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再則,云丫頭雖然是個可人疼的乖孩子,但張嬤嬤可是個不安份的,猶豫再三,史鼐還是去了史湘云處查了。 那老御醫(yī)一踏進(jìn)史湘云的房內(nèi),便被嚇的連連倒退,他能做御醫(yī),除了把的一手好脈息與一身醫(yī)術(shù)之外,這嗅覺也是極為敏銳的,方能從眾多事物之中聞出點(diǎn)什么出來,但也就是因?yàn)楸亲屿`敏,嗅覺太強(qiáng),這一踏進(jìn)史湘云房中便再也受不住了。 小丫頭們雖然將史湘云房里好生整理了一遍,還燒了大把的百合香去味,但那『米田共』的味道還是明顯的讓人忽視不了,老御醫(yī)雖是盡力去聞了,但每每敗于『米田共』味之下。 當(dāng)然,像史鼐這般嗅覺普通之人,只道這『米田共』味早已散了,要不怎的也不讓自個親侄女繼續(xù)住在這的。 老御醫(yī)勉強(qiáng)試了幾次仍無法靜下心來聞上一聞,再想想這一個才三、四歲的小姑娘,斷不可能做此惡毒之事,胡亂聞了兩下便罷。 老御醫(yī)雖搖頭示意無事,那仆婦似是心有不甘,建議道:「云小姐昨日不小心踢倒恭桶,這屋里怕是味兒不準(zhǔn),要不把云小姐的衣服都拿出來看看吧。還有那幾件臟衣也洗凈拿來吧。」 史鼐也知道史湘云昨日不小心跌倒一事,他原本也沒多想,幼兒跌倒乃是常事,只是被這仆婦一說,似乎是有些古怪,好似史湘云故意跌倒毀尸滅跡一般…… 在一旁裝睡的史湘云心里一緊,她也是嗅覺極其敏銳之人,本就忍這房里的臭味忍的難受,再聽這仆婦之言便知這關(guān)怕是難過了。她悄悄睜眼一瞧,那仆婦不過是個粗使的三等仆婦,平日也不甚顯眼,沒想到竟有問題。 事到如今,她再瞧不出這人有問題也太傻了點(diǎn),不過三等仆婦就是三等仆婦,這心計(jì)手段還是頗有不如,她這話固是挑起史鼐對史湘云的疑心,但也曝露出自己了,史鼐上下打量那仆婦好一會兒,才意有所指的淡淡道:「是該查查。」 史鼐一句話,那怕本來準(zhǔn)備被人拿去丟的,沾了不少臟污之物的那件小兒綢衣也被人拿了過來,雖然是洗凈了,但史鼐仍覺得不干凈,只是略瞧一眼便拿給了老御醫(yī)『細(xì)聞』。 老御醫(yī)的一張臉青白的厲害,深深覺得這是他有史以來最難掙的一次銀子。 雖是頗為不愿,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老御醫(yī)還是硬著頭皮細(xì)聞了一下,上面除了『米田共』味還是『米田共』味,惡的老御醫(yī)無比難受,連忙搖了搖頭。 見那老御醫(yī)搖頭,不只那仆婦吃驚,連史湘云都有幾分驚愕,她悄悄地睜眼一瞧,那件桃紅衣裳,確實(shí)是用著上用的宮綢所制的,瞧其顏色花樣確實(shí)是她之前毀去的那件,但細(xì)瞧之下,卻又覺得這針腳有些不對。 她之前去賈家暫住之時,因?yàn)槭亲骺停瑸榱俗约夷樏妫砩洗┹d的絕對是最上好的東西,衣裳都是用上用的宮綢所制不說,針腳更是細(xì)密,看不見半點(diǎn)線頭,而眼下這兩件雖一樣是上用的宮綢所制,但針腳粗糙的很,似是趕出來的,衣角還可以隱約看得見線頭。 史湘云心念一轉(zhuǎn),若有所悟,安下心來繼續(xù)裝睡,她裝睡的那么多次,裝睡的功力可說是出神入化,不只是小小的打呼聲,就連嘴角的口水都能裝出來。 史鼐示意長隨把那仆婦悄悄帶走,雖然不知道這毒引子是從何而來,但有這么一個人,總會找得到源頭的。 作者有話要說: 為鼻子靈敏的老御醫(yī)心疼一秒鐘。 求留言,求收藏。 (* ̄▽ ̄)/?☆*\\\\\\\\\\\\\\\"`\\\\\\\\\\\\\\\'*.,_,.*\\\\\\\\\\\\\\\'`\\\\\\\\\\\\\\\"*.,_☆ 胖作者持續(xù)灑花賣萌中 加更是中午十二點(diǎn)以后的事啰。 ☆、史大小姐 老御醫(yī)查了大半天,雖沒查到毒引子來源,但也不算一無所獲,有問題的家下人與那怪異的仆婦都被壓了下來,那幾戶人家都是史家積年的家下人,算是極干凈的,家里也沒和幾個姨娘沾親帶故,但因?yàn)椴坏弥赜茫@日子便有幾分艱難…… 史鼐審問許久,但這些人也不清楚背后之人,只知是一老尼姑拿了銀子讓他們所做的。 待史鼐再去找那老尼姑之時,那老尼姑早就不見了,連老尼姑掛單的廟里也不知老尼姑的來歷。 史鼐一時間找不到其背后之人,只能將這幾戶下人盡數(shù)發(fā)賣了,再細(xì)細(xì)挑選了伺候兩個孩子及史王氏的人選。 史湘云似是害羞,好幾天都沒出現(xiàn),史鼐一方面忙著挑選人手保護(hù)妻兒,一方面也是誤以為史湘云不好意思,畢竟跌到踢到恭桶,弄得一身那個……確實(shí)是可笑,倒沒怎么懷疑,只是命了張嬤嬤好生照顧云丫頭罷了。 直到那老御醫(yī)走了,史湘云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氣。自重生以來,以今日這次最險,她雖無害人之心,但身上衣服帶毒害了二嬸為實(shí),再加上張嬤嬤有的那半個黑丸子,就算她年級小,又不是主犯,二叔和二嬸雖不會多加責(zé)罰,但從此必被二人厭棄不說,而且張嬤嬤怕是會因此而沒了命。 在這世上史湘云最重視之人莫過于張嬤嬤,和二叔二嬸相比,張嬤嬤才是真一心只有她的人,若不是張嬤嬤,那怕二叔二嬸對她沒有起什么壞心,她也勢必難以熬過剛出生時那一段極其虛弱的時間,想到張嬤嬤險些沒了性命,史湘云眸子頓時寒意大起。 無論是誰,這事她絕不會就此算了,就算她眼下還不能有仇就馬上報了,但慢慢來,總會找到機(jī)會的。 至于真兇是誰…… 呵呵……她從一出生就開始守孝,不是在史府,便是在賈家,反正不出那幾個人,細(xì)心找找,總是會找到的,那怕一個人再怎么沒把人命當(dāng)回事,乍然見到該死而未死之人,這眼神總是暪不了人的。 這日子還很長,這仇早晚會報的,不急…… xxx我是可愛的分隔線xxx 雖是血房不吉,但史王氏連遭大罪,又沒找到真兇,史鼐想了想,還是跟緩緩的和史王氏說了。 史王氏抱著幼子,知曉自己再也生不了孩子之后,一開始是難受的不得了,她還想要個女兒呢,怎么就不能生了。 史鼐安慰道:「老御醫(yī)說你身子受損,說不得將養(yǎng)一陣便就好了。」 這話是純粹安慰罷了,那老御醫(yī)是出名的有話直說,看不懂人眼色,若不是真的百分之百不能生育了,那會直說呢。 史王氏不語,只是搖著頭落淚。 史鼐嘆口氣,再次勸道:「咱們己經(jīng)有了兩個嫡子,也算足夠了。有什么及得上你的命呢。」 雖溱不成個好字,略有些一些遺憾,但和性命比起,也算不得什么了, 難得得史鼐幾句溫言,史王氏臉頰駝紅,再一想想亦是,這次生產(chǎn)真真是在鬼門關(guān)前走上一回了,若她死了,她的兩個孩子該怎么辦?難不成真指望著新婦會視她的孩子如己出? 雖是悵然若失,但史王氏也暗暗松了一口氣,此次生產(chǎn)險些要了她的性命,再想到之前對夏姨娘做的手腳,萬一報應(yīng)到自個孩子身上怎好?這次幼子是躲過了,但下一個孩子呢? 都是從她肚子里爬出來的,無論是傻了那一個她都不愿,雖是如此,終有幾絲不甘愿,「妾身還想給爺生個大姑娘呢。」 再生一個史家嫡出的大小姐,這才真真是圓滿了。 史鼐看著史王氏的神色便知史王氏回轉(zhuǎn)回來了,笑道:「你是我史家二房的主母,那個姨娘生了女兒不都得喚你娘親,你若想要女兒,便把二姑娘抱到你房里吧。」 史王氏一楞,連忙垂下眼,不敢讓史鼐看到她眸中那一絲怨恨,這男人就是男人,自己親生的怎是姨娘生的所能比,那些姨娘生的賤種,雖然也能喚她一聲娘親,但終究不是從自己肚皮出來的,那配得上做她的女兒。 史王氏雖還在坐月子,但她乃是當(dāng)家太太,幾乎可說是第一時間便知道史鼐在夏姨娘院子中找到不少禁物,當(dāng)場氣的封了蘭芷院,還把二姑娘抱到李姨娘處。 史王氏心念一轉(zhuǎn),莫非二爺是想讓她養(yǎng)著二姑娘? 這年頭,養(yǎng)在嫡母底下的庶女可說是半嫡女,這嫁妝和說親的人家可比一般庶女要好上幾分,雖說二姑娘是個傻的,但萬一養(yǎng)好了呢?以爺對夏姨娘的喜愛勁,豈有不偏上幾分心的。 若是李姨娘生的,說不得她還會給上幾分面子,但夏姨娘生的…… 啍啍,有多遠(yuǎn)便滾多遠(yuǎn)吧。 史王氏推托道:「夏姨娘就這么一個女兒,那里舍得。再則,咱們的小兒才剛出生,身子也不好,妾身時常憂心,那有精神工夫去照顧著二姑娘呢。」 史王氏說什么也不肯抱養(yǎng)二姑娘,一則,二姑娘體弱,隨時會走,萬一走了,說不得又成了她的罪過了。再則,二姑娘是夏姨娘所出,她可不想給夏姨娘生的賤種添上什么光。 史鼐想想也就罷了,他雖心疼二姑娘,但更心疼剛出生的幼子,老妻光顧著幼子便忙不過來了,確實(shí)是無暇照看二姑娘。唉……還是過一陣子尋個由頭送回她生母那處去吧,李姨娘太過清冷,又是家生子出身的婢妾,也不是個適合養(yǎng)孩子的。 不過史鼐這話也挑起了史王氏的警覺心,眼下她已不能再生,難不成讓那些姨娘生的賤種成了她們史家的大小姐了?她一直壓著云丫頭,讓人喚其為云小姐,可不是想把史家大小姐這個名頭便宜了旁人生的庶女。 史王氏緩緩道:「妾身雖不能給爺再添上一兒半女,不過云丫頭也和妾身親生的沒啥差別了,妾身聽聞妾身難產(chǎn)之時,云丫頭哭的可厲害了,還因此撞到了恭桶。」 想到史湘云撞到恭桶一事,史鼐也有幾分好笑,不過想著史湘云打從心底的擔(dān)憂與關(guān)心,甚至急的都撞到恭桶了,倒也覺得心下一暖。 史鼐點(diǎn)點(diǎn)頭,頗有幾分滿意,養(yǎng)別人家的孩子最怕就是養(yǎng)出一只白眼狼。「云兒也是個有孝心的。」 「是啊,想當(dāng)年大嫂懷胎七月難產(chǎn),云兒生下來也是小小一只,大家嘴上不說,那時都有幾分懷疑養(yǎng)不養(yǎng)得下來,不知不覺的,云兒也三歲了。」 史王氏狀似感慨道:「若大哥大嫂還在,見到這般健康的云兒不知會有多歡喜呢。」 「這是自然。」想起亡兄,史鼐也是頗有幾分感傷,大哥就這么一點(diǎn)子骨血,把小云兒養(yǎng)好了,他日后九泉之下,也有臉面去見大哥了。 史王氏狀似無意道:「小云兒是正經(jīng)的長房嫡女,之前大家怕養(yǎng)不活,這些年來總是『云小姐』、『云小姐』的渾叫,眼下爺也有了二姑娘,也是該讓下人們改口喚云丫頭為大小姐了。」 有了大姑娘,無論姨娘之后再怎么生,都不是史家的大小姐了。 史鼐眉頭微皺,這史家大小姐代表著什么,他就算是個男人也是懂得,「你舍得?」 史王氏正色道:「小云兒可是正經(jīng)的長房『嫡』女,是大哥大嫂唯一的骨rou,總不能jiejie反而排到幾個meimei之后了。」 史王氏故意將嫡字說的特別重,史鼐略想一下,便也明白她的意思。 先不論以史湘云長房嫡女的身份,按其年紀(jì)、身份,本就是史家的大小姐;再則,史王氏不能生育,他以后就算再有女兒,也都是姨娘所出的庶女,讓庶女壓在嫡女上,這種事情若讓人知瞧了,難免讓人笑話。 雖有些舍不得,史鼐猶豫再三,終究是命史府上下改口喚史湘云為大小姐,二姑娘為二小姐,史鼐終究是疼惜自個的親骨rou,給一直未起大名的二姑娘起了個名字:史湘雪。 二姑娘也快一歲了,這段期間史鼐也看得出來,二姑娘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倒也不是完全癡傻,只是反應(yīng)慢了些。 同為早產(chǎn)而生,但云丫頭如此健康,而二丫頭仍病病歪歪的,希望二丫頭能像云丫頭一般健健康康的,也算是他這個做父親對病弱幼女最大的希望了吧。 史王氏眼眸中寒意一閃而過,云與雪都是以雨字部,那有人家嫡庶不分,都用同樣的部首命名的。史王氏暗恨,夏姨娘都被厭棄成這樣了,史鼐還對她生的二丫頭另眼相看,看來夏姨娘那處還是得盯緊了。 xxx我是可愛的分隔線xxx 云小姐成了大小姐,喜的張嬤連連拜佛,她的小小姐終于是史家大小姐而不是寄居似的云小姐了。 以后那些眼珠子都快長到額頭的下人們也不敢再拖著史湘云的份例了,而且就算不把小姐留下的那些東西拿出來,小小姐的嫁妝也不用愁了,若連史家的大小姐都沒有一份像樣的嫁妝,那史家還有什么臉面。 夏姨娘雖被封了院,但也得到了消息,當(dāng)下氣的眼前陣陣發(fā)黑,她的女兒才該是史家的大小姐,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怎配做史家的大小姐!? 想到史湘云無父無母一事,夏姨娘眼眉一轉(zhuǎn),嘴角微微一笑,眼角眉稍竟有幾分媚意,一個克父克母的丫頭,若做了史家大小姐,克了整個史家怎好。夫君只是一時想不到,等夫君想到了,莫說做什么大小姐了,這云丫頭能否活著都是兩說呢。 而另一處,李姨娘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尋個理由把院子里的下人都打發(fā)出去后,悄悄地把手中的小兒衣裳和兩篇新寫好的經(jīng)文燒掉,直到那小兒衣裳化成灰燼方才呼了口氣。李姨娘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隱約露出一絲笑意與懷念,「不愧是她的女兒,像她娘……」 這計(jì)策雖然粗了點(diǎn),但不過是一個幼兒,能想到這法子己是極不容易了。(史.假幼兒真成人.湘云哭暈在廁所。) 想到史湘云之母,李姨娘那一張平凡不甚出色的面容上竟泛著微微紅暈,一瞬間竟有些鮮活動人…… 作者有話要說: 求留言,求收藏。 (* ̄▽ ̄)/?☆*\\\"`\\\'*.,_,.*\\\'`\\\"*.,_☆ 胖作者繼續(xù)灑花賣萌中 ☆、住史三家 (倒v) 史王氏終究是有些傷了身子, 老御醫(yī)建議她坐雙月子,這段期間史王氏自是顧不得史湘云了, 若是往昔, 倒也算不得什么,張嬤嬤是個有經(jīng)驗(yàn)的, 對史湘云更是小心僅慎, 體貼入微,自能照顧得好史湘云。 但現(xiàn)今毒害史王氏之人還未找到, 而且那人次次意指湘云,史鼐夫婦也不好在這情況讓史湘云留在史府中了。 史鼐夫婦商量了一下, 干脆把史湘云打包送到史鼎家處暫住, 史秦氏雖是個散漫的, 但老三這人外粗內(nèi)細(xì),以軍法治家,整個忠靖侯被他打理的像鐵桶一般, 尋常人等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鬼可沒那么容易。 唯一猶豫之事便是史湘云的教養(yǎng)嬤嬤問題,按例每個嫡出小姐身旁該有一個奶嬤嬤和一個教養(yǎng)嬤嬤, 而庶出小姐就只有奶嬤嬤而無教養(yǎng)嬤嬤。 因史湘云早就斷奶了,所以奶嬤嬤已被打發(fā)回去,也省了點(diǎn)銀子花銷, 而張嬤嬤便就是史湘云的教養(yǎng)嬤嬤,但張嬤嬤此人頗不可靠,要不是她是史張氏當(dāng)初帶進(jìn)門的陪房,光憑她隱瞞不報賈家在湘云耳邊嚼舌根一事, 便足以讓他們發(fā)賣她了,只是礙著過逝的長嫂,史王氏僅僅只是革除她三個月的銀米罷了。 湘云平日養(yǎng)在史王氏眼前,有什么苗頭不對大可以壓著,但史王氏這雙月子一坐便是二個月不見人的,史王氏深怕張嬤嬤教史湘云一些有的沒的,和史鼐商量后,特意再弄了一個林嬤嬤來盯著張嬤嬤。 這林嬤嬤雖然找得急了些,但也是史家的老人了,背景干凈,林嬤嬤雖是嬤嬤,但年紀(jì)足足小了張嬤嬤十來歲,只比史王氏略大上一點(diǎn),她本家跟史鼐母親娘家也是沾親帶故的,當(dāng)初家里也是犯了事了,然后被史家買下,做了史母房里的二等丫環(huán)。 史母本來是念著親戚一場的份上,想把她給了史鼒,開臉做個姨娘的,待她日后給史家添個一兒半女后,自是有她的好前程,但這林嬤嬤端是個有氣性的,堅(jiān)決不肯做妾,史母也不勉強(qiáng)她,等她一年滿二十便把她給放了出去,還給她說了戶好人家。 只是這林嬤嬤的命也委實(shí)是苦,好不容易嫁了個不嫌棄她是犯官之后的農(nóng)村小地主,丈夫敬重不說,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雖比不得在史家時的錦衣玉食,但自有一番安穩(wěn)和樂。 本來林嬤嬤夫妻和美還生了一個兒子,偏生一場地動,丈夫和年幼的兒子均都過世了,夫家人還以她不祥為由,搶走丈夫遺留下來的房產(chǎn)和田地之后,還把她趕了出去。 林嬤嬤生的好,那怕后來年歲略大了點(diǎn),那容貌風(fēng)韻也是不錯的,一個貌美的中年寡婦,又沒個娘家,無論走到那處都被人欺負(fù),本在京郊貸屋而居,沒想到竟有二流子翻墻進(jìn)屋想欺負(fù)她,幸好被鄰人所救,沒被二流子給污辱,但人人都認(rèn)定她是個不安份的,日日說著閑話,出門時還被人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