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黃四娘家花滿蹊在線閱讀 - 第79節

第79節

    二十多歲的人了,不能讓他娘一輩子擦屁股。

    劉大劉二一言不發的繼續干活,割麥穗,捆了挑回家,二人對周士武的話充耳不聞,弄得周士武不好意思。

    原本四五天忙完的活,有劉大劉二,兩天就忙完了,黃菁菁對二人的態度不冷不熱,關系有了裂痕,想回到以往是不可能了,比起劉大劉二,讓黃菁菁更在意的是鎮上那些老太太,劉氏不在,家里來了三撥人了,生意上門,黃菁菁不能拒之門外,只得自己試著給人按捏,對方拿得出錢,出一百文要她慢悠悠的按,黃菁菁只得加長時辰,一下來,累得滿頭大汗,手腳酸軟。

    劉氏畢竟年輕些,按捏完就能干活,她替人按捏完,要在床上休息一個多時辰才緩得過勁來,家里還養著豬和雞都伺候不過來,老花如愿以償背著米久去山里割草,栓子和桃花梨花追在他身后,逢著徐氏在地里干活,米久若是餓了,老花就背著他找徐氏喂奶,兩日下來,老花倒是很享受帶著米久出門的感覺。

    只是,老花于周家來說是外男,又抱著米久找徐氏喂奶,難免傳出些閑話,加之趙家的情況,說什么的都有。

    但老花心思簡單,不愿偷聽人說了什么,全部的心思都在米久身上,不知曉自己被推向了風口浪尖,怕熱著米久,太陽落山,空氣涼些了他才出門割豬草,割半背簍就回家,聽著后院傳來掃帚掃地的聲音,他眼神一亮,快步走向后院,“四娘,昨日二兩媳婦抱著米久喂奶,米久不肯,今日就熟了,他記性可真好......”

    劉慧梅在菜地摘菜去了,這會兒在后院的除了黃菁菁沒有其他人,他穿過堂屋,放下背簍,滿臉是笑的看著掃雞籠的黃菁菁。

    日暮低垂,滿院罩在大樹的陰影下,老花放下背簍,輕輕解下胸前的繩子,含著手指的米久睜著眼,撲騰了兩下腿,激動不已,老花抱著他,慢悠悠走向黃菁菁,“四娘,你看米久能立著了。”

    兩日下來,黃菁菁渾身跟散了架似的,抬眉掃了眼他懷里的米久,小臉紅撲撲的,額頭滴著汗珠,大熱的天用冬裙背孩子,虧得老花想得出來,她道,“孩子都喜歡豎著抱,你休息會兒,打水給他擦擦額頭,看看長痱子了沒?”

    “沒,我注意著呢。”收了冬裙,老花開始檢查米久的脖頸,腋窩,肚子,汗膩膩的,但沒有長痱子,他見黃菁菁扶著腰,一臉疲憊,他想了想,把米久遞給黃菁菁,溫聲道,“你累了一天,我來清掃吧,待會周三和她媳婦回來就輕松些了。”

    黃菁菁上了年紀,給人一按捏就是一個多時辰,身子骨哪兒吃得消。

    人胖本就容易疲倦,更別論黃菁菁做的還是體力活。

    黃菁菁一只手扶著腰,一只手握著掃帚,低低道,“用不著,你抱著米久回屋休息會兒,我手本就臟的,把雞籠掃出來還得清掃豬圈,你去看著栓子和桃花他們,院子里曬著麥稈,別讓他們往里邊跳,全身上下扎傷了我可不管。”

    麥稈的須最是扎人,周士武脖子手上起了許多疙瘩,栓子他們人小受不住,這會天陰了,她怕三人調皮。

    老花正欲答好,卻聽背后傳來道女聲,循聲望去,劉慧梅提著籃子站在堂屋門口,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喊了聲娘瞅著他在,便不說話了,老花圈著米久,識趣的把背簍放好就走了,劉慧梅性子沉穩,說話做事極有分寸,這般青著臉,不知發生了何事,想歸想,老花沒有多問,屋檐下擱著兩桶水,曬熱了晚上洗澡用的,他拿瓜瓢舀些進小木盆,脫了米久的衣服,掂著他北部,輕輕扶水給他洗澡。

    而后院,劉慧梅一臉諱莫如深,籃子里放著摘的幾根絲瓜和茄子,她緊著提籃,不知從哪兒說起。

    黃菁菁唰唰掃著地,面露不耐,“有什么話就說,支支吾吾做什么?”

    把雞籠里的雞屎掃到一處,鏟起來扔糞坑,隨后灑水潑,雞籠墊了張涼席,一邊高一邊低,邊潑水邊拿掃帚掃,一次清洗得干干凈凈,劉慧梅立在原地,沉著臉,把摘菜時聽來的話說了,連著兩日老花抱米久找徐氏,村里傳了些閑言碎語,周士武沒有續弦,徐氏又是有夫之婦,外人說周士武看上徐氏了,又說老花把米久看成親孫子似的,周家不久就要雙喜臨門了。

    三人成虎,傳來傳去,把黃菁菁和周士武傳成什么樣子了?

    老的為老不尊水性楊花,小的狡猾jian詐,覬覦有夫之婦,一窩子沒一個好人。

    黃菁菁轉身舀水,看都沒看劉慧梅眼,沉聲道,“村里多的是長舌婦見不得人好,遇著那種人有什么好說的,直接罵,罵得她狗血淋頭往后見著咱繞道走,整天唧唧歪歪不干活,活該一輩子窮。”

    誰家有個事兒,祖上八代都會被人挖出來,黃菁菁十分厭惡這種行徑,老老實實過自己日子,想法子掙錢不好嗎,有那個閑心cao心別人的家事,自家地里的草都除干凈了。

    劉慧梅眉頭微蹙,眉梢盡是憂色,她哪能像早先待周士武他們那般對村里人,見黃菁菁不當回事,她有些著急,期期艾艾的說道,“村里人就愛東家長西家短的編排人,知道內情的不會當回事,只是如今,來家里找您和三弟妹按捏的多是鎮上有身份有地位的老太太,事情傳到她們耳朵里,恐怕會多想,對咱家的名聲不好,還有栓子,他在學堂念書,名聲二字最是重要。”

    她在鎮上住過幾年,知道鎮上的人注重名聲,好比黃菁菁寡婦的身份,她們多是不屑的,退回去十幾年,誰敢請她做席面,對寡婦,大家都有忌諱。

    好在黃菁菁上了年紀,下邊二字皆以成家,在外人看來,她先是老人才是寡婦,故而沒那么多忌諱。

    黃菁菁做的席面在鎮上小有名氣,加之懂得按捏,往后來家里的人會越來越多,這樣的話,不能再像從前那般由著村里人胡言亂語敗壞他們的名聲,人想要被人高看一眼,除了金錢就是名聲,雖分了家周士武是二房,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徐氏那邊,得想個法子,不至于讓人誤會。

    黃菁菁動作微滯,思忖片刻,明白了劉慧梅的忌憚,人窮的時候不折手段想掙錢,有了一定的錢后便想著名聲了,栓子以后要念書的,周家不能得過且過,身正不怕影子斜是告誡自己人的,但有些事,還得叫外人明白,她轉頭,起身挺了挺自己的腰身,酸疼得她擰起了眉,“你說得對,不能再由著外人潑臟水,你聽誰說的?”

    事情要解決,背后唧唧歪歪的小人堅決放過。

    “馬婆子。”劉慧梅抿著唇,眉頭不見舒展。

    馬婆子和黃菁菁幾十年仇了,前些日子丟了臉消停了下來,如今又舊態復發,還把外人牽扯進來,說得有理有據頭頭是道,是個人估計沒有不信的。

    黃菁菁忿忿罵了句,“她個多事精,我看她好日子過膩了,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呢,你做飯去,我想想這件事怎么弄。”

    若馬婆子直接沖著她來,她有的是法子收拾她,只還連累到徐氏,女子名聲最是重要,不然沉塘浸豬籠是怎么來的,她把馬婆子從頭到腳罵了個遍猶不解氣,怒氣沖沖清掃干凈雞籠和豬圈,去地里找周士武商量去了。

    周士武得知此事惱怒不已,趙二兩不在,回來聽說此事,如何想他,還以為他故意把他支走的呢,“娘,您說如何是好?”

    徐氏安守本分,黃菁菁不忍連累他的,便道,“給米久拜個干爹干娘吧,孩子小,有個干爹干娘庇佑也好。”

    周士武微微一想,立即點了頭。

    黃菁菁讓他摘些茄子絲瓜和辣椒,待會和她一起去趙家。

    晚霞慢慢褪去紅潤,林間鳥雀還巢,周士仁和劉氏歸家,二人帶了桌席面,分了些給趙吉瑞和趙二兩他們,盡管這樣,還有很多,黃菁菁讓周士武裝了兩個菜留起來,吃過飯和他去了趙二兩家。

    趙家從趙二兩腿受傷后就分了家,趙二兩院子里就住著他們一家三口,見著黃菁菁,一時不知黃菁菁的目的,局促的不知怎么辦,旁邊院子,徐氏婆婆聽著動靜出來,也驚訝了瞬,黃菁菁笑瞇瞇的說了來意,“這兩日家里有客人,我走不開,不知村里人有人編排我家老二,二兩不在,想著過來說清楚比較好。”

    徐氏婆婆在村里,自然知道馬婆子說的那番話,徐氏奶米久,一個月有糧食拿,她心里自然高興,有了糧食,日子不至于緊巴巴的,她兒子孫子才過得好,不料馬婆子大著嘴巴說周士武是個鰥夫,讓徐氏奶孩子是別有目的,不然為啥村里人這么多看不上,就偏偏看上徐氏了。

    因為,趙二兩腿有殘疾,周士武是要挖墻腳呢。

    馬婆子素來愛挑事,她沒當回事,只是聽早上開始就有人串門,神神秘秘的來告誡她,叫她好生看著徐氏,別讓徐氏跑了,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二兩腿受傷后脾氣不太好,徐氏吃了不少苦,有了孩子后趙二兩就改了,一家三口老老實實過著日子,徐氏不是那樣的人。

    這般和外人說,她心里卻多少起了疑心,想著趙二兩回來,和趙二兩說說呢,不成想黃菁菁帶著周士武過來,主動說起此事。

    她斂了斂身,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道,“那種人的話又臟又臭,你在意它做什么?”

    黃菁菁看她的反應,倒是慶幸自己來了,婆媳關系本就不太好處,偏趙二兩腿腳不便,秦氏哪會不怕徐氏跑了?

    換作她,也會擔心,她沒有順著秦氏的話說,而是道,“我也是聽老大媳婦說起的,二兩兩口子是厚道人家,如果因為外人的挑唆而起了矛盾,倒是我的不是了。”

    趙二兩聽得云里霧里,引她們進屋,黃菁菁把事情的起因經過說了,便是徐氏都面露錯愕之色,她忙著割麥穗,沒聽人說那些。

    秦氏見她這樣,心底放了心,真要是起歪心的人,這會就該心虛了,碎道,“人家編排你自然會背著你了,哪會當著你的面說,二兩跟著周二周三干活,村里眼紅的人不少,見縫插針挑撥你們關系了。”

    秦氏心里確實有個疙瘩,只是黃菁菁和周士武肯上門,可見其心光明磊落,沒有不軌的心思。

    黃菁菁認同秦氏的話,“我家米久多虧了你,那些就是剁爛事的,不把人家弄散伙不心甘,米久那孩子不足月出生,我心頭緊張,照理說拜干爹干娘庇佑,那孩子會長得好些,又怕說占了你們便宜,這些閑言碎語出來倒也好,我啊,今日就厚著臉皮開這個口了,你們要是不嫌棄咱家,咱就打干親家,米久認你們做干爹干娘。”

    人言可畏,黃菁菁不在意,但不能連累徐氏兩口子,劉慧梅和她說她就認真想過了,打干親家是最好的法子,徐氏在趙二兩跛腳后還能任勞任怨和他過日子,品行不錯,至于趙二兩,氣餒過,頹廢過,但撐過來就好了。

    米久認他們當干爹干娘,品性端正,踏踏實實做人,也好。

    趙二兩和徐氏聽得心頭一震,如今周家日子紅紅火火,村里誰都想巴結上去,米久拜他們做干爹干娘,明顯他們占便宜了啊。

    兩口子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秦氏卻心頭大喜,干親家好啊,以后米久是徐氏干兒子,奶干兒子可沒值得詬病的,趙二兩更能順理成章的和周家往來啊,見夫妻倆恍恍惚惚的,她伸手扯了扯趙二兩衣袖,“你嬸子還不是怕你誤會影響你們感情,如今倒也好,打個干親家,堵了村里那些人的嘴,田子和米久差不多大,往后能一起玩。”

    趙二兩后知后覺回過神,有些汗顏,“嬸子......這......”不是擺明了他們占便宜嗎?

    “別看我家米久不足月,你媳婦養得好,他看著還有短而已,你要是看不起他就算了。”黃菁菁以退為進道。

    拜干爹干娘在村里不值得大驚小怪,很多關系好的都會打干親家,妯娌打干親家的都有,只是米久不足月,若養不大的話會被視為不吉利,抱回來就拜干爹干娘,肯定沒人答應。

    趙二兩直搖頭,急切解釋道,“嬸子,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認米久當干兒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媳婦拿了你們的糧食,奶米久是說好的,不管外人說什么,我都不會往心里去的。”和周二周三打交道,他看得出來,兄弟兩都是實誠人,不擺架子不給臉色,一起干活一起吃飯,不會為了雞毛蒜皮的事兒斤斤計較,讓他甚為自在,好像回到了前些年,渾身有了精神。

    “你高興就好,那嬸子只當你答應了。”黃菁菁笑呵呵道。

    秦氏松了口氣,她最怕的就是徐氏忽然有一天受不了跑了,徐氏起早貪黑的忙,有了田子后更是忙碌,田地的活全壓在她一個人身上,分了家,她不好幫忙干活,只有把田子照顧好不給她添麻煩,如今有了干親家好啊,往后遇著事也能互相幫襯。

    趙二兩看看徐氏,徐氏面露遲疑,她如何聽不出來了,黃菁菁是為了她才這般做的。

    收回視線,趙二兩重重地點了點頭,“嬸子,謝謝您看得起我和田子娘。”

    “都是村里人,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你們心好,米久會健健康康的。”事情算是這么定下了,村里拜干爹儀式簡單,黃菁菁讓周士武把菜留下,明天中午抱著米久過來,吃個飯就成。

    徐氏要給米久準備身小衣服,黃菁菁讓她別破費,孩子一天一個樣,拿田子穿過的衣服就成,離開趙家,天已經擦黑了,周士武扶著黃菁菁,快到樹林了,他才想起籃子忘記拿了,“娘,快到了,您先回,我把籃子提回來。”

    他垂著頭,眼底閃過抹陰狠,但扶著黃菁菁的動作很輕,臉上絲毫沒有表露出丁點情緒。

    黃菁菁什么人,哪會看不出他的目的,小聲提醒道,“別把事情鬧得收不了場,叫她吃個教訓就是了。”

    馬婆子口無遮攔,一而再再而三敗壞周家名聲,忍她一次還以為怕了呢,馬婆子那種人,隔段時間就要收拾頓,不然她不長記性。

    周士武一怔,隨后嗯了聲,掉頭就走。

    天色昏暗,勉強能看清路,村里的人在竹林納涼,周士武熟門熟路到了馬家屋子茅房,卻遇著位熟人,趙二兩拿著糞勺,正舀著茅坑里的糞,見著他,停了下來。

    趙二兩沒法容忍馬婆子把主意打到徐氏頭上,徐氏跟著他,從來沒抱怨過,他腳受傷,是徐氏鼓勵他不嫌棄他,他才慢慢鼓足勇氣面對的。

    見周士武去而復返,他訝然了一瞬隨即了然,上回馬致富被人推進糞坑找不到人,馬婆子哭天搶地說是周家人做的,奈何沒有證據,這會兒見周士武在這出現,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趙二兩壓著聲音喊了聲周二哥,兩人心照不宣,提著一桶糞翻進去等著。

    入夜,馬家陡然傳出婦人的尖叫,聲音響徹整個村落,農忙時節,人人忙得筋疲力盡,委實沒有心思理會馬家的事兒,只當馬婆子又哪兒不痛快在罵人,翌日一早,去地里干活才聽說了,馬婆子被人灌了一嘴的糞,完了扔進糞坑去了,偏偏馬致富嫌臭,不給拉她起來,還是馬致富媳婦幫的忙。

    村里便有人笑馬婆子得罪了人,前不久馬致富被扔進糞坑,如今又是馬婆子,母子兩不安生,可算遭到報應了。

    馬婆子吃了不少糞,干嘔了三四日才勉強緩過勁來,她毫不懷疑是黃菁菁做的,除了黃菁菁,誰想得出這么下三濫的手段,但她若去質問,黃菁菁不認就算了,沒準還會倒打一耙,這樁事,她只能壓在心頭。

    她在床上躺了幾日,無論做什么,身上總縈繞著淡淡的臭味,洗了又洗,怎么都洗不掉,黃菁菁恨她的原因無非她說徐氏不守婦道,和周士武不清不楚的緣故,趙二兩腿有殘疾,周士武一表人才又會掙錢,是個女人就知道選誰,徐氏遲早有天要把趙二兩給甩了。

    黃菁菁急得封她的嘴不就是被自己抓到痛腳了嗎,念及此,她咬牙切齒,傍晚洗了澡去竹林納涼時,明目張膽說起兩家的事兒,秦氏帶著田子也在,聽了馬婆子的話,撲上去就給了馬婆子個耳光,扇得馬婆子摔倒在地,秦氏難得揚眉吐氣一回,“二兩媳婦也是你能編排的,一個老寡婦,整日游手好閑說人長短,幾個女兒被你賣了不解氣,來說我家的事兒,往后再讓我聽到半句,我還打你。”

    二兩受傷,村里人看不起他們家,有意無意避著他們,馬婆子沒少信誓旦旦的說徐氏看不起二兩會偷偷跑了,媳婦偷跑的事情在村里時常發生,那會幾個兒媳鬧著分家,她和老頭子憂慮不已,馬婆子還到處說風涼話,如今總算讓她逮到一回,還不得狠狠出口惡氣。

    馬婆子捂著半邊臉,雙眼怨毒的瞪著秦氏,“你發什么瘋,有個跛腳的兒子還不嫌丟臉哪。”

    說著,爬起身就要打人,在場的人多,哪能看著她們打起來,秦氏可是趙家人,人都有護短的心思,哪能讓馬婆子動到秦氏頭上,把二人隔開,朝馬婆子呵道,“你莫要在胡說八道了,二兩媳婦和二兩好好的,你從中摻和什么勁,人黃寡婦孫子認了二兩夫妻倆當干爹干娘,你再亂說,告到里正跟前,你們一家子都搬出村去。”

    馬婆子難以置信的看著說話之人,秦氏掂了掂手里的田子,碎了口痰,“人黃寡婦行得端做得正,不像一些長舌婦只知道背后議論人,米久是我家田子弟弟,你再生是非,咱們就去里正家,誰怕誰啊......”

    因著趙二兩的事兒,秦氏很少出門,如今可算硬氣了回,黃寡婦說縱使趙二兩腿傷了,但心思善良,比很多四肢健全的人強,如今看著馬婆子,她可算是明白了,她家二兩好著呢。

    黃菁菁不知秦氏和馬婆子打起來了,家里天天有人來,一天有上百文的收入,收入多了,有些細節的事兒就要在意起來,比如家里招待客人的碗有些俗氣了,沒有茶葉,大家只能喝開水,不符合城里人的身份,床不夠,劉氏給人按捏都是占用的她的床,若午后過來,她連午休的地兒都沒有,她尋思著趕集時買些茶杯回來,至于茶葉,她去山里割豬草順勢多割些蒲公英,摘些能泡茶的花兒。

    至于屋子,忙完農忙,該好好計劃計劃了,栓子和桃花大了,總不能繼續和爹娘擠在一起,把院子往外擴開,人人一間屋子,住得舒服些。

    秦氏抱著田子過來串門,說起馬婆子,心頭別提多痛快呢,“她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長得尖嘴猴腮還到處說人壞話,我忍了她好多年了。”

    黃菁菁把脫粒后的麥稈和麥子分開,邊和秦氏說話,“那種人就該打,打得她再也生不出其他心思來,我要是你,也不會放過她。”

    秦氏得了黃菁菁附和,心頭愈發開心,要不是黃菁菁看得起二兩夫妻,她們家還爛著呢,趙家分了家,她和老頭子跟著老大過日子,平日照顧田子,老大媳婦頗有微詞,說她只給二房干活,連著三兒子四兒子對她都有不滿,但是有什么法子呢,不能不管她孫子啊,徐氏要照顧孩子還要干田地的活,怎么撐得下來。

    如今好了,二兩不懼怕外人的眼光,和徐氏一塊出門干活,往后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她也算能放心了。

    說完這事,秦氏才想起沒見著米久,不由得問道,“米久跟著他花爺爺去割豬草了?”

    她聽徐氏說起過,米久一直扔給老花照顧,老花割豬草也背著的。

    黃菁菁左右手抱著麥稈,輕輕拍了拍,回道,“老花最疼愛他,走哪兒都帶著,背簍裝滿了,他就喊老二老三背回來,有他照顧米久,不知省了我們多少心。”

    老花心思細膩,把米久照顧得很好,這幾日忙,栓子和桃花也懂事了很多,拿著鐮刀,幫著割豬草,照看梨花,否則她們還得分心照顧幾個孩子。

    秦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湊到黃菁菁耳朵邊,小聲道,“我看他是個好人,你有沒有想過......”余下的話,秦氏沒說出口,她想黃菁菁明白她的意思。

    人到了年紀,兒子兒媳再貼心,終究不如老伴懂自己,而且米久畢竟不是老花親生的,照顧不會盡心盡力,若黃菁菁和老花湊一起過日子,米久就算是老花孫子,照顧自己孫子,還不得什么都緊著?

    尤其,老花長得好看,哪怕乞討多年,臉白白凈凈的,看著比城里人的皮膚還好。

    黃菁菁抬著眉,一臉不解,“想過什么?”

    秦氏一噎,見她面露茫然,黑白分明的眼神透著疑惑,料到是自己想多了,忙岔開了話題,“沒什么,他照顧米久,你們給他吃穿,人情上兩清了。”

    “哪兒兩清了,他是個好人,當年多虧了他,咱們欠著他大恩情呢。”恩就是恩,沒啥好難以啟齒的。

    秦氏認同這話,心里不佩服黃菁菁是假的,一個婦人,把恩情看得這般重,換作她肯定做不到,人都有貪小便宜的心態,她自己也有,但在黃菁菁身上,全然感受不到,只看到黃菁菁滿滿的精氣神,和不服老的態度。

    秦氏坐了會兒就回去了,黃菁菁沒刻意送她,讓她給徐氏捎個話,后天晚上過來吃飯,后天趕集,她要置辦茶杯等物件,順便買些rou回來打牙祭,把徐氏他們叫過來,一起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