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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老大是女郎在線閱讀 - 第71節

第71節

    他嘴里這么說,手卻抓起一把錢不住摩挲。

    傅云英笑了一下,“四叔,這是孝敬您的。”

    她不愿如前世那般渾渾噩噩、隨波逐流,想要盡早自立,但這并不表示她不珍惜傅四老爺為她做的一切,她感激傅四老爺的慈愛和傅云章的無微不至,不過她不能因為親人的溫柔便停下腳步。

    有時候,溫柔是這世上最傷人的工具,因為那會讓你沉溺其中,直至徹底放下防備。

    她心中有心結,需要自己站起來,擁有保護自己的實力,才有余力去回報他人的溫柔呵護。

    “四叔,我曉得您心疼我……”她垂下眼簾,眼睫微顫,輕聲說,“您放心,我沒有逞強。”

    她不拒絕幫助,當她真正需要的時候。

    傅四老爺嘆口氣,手指點點她的額頭,故意做出兇惡表情,“你比你爹還倔!”

    前任知縣早就離開黃州縣,傅老大不必在外躲藏十多年,但他卻一去不回,寧愿在人跡罕至的荒漠里養馬,也不肯回鄉。只因為不想連累家人。

    傅四老爺曾一次次設想,假如能早點找到甘州,也許大哥不會病逝……英姐也不會養成這種孤僻性子。

    聽傅四老爺提起傅老大,傅云英沉默下來。

    她記得傅老大直到臨終前也沒提起家鄉的親人,要不是王叔找到母女二人,她和韓氏甚至不知道傅老大還有親人在世。

    傅老大為什么寧死不肯回鄉?

    傅四老爺見她出神,自悔不該提起病逝的大哥,岔開話道:“四叔曉得你懂事,不過那些錢本來就是給你和啟哥用的,放在那兒又生不出利錢來,該用的時候你隨便用,別替四叔省錢。四叔有的是錢,哈哈!”

    傅云英忍不住笑了,頰邊笑渦若隱若現。

    看到她笑,傅四老爺愈加開懷,拎起褡褳,起身道:“好了,四叔今天該回去了,過些時候再來看你們。受委屈了別忍著,找趙師爺幫你撐腰,趙師爺要是靠不住,去鋪子里找掌柜。四叔過來給你出氣!誰也別想欺負我們家英姐!”

    這些話他說了不止三四遍,每回都要強調再強調,傅云英沒有露出一絲不耐煩,垂目一一應了。

    她這時候越乖巧,傅四老爺越覺得不舍,又交代了些事情,去傅云啟那邊瞧了一遍,見事事安排停當,帶著家仆離開書院。

    傅云英和傅云啟送他出去,看他騎上壯馬行遠了,仍在原地目送。

    …………

    原則上來說,甲、乙、丙、丁四堂學子可以相互串門,留宿也行。

    不過甲堂管理嚴格,堂長杜嘉貞嚴令學子們和其他三堂的學子來往,丙、丁學子敢踏進甲堂齋舍一步,倒不至于會挨打,但一定會被罵得體無完膚。

    傅云啟是乙堂學子,和甲堂關系還算和睦,硬賴在傅云英這不走,既沒有人歡迎他,也沒有人嘲諷他,畢竟人家是兄弟倆,總不能因為才學上有高低就要求人家兄弟斷絕往來吧?

    “聽說杜嘉貞有個表弟在丁堂,他平時眼角風都不掃他表弟一眼,回到杜家才肯和表弟說話。”

    傅云啟躺在南窗下設的羅漢床上,雙腿搭在圍欄上翹得高高的,嘖嘖道。

    “英姐,你不會和那個杜嘉貞一樣瞧不起我吧?”

    聽不到傅云英的回應,他換了個話題,“那個楊少爺怎么沒來纏著你?好幾天沒見著他了。果然是富貴人家的大少爺,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

    傅云英手里拿了本書,照著傅云啟臉上拍下去,“別耍貧嘴了,今天的文章寫好了?”

    剛搬來書院,還沒四處逛一圈呢,誰靜得下心寫文章?傅云啟一陣心虛,眼神躲閃,搔搔頭,“我這就去寫。”

    他出了北屋,走過天井,路過蘇桐住的南屋,伸長脖子往敞開一條細縫的門縫里看。

    蘇桐坐在窗前,左手捧了本書,右手執筆,一邊看書一邊寫批注。

    趙琪剛剛過來邀他去山谷游玩,一大幫少年官人說說笑笑,興致勃勃。奴仆抬著攢盒、氈子在旁邊等候,熱鬧極了。

    蘇桐婉拒不去。他沒帶仆人伺候,在趙琪那幫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中挽起袖子,自己收拾了屋子,鋪好鋪蓋。趙琪知他不愛歡宴玩樂,沒有強求。

    怪不得他倆能得頭名……

    傅云啟臉上發燙,定定神,回房找出筆墨文具,鋪紙拈筆,埋頭書寫。

    …………

    夜色濃稠,涼風吹拂。庭院幾株木芙蓉沐浴在帶著露水氣息的夜風中,慢慢舒展開枝條,枝上幾朵半合的花朵搖搖欲墜。

    王大郎坐在門檻上,靠著門框打瞌睡。

    傅云英讀書讀得入神,等放下書本才發現天已黑透。叫醒老老實實守了一下午的王大郎,讓他回屋里睡,這么冷的天,夜里坐在風口睡覺,明天肯定要病倒。

    王大郎揉揉眼睛,“少爺,您還沒消夜呢!”

    聽他這么說,傅云英愣了一下,腹中果然騰起一陣火燒的感覺。

    午飯吃得簡單,晚飯忘了吃,都餓過勁了。

    這時候學生住的齋舍最外面一道大門鎖上了,供學生們早午飯和消夜的齋堂也關閉了。

    好在齋舍的學生人人都備有煮茶的小爐子,夜里讀書肚餓了,可以自己煮些容易克化的小食果腹。以前曾有學生燒爐子不慎引起走水,燒了半邊房子,書院把學生們的爐子全收繳了去,不到幾個月還是送還回來,秋冬寒冷,學生不燒爐子根本熬不過漫漫冬夜。

    “我給少爺調碗藕粉吃?還是煮面疙瘩?”

    “煮面疙瘩吧,別擱豬油。”

    面疙瘩煮好了,送到房里,一大海碗,加了rou脯、雞蛋和醬菜,看起來賣相不怎么好看,不過淋了層鹵汁,吃起來爽滑微酸,很開胃。

    “要不要給蘇少爺送一碗?”

    王大郎問傅云英。

    蘇桐下午也沒去齋堂領消夜,他房里的燈還亮著。

    “送。”傅云英道。

    蘇桐并未表露出敵意,一切只是她的猜測。

    王大郎提著燈籠出去,不一會兒笑著回來,“蘇少爺說讓我代他謝少爺。”

    一夜無話。

    次日天還沒亮,幾聲沉重的鐘鼓聲喚醒沉睡的年輕學子們。

    傅云英習慣早起,這時候剛剛梳洗畢,換上一件八成新的衣衫,步出齋舍。

    蘇桐迎面走了過來,也是一身新衣,新鞋,收拾得一絲不茍,溫言道:“今天山長主講,得去大講堂。”

    兩人并不是最先走出齋舍的,通向講堂的長廊里已經站了幾個年長生員,其中一個青年生得濃眉大眼,相貌堂堂,穿圓領寬袖襕衫,面容嚴肅。

    “你們兩個,叫什么?”他看到傅云英和蘇桐,斜眼問。

    蘇桐上前一步,“晚輩蘇桐,他是傅云。”

    青年穿襕衫,已經是個秀才了,按規矩,士子們以功名論輩分,所以蘇桐自稱晚輩。

    傅云英不由瞥一眼蘇桐,他原本也能考上秀才的,錯失考試機會后,他反應著實平靜,現在要在其他秀才面前自稱晚輩,也不見他有什么黯然之色。

    這份隱忍……和崔南軒太像了。

    青年便是甲堂堂主杜嘉貞,他哼一聲,道:“少年英才,最忌浮躁,你們今天起晚了,排到最后面去等著!罰你們站一刻鐘。”

    他手指的方向在長廊最盡頭處。

    在新入院的學生中,蘇桐和傅云英已經是最早到達長廊的,還有很多學生一邊穿衣裳一邊嘰里呱啦叫著往這邊趕,杜嘉貞沒有懲罰他們,卻單單當著眾人的面訓斥二人,明顯是針對。

    蘇桐沒有分辯,示意傅云英和他一起過去。

    傅云英站著不動。

    蘇桐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見傅云英不動,有人低聲議論,“那是誰?”

    旁邊的人答:“傅云,這一屆第一考進來的。”

    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傅云英仍然紋絲不動,杜嘉貞臉色沉了下來,“我乃甲堂堂長,掌監督之責,你這是視書院教規于無物?”

    這一聲質問問出來,威脅意味不言而明。

    書院不僅教授知識,更重視培育學生品德,按照教規,學長、堂長可約束監督學子言行,學子若不從教導,輕者扣除膏火錢,降級附課生,重者可能被趕出書院。

    有人忍不住嘲弄道:“以為入院考試考第一就能在書院橫著走?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看熱鬧的人將臺階堵得水泄不通。

    傅云英仿佛沒聽見人群里此起彼伏的譏笑,沉吟片刻,拱手道:“杜堂長,不知我和蘇學兄觸犯了哪條學規,還請明示。”

    周圍靜了下來。

    正站在一處說閑話的學子們目瞪口呆,視線如潮水般匯集到敢于頂撞杜嘉貞的傅云英身上。

    蘇桐飛快掃傅云英一眼,就這么干脆利落地把他拉下水,夠果斷的。

    杜嘉貞雙眼微瞇,不怒反笑,“你這是在質問我?”

    傅云英神色不變,緩緩道:“晚輩剛入學,對書院的學規還不大熟悉。記得陳學長說書院不分冬夏,卯時頭鐘鼓,卯時半二鐘鼓,待三鐘鼓后方開課,朗讀一個時辰的經文后,于巳時正吃早飯,飯后主講們授課。一天下來共有早飯前,早飯后,午飯后三堂課,若無故曠課或遲到,扣膏火錢兩百文。這才剛敲過頭鐘鼓,我和蘇學兄并未遲到,為何堂長要罰我們?”

    她說完,環視一圈,微微一笑,指指遠處披頭散發、正滿頭大汗往這邊疾跑的學子,“若杜堂長要處罰我和蘇學兄,他們是不是也要受罰?”

    周圍被她手指指中的學子臉色大變,紛紛后退。

    你是第一,你敢頂撞杜堂長,我們不敢啊!別帶上我們!

    杜嘉貞次次考課都在書院排前三,又剛中了秀才,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年輕人愛面子,被傅云英當眾反駁,怒不可遏,但他故意懲罰二人確實沒有理由,不過隨意而之,給他們一個下馬威罷了。

    歷年都是如此,從沒人當眾和堂長頂嘴,這小子竟然敢讓自己難堪?

    氣氛僵持住了。

    眼看杜嘉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傅云英忽然笑了笑,“莫非今天山長主講,點卯的規矩和平時不同?”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她想說什么。

    還是被其他人拉過來解圍的學長陳葵反應快,插到二人中間,笑著道:“山長講學和平時一樣點卯,不過院中學子為示敬重,會特意早到一刻鐘。你們剛入學,不曉得這個也是情理之中。”看一眼面色不善的杜嘉貞,給他使了個眼色,“杜兄素來仰慕山長才學,每逢山長講學日都起得最早。”

    傅云英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忙拱手賠不是,“原來如此,是晚輩等莽撞了。杜堂長賞罰分明,晚輩敬服。”

    反駁自己的是他,主動給臺階讓步的也是他,杜嘉貞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現在你曉得我為什么罰你了?”

    “晚輩明白了。初入學院,不懂規矩,經此一遭,以后必定記得牢牢的,不會再犯。”

    傅云英誠懇道,語氣挑不出一絲毛病。

    陳葵打圓場道:“也怪我沒提醒你們。好了,都散了,別誤了時辰。”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傅云英抬腳往長廊盡頭走去。

    她得罰站一刻鐘。

    人群中,趙琪、袁三、鐘天祿等人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