)有了明顯好轉,起碼繼續(xù)在醫(yī)院住下去是真的有些更加小題大做了,在她的央求之下,顧琛言終于幫她辦好了出院手續(xù),今天回到顧家。 這會兒顧琛言親自開車來微城醫(yī)院接她,她已經(jīng)換掉了自己病號服,穿上自己的衣服,隨顧琛言離開了這個彌漫著酒精味和凝重氣氛的住院部,樓下的普通病房每天都有人轉入icu病房,也每天都有人從手術臺上下來,總是哭哭啼啼,爭吵不休。 雖然喬蘇南一直住在頂層,沒有人來打擾,也不會聽到樓下嘈雜的聲音,可偶爾躺不住了要下去逛逛的時候還是能窺得一二,心中感慨,也實在不想繼續(xù)住下去了。 “我們先回一趟顧家,收拾了東西就回臨水別墅,嗯?”顧琛言摟著喬蘇南未曾受過傷的腰,大掌輕輕捏著,不太安分,他側過俊臉來,稍埋下頭,氣息順勢繾綣在她的脖頸間。 最近奈何喬蘇南身上有傷,而且何令儀又總是在病房照看著她,總是看得見吃不著的,憋著得他身體都有些難受,在顧家別墅住著的時候更是不敢有太大動靜,如今終于出院,帶她回了自己家里又等她傷口痊愈,他才能重新化身為狼。 感覺到熱氣和曖昧的意思,喬蘇南縮了縮白皙的脖頸,別過臉去:“我傷還沒好。” “我知道。”他最近幾天自然不會動她。 因為二審結束的緣故,冷家現(xiàn)在有點亂,冷晟心自然而然也要將他手里的繼承權拱手讓人,岑子傾也不再有什么理由繼續(xù)賴著顧家,意識到自己的危機,她先喬蘇南一步出了院,此刻正在顧家胡攪蠻纏。 顧琛言幫喬蘇南打開車門,他特意在副駕駛座上準備了一個軟墊和靠枕,以免她坐下的時候使得大腿上的傷口有些疼痛,站在車門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心里有些暖。 “扶你。”到現(xiàn)在顧琛言還把喬蘇南當成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全當她是受了很重的傷,偏要扶她下床,扶她坐電梯,扶她上車。 更過分的是,前幾天他還總覺得自己的小妻子連飯都不能吃了,偏要他來喂才行。 再這樣下去,喬蘇南怕是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廢人了。 “我可以自己來。”她很無奈地笑笑,然后輕盈地一閃身,沒有讓顧琛言扶她的動作繼續(xù)下去,然后身影一瞬在他的眼前閃了過去,鉆進車里。 在副駕駛座上坐好的女人系上安全帶后,側頭,朝著車窗外莞爾一笑。 顧琛言輕勾唇,幫她關上車門,然后繞到駕駛座那側去上車,發(fā)動了車子。 然而,兩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微城醫(yī)院住院部二樓,此時正有一個女人恰好走到了窗邊,在幫自己住院的母親拉開窗簾,想要陽光照射一下,順便通一下風換個氣。 窗簾剛剛被拉開,她眼眸一垂,便看到了顧天成和喬蘇南互動的這一幕,兩人之間很是親密,看起來并不是一般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