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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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答了聲好,舉起田子的手朝黃菁菁揮了揮。 黃菁菁繼續忙把麥稈上殘留的麥子拍干凈,然后拿稻草捆好,一把一把順著柴篷堆好。 秦氏未說完的話她沒有多想,誰知傍晚老花回來,時不時盯著她看,眼珠子溜溜直轉,黃菁菁以為自己衣服沒洗干凈,低頭檢查番,蒙了些麥稈須,其他還好,“老花,看什么呢?” 老花被她驚了一跳,急忙斂下目光,“沒,沒,我給米久洗澡去。” 從早到晚,老花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黃菁菁隱隱覺得有事發生,只是無論她怎么問老花就跟啞巴了似的,目光閃爍,縮著脖子往后邊縮,好像她會揍人似的,只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忙,她想著把后院布置番,騰出個隔間,放張躺椅,按捏時方便些,她去集市轉了圈,卻什么沒買到,只買了茶具和幾條rou,繞去周士文的鋪子,周士文上回被搶的銀子拿回來了,臨鎮的天源鎮有戶人家做席面,問黃菁菁樂不樂意,正是農忙,加之周士武挨打之事,黃菁菁尋思著問周士武拿主意。 從鎮上回來,經過村里,聽著馬婆子家傳來罵聲,馬婆子重男輕女,把女兒賣了,剩下兩個兒子,大事小事都緊著兒子而不把兒媳當人,這不又罵兒媳好吃懶做了,她沒停下來,回到家,老花抱著米久睡覺,看見她,忙躲回了屋子,黃菁菁上下端詳兩眼,沒事人似的干活去了,把買的茶具拿出來泡在水里,rou拿出來擱著,這才準備干活。 麥穗脫粒完成,再曬兩個太陽就能去鎮上繳稅了,今年家有進項,黃菁菁讓他們把麥子留下,繳稅給錢就是了,劉慧梅年后生孩子,栓子去學堂念書,多留些糧食在家,周士武覺得不劃算,面粉貴,麥子賣得起價格,過些日子水稻成熟,可以把水稻全留下。 黃菁菁把曬麥子的涼席展開,屋里的老花輕手輕腳走了出來,畏畏縮縮湊到黃菁菁跟前,老生常談的問道,“四娘,你有沒有聽到什么風聲?” 黃菁菁眼皮子都沒掀一下,冷聲道,“什么風聲?” 老花不吱聲了,幫她掀著涼席一角,沉默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沒什么,隨口問問......” “隨口問問一天能問二十幾遍,什么話就坦坦蕩蕩說,一個老爺們,跟個老娘們似的。”黃菁菁放下兩下,拿竹耙將麥子推開,手腳麻利,老花站在原地不知做些什么,臉紅了紅,忐忑不安回去了。 午飯后,她把買回來的豬蹄洗干凈燉鍋里,隨意問起老花的反常,生火的劉慧梅神色微僵,黃菁菁看她神色有異,面色凝重起來,“出什么事了?” “沒。”劉慧梅下意識的答道,話脫口而出才驚覺不妥,有些事,不是她當晚輩能過問的,尤其和老花有關的事兒,更輪不到她開口,添了把柴放灶眼,她斟酌道,“花叔人好,帶著米久出門干活,村里有些人調侃了幾句。” 黃菁菁想了想,大致猜到沒什么好話,沒往心里去,若要事事計較,哪兒計較得過來,讓劉慧梅生炒菜鍋的火,準備弄個紅燒rou,栓子和桃花嚷嚷好久了,劉氏這幾日忙壞了,是該給大家補補身體,逢著周士武挑水進屋,她便把天源鎮做席面的事兒說了,“你大哥問我的意思,我是不準備去的,你要去的話托人給你大哥送信,讓他答復人家。” 周士武眼神亮了亮,小心翼翼觀察著黃菁菁神色,“天源鎮離這邊近,去的話不費時辰,只是農忙,我一走,家里的事兒就落到三弟三弟妹身上......” 做洗面掙的錢多,他舍不得放棄,尤其知曉農忙后黃菁菁要修繕屋子,他更想多掙些錢回來。 黃菁菁沒想那么多,“你想去就去,土挖得差不多了,我幫著栽紅薯藤不是問題,只是畢竟是外鎮,凡事多留個心眼,你大哥不知想了什么法子把搶的工錢拿回來了,你自己多上點心。” 周士武端直脊背,滿臉自信,“娘,您放心,我會留心的。” 四十多桌席面,傍晚趙二兩和徐氏來家里吃飯,他說了這事,趙家分家,趙二兩分到的地不多,已經忙完了,趙二兩自是要跟著去,周士武讓他給趙吉瑞捎口信,忙得過來的話就一起,這次他備了鐮刀,讓趙二兩和趙吉瑞帶個防身的物件,以防遇著類似的事情。 田地的活忙完了,徐氏來幫黃菁菁的忙,黃菁菁沒說什么,倒是村里又有長舌婦說黃菁菁表面上給孫子找干爹干娘,實則是想找個干活的,劉慧梅懷著身子,從不下地干活,養尊處優,和鎮上的大奶奶似的,倒是徐氏幫著忙前忙后,黃菁菁充耳不聞,周士武去外鎮干活,回來后收獲不小,說秋收完了,娶親的有好幾家,同一天的就有三戶,清源鎮的人家知道他們做席面,但天源鎮的不知道,他趁著空閑的時候自己出門打聽才打聽出來的。 黃菁菁看他野心勃勃,冷不防潑冷水道,“生意這么多,你還想全攬在身上呢,一口吃不成胖子,樹大招風,有進項就夠了,犯不著和人搶生意,遭了小人妒忌,防不勝防,秋收后要要修繕屋子,琢磨你花叔的地基,哪有時間東跑西跑。” 強龍斗不過地頭蛇,周士武做事太招眼,肯定會惹來報復。 聽了這話,周士武冷靜不少,“娘,我知道了,花叔的事情重要,席面就不去了。” 天源鎮夾在縣城和清源鎮中間,鎮子大,有錢人更多,他試著抬高價錢一定有人樂意請他,只是黃菁菁的擔憂不無道理,摸水過河,凡事太過急切一定會壞事,而且他不在,黃菁菁嘴巴上不說,心底哪有不擔憂的。 挖土栽紅薯藤劉大劉二依然過來幫忙,周士仁和劉氏勸了幾句二人都不聽,只得由著他們去了。 日子不緊不慢過著,黃菁菁自己都沒發覺,來家里的客人多了起來,有時一撥有時兩三撥,她請趙二兩編了兩卷席子,在后院圍了兩個隔間,她和劉氏都忙了起來,周家在十里八村都有了些名氣,會按捏,會做席面,提及稻水村周家,大家都知道些。 徐氏常常過來幫忙,黃菁菁心頭過意不去,每日給她三文工錢,讓她別往外邊說,村里人多口雜,黃菁菁不想鬧得人盡皆知,按捏掙了多少錢,她從不與人說,便是劉氏和劉慧梅,也知道個大概。 第83章 083 睡一張床 農忙時節, 家家戶戶都搶時間, 周士武和周士仁不敢懈怠, 一大早起床去山里砍柴, 天亮了去地里干活, 早出晚歸,半個月下來, 臉明顯瘦了圈,便是黃菁菁,肩膀都單薄了很多,夜里倒床就睡, 一夜好眠。 馬婆子吃了暗虧,一直尋著報復的機會, 奈何黃菁菁不出門, 整日在家,其余的事兒交給劉慧梅和徐氏, 她氣得牙癢癢卻無計可施。 這日,從地里割紅薯藤出來, 見老花背著孩子從山里下來,手腕垮著的籃子里有幾朵菌子和許多野花,身后圍著三個孩子,不是黃菁菁三個孫子是誰。 老花眉清目秀,五官耐看,村里人議論很長時日了,他孑然一身, 黃菁菁又守寡多年,兩人同住一個屋檐,干柴烈火肯定耐不住寂寞,她凝視著老花片刻,心思微動,扯著嗓子喲了聲,“是老花啊,你這整天背著米久漫山遍野摘花,比親爺爺還好呢。” 周老頭有四個兒子,一個沒養大,更別論孫子了。 老花一只手托著米久屁股,米久長得很好看,眼珠又黑又亮,猛的聽到尖銳的聲兒,嚇得僵直了動作,老花拍拍他的屁股,抬眉瞅了馬婆子眼,眼里多少透著不滿,馬婆子拍腿,愈發陰陽怪調的叫喊,“真當自己親孫子了呢,米久有你這么疼他的爺爺,可是福氣。” 說歸說,馬婆子心頭多少有些不痛快,不知黃菁菁走了什么運,一大把年紀了還有如此相貌堂堂的人隨其左右,她撇撇嘴,故意逗栓子,“栓子,你花爺爺好不好啊?” 栓子從小耳濡目染,對馬婆子甚是厭惡,抓著老花衣服,戒備的瞪著馬婆子,“關你什么事,老寡婦,干你的活,信不信我讓我奶揍你。” 被小孩子威脅,馬婆子臉上無光,當即拉長了臉,“說誰呢,你奶還不是個老寡婦,怎么著,以為自己人老珠黃還有人看上她呢,水性楊花的臭老娘們,黑心肝,只知道勾引男人......” 她的話說得難聽,老花蹙了蹙眉,將栓子推到身后,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告誡道,“你是吃糧食長大的,別和那種吃糞長大的人說話,否則回家,你奶罵你我可不管你。” 栓子不情愿的嘟了嘟嘴,旁側的桃花脆聲道,“花爺爺,可是奶罰我們站著你也沒管我們啊。” 前兩日在山里遇著趙小富,栓子把家里有茶杯的事兒說了,得來趙小富懷疑,認為他們家買不起茶杯,栓子好勝心強,偷偷拿了個茶杯出去,結果摔壞了,回到家,被黃菁菁打了幾下,罰站墻角站了一下午,她和梨花知情不報,跟著遭了殃。 花爺爺就拿著扇子給他們扇風,也不幫他們求情,還叫他們好好認錯,站了一下午,腳底針刺似的疼,梨花哭得可厲害了,花爺爺頂多摸摸她的頭說幾句寬慰的話,不像大伯母,擔心夕陽曬著她們,去找她奶求情。 想起那樁事,老花認真想了想,反問道,“你奶讓你們站你們敢不站嗎?” 桃花和栓子忙不迭搖頭,小些的梨花也跟著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既然要站著,可不得好好站著,花爺爺不是怕你們熱給你們扇風嗎,還問你們渴不渴給你們端水喝。”老花覺得自己貼心無比。 桃花斜著眼,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其中的不妥,只是,就是不對勁。 幾人旁若無人的說著話,馬婆子的臉又黑了兩分,有些人看著儀表堂堂,說的話恨不得撕爛他的嘴,老花的言外之意是她吃糞長大的,把她當什么了?她清了清喉嚨,厲聲道,“老花,你什么意思,跟著黃寡婦久了不把人放眼里是不是,你還不是他親爺爺呢就這么護著他,什么意思啊你。” 想到馬婆子話里的意思,老花臉上爬過絲紅暈,他和黃菁菁清清白白,村里人為何認定他會娶黃菁菁,秦氏還問自己想不想二婚...... “沒其他意思,孩子小,你說話口下積德吧。”他羞赧的臉上盡是寡淡之色。 不愿意理會馬婆子,叫栓子桃花往回走,馬婆子被人漠視,臉色脹得通紅,“老花,你不是咱村的人吧,這般護犢子心切給誰看呢,栓子是周老頭的親孫子,姓周不姓花,你別白費了心思。” 栓子直覺馬婆子說的不是好話,扯扯老花的衣衫,閃著黑白分明的眸子道,“花爺爺,她什么意思啊?” 馬婆子嗤笑聲,“栓子,你花爺爺想當你親爺爺呢,等他和你奶睡一張床上,你啊,就得叫他爺爺了。” 老花聽得臉色通紅,反駁道,“你別胡說。” 栓子人小,這話他是懂的,男人女人睡在一起是要生娃娃的,他爹他娘就是這么生下他和梨花的,他兩個碎步跑過去,撿起地里的泥就往馬婆子身上砸,“你才和野男人睡覺生娃娃呢,生個女兒賣錢,不要臉的老寡婦,爛了心肝的壞女人......” 桃花和梨花上前幫忙,三人抓了泥狠狠砸向馬婆子,桃花跟著罵道,“爛了屁.眼的的老不死,生個兒子也是沒屁.眼的,讓你罵我奶,我打死你......” 梨花年紀小,不會說這一長串的話,三個字的喊馬婆子,“老不死,老寡婦......” 被三個孩子扔泥,馬婆子臉快拉到地上了,地里干活的人抬起頭來哄笑不已,不覺得栓子不對,只笑馬婆子,“你和孩子說那些做什么,黃寡婦把孩子教得好,你可別把人帶壞了,否則黃寡婦出來,有得和你鬧。” 幾十年,馬婆子從未在黃菁菁手里占著過便宜,馬家人倒是想擰成一股繩幫忙,但黃菁菁撒起潑來誰是她的對手?加之馬婆子和馬致富夜里掉糞坑之事,馬家人有什么心思也歇了,不怕對方明著來,就怕暗中使壞防不勝防,何況不是自家事兒,哪用得著拼命。 馬婆子被笑得下不了臺,扔了手里的鐮刀,惡狠狠瞪著栓子,怒跑過去,抓住他,揚手扇了兩個巴掌,隨即打他的屁股,桃花和梨花見狀,齜牙咧嘴的撲過去幫忙,馬婆子一腳踹開二人,“叫你罵人,爛屁.眼的賤貨,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讓你跟你那個狐媚子奶一樣......” 夏日衣衫薄,栓子屁股火辣辣的疼,發了狠,對馬婆子拳打腳踢,奈何他人小,被馬婆子壓制著,屁股挨了好幾下,尋求老花幫忙,“花爺爺,她打我,你趕緊揍她......” 話未說完,就看老花緊著米久屁股就往周家方向跑,動作敏捷,步伐矯健,幾步就跑過了地梗到小徑上,他后背的米久一聳一聳的咯咯大笑著,以為老花逗他玩呢,笑聲充斥著整個田野。 栓子哇的聲,嚎啕大哭。 老花氣喘吁吁跑回家,急聲道,“四娘,四娘呢,栓子被人打了......” 黃菁菁在屋檐下剁豬草,后院的人交給劉氏應付了,她便來幫徐氏的忙,哪能看著徐氏干活而自己在一邊歇息,聽到老花的話,她停了動作,問道,“他又闖什么禍了?” 老花邊進院子邊解開腰上的繩子,把后背的米久放下,米久瞪著腿,笑得小臉紅通通的,他把人遞給徐氏,見黃菁菁不動,著急的又說了遍,“栓子被馬婆子打了,說要撕爛栓子的嘴呢,咱得快些,要是把嘴巴撕爛了,吃飯怎么辦?” 他四下看了看,去角落找了根不粗不細的棍子,雙手握在右側,咬著牙,面色緊繃的沖了出去。 米久熟悉徐氏的懷抱了,徐氏一抱著他,他就往徐氏胸前拱,徐氏有些不好意思,朝黃菁菁道,“米久餓了,我抱他去屋里喂奶。” 黃菁菁點了點頭,看著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的老花,放下菜刀,搓了搓手上黏的豬草,柔聲道,“我去看看發生啥事了,說話沒頭沒尾的。” 遠遠的,便聽到地里傳來哭聲,夾雜著婦人的尖叫怒罵,她疾走了兩步,看到地里打作一團的老小,眉頭擰得死死的,栓子和桃花左右壓在馬婆子身上,手腳并用抱著她手臂,不停地催促老花打馬婆子,梨花坐在旁邊,哇哇大哭,地里干活的人在自家地里好熱鬧的圍觀。 老花緊張的高舉著木棍,躍躍欲試,許久不落下,栓子生氣道,“花爺爺,趕緊打啊,打死她。” “你們擋著了,讓開些,小心打到你們。”老花嚴肅的看著在地上打滾的馬婆子,她一個翻身,把栓子壓在了身.下,老花瞅準時機,深吸口氣,棍子揮了下去,馬婆子腦袋一仰,甩開栓子和桃花,轉身撲向老花,隨即,兩人抱作一團。 地里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有人吆喝道,“馬婆子,你可賺了,男女授受不親,打一架討個相公,你賺大了。” 老花生得好看,膚白身長,一表人才,若是年輕二十歲,不知會虜獲多少姑娘的心哪,馬婆子心頭樂壞了吧。 黃菁菁冷著臉走過去,馬婆子坐在老花身上,雙手按著他肩頭,老花抓著她頭發,亂扯一通,嘴里咿咿呀呀叫喊著,她沉聲道,“干什么呢,不嫌棄丟臉哪。” 撿起地上的木棍,馬婆子以為黃菁菁要打她,身子一歪朝旁邊躲開,撩了撩被老花扯亂的頭發,滿面羞紅,扭捏著身子,隨即抬起頭,目光怨毒的瞪著黃菁菁。 老花見黃菁菁臉色不好看,急忙爬起身,若不是他沒準備,哪會被馬婆子撂倒,拍了拍身上的泥,告狀道,“她打栓子,說要撕爛栓子的嘴巴,還踢桃花和梨花。” 栓子雙頰紅腫,是被馬婆子給打的,聽了老花的話,他放聲大哭,爬到黃菁菁腿邊,“奶,我疼,她打我。” 桃花附和的點頭,馬婆子踢了她幾腳,胸口還疼著。 黃菁菁沒理會三人,過去把梨花抱起來,整理干凈她身上的草屑,梨花哭得愈發厲害了,“奶奶,她打我。” 馬婆子睜著眼,眼神淬了毒,只是面色怔忡,不發一言,好似被打懵了沒回過神,因為她沒反駁幾人的話,地里有眼力的人可不在少數,見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馬婆子是看上人家老花了,騎在人家身上,嘖嘖,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呢。 “馬婆子,你不是挺能說的嗎,怎么不出聲了,人老花冤枉你半句沒,你為自己辯解幾句啊。” 哪次馬婆子和黃寡婦遇上不是吵得面紅耳赤?打架對二人來說都是家常便飯,此刻,馬婆子見著黃菁菁,怎么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可別泄氣啊,他們等著看熱鬧呢。 馬婆子晃了晃腦袋,目光炙熱的移到老花身上,片刻又順著他的目光落在黃菁菁身上,聲音熄了火,“你家幾個孫子出口潑糞,活該挨打。” 黃菁菁斜了眼身側的老花,后者縮了縮脖子,一臉訕訕。 “奶,她說你壞話,說你和花爺爺睡一起生娃娃,我才打她的。”栓子臉頰有些紅腫,說話囫圇不清,馬婆子張了張嘴,沒吭聲。 黃菁菁一只手抱著梨花,一只手拿著木棍,冷颼颼的看著馬婆子,“造謠生事,說話口無遮攔,你被打死了都是活該。” 她放下梨花,扔了木棍,撲過去,把馬婆子壓在地上,啪啪扇了幾個耳光,疾言厲色道,“我忍你很久了,竟敢打我孫子,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她壓在馬婆子腰部,任由馬婆子怎么動都起不來,黃菁菁扇得馬婆子兩眼發懵,反應不及,一雙手在自己腰上到處掐,一抽一抽的疼,她下意識的要還手,對上兩步遠的那雙眼,強忍著不吭聲。 黃菁菁掐夠了才松開手,起身拍拍衣衫,碎了口痰,呸道,“這事兒沒完,我老婆子究竟是哪兒惹著你礙著你了,年輕時到處敗壞我名聲,老了又欺負到我孫子孫女頭上,走走走,咱去里正家說道說道。” 對付馬婆子這種不要臉的人,只得找里正出來震懾,最好攆出村去,免得村里不安生。 地里的人聽著這話,好意提醒黃菁菁道,“里正全家走親戚去了,得晚上才回來呢。” 黃菁菁拍拍手,朝地里干活的人道,“今日的事兒大家做個見證,馬婆子一而再再而三欺負到我頭上,我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就是不管用,我家栓子往后是要念書的,可不能被連累壞了名聲,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里正給個說法。” 早先徐氏喂奶,馬婆子大著嘴巴到處說,怕牽扯徐氏她隱忍不發,如今又編排她和老花,真以為她是軟柿子呢。 發泄一頓,她撿起地上的木棍就回了,老花左右牽著梨花和桃花,悻悻然跟在黃菁菁身后,跟小媳婦似的,地里的人一陣大笑,只是黃菁菁在場,到底不敢說自己在笑些什么,否則又是場官司了。 黃菁菁走在最前邊,栓子隨后,最末的是老花和桃花梨花,他左右看了眼兩人,小聲道,“身上疼不疼?” 馬婆子那人力道不輕,他肩膀好似脫臼了似的。 桃花點頭,吸了吸鼻子,而梨花依舊一抽一抽哭泣著。 “花爺爺,你是不是怕馬婆子,看我們挨打,掉頭就跑。”桃花滿嘴抱怨,如果他早點幫忙,她和梨花就不會被踢了好幾腳。 聞言,梨花哭得大聲了些,便是前邊的栓子都轉身,埋怨的質問老花,“你都不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