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那時候雖然看我不順眼,但你至少不會不理我,不會躲著我。”祁凌說,“那時候真好啊。” 狄初不想接這個話,可他也有點想念那年時光,他說:“嗯。” 好不容易招到出租車,祁凌拉著狄初要他坐后面,兩人擠在后座,本是空調車,也出了一身汗。 祁凌閉著眼,將頭枕在狄初大腿上,一只手緊緊拉住狄初的手,偷偷放在嘴邊,吻了一下。 柔軟的觸碰,溫熱的感覺,狄初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激靈。 他低頭看向祁凌,后者仰面盯著他。 兩人視線膠著,車窗外,有飛逝而過的景物,向遠方吹去的風。 忽明忽滅打進車內的路燈,在祁凌臉上鍍下陰影。 深深的睫毛挑住了滿眼柔情蜜意。 狄初想,這人怎么能帥得這么驚心動魄。 司機換了個電臺,正好放到:我已深愛著你,見你一面也好,緩我念掛。* 祁凌“醉”得越發厲害了,狄初扶著他跌跌撞撞上了電梯。從電梯出來,又磕磕絆絆地走到門口。 狄初讓他站好,祁凌裝作沒聽到。狄初嘆口氣:“鑰匙呢?” “嗯……不知道……”祁凌靠著狄初,將抱著狄初腰際的手臂,下意識收緊。 狄初:“那咱倆在這兒站一夜,您沒意見吧?” “沒意見。”祁凌說,“只要是跟你,什么都沒意見。” 狄初:…… “鑰匙在哪個兜里?”狄初只能自力更生,伸手去掏祁凌的包。 “你找找看。”祁凌說,語氣里帶了點笑意。他低頭看著狄初一邊認真翻找,一邊為了不讓他跌倒,還緊緊攬著自己的肩。 他的初,怎么能這么好呢。 祁凌已經比貪婪還貪婪,他無比希望這一刻永恒。 愛情是什么,他想他已經體會到,愛的可貴經驗就在于,從某一瞬間出發,去嘗試一種永恒。* 狄初好不容易從祁凌褲包里掏出鑰匙,摸得兩人都快擦槍走火。 開了門把人推進去,狄初本想說既然你都到家了,早點睡吧,我也回去了。 結果祁凌拉著他不放手,忽然神智清醒似的,用力將狄初拉近屋里。 狄初還沒搞懂祁凌的出牌套路,后者已將大門“砰”地關上。狄初只覺后背一疼,自己被人壓在了門上,他還沒來得及出聲,眼前的黑影便跟了上來。 是吻。 久違的唇齒相依。 祁凌壓制住狄初,將對方按在門上。他受不了了,有些失控。狄初壓根沒想過抵抗,對深愛的人,他怎么可能拒絕。 只是太久了,久到兩人都快忘了接吻是什么滋味。 祁凌閉著眼,將唇與狄初貼在一起。幾秒后,見對方沒有拒絕。他試探著含住狄初柔軟的下唇,上下齒在唇上小心地啃噬而過。 因津液而濕潤,祁凌緩緩挑起舌尖,從狄初的唇縫里慢慢擠進去。柔軟的舌頭打開牙關,狄初幾乎是下意識回應。兩方柔軟勾在一起,下一秒便你追我趕。 祁凌的呼吸瞬間變得沉重,親吻從溫柔變得肆意而狂暴。他一手扣住狄初的后腦勺,一手捧住對方的臉,不給一丁點退讓的機會。 粗喘逐漸變得頻繁而色情,狄初小聲嚶嚀,細碎的呻吟從齒間傾瀉。 狄初被吻得軟了腰,祁凌被叫得軟了腿。 兩人推搡著抱在一起,熊熊yuhuo似有燒山之勢。 直到快要窒息,祁凌的手從狄初的衣服下方滑了進去,真切地揉在對方柔軟的腰肢上。 狄初一愣,忽然向后撤開唇,反手捂住了祁凌的嘴。 他的聲音沙啞而磁性:“夠了……停下……” 客廳里,對面高樓照進的彩燈攪得一室不明不暗。 祁凌委屈地看著狄初,眼里盡是欲求不滿。 祁凌低低嘆氣,最后把手從狄初衣服里拿出來。他移開狄初捂住自己的手,然后抱住對方。 祁凌低頭埋在狄初頸窩里,破天荒地撒嬌道:“寶貝兒……讓我抱一抱,好不好?” 狄初在電石火光間,近墨者黑地流氓了一下。 到底是抱一抱。 還是抱一抱(♂)? 作者有話要說: 1抱抱抱!想怎么抱怎么抱! (看著自己兒子投懷送抱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的親媽作者拍案大叫。 2凌棒槌這玩意,看什么不好,就愛看霸道總裁、黑道寵文小說。這點也真不知隨了誰。 什么《總裁的婚約小嬌妻》、《霸道總裁非我不愛》、《黑道大佬輕點愛!♂》 估計是他最愛了! 初初!還不出來管一管!你看上的是個什么玩意! 狄初:= =……我眼瞎…… 3今天有甜心問徐陸是誰……現在把話筒遞給徐陸。 徐陸:我就是天邊最耀眼的龍套,如果愛,請深愛。 4“性與……起緊張”——伍迪·艾倫 “我已……念掛”——一首歌,《夏日傾情》。 “愛的……永恒”——阿蘭·巴迪歐 第90章 正文完 “抱一抱,是……哪個抱一抱?”狄初揉著祁凌的頭,不確定地問。 祁凌愣了一下,接著低沉的笑聲在狄初耳邊蕩開。宛如一平如鏡的湖面被風激起千層漣漪。他伸手打開玄關的燈,一注暖光從兩人頭頂傾倒而下。 祁凌對上狄初略微錯愕的眼睛:“說實話,你要愿意跟我去床上抱一抱,我真是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四個字,祁凌咬在牙關,舔在舌尖。紅潤的舌頭在唇上滑過,狄初反手在門上抓了一下,咽唾沫的聲響如雷,接著偏開了頭。 祁凌覺得煞是新鮮,狄初極少露出這樣有些羞澀的神色。他索性把今晚的酒瘋裝到底:“初,抱抱?嗯?抱——” “你煩不煩啊!”狄初感覺耳根都紅了。兩人許久不做那檔子事兒,前段時間因情緒壓抑,基本是過得無欲無求。 年少熱血,有幾個禁得住撩撥。 祁凌鐵了心逗到底,他壓下臉,熱氣噴灑在狄初耳邊:“你不就喜歡我這樣兒么……” “怎樣啊!” “這—樣—啊——” 祁凌忽地一側身,微微下蹲。右手穿過狄初的后背,左手穿過他的腘窩。祁凌手臂使力的瞬間,狄初整個人騰空。 誰他媽這么大了試過“公主抱”?!狄初下意識抱住祁凌后頸,掛到對方身上:“我cao!你犯什么混啊!放老子下來!” 祁凌偏還起了勁,抱著狄初往臥室走。耀銘二期有段時間沒住人,每周有固定阿姨來打掃,空氣中還彌漫著清新劑的味道。 熟門熟路,熟悉的人。狄初居然隱約有點期待,祁凌推開門的時候,狄初防止他撞到門框上,還低柔地說了句:“慢點。” 祁凌就差變條尾巴在后面搖晃,開心得飛起。狄初被放在床上,祁凌壓下去,整個人趴在他的上方。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開口。 狄初的心開始狂跳,祁凌緩緩低下頭,兩人的唇越來越近,狄初索性閉上眼。 干一炮就干一炮。 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有什么是在床上不能解決的? 但是,臆想中的親吻與愛撫沒有降臨,祁凌笑了聲,盯著身下的人,輕聲說:“寶貝兒,我們好好談談。” 談一談?狄初刷得睜開眼。 真的只是談談? 祁凌神色不假,不像是裝的。一本正經,甚至還把壓在狄初身上的腿挪開了。 狄初有點反應不過來:“你不是要……” “是很想,”祁凌嘆口氣,最后索性翻過身,在狄初身邊躺下。兩人并肩躺在床上,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但我們之間的問題沒有談清楚,就算做了,也跟那約炮沒區別。” “……你要求還挺高的。” “不是,”祁凌搖搖頭,接著五指穿過狄初的指縫,認真地與對方十指相扣。少年骨骼分明,指節細長,兩雙年輕的手緊緊相握,“你懂吧,我要的性愛,是人心合一的。” 狄初偏過頭,在黑暗中尋找祁凌的輪廓:“那我總算明白,為什么你沒找我打分手炮了。” “哎,話不是這么說,”祁凌也偏過頭,“我是想打個分手炮來著,當時不隔得太遠么,條件不允許。” “喲,還真委屈你了。”狄初輕哼一聲。 “也沒委屈,”祁凌說,“后來我就想,比起跟你打一炮,我更傾向與你干一輩子。所以君子不急在一時嘛。” 狄初沒說話,他覺得祁凌這人對愛情的理解估計就在zuoai這回事上了。 狄初能嗅到祁凌身上淡淡的酒味:“那你怎么想通的。” “我聽不得誰對你好。”祁凌說,“之前遲遲騙我,說有個男的追你。我他媽當時就炸了!后來我想了一晚上,都分手了,我為什么還生氣?想來想去,我覺得我不甘心。為什么不甘心?因為我始終愛著你。那這就好辦了。” “既然我還愛著你,那就把你找回來。” 狄初聽著這一系列強盜理論,狗屁不通。既好笑又心酸,他在祁凌小腹上摸了一把:“當初那個情況,我哪兒有時間認識誰。” “哎,我的祖宗,別摸。”祁凌的聲音變了調,軟綿綿地有些沙啞,“一摸我就忍不住。” “說正事。”狄初從善如流地收回手,正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