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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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融進身體,仿佛開啟了某個禁忌的封印。 當他站起身來,已經(jīng)不再是原本的模樣! “我會為你報仇。”他淡淡地看著白露寒的尸身,五指張開,往沒有心跳的胸膛用力一按。 無名之火自指尖燃起,眨眼間便將身軀焚燒殆盡。 一只青色的蛋,靜靜躺在地上,蛋殼光滑通透。 他俯身把蛋收進袖中,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洞口外邊被圍得水泄不通,但沒有人敢率先動手。一來是忌憚鳳凰,二來生怕自己人背后捅刀。 當一頭白發(fā)的祁雙出現(xiàn),眾人大驚失色。 秀氣白皙的臉上,那種凜冽如雪的神情,與往日的白露寒如出一轍。 他只是淡淡一眼看過來,卻有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仿佛所有人在他眼前不過微末塵埃。 “奉、奉勸你立馬束手就擒!”有人壯著膽子喊。 祁雙充耳不聞,只將枕月劍尖朝下拄著山石,淡淡道:“我?guī)熥鹉耸潜蝗讼莺Α!?/br> 言下之意,他要還他一個清白。 紫云宮主怒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不成!來呀,把他抓起來!” 但各派依舊按兵不動,竟是誰也不愿先上。 祁雙嗤笑:“你認為,眼見就一定為實么。” 他手腕一翻,枕月劃過雪亮森冷的劍光:“讓開。我自會為師尊洗刷冤屈。也希望諸位莫要攔我的路,否則……” 一人嘿嘿冷笑:“好大的口氣!區(qū)區(qū)爐鼎……” 一線銀光一閃而過。 他的話戛然而止,周圍一陣驚呼:“長老!” 祁雙保持著持劍平舉的姿勢,漠然道:“留你一命,乃是看在師尊份上。” 那飄雪派長老驚懼地捂著喉嚨,嘴里發(fā)出嘶啞的嗬嗬聲。 那無聲無息的劍氣直接割裂了他的咽喉,又不至于令他身首分離一命嗚呼。 想來,祁雙若是要他性命,必然輕而易舉。 “誰敢阻礙我……這座山,就是你們的下場。”祁雙淡然抬手,一劍斬向旁邊山峰,隨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天崩地裂般的巨響過后,那座小山峰竟被硬生生削平,斷口處平滑如鏡,大塊碎石滾落,壓倒無數(shù)古木幽林。 輕描淡寫的一劍,就劈壞了一座山……怕是青鳳上人,也沒有這樣可怕的實力! “宮、宮主,還追嗎?”一名紫云宮弟子小心翼翼問。 紫云宮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指甲掐進手掌心。她恨恨地說:“回去!倒要看看玄滄掌門怎么給本座一個交代!” 說罷帶領(lǐng)眾人揚長而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絕不善罷甘休! 其余門派的人見沒什么好處可撈,也悻悻然回去了。 *** 一夕坐在寶座上,膝上放著一個金盤。咕嚕坐在里面,仇恨地盯著臺階下的五號。 “要殺要剮隨便你們,我斗不過你們,我認了。”五號冷冷道。 一夕擺手:“別老是殺來殺去的,沒意思。” 他屈起指關(guān)節(jié)不緊不慢地敲著椅子扶手:“哎,怎么還不來。” 按道理來說,咕嚕家的宿主已經(jīng)覺醒,動作也太慢了吧?應該直接殺上門來才是……難道又產(chǎn)生什么變數(shù)了? 他猶自沉浸在思緒里,咕嚕卻突然大聲歡呼起來:“榴蓮兒!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對不起,久等了……”大殿門口傳來一個淡漠的聲音。 一夕聞聲抬眼一看,少年提劍的身影冰冷肅殺,背光處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感覺視線凜冽如刀。 “今次,便做一個了斷。”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要結(jié)束了,呼呼 第41章 爐鼎記(二十) 一夕把咕嚕捏在手里, 緩步走下白玉臺階。 “您終于來了。”他躬身, 遙遙向劉漣施了一禮。 “很抱歉用了殘忍的手段……但您現(xiàn)在, 應該也想起來過去的事情了。” 劉漣低下頭, 手心里一縷白發(fā):“并沒有。我不明白你說什么。” 他眸子里很空, 沒有什么情緒起伏:“我偶爾會想,為什么每一世,我都是這樣的命運……我做錯了什么呢。” “我的愿望……只是想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 有個人對我付出所有的真心,而我, 也回報相應的感情。” 他攤開手掌,玉色的掌心上, 掌紋散亂。 “而你們連這也要剝奪。” “我已經(jīng),受夠了。” 劍尖慢慢上移,對準一夕。 咕嚕驚慌得團團轉(zhuǎn), 這還是它的那個得過且過逆來順受的老好人宿主嗎? 它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榴蓮兒,你、你要殺他嗎?” 劉漣搖頭, 答非所問:“過去我極力逃避……現(xiàn)在, 我也意識到力量有多么重要。” 他的視線在一夕和五號身上來回游移, 最終停留在五號身上。 “其實,我并不想與你為敵。可惜我沒有選擇……” 劉漣一把揪起五號的衣襟將他提起來:“我明白,你也只是完成任務而已——但這一切, 都必須建立在我的苦難之上。” “你們的榮光下,是我的枯骨。” “我不想死……我從來都不想。” “所以……” 他伸手按在五號頭頂,微微一笑, 那笑容魔魅得就像地底深處幽暗的火。 五號很平靜,沒有掙扎。他早就明白,主神的死固然是個上位的絕佳契機,可這個契機也伴隨了巨大的風險——他可以消滅別人,反過來,別人也能消滅他。 沒有規(guī)則約束的世界,就是弱rou強食。 他閉上眼睛:“你動手吧……勝者生,敗者死,我無話可說。只求你一件事,放過我的宿主。” 劉漣:“可以。但,我會消除他記憶里你存在過的痕跡,他也不再能擔任男主,會變成一個普通人。” 五號人偶似的臉上展開一個奇異的笑容:“好。” 他的確是個失敗的系統(tǒng)……看在相伴二十年的份上,不必讓宿主給自己陪葬。 “你也算有點良心。”劉漣淡淡道,隨手松開他,轉(zhuǎn)向一夕。 “還有你。” 一夕絲毫沒有危機感,仍舊笑嘻嘻:“噫,冤有頭債有主,我請求從輕發(fā)落。” 劉漣皺眉:“不可能。”這些高級系統(tǒng),每個都是巨大的威脅。他雖然不喜殺戮,但也不是婦人之仁。有機會斬草除根,就不能放任隱患存在下去。 咕嚕從一夕手心里掙扎出來,飛快朝劉漣蹦噠過去。 劉漣忍俊不禁,伸手把它抱起來。咕嚕感嘆:“哎呀,終于又回來你身邊。” 它自覺主動蹲到宿主頭上。 一夕看得眼紅,要是它也能對自己主動點有多好。 劉漣的笑意很短暫,再度恢復了冷漠的神情。 咕嚕看他是真的想干掉一夕,不安地挪了挪屁股,低下頭對劉漣說:“那個……榴蓮兒,還是別殺他了吧?” 細軟嗓子里帶著點懇求的意味。 一夕心想這幾天倒是沒白喂它好吃好喝,它還知道給自己說好話……不過,要殺他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他一拱手:“哎,您別這么殺氣騰騰嘛……作為交換,我可以讓他活過來。” 劉漣:“什么?!” “我說,您手上的鳳凰蛋本來是個死蛋,不過我能讓它孵出鳳凰來。” 劉漣心頭掠過瞬間的狂喜,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你憑什么?” 一夕懶懶散散往后一靠:“當然是憑‘最高權(quán)限’啊。” 按照過去慣例,是不能用最高權(quán)限來干涉世界走向的,不過現(xiàn)在主神都還死著呢,沒有誰會追究的。 接下來他說的話卻讓劉漣大為不解。 一夕:“等復活之后,我的工作也就結(jié)束了。” “到了那時候,過來干掉我吧。” 咕嚕叫道:“你,你是不是有病,你剛才還說要從輕發(fā)落!” 一夕大笑:“小傻瓜,騙你呢。” 笑意褪去后,只剩下難以言喻的寂寥:“我也不想離你而去……可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呢?” 他這么一說咕嚕就想起來了,一夕就是這個世界的大boss。 “我不死,怎么收尾?”他平靜地說。 “那、那……”咕嚕咬著手,期期艾艾,“下一個世界你還會來嗎?” “也許會。”他沒有給它肯定的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