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
段凌煙矮身一下便算是行了禮,又對著坐在一旁的孫岑和楊蓮心點了點頭,這才笑著走到鳳欽案前去,“這是剛剛命人煮好的安神湯,請王上嘗嘗。”說著有些可惜道,“不知道要遇上搖光公主,也沒想到兩位jiejie在這里,只帶了一碗。” 朝夕進門來行禮,鳳欽揮了揮手示意她落座,她便也不多說的坐在了孫岑的下手位上,這邊廂楊蓮心聽著段凌煙之話笑一聲,“meimei真是多禮了,只不過meimei有所不知啊,王上眼下最好的安神之物可不是什么安神湯,段大將軍撤下了南邊的大軍,王上正為此焦慮呢,meimei也從霜月殿出來了,若是見著段大將軍可一定要與他諫言才是,大將軍是軍事高手,戎馬多年,當知道兵馬大事的厲害怎能說撤就撤,如此豈非將蜀國的安危當成了兒戲?” 楊蓮心擲地有聲,卻是在腔段凌煙,鳳欽聞言皺了皺眉,卻是未曾替段凌煙解圍,而段凌煙平靜的將那碗湯放在鳳欽面前,似乎也不需要鳳欽為她解圍。 “jiejie說笑了,jiejie并非不知我在段氏族中只是旁親,說到諫言委實說不上,何況meimei婦道人家,哪里知道這些兵馬大事該如何諫言。”段凌煙說著看一眼鳳欽,“王上當年也馳騁沙場悍勇無匹,jiejie何必如此憂心,王上必定知道破局的辦法,meimei一個內宮婦人,幫不了前朝,也只能洗手作羹湯了,王上嘗嘗味道可好?” 鳳欽笑著端起碗嘗了一口,仿佛根本沒聽到她們的對話,那湯一入口便點頭,“還是你的手藝好,你去淮陰那一月,孤想這湯可是想的不行。” 段凌煙滿意一笑,楊蓮心不由的皺了皺眉,這邊廂孫岑卻跟著笑嘆道,“這么多年王上獨獨喜歡meimei的手藝,這一碗安神湯來的正是時候呢。” 孫岑竟然幫著段凌煙了?楊蓮心眼底閃過訝色,又看著孫岑道,“說起來剛才孫jiejie說到哪里了?今年的春日宴上除了水祭還要火祭嗎?好端端的怎要火祭?” 孫岑聞言眉頭也是一皺,“今日一早欽天監來報,說今年宮中屢次生出事端,似乎是北方玄武星作祟犯兇,因此提議今年是不是該加上火祭,我去問了監正,監正也說的確由此兇相,想著這還有兩日,即便加上火祭現在安排也來得及,就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鳳欽喝著安神湯,面上笑意滿足,聞言點了點頭,“有什么不可以,從前也不是沒有火祭過,你去安排好便是了,眼下天干物燥,別出亂子。” 孫岑笑著應是,“好,安排倒是極簡單的。” ------題外話------ 啊春日宴啊春日宴,激動激動~ 第112章 火海舊事 “我記得上一次火祭是在四年之前,公主只怕還不知道什么是火祭吧?” 孫岑話鋒一轉,忽然看著朝夕微微一笑,朝夕一派沉靜的喝著茶,見話鋒忽然遞到了自己面前不由得一愣,微微一怔之后方才回過神來,放下茶盞點了點頭。 孫岑又一笑,“蜀國偏南,百姓都靠水生活,因此水祭是必須的,火祭卻是要看欽天監的測算,四年之前的新年之后,宮中走過一次水,那一次的火十分兇悍……后來讓欽天監測算方才得知是玄武犯兇,幸而在春日宴上火祭了一次,那之后便再未生出事端。” 孫岑面色平靜,可上首位上喝著安神湯的鳳欽卻眉頭一皺,顯然孫岑剛才的話讓他想到了不愿意再去多回憶的內容,朝夕表情好似第一次聽說一般認真而平靜,點了點頭道,“那是最好的,有夫人安排,想必今年的蜀國定然能安然無恙。” 鳳欽將手中的安神湯一放,神情忽然有兩分怔忪,恰在這時王慶走到殿門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彎身稟道,“啟稟王上,朱氏二公子來了,說是有事要面奏。” 朱氏二公子……朱勤?朝夕眼底閃了閃光,其他幾人也并非真真不懂朝事的婦人,面上的神情都是各異,鳳欽怔了怔神才站起身來,“好,去前殿見吧。” 他本來嬌妻美妾興致正好,眼下表情卻顯得嚴肅許多,見他要走,殿內諸人都站起了身來彎身恭送他,鳳欽走出幾步去,又腳下一頓回頭去看段凌煙,道了一句“湯很好喝”才轉身大步走出了后殿,段凌煙粉面薄笑,眼角眉梢情誼纏綿—— 鳳欽一走,這殿中便只剩下了朝夕幾人,楊蓮心直起身子看著孫岑似笑非笑道,“好端端的孫jiejie怎么提了四年前的大火?孫jiejie又不是不知道,王上對那一場大火還是很在乎的,看看,王上剛才瞬間變了臉色,都沒興致與我們說話了。” 孫岑面上露出恍然之色,似乎剛想起來哪里出錯似的,她嘆息一聲,“哎,是我大意了,剛才說起火祭,而最近的那一場火祭便是由那場大火得來,所以才一時沒忍住的說給公主聽了,也對,王上怎么會忘記那場大火,真真是我失言了。” 她們二人這樣說著,倒像是那場大火還有什么隱情一般,朝夕眼底也露出兩分疑問之色,段凌煙一邊聽著她們說話一邊將那湯碗收好放進食盒之中,轉身交給了下人才道,“也沒什么好說失言的,提起火祭王上勢必會想起的,孫jiejie不必掛懷。” 孫岑對著段凌煙點點頭,松了口氣的模樣像是十分安慰。 楊蓮心一看眉頭頓時一皺,怎么好端端的段凌煙倒是和孫岑戰成了一條線? 孫岑本來就是老狐貍不動聲色,再和段凌煙這小妖精攪和在一起,豈不容易壞了他的事?楊蓮心心中想著,面上笑意越深,“孫jiejie是宮中的老人了,那一次出事雖然我們不知內情,可小十三卻是鬧了好幾次,孫jiejie剛才不會是想提醒王上吧?” 朝夕和段凌煙聞言齊齊挑了挑眉,孫岑更是面露茫然,“meimei在說什么?” 楊蓮心輕“呵”一聲,“孫jiejie難道忘記了?四年前那場大火是因何而起的?王上雖然未曾因為此事懲罰王后,可這心里只怕還是有些介懷的,孫jiejie剛才那一番話可當真是巧妙啊,難怪王上連段meimei的安神湯都放下了,不過孫jiejie想必不是故意的?” 楊蓮心疑問的語氣顯然心底并不這么想,孫岑動了動唇面上哭笑不得,轉身求救一般的看著段凌煙,“meimei?我可真是沒有,四年前那場禍事根本就不該算在王后那里啊……” “好了好了,meimei看著兩位jiejie如此說話總覺得哪里奇奇怪怪的。”段凌煙面上笑意興味,卻是沒把楊蓮心的話放在心里的,又對孫岑眨了眨眼,“王上走時還夸了我的湯好喝,必定是沒有生氣的。”說著又看向楊蓮心,“倒是楊jiejie您……心太急啦!” 她的話輕輕松松玩笑一般,可似乎又有著什么深意,楊蓮心被她這一句堵的不知該如何接話,段凌煙卻是不打算在此多留了,攏了攏裙裾朝外走去,“今日才回長信宮,還有諸多規制之處,meimei就先走了,兩位jiejie在此等王上回來吧!” 誰也不知道鳳欽什么時候回來,可只有段凌煙表現的一點都不在意鳳欽可能馬上就會回來,說來便來,說走就走,一萬分的任性和自如,她從容而出,走到朝夕身前之時稍稍一停,轉臉看她道,“長信宮如今亂的很,改日再請搖光公主去小坐,今日先告辭了。” 說完便走,更不在乎朝夕是如何的回答的。 朝夕唇角笑意薄淡,看著揚長而去的段凌煙挑了挑眉。 果然如傳言那般,這位段夫人在宮中如魚得水寵冠內宮…… “既然父王去忙了,兩位夫人,搖光就先告辭了。” 段凌煙都走了,朝夕自然也是不會多留的,她進宮本就是走了個過場,留和不留留多久根本都不重要,她要走,楊蓮心無所謂,孫岑卻是要留她的,且還是要當著楊蓮心的面留下她,她上前來拉住朝夕的手,“昨日本來專門為公主殿下準備了茶來著,可是先是聊天后來王上……太急了就未曾給你,眼下公主殿下隨我一起取如何?” 楊蓮心看著孫岑拉著朝夕的手表情深沉莫測的,朝夕略一愣,唇角微彎著點了點頭,“好啊,倒是沒想到夫人您如此有心,搖光先行謝過了。” 孫岑十分滿意的拉著朝夕走出殿門,只剩后面楊蓮心那暗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們的身上,出了殿門,孫岑不著痕跡的將朝夕的手放了開,揮揮手讓跟著的侍奴離遠一點,而后孫岑才輕緩的道,“公主對四年前的那場大火就沒有一點興趣嗎?” 朝夕點點頭,“看來孫夫人剛才果然是故意的。” 孫岑唇角微彎,“那日公主善意的提醒我說收到了,也照做了,王上雖然真的準許了段氏的換防奏請,可事到如今段凌煙被解除禁足,一切都變得不可控了,公主有所不知,段凌煙在王上心中的地位堪比王后,王后有王后的位子和六公子,段凌煙可是什么都沒有。”說著又轉頭看朝夕一眼,“王后用的是手段,這位可占著王上的心呢。” 朝夕表情有些茫然,“夫人……對我說這些做什么?” 孫岑又一笑,似乎覺得朝夕在裝傻,她嘆了口氣道,“十三公子公主是認識的,十三公子那樣喜歡公主,公主就不憐惜他幼年喪母嗎?” 鳳曄的母親四年之前過世她當然知道,并且還知道鳳曄此前還因為在昭仁宮之外燒冥物祭拜而被懲罰禁足,朝夕挑了挑眉,“夫人不妨直說。” 孫岑腳步微微一頓,轉眸看向了整個宮闈的偏北方,“十三公子的母親侍奴出身,并且……并且那一雙眼睛與當年的莊姬公主十分神似,聽聞當初王上就是因為這個看中了她,臨幸之后王上更喜歡她的性子,便更為寵愛她,后來便有了十三公子。王上心知她身份地位不能給與高位,便只給了她一個良人之位,平日里對其寵愛非常,那時候的段凌煙雖然已經十分受寵,可到底比不上這位,因為,這位有十三公子。” 說著孫岑一嘆,“雖然是侍奴出身,可那位當真是個妙人,四年之前的二月末,王后大抵看不慣她寵愛太甚,尋了個由頭讓她去北邊的經堂抄經禁足,這本是十分尋常的懲罰,可就是那一夜,經堂忽然生了大火,那位妙人身葬火海……” 自己喜愛的女子葬身火海,難怪剛才鳳欽的表情突變。 朝夕靜靜的聽完了故事,“所以夫人將這些與我的意思是什么?” 孫岑認真的看著朝夕,“這一次欽天監提出火祭,我當下便覺得這或許是一次好機會,一次讓段氏無法起復的機會,這次火祭一出,不光是我,整個宮闈的人都會想起四年之前那件事,楊meimei會想到,十三公子也會想到,春日宴雖然會有王后出席,可她一定不想看到這次火祭,外朝正在因為段氏換防波瀾不斷,內朝自然也不能太安靜了些。” 朝夕聽著,不知想到什么眉頭微微一皺,看了看到長秋宮的距離再看了看暗下來的天色她不由得索然一笑,“夫人,這天色看著是要下雨了,您的茶只怕我要改日再來拿了。” 孫岑眉頭一皺,大抵沒想到朝夕竟然如此無動于衷,想說什么朝夕卻不再多留,對著她點了點頭便轉身朝出宮的方向走去,孫岑站在原地看著朝夕一步步走遠,直到拐了個彎朝夕的背影消失不見她才緊緊的咬了牙。 跟著朝夕的子蕁回頭見看不到孫岑了才跟上來低聲道,疑惑道,“主子,您怎不去拿茶了?” 朝夕雙眸微瞇,“送上門來的東西,不一定是好東西。” 相反,還很危險。 第113章 好好聊聊 “搖光公主請留步——” 朝夕本想徑直出宮的,誰知還未走到宮門口便被身后的一聲喊叫了住,這聲音莫名熟悉,朝夕眨了眨眼便想起來這人是誰,一轉過身來,果然是朱勤。 片刻之前王慶說朱二公子求見鳳欽才離開,沒想到這么快朱勤就出來了?雖然不知他奏請的是什么事,可是瞧著如此快就稟告完想必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朝夕眸色微轉,站在原地等著朱勤走過來,商玦說過不許他與朱勤交好,可卻未說原因。 如此一來,她反而有些好奇這朱勤的目的了。 商玦顯然知道這朱勤不懷好意,可眼下她卻看不出他不懷什么好意。 “剛見了王上,沒想到出來就遇見公主殿下。” 朱勤生的倒是俊朗,只是那雙眸子給人陰翳之感,若他不笑,整個人便有些陰鷙,若笑,那笑卻也不怎么明朗,只是他此刻看著朝夕的目光倒還算十分誠懇,做為朱家的少主浸yin朝堂多年,他自然有一套待人接物的處世之道,朝夕平靜的看著他。 與人寒暄,若只有自己熱絡難免就有些尷尬了,現在的朱勤便有些尷尬,朝夕連話也不答,可真不是傳言之中溫婉守禮的性子,關于這位搖光公主的傳聞太多,有說她傾國傾城魅惑無雙的,有說她狐妖轉世歹毒心腸的,有說她溫婉守禮坎坷可憐的,而朱勤唯一確定的只有一點,從被貶斥到如今重回巴陵,她倚靠的一定不只是美色。 “公主殿下今日入宮可是為了看望王上?”沒有話題,自然是要找話題,這對于朱勤而言一點都不難,難的是眼前這人看起來心中平靜如水好無欲念,讓他難找到突破口。 朝夕微微頷首,“正是,朱公子可是有事?” 你和我并不熟稔,你叫我必定是有事,你若沒事也就無需再談。 朱勤苦笑一下,“倒也不是有事,只是看到了公主上前來打個招呼。” 這話一落,朝夕唇角便是一動,朱勤一看便知道她要說告辭之語,于是馬上接著道,“若說是有事的話,我這里當真是有一件事和公主有關系的。” 哦?朝夕挑了挑眉,“何事?” 朱勤輕咳一聲,看了看朝夕要走的方向便知道她要出宮,于是抬手一請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公主殿下這邊請,我們邊走邊說……” 就這么站著似乎也不是個事,朝夕轉身終于順了一回他的意。 朱勤揮揮手,讓身后的親隨跟遠一些,這才看著朝夕道,“今日入宮見完了王上,王上倒是提起了一件事,朱勤覺著這件事和公主殿下也算有幾分關系。” 略一頓,朱勤繼續道,“王上提起公主殿下的媵侍。” 朝夕眼底閃過恍然,朱勤這用說這一句他便一切都明白了,昨日朱氏的小姐才入了宮,今日鳳欽便提了此事,那看來在鳳欽心中這人選便是定了,朝夕唇角抿了抿,“朱小姐昨日我已經見過,委實是個妙人,朱公子不會覺得meimei如此委屈嗎?” 朱勤搖頭一笑,“這怎么算委屈,且不說是王上的意思必須遵從,單說跟著公主嫁去燕國便是她的福祉,只是我那meimei從小嬌慣壞了,還要公主多加照顧。” 朝夕不置可否,“朱公子要說的便是此事?” 朱勤揚眉,大概是明白了朝夕的意圖有些疑惑道,“公主殿下似乎一直把我當做了洪水猛獸,不知道在公主殿下這里是不是對朱勤有什么誤會?” 朱勤到底是看明白了朝夕,只是沒想到他會坦然問出來。 朝夕失笑,“朱公子多慮了,我與朱公子不熟,自然沒什么誤會。” 沒有誤會,只是不熟,朱勤苦笑的搖頭,“公主說話真是直接,公主初回巴陵,的確是和朱勤不熟,只是朱勤對公主早有耳聞,這才誠意的與公主結交。”微微一頓,朝夕又道,“說起來,朱勤前次去鎬京都有人向朱勤問起公主的近況,只是那時候朱勤還未見過公主,委實對公主殿下一無所知,后來見到公主,結交之心更重了些。” 朝夕蹙眉,鎬京竟然會有人過問她的消息? 朝夕心底搖了搖頭,且不知朱勤此話說的是真是假,即便是真,鎬京距離此地十萬八千里,她也不必因為此事與他有過多的糾纏,想到這里,朝夕的表情更為平靜了,“既然回了巴陵,朱公子乃朱氏少主,自然是有機會的。”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朝夕面上并沒有別的表情,朱勤心知這只是場面話,不由得苦笑一下,“既然如此,便不耽誤公主了,公主慢走……” 這樣是再好不過了,朝夕點點頭,毫不留戀的轉身而去。 朱勤皺眉看著朝夕越走越遠,后面跟著的親隨走上前來好奇道,“公子似乎對搖光公主十分感興趣,公子不要忘了,搖光公主已經有婚約在身了。” 這親隨并非朱勤最為親信之人,朱勤聞言眉頭一皺,“你以為我在想什么?” 那親隨一笑,面帶討好的道,“搖光公主的美貌天下皆知,公子生出那般想法也是正常,咱們都是男人嘛,嘿嘿,若是她不曾與燕國世子定親便好了……” 此人雖在朱勤面前有些地位,卻到底不是最親近的,大抵是懷著討好的心思才一時大意多言了,朱勤聞言蹙眉看了他一眼,目光帶著三分警告,這人一見朱勤是這般表情當即便收斂了神色,“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屬下多嘴了……” 朱勤收回目光,再看時朝夕已經走得不見了影子,他雙眸微瞇面上略帶著嘆息,“她可不是人人都能肖想的,你沒聽過趙王宮的傳言嗎,肖想她的人,都得死。” 那侍從聞言表情微變,似乎忽然想起了朝夕從前關于天煞孤星關于兇命妖物的傳言,美人當前之時他只顧著看美色了,可人一走想到這些心底不由得有些發涼,他抿了抿唇有些后怕的道,“那公子還是……還是離她遠些吧,咱們可承受不起。” 朱勤揚了揚下頜,表情深沉莫測的,這侍從本以為他這句話必定說的合主子心意了,誰知道朱勤下一句卻是疑問道,“真的誰肖想她就得死?呵,那趙國二公子怎么好好地?商玦又怎么好好的?還有那晉國三公子怎么好好的?” 說著話,還望王宮西面看了一眼,正是姬無垢住的方向。 那侍從聞言一時懵了,下意識便道,“大抵是因為三人都出生王室?” 這話本是事實,可這么一說倒像是在說朱勤的身份不夠格似得,朱勤又看了這侍從一眼,心想著往后此人在朱府的位置大抵需要調整一下,而后搖了搖頭,“我卻不信這個邪。” 那侍從動了動唇還想說點什么,一抬頭卻被朱勤看著朝夕離開方向的眼神嚇住,朱勤眼底寒光一片,陰翳又銳利,還有種志在必得的覬覦感,侍從忙閉了口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