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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幼子的從容人生在線閱讀 - 第8節

第8節

    客棧的老板不想自己做了一半的生意夭折,難得好心的上前拉了一把,使勁拽著這小子的衣服,打著眼色,示意他萬事莫管。

    這年輕士子還以為掌柜的是怕了那幾個地痞流氓,愈發不屑,到底是低賤的商賈,眼里只看得見銀子,怎的就沒人出聲救救那可憐的姑娘呢。這世道真是世風日下。年輕男子用力揮斷了掌柜的拉著他的手,眼帶蔑視,這還嫌不夠,對著人家狠狠的“哼”了一聲,轉過頭想去找那些人理論。

    掌柜的真是被這個二愣子給氣炸了,手指指著他的背影,半天說不上話來,一旁干活的店小二趕緊上前給自家掌柜的順氣。“掌柜的,人各有命,他上趕著去作死,跟咱們有什么關系,反正他房錢都交了,瞧那窮酸樣,估計在他身上也掙不了幾個錢了,您何苦為他動氣呢,氣大傷身,且不值著呢。”

    掌柜的轉過頭也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多管閑事,是不是這兩天忙的太狠了,忘了把腦子從婆娘的炕上捎出來了,“哼,不識抬舉,吾到要看看這小子待會兒怎么全須全尾的回來,吩咐下去,待會他要是找大夫,就領到春暉堂去。”

    春暉堂名字倒是好聽,醫術口碑也不差,可這家的坐堂大夫是個死要錢的,領到那去,就以這小子的家境,估計得把家底填進去。暗嘆掌柜的是真的氣的狠了,小二麻溜的應了是。死道友,不死貧道,自己還指著這飯碗養活家里老婆孩子呢,對不起了您奈,誰叫您沒有那三板斧還非要強出頭呢。

    那蹲在地上的大漢還沒動,旁邊一群嘍嘍們就先圍了過來,一個尖嘴猴腮的對著這年輕人就是猛的一推,讀書人哪經過這個,當即就跌坐在地上了。這群混混天天混跡市井,什么人沒見過,這種毛頭小子一看就是讓家里嬌慣壞了,仗著自己讀過兩本書就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了,什么玩意兒!

    看著把自己團團圍起來的流氓,這年輕人忍不住害怕起來,只是實在抹不下臉面求饒,只能嘴硬著“我是來應試的學子,你們敢對我動手,官府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話說的,全場翻白眼。

    混混們先是面面相覷,隨即哄堂大笑。多少年都沒遇見這種出門不帶腦子的人了,今兒還真是新鮮。幾個人就跟看猴一樣瞧著這個小子,間或一人上前再推上一把,就是不讓他起身。

    “吆喝,還真看不出是位讀書人哪,來,跟小人說說,您是什么功名,也讓小的們開開眼。”這次是一個身著藍布短打的胖子,看上去雖不如領頭的健壯,但瞧著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他抱著膀子,就這么笑嘻嘻的問。

    誰不知道,如今昌平縣里唯一要舉辦的就是童生之試,這學子既然來了,那基本上就應該還是白身,但他就偏要問。有點消息的人都不會在昌平應考,因為大家都知道,這里塞滿了京城里來的大家公子,要想在這里考出頭,除非你是孔孟在世。這小子要是個秀才自己還得掂量掂量,可他不過是個連童生都過不去的倒霉蛋而已,那就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我,我……”年輕人囁喏著說不出口,憋得臉色通紅。

    這下混混們笑得更歡了,“感情您還是個蘿卜丁,清白著吶。”

    “不自量力,你知道我們大哥是誰嗎,縣府陳班頭的親侄子,居然敢砸我們陳爺的場子,你小子是不是活膩了。”

    “別跟他廢話,這種人不揍他一頓,他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

    幾個人磨拳檫掌,這就要打上去了,一開始,趙秉安還想著畢竟這年輕男子也是好心,還想上前拉上一把,結果眼光掃到掉落在地上的幾本書,《陽宅大全》,《周易本意》,扔的老遠的那本好像是《論語》,再細一瞧,錯了,雖然包了論語的殼,內里卻好像是本閨閣話本啊。

    這是應試的學子要看的書?

    再看看那群人,說著要打,這都幾分鐘過去了還在那咋呼著。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計中計唄。搖搖頭,古人言,高手在民間,誠不欺我啊。

    聽到動靜從客棧里走出來的趙懷珉,已經倚在門框上看了好一段時間了,雖說這情節俗套了些,但畢竟好些年都沒見著了,再說那小女子生的頗具姿色,就拿來當個樂子看也不錯。一開始,他還擔心侄子年輕不經事,恐會上趕著做冤大頭,結果掃了周圍一圈,發現那小子正坐在茶鋪里悠哉悠哉的。趙懷珉真是苦笑不得,也不知道那么些心眼隨了誰,明明三哥三嫂都不怎么聰明來著。難不成是跟老爺子學的,啊呸,大風刮過,我啥都沒說。

    旁人可大都沒這叔侄倆的悠閑勁,這不,一位白緞直綴的少年公子就忍不住了,雖然家中長輩多囑咐,出門在外要少言多聽,莫管閑事,可這群人也實在是太猖狂了,人家不過是善心阻止一下,居然就要打斷人家的腿。

    “住手!”

    “秦伯,你別拉我,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這群人也太過分了,仗著一個小小的班頭也敢為非做歹,我今兒非好好教訓他們不可。”

    旁邊的下人這會兒真是啞巴吞黃連,有苦說不出,這小少爺讀書倒不錯,可人情世故方面也實在是單薄了些,賣身葬父,這哪是良家女子能辦出來的事。今兒要是把這女子領回去,等到回府,他非被夫人老夫人打死不可。

    “少爺,小心有詐……”大庭廣眾,話也不好說的太直白,要是傷了主子的自尊,到時候受罪的還是自己。唉,忠心耿耿的奴才也不好當啊。

    小公子愣了愣,發現下人看他的眼神不大對,目光老是在他和那個女子身上流連,真是被這個蠢貨給氣笑了。真當自己傻啊,這種小把戲京城里那些武將家的莽夫都不見的信。雖然恨不得立刻把他遣回府,但當下還得解釋給他聽。

    “秦伯,你想到哪去了,我又不蠢,我只是覺得這位兄臺可憐,無緣無故要挨上一頓惡打,那明天的縣試豈不毀了。”再一個,敢在昌平應試,應該還是有幾分才學的,到時候要是過了縣試,兩人就是同年,以后不論在考場還是官場,都好照應嘛。這時候不雪中送炭,將來錦上添花就不值錢了啊。

    下人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色迷心竅就好。自家小主子只是路見不平,想仁義一把,想來以自家府上的勢力是沒什么問題的。

    “秦伯,你拿著府上的帖子去一趟昌平縣衙,看看縣太爺到底是怎么辦事的,由著一個小小的班頭之侄在這任意妄為。”

    “是,奴才這就去。”

    混混們這回倒是沒怎么敢說話,這小子的語氣打扮明顯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雖說京城里掉塊磚下來都能砸死一片四品官,可昌平最大的也就是一個從六品的知縣,誰知道這小子背后靠著哪尊大佛。

    領頭的那個混混好似才聽到這番話,也不管那小娘子了,趕忙扒開身邊的小弟,走上前來開始鞠躬哈腰。

    “少爺您生來含著金湯匙,哪知道我們這些底下人的辛苦。我們兄弟就是混口飯吃,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當我們是個屁,把我們放了吧。”

    “哼,快滾。”要不是明日就要縣考了,他非好好收拾這群狗腿子。

    “唉唉唉,這就滾,這就滾。”大高個領著一幫人慢慢往外退,突然,藏在人群里的一個小個子猛地竄起,擼過公子腰間的玉佩就跑。事情發展的太快,

    等公子哥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群人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這可是自己最喜歡的白玉鏤空雙鶴佩啊,當初為了這好意頭,祖母特意花了五百兩從法華寺求回來的,這群該死的混賬。

    公子這會兒是真的惱了,吩咐下人趕緊去縣衙報案,務必讓他們把東西完整無缺的追回來。縣衙的人也要哭了,那群人一聽就是流竄的慣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他們到哪去把玉佩找回來啊。至于說是陳班頭的侄子,不好意思,我們班頭是姓陳不假,可他家祖傳三輩都是單傳,連姐妹都沒蹦出來一個,實不知哪來的侄子。

    這些都是后來的事,現下公子正在生氣,路人正在看熱鬧。這時候,一句有些清脆的聲音響起,“兄臺,你的書忘了。”

    最初的那個年輕學子,臉皮一抖,轉過身就看見一個半大不小的俊逸少年正抱著自己丟在地上的幾本書,笑得意味深長。再一細看,又覺得沒什么不對,他正想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結果,那小子就把書遞給了正在原地暴跳如雷的公子,還特善解人意的補了一句,“兄臺高才,不僅對應試成竹在胸,居然還有能力涉獵經易,實在是令小弟欽佩不已。”

    公子也不是吃干飯的,一下就明白過來,自己是中了計。對趙秉安拱了拱手,算是謝過了。至于那邊那個不知死活的賤民,自己會讓他知道知道,有些人的便宜不是你想沾就能沾的。

    結果,剛送走一撥下人的昌平縣衙很快又迎來了另一波下人,還是那戶大人家的,陳班頭真的就差剖心剖肝證明那事真的和自己沒關系,結果還沒張口,就聽見他說什么,小偷沒抓著,但共犯的騙子逮著了。那意思是讓他們好好招待一下,這沒問題啊,別的自己不敢說,就這事一定給您辦的妥妥的,要三分rou絕不給您剁五分,要糙板大杖絕不給您砧板滾釘,總之,一定讓這小子好好做人,下輩子就是投胎當棵樹,也得是埋在黃沙淤泥里,絕對不會再讓這糊涂東西礙著少爺的眼。

    第24章 縣試(一))

    三月十二,紫陽東升,萬物育靈,這是開年來最好的日子,朝廷也早就頒布詔令,各省市州縣轄區統一于此日大開恩科,已做保卻逾期未至者視為缺考,將免考三年,為其擔保者罰銀十兩。

    雖然此時還沒有到辰時,但通濟門外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在場的學子家里大多都有人在官場上混,父兄們下過場的也不在少數。對于科考應試的小竅門,每家都有各自的心得,當然,都是密不外傳。不過,現在倒是很好分,因為實在是很顯眼。

    隊伍分兩邊,一邊不管里面穿了什么,外面都是綾羅綢緞,關鍵是名貴的絲綢就那幾種,可是這上百號人愣是沒有撞衫的。這一隊呢,都是兩袖清風,啥也沒帶。彼此之間,遇見相熟的就點頭打聲招呼,沒有認識的也沒關系,閉目養神,等著考門打開,總之就是靜悄悄的,偶或有幾個說話也是壓低了聲音。

    另一邊就熱鬧多了,衣著花色皆不相同,有不少人手里還提著個大籃子,里面隱約能看見一些筆墨紙硯和一些簡單的干糧。這些大都是初次來應考的少年,面容上看青澀的很,半大小子,還沒經歷過世道的洗禮,性情天真活潑。雖然對于縣試還是很緊張,但在考房外面能遇到這么多同齡人還是很開心的。不一會兒,這邊的隊伍里就出現了好幾個小團體,各自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愈發襯的旁邊的隊伍冷清。

    “清朗,你要去哪兒啊?”周翰侖看著好友走的方向不對,再掃了那邊一眼,趕緊伸手把人拉住了。

    顧清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靦腆的說:“我看那邊太冷清了,都沒什么人說話,大家都是來應試的,相互之間認識一下也好啊。對了,翰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

    周翰侖苦笑,清朗自小被顧伯父養的太實誠了,有些事,不能以常理論之。那邊站著的最不濟都是四品實官家的子弟,他們不說話不是因為不好意思說,而是因為自矜身份,不愿在我們這群下等人面前失了體面。

    這話不能直接說給好友聽,不然以清朗的性子必定心里不好過,而且馬上就要開考了。周翰侖剛在想如何婉轉的表述一下,就聽見旁邊有人隱嗆怪氣“顧清朗,你可歇了這門心思吧,就你這樣的,送上門去巴結,人家那群大少爺都不見得愛搭理你。”

    “傅家俊,你別拿你那齷齪心思來思量別人,誰想去巴結了,我只是覺得大家一同應試,是緣分一場,將來說不定就是同年呢,上前打個招呼怎么了。”顧清朗就算一開始的時候有點想結交那群人的小心思,那也只是想認識一下,但要說他想巴結權貴,他是絕對不認得。

    剛才出聲的學子撇了撇嘴,這話鬼都不信,你不想巴結權貴,你往那邊去干嗎,真當大家都瞎啊。

    其實隊伍里有不少人都想去旁邊打個招呼什么的,畢竟都是從縣城或是鄉下村子里出來的,見過的最大的官可能就是里正或是縣官了,現在旁邊冷不丁站了一群高官子弟,心思活絡的自然不愿意放過這個可能會讓自己一飛沖天的好機會。要是能和這群貴人交上朋友,那能粘上多大的光啊,說不定人家稍微開開口就能給自己個官做。再退一步講,不能做朋友做下屬也行啊。老人不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怎么也比自己回家種地強。

    可惜了,那群公子們半天也沒向這邊望一眼,白瞎了自己做的準備。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個書院的同窗,這次又是一起出來的,當以和為貴嘛,時辰也差不多了,咱們還是專心等著吧。”周翰侖雖然覺得這次清朗做事欠考慮,但畢竟兩家是世交,清朗又隨自己一同長大,人品還是信得過的。這傅家俊雖是個小人,但畢竟他哥哥是院長的得意門生、乘龍快婿,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得罪狠了對他們都沒有好處。

    “用不著你cao心,顧好你自己得了。我可不像姓顧的,幾句話就能被你哄得暈頭轉向。收起你那一套小把戲吧,天天裝,你也不嫌累。”

    傅家俊對顧清朗只是單純的看不慣,認為他太假正經,在書院里他就時不時的去撩撥他一把,別看他把話說得很難聽,其實也就那樣,再深的情感也沒有。但對于周翰侖,他卻是深惡痛絕。他是走后門憑關系進來的不假,可你周翰侖憑的不也是永安侯府的勢嗎,自己好歹還是書香世家呢,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商賈賤籍家出來的,偏偏這個人極會裝腔作勢,收攬人心,搞得每回出什么事,先生們都以為是自己在挑釁。時間一長,原本身邊的朋友也不相信自己了,要不是書院了還有大哥在,自己還不知道會被他設計成什么樣呢。

    “你……”眼看著顧清朗的拳頭就要揮出去了,周翰侖趕緊把他拉走了,這可不是在書院,考場尋釁,視為藐視王法,按律最輕的也要下獄半個月,往常因為這件事被罷免考試資格的也不是沒有。

    “好了,清朗,既然人家都這么說了,咱們也別自討沒趣。我們到一邊去等。”

    “可是他那樣說你……”

    “被說兩句又不會掉塊rou,再說了,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縣試,你現在這一架打下去,前程是不想要了嗎。”

    顧清朗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好在還有翰侖提醒自己,不然差點鑄成大錯。想想這次吵架的緣由,他又掃了那邊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

    “翰侖,你家不是和那什么永安侯府有親嗎,我聽說這次永安侯府的十少爺也來了,怎得沒見你去拜會他。”

    周翰侖抬頭看了看那邊站在前面的一道身影,心里苦笑了一聲,自己算哪門子親戚。小姑姑當年能嫁入侯府實屬僥幸,這些年也就是生下了表弟才算是過上了點好日子。姑父的荒唐名聲自己從小聽到大,可就這自家還是遠遠的高攀了,每年流水般的銀子送進了侯府,所求的只不過是能讓姑姑保住她正房的地位,讓外人能看見自家是受侯府庇護的。

    雖然對外也說兩家是親家,可誰不知道就是說法好聽罷了。人家永安侯府的親家是有名的勛貴、清流,怎么會承認自家這種上不了臺面的身份。當初,祖父決定讓子孫脫離賤籍,耗盡了半生家財捐了個四品典籍,可有什么用呢,自己和兄弟們連京城偏角的一家小書院的門都敲不開,一時為商,一世為商,永遠被人看不起。

    最后還是六十高齡的祖母拖著病體求上了侯府,小姑姑不知費了多大力氣才讓趙四爺開口給自己辦了現在這所書院的學籍,就這在兄弟里都是頭一份了。

    那邊那位可是侯府嫡出三爺的嫡子,出身高貴,曾聽小姑姑提起,讀書是一等一的好,自家姑父又是庶出這尷尬的身份,要是貿然上前,被掃了面子沒什么,但要是惹惱了這位,給小姑姑惹出麻煩來就不好了。

    周翰侖剛想胡謅幾句,把好友忽悠過去算了,結果就聽見,禮鼓高響,是考門開了。

    這下所有人都不說話了,趕緊排好隊等著驗身。

    兩邊隊,雖然說不清楚是哪邊先來的,但人家科吏也不看這個,恭恭敬敬的對左邊這一隊彎了  腰,伸手示意可以開始了。

    其實哪用驗呢,這邊公子都是知道規矩的,除了身上的幾層單衣什么都沒帶,不對,是除了裝滿銀子的荷包其他什么都沒帶。

    因為準備的好,這邊進度就很快,不一會兒就臨到了趙秉安。看著手上的戶籍,官府發的準考明詔,祖父超一品永安侯趙汝貞,父正三品工部右侍郎趙懷珺,京城武安區冼馬巷出身,甲午年庚辛月生,趙秉安。吆,又是一位大官家的,檢查的小吏趕緊把腰又彎了三分,等到趙秉安自己解開衣領讓他看清楚后,就趕緊把這位公子請了進去。

    入了考場,還有專人把他們領到對應號碼的號房里,當然這只限于特殊服務,就這一段路,趙秉安就打賞了五兩銀子。至于那些掏不起錢的學子就只能自己一個一個的找了,至于會不會延誤考試時間,哦那是他自己方向感有問題,和我們可沒什么關系。

    趙秉安坐在號房里,整理者剛剛被調換了的文房四寶,雖說不算上等,也比普通號房里用的那些好多了。外面那些應考的人其實不管準備什么都是帶不進來的,筆墨紙硯就算強要帶進來,恐怕也會讓那群吏員毀得七七八八。這不屬于私怨,也不是因為看他不順眼,而是從本朝立國之初就定下的鐵律,科場嚴查舞弊,絕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

    當然科場里的文具一開始都是一樣的,但架不住總會有一些“不小心弄壞掉了”,需要替換補缺的,這時候銀子的作用就出來了。

    既然歷代大家都是這么干的,趙秉安也沒打算搞特殊,反正也沒有多少銀子,就當求個心安。

    把一切都整理好之后,趙秉安開始盤坐在墊子上養神,腦海里回放著他以往所做的努力,回放著娘親、嬸娘、jiejie還有父親的笑容,回放著邵雍這些年教導他的模樣,定定神穩穩氣,他告訴自己,這一次決不能失敗。

    “嘭,嘭,嘭……”鼓樓的大鐘敲響了,縣試正式開始。

    第25章 縣試(二)

    鐘鼓鳴畢,考場封鎖,未到考生禁止入內。

    巡檢小吏最后清查了一遍場次,示意縣尊一切準備妥當了。王開遠點了點頭,旁邊縣丞親自端來金盆,兩人焚香洗浴,然后恭請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歷時半個時辰后圣旨終于宣讀完畢,王開遠在心里暗罵那些翰林院的小崽子,沒事拽什么文,偏挑那些犄角旮旯的詞用。自己離開翰林那么些年,要不是昔日功底還在,今兒非得出個丑不行。

    旁邊師爺咳嗽了一聲,示意大人該鳴啰開考了,王開遠當然知道,上下檢查一下自己全身沒有什么不妥,就走到科場中央校場,接過兵卒遞過來的登第錘開始擂鼓,“咚,咚,咚”連續三聲響徹科場。巡檢的吏員聽到鼓聲便開始沿著自己旁邊的號房開始派發試卷。

    童生試是科舉之路的首場,所考并不雜,但卻是最難猜測結果的,因為它不像鄉試側重經義,會試側重策論,童生是什么都考,而且各科題目的比重權最后由主考官決定。所以每到科考之年,凡是和主考官沾邊帶故的書往往都供不應求。

    不過今天是第一場,如果縣令是想求穩的話,一般就只能在帖經或者墨義里選了。所謂帖經,是主考官掩住經書任一頁,用銘文遮蓋全文,僅留一行,再裁紙為帖,蓋上三五字,令考生寫出來。墨義呢,就是從經書里編出若干個問題,要求考生用原文作答。這考的都是基本功,放在第一場既可以讓考生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也堵住了悠悠眾口。

    果不其然,趙秉安拿到卷子一掃,咦,“中立而不倚強哉矯義”,考墨義不稀奇,可他居然撇過了《大學》,而選了《中庸》,這位王大人也是聰明人啊,這場考試倒是有趣了。

    趙秉安為什么說主考官是聰明人呢,因為歷年來,科舉應試雖說是以四書五經為主,可這四書五經本身也要分個四六九等,最簡單的當然就是《論語》,稍微難一點的會選《大學》,而《中庸》《孟子》不是沒考過,只是很少,因為這兩本書里面的內容有時候會有些政治敏感,到時候這些小孩子一不小心寫出點什么不合時宜的話來那就不好了。

    那為什么還要考它呢,因為他就是在等你犯錯誤啊。王開遠手上只有八十個名額,就算全給了那些權貴也是不夠的,更不用提寒門學子了。但是,到時候榜單一放,要是一個寒門都沒有,那御史臺督察院恐怕就要請自己去喝喝茶了。

    既然如此,我就在第一場把題目難度的標準稍微抬高一點,反正我是在體制內出的題,他們答不出來,就不管我的事了。這也是王開遠的無奈,名額就那些,總要刷一批人下去,只是幸好自己還有后手,到時候可以挽回一二。

    趙秉安拿到了題,也沒著急寫,他先回顧了整篇文章,看看中間是否沖撞了他祖父、父親和叔伯的名諱,不要小瞧這點,前朝曾經有個姓唐的大才子,一路高歌考到了殿試,結果也不知是高興過頭了還是怎的,居然忘記避諱他父親的名謂,被當殿揭發后惹得皇帝大怒,認為此子不忠不孝,枉有才華,人品無德,直接罷了他的功名扔出京城了。那之后,無論是文人雅士還是達官顯貴對于諱飾這件事都是秉著寧殺錯勿放過的態度。所以由不得趙秉安不慎重啊,直到再次確認無誤后,他才開始在草稿紙上默寫通篇經義。

    專心做事的時候,時間過得最快,等到趙秉安騰券完最后一句,放下毛筆,忍不住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剛才寫的入神不覺得,現在回過來些神,就覺得全身的肌rou都有些酸痛,想想也是,畢竟端坐了幾個時辰了。

    抬頭看看外面的日晷,快到午時了,已經有不少人交了卷。趙秉安倒是不急,他查完卷子,又歇了一會兒,等到把自己的儀態調整好了,才氣定神閑的把卷子交給了主考官。這份淡然的氣度倒是讓王開遠頗為欣賞,再看看卷子上的籍貫信息,就更是親切了,不過這不是敘舊的好時機,他微微笑著朝趙秉安點了點頭,就算是記下了。

    趙秉安又不是真的毛頭小子,主考官一笑就心神蕩漾,以為自己怎么怎么樣了。恭敬的施過一禮后,他就慢慢踱回了號房。開始養精蓄銳準備下一場。這倒是讓王開遠更高看一眼,這孩子不愧是出身名門,小小年紀,氣度倒是比許多大人都端的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