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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幼子的從容人生在線閱讀 - 第113節

第113節

    三日之內,六部湊出一百萬兩銀子,人就出京,這是蘇袛銘在內閣小會上開出的條件,其他四位閣老搓搓手,只當沒聽見。

    圣諭是下到戶部的,與其他五部沒有切身瓜葛,他們大可以置身事外,干嘛往這渾水里攪合。再說了,每年大朝議的時候,為了那點預算,其余五部都恨不得給戶部跪下了,也沒見他們多撥一錢銀子啊,現如今遇到事了,又想從他們身上找補,這不是白日做夢嗎。

    況且,這也不只是銀子的事,以現如今的款項就算再翻兩番也治不完這黃河水患,除非有人扮丑角,去跟河南三十道州府斗法,死守著這批銀子,斬殺所有窺探的宵小,方才有一半成事的可能。

    這樣的人,官場上能數出幾個,反正六部里能挑這個擔子的就那寥寥幾個人,若被蘇老頭賴上,御前一份薦書,你去還是不去。

    賠了人還不算,就怕被戶部綁上船,最后空落一身腥。

    蘇袛銘可以拖,淳化、壺臨兩縣的百姓卻不能再等了,沈首輔舍出臉面從其他四部搶來了三十萬兩,又從皇家內努求來了十萬兩天恩,加上原有的五十萬兩,一共九十萬兩銀子,盡數交托給了叢嵐,并且從江浙火速調兵,協助治河。

    說到底,沈首輔還是不信蘇袛銘的,他太清楚戶部那些人都是什么路數,視民如螻蟻,一個個眼神都盯在文書勘合上,只要政績上漂亮,他們才懶得管那些災民的死活。

    叢嵐其人能力是有,但魄力稍顯不足,就怕被大流裹挾著忘了初衷。江浙兵馬隸屬趙懷玨麾下,只是借調河南,名義上不受當地衙門管束,有這股外來勢力在旁震懾,河南三十道州縣也該明白朝廷的決心。

    大災當前,誰敢動百姓的救命錢,沈炳文就斬斷誰的爪子,不拘哪黨哪派!

    一百萬兩,是戶部嚴格推敲的底線,已經將預算卡到了極致,現如今出現的十萬兩缺口一定要接著補上,堂部高官們將任務層層下達,最后就推到了河南清吏司頭上。

    誰都知道這是要難為趙秉安,十萬兩說多不多,端看從哪出。趙秉安其父乃是工部營繕司的掌舵人,只要他松松手,將徐淮兩地的河渠延長個百里,那什么事都不是事,不過這筆賬最后就落到了工部頭上。此番要是開了這個口子,日后小狀元郎的錢袋就不會有消停的時候。

    但若讓他在戶部里搜刮銀子,那就更不用想了。十三清吏司該刮的家底都刮干了,不能刮的他也動不了,永安侯府勢大不假,但總不能欺凌同僚榨黑心錢吧,那與自斷前程何異。

    戶部上下都在盯著這件事的后續,想知道新科狀元郎該如何應對。

    可是,河南清吏司那邊連著幾日風平浪靜,沒有半分急躁的模樣。外界都猜不透這是什么招數,難不成趙秉安就這么自暴自棄了?傳聞中這位不是厲害著呢嗎,怎么一進戶部就慫了?

    離官銀出京的日期越來越近,戶部里不少大人已經坐不住了,右侍郎朱傳龍指派了好幾撥人馬去刺探情況,卻都無功而返。

    直到四月中旬的沐修結束,這位朱侍郎才接到河南清吏司呈上的文書,打開一看當即嚇得半死。

    趙秉安要抄檢蘇宅,他這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他是吃多了秤砣撐傻了吧!

    接著往下看,人家還真不是說著玩玩。去年蘇家大爺蘇澤均貪瀆之案曝光,內閣將此事交給了兵部與都察院裁斷。當時接手這個案子的是趙秉安的大伯前兵部左侍郎趙懷珩與右副都御史聞大膺,陪審的是現如今的大理寺卿趙懷琰。

    換句話說,這個案子是趙家一手cao辦的。當時定案之前,蘇次輔大義滅親,到乾清宮痛陳長子罪行,不僅親手擼了長子的官職,還將人發配到北疆前線,做一小小的草場押介。

    蘇澤均為什么落馬,倒賣軍糧是最大的罪名,把他塞到北疆去,那些滿腹怒火的武將不得活撕了他。蘇袛銘不是不知道這點,但為了挽回當時的頹勢,他必須有所犧牲。

    那個時候滿朝文武無不為蘇閣老的辣手震驚,那可是親生的養在身邊幾十年的嫡長子,說廢就廢了。乾封帝心里清楚戶部為什么嗟磨武勛,再說當時蘇袛銘尚還得用,他自詡念舊,不想對老臣趕盡殺絕。

    都察院案子辦到一半接到乾清宮的圣諭,縝密查案,細敲嚴推,非鐵證不下良臣。

    這就是要網開一面了。

    戶部由此得到喘息之機,若非后來武勛們齊齊施壓要求追查往年軍餉賬簿,蘇袛銘也不會被逼到山窮水盡的境地而不得不鋌而走險,生造北城那場天災。

    接下來康王遭貶,魏王大婚見血,這兩件大事將朝堂攪的地動山搖,所有人的目光便從戶部的身上移走了,戶部上下也以為這場滅頂之災已經過去了。

    可現如今,趙秉安這個小兔崽子是要拼個魚死網破不成?這個殺才!豎子!

    蘇澤均前頭三十年都是作為蘇家繼承人培養的,在某些方面,蘇尚書幾乎是將整個戶部放給了長子歷練,權力架構從上到下,哪塊地方是蘇澤均沒有染指過的。這也是當初一個小小的貪瀆案子就讓戶部上下風聲鶴唳的原因,因為這位身上牽涉的干系實在是太大了。

    都察院當初給三十幾位戶部官員定下了留職察看的待論,被趙家兩兄弟揪到實據的就有十來個,這些人都是為官數十載的堂部高職,家底豐厚,趙秉安只消抄個兩三家,甭說十萬兩,三十萬兩他都能摸出來。

    最關鍵的是,現如今的蘇尚書已經不再是權勢滔天為所欲為的次輔大人了,他與乾清宮以及東宮之間的嫌隙叢生,老大人自己能不能從朝局中全身而退都還是個未知數,哪還有余力看護底下這些浮萍。

    朱傳龍掀開文書最后一頁,看著這一長串的名單,后背都被汗濡濕了。

    戶部大堂里一位侍郎,六位郎中,九位主事,直勾勾的盯著河南清吏司的王恒之,恨不得掐死這個廢物。

    “他才吃了幾碗飯,嘴上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把你架空嘍!”

    “河南清吏司向來是頂頂的要缺,治河工程百來年自有路數,你王恒之是長了幾顆腦袋,居然放任那小子胡作非為!”

    王恒之伏在地上,汗如雨下,他喉中緊澀,整個身子抖的好像馬上要暈過去。

    “卑職,卑職無能,司中權印皆失,委實奈何不了那位啊?!?/br>
    “混賬東西!”

    “……你堂堂正五品郎中,居然,居然連印信都守不住,你簡直白瞎了部堂多年的栽培!”

    “行了,此事是咱們失策了,原想著那小子初入官場,行事合該小心謹慎才對,誰能想到他小小年紀,手段就如此毒辣。現在大理寺與都察院的人手已經整頓待發,最遲明日,他就要抄檢爾等府宅了。”

    擱在旁人身上,朱轉龍尚可以勢壓人,將這件事緩過去,可面對著趙秉安這頭兇獸,他心里是真的沒底啊。

    “他敢,沒有部中勘合擅自行動,他就不怕御史臺參他一本?!?/br>
    “呵,可拉倒吧,這小子在御史臺打轉的時間比你都長,指望御史臺那群王八蛋替你說話,他們不翻舊賬就謝天謝地了!”

    “再說了,辦案的是大理寺與都察院,咱們戶部頂多是事后核點財物入庫,他積極些趕到前頭去,誰能多言些什么。等咱們下了詔獄,凌子軒那幫雜碎再在部里跟他勾結,哼,不消外人來查,以往那些爛賬都會被攤開了算?!?/br>
    “那你說怎么辦,伸長脖子等死嗎?”

    “誰讓你招他的,當初蘇州河北那么大動靜你們都沒聽說過啊。我早就說了,要慎重,結果呢,一個個都當成了耳旁風?!?/br>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趕緊想辦法平息事端才是最要緊的。趙家那豎子可不止要抄你們,他,他還在煙袋街西坊頭布置了一百多兵馬!”

    “他是要瘋啊!”

    “閣老要是受辱,咱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尋個地刨坑把自個兒埋了吧。反正日后也無顏再茍活下去了……”

    王恒之早就被嚇傻了,癱在地上扶都扶不起來,嘴唇哆嗦著,含糊吐字,“不能吧,不能吧……”

    朱傳龍也不愿意做最壞的打算,但蘇趙兩家的恩怨京城無人不知,趙明誠此人當年可是眾目睽睽之下施虐蘇家七公子,臨到頭不過是輕飄飄的十杖了事,東宮寵著他,圣上看重他,就算他真的戳破了天,身后還有沈邵兩位老大人跟著收拾爛攤子,自己賭不起啊。

    “服個軟吧,把河南清吏司舍給他,那十萬兩銀子咱們自己湊?!?/br>
    “不行,這也太……”

    “你要錢還是要命!愿賭服輸,咱們來日方長,總有討回來的時候!”

    第211章 扶植儷王

    趙秉安首戰告捷,逼得戶部上下不得不屈膝求饒, 可在他眼里, 要爭得卻不止這一時之氣。

    手握這么個大把柄, 若不獅子大開口, 好生劫掠一番,那才真辜負了當初二伯忙前忙后的辛勞。

    河南清吏司現在已是永安侯府的地盤,趙秉安與二房兩位堂兄以及諸多附庸勢力齊聚一堂,正盤算著第一口rou從哪開始撕呢。至于王恒之這位直屬上司,已經很識趣的病休神隱了。

    “二哥已經可以進給事中了,吳通的位子由你來頂,不用管凌子軒臉色如何, 只消死盯著寶鈔提舉司, 他便奈何不了你。”

    “十弟放心, 有我在,凌家想獨吞寶鈔那是妄想!”

    “不只是凌家,戶部非大變不開銀庫,朝野衙司一直以寶鈔開銷, 這出納之間空漏極大, 讓阿兄去,不是為了與凌家斗志斗勇,而是讓你通過寶鈔報換觀察各府衙銀錢流動,提前預知朝野變故?!?/br>
    二堂兄格局太小,趙秉安只能將用意和盤托出,凌家為首的隆西保守士族現在與他們并無利益沖突, 就算趙秉宇闖入了他們的地盤,但只要不對他們那些安排指手畫腳,暫時的相安無事并非不能達成。

    趙秉宇還真沒想到戶部里頭有這么個路數,一時也算開了眼界,與自家兄弟對視一眼,才發覺自己白當了這么多年差。

    “好,為兄必定低調行事,盡量避免與人發生正面沖突?!?/br>
    趙秉安點了點頭,表示對自家二堂兄很信任。實際上,相較于剩下兩位,二堂兄確實已經算靠譜的了。

    “廣積庫與承運庫就交由三哥掌管,交接之前一定要把賬目理清楚,萬不可留下隱患。”

    “曉得曉得,三哥保準不會被人坑了去!”這兩處小衙司權限低微,但油水豐厚,以往趙秉容是想都不敢想,現如今真揣到懷里了,反倒跟做夢似的不敢相信。

    趙秉宏以前不受十弟待見,全靠老子死纏爛打,豁出臉在三伯那里求來的機緣,這會兒見趙秉安沒提及他,縱使心里委屈,面上也不敢表露出來。

    趙秉安眼神掃過老八,有些為難,不算小時候那些混賬事,現在也是個懂分寸的,河南清吏司權勢交迭未穩,按太子的意思,他很快還要去詹事府兼職,這大本營里得有個信得過的人替他看家護院。

    “我身旁還余一典史空缺未定,八哥若不嫌棄,便調入清吏司吧。”

    “……不嫌棄,我明日便去辦文書,不,今日,待會兒我便立刻去交接?!?/br>
    府上聆訓了一年,要是再錯失這次機會,八少爺只怕這一生都不得用了。跟在十弟身旁,就算跑腿打雜也少不了一份前程。沒看河北分家那兩個小子,那么低賤的出身居然成了七品宮衛,馬上還要到南郊大營入職,憑的是什么,還不是得十弟看重。

    “不著急,朱侍郎正四處瓜尋銀子,你與三哥把著戶部與內務府的接口,這段時間打起精神來,務必不要讓他把主意打到宮中去。”

    雖說趙秉安覺得朱傳龍未必有這么大膽子,但以防萬一,要是真把人逼急了朝內務府下手,再誤傷了他爹怎么辦。

    “十弟擔憂的是,那我就再等等。”老八官卑位低,再升幾步也還是不入流的典史,與大局沒什么妨礙。

    現在頂要緊的是要選出山西清吏司與湖廣清吏司各一位主事人選,這兩個職位可是趙秉安頂著戶部上下的壓力硬奪過來的,若非煙袋街那一百多兵馬,朱傳龍未必肯讓步。

    “何蓀,你來戶部多久了?”

    料理完家事,趙秉安便開始安撫團體內部勢力。何家出力不含糊,事事遵從計劃,從不拖后腿,投桃報李,趙秉安也不會寒了人心。

    戶部里的何家族人今日來了不少,聽見小公子一發話,幾人環環相顧,目露喜光,片刻一位素銀槐木青袍的少中年官員面帶激動的站了出來。

    “回公子……,回大人的話,卑職十月末入京,已在戶部供職五月了?!?/br>
    “五個月,這資歷是淺了點?!逼鋵嵭逻M的隴西士族京中官齡最長也就是這樣了,關鍵還是人能不能撐住事,否則像王恒之那般,真是生生糟蹋好位子。

    “卑職來京之前在承宣布政使司干了十年戶曹,精通田賦、厘金,度支司儲也有涉足,故而練就一身經濟功夫,打眼掃過賬面便知紕漏,大人若有繁務盡可相托。”這可不是謙虛的時候,何家在戶部站住了腳跟不假,可實力所限,他們短時間內真爬不到多高的位子,不像凌家,與關家結盟,借著京中人脈一早躥到前頭去了。

    “好,要的就是你這份膽氣!湖廣清吏司事關重大,我能幫你謀得主事一職,卻不能保證你能在朱侍郎他們的手段下安然無恙,如此,你還要去嗎?”

    “但憑大人驅使,無有不從。”何家為了從隴西走出來已經犧牲太多了,現如今這點磨難算什么,豁出命也要往上沖!

    “好,何蓀,三日內,你就能收到調任湖廣清吏司的文書,本官等著你大展宏圖。”

    “謝大人賞識,卑職一定盡心竭力,忠墾辦事?!?/br>
    何家摘了大頭,還余下一個山西清吏司主事,也是個要缺,幾家人想爭,但在趙秉安面前又不敢過分攀扯,這位眼神太銳,怕是容不得底下人鬧騰。

    最后一番唇槍舌劍,官位被永安侯府麾下老人李昉奪得,這位資歷久遠,先輩就跟在侯府身后辦事,雖然能力膽識皆不出眾,但勝在忠心,趙秉安將其提拔上來,也是意圖安撫趙家附庸的老舊勢力。畢竟長房世子剛剛退隱,侯府麾下人心浮動吶。

    果不其然,這一劑強心藥打下去,堂里的氣氛霎時渙然一新,與會眾人再無孱弱心虛之感,個個斗志滿滿。其實侯府懷字輩在戶部打下的根基不差,關鍵是先前幾位少爺都撐不起大梁,久而久之,人心便有些浮散,這次趙秉安入住戶部,甫一入職便大展神威,底下人有了主心骨,做事自然就有底氣。

    趙家在戶部的氣象大盛,這情景很快就看在滿朝文武眼中,區區六品主事,未及弱冠之齡的小崽子剛一下場就打了當朝次輔的臉,擱在以往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幾日,不拘文武,無數大人涌向煙袋街,不為別的,只是想偷偷瞄一眼西坊頭外的那一隊兵馬,嘖嘖,這就叫虎落平陽被犬欺啊,堂堂閣老之尊,居然被一介小小主事扼住了咽喉,蘇家啊,當真成了笑話了。

    蘇袛銘已經稱病兩日了,內閣不現身,戶部那攤子事務也都甩給了朱傳龍,他老人家窩在府上閉門謝客,很有些任君發落的意味。

    京中的蘇氏子弟自開年后便再無往常榮耀,一個個龜縮在府中,此時望著街尾的那些大兵更是惶惶不可終日。

    “您老人家生什么氣,朱傳龍不是已經將亂子平息了嗎?”

    “可是二哥,府外的兵馬尚在??!”

    “已經圍了三日了,日日逼近府門,這哪像和解了的模樣?!?/br>
    “朱傳龍個廢物,他到底有沒有談妥。你們說他會不會有外心,暗地里早就與永安侯府勾搭上了,故意騙咱們的,若非如此,為什么人一直沒撤走?”

    “好了,別再胡亂揣測了,縱使有人上府又與你們何干,罪名不在你們身上,誰還敢動你們不成?!泵蛳乱豢诓铚?,蘇澤衡身心舒泰,言談間平淡無常,似是一點未把府外的情況當回事。

    蘇家幾位爺聽見這話眼皮一跳,腿筋都顫了一波。幾人的眼神掃過老爺子身旁顫微微的兩個青年,臉上神色變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