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想把佐助帶回去一起讓老卡養，順便給他添麻煩來著，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不然佐助可能會慢慢變得像自己一樣，對大人毫不尊敬，消極待事，萬一再學到了些自己別的不好的什么……

    還是就這樣吧。

    沒人管他不也是就那么活到了次世代？

    鳴人等他停止哭泣之后，再緊抱了他一下，下床離開了這里。

    老卡在樓下的病院門口站著，像是村口大門的那倆。

    “那個……”卡卡西見他出來，很心虛地湊到他面前，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你是誰啊？”鳴人皺眉，不理他向前走。

    鳴人繞著木葉走了兩三圈，卡卡西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后面。

    不知道去哪，最后他還是回了老卡的家。

    火影大爺在門口抱著手臂，嚴肅地看著正在往這邊走的卡卡西。

    “你不是說他沒醒嗎？”

    他在卡卡西家沒看到鳴人，琢磨了一會，發現剛剛在病房看到的那個黑發小孩，和鳴人很像。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醒了……”卡卡西單膝蹲跪在地上。

    前方火影大人對他的質問，后方鳴人好像還在生氣。

    ｛怎么辦｝

    “算了，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有事，最后再饒你這一次，記住你說過的話。”日斬大爺對卡卡西說，走過來要摸鳴人的頭，被鳴人躲開。

    他嘆息，佝僂著走了。

    “那可是火影大人，就算你對我有意見也至少……有點禮貌唄？”卡卡西蹲下來看他。

    “他為我做過什么實際的事情嗎？”鳴人問，“而且他如果本來就不存在的話，你覺得我又會怎樣呢？”

    ——“我又不需要他那種表面的關懷，你看佐助，有理他嗎？”

    一個小孩可以說是不知為何被討厭，兩個以上……那很明顯就是個人的錯誤了。

    “至少裝個樣子吧……？”卡卡西也要伸手摸頭，被鳴人用力拍開，“我已經表現的比較親近了。”

    卡卡西被打開的手停在半空。

    良久，他也像日斬大人一樣，長嘆一口氣。

    ………………

    卡卡西說，他該去上學了。

    確實，在家呆著一點意思都沒有，他也不想每天都看到老卡這個祖傳地小眼睛，也就同意了。

    當晚失眠。

    ………………

    第二天，老卡送他去上學，告訴他晚上自己會去接他。

    然后就去工作了。

    他按照火影安排的套路，進入了伊魯卡班級，里面基本都是同年的小孩。

    伊魯卡很不待見他。

    宇智波家的事雖然上層壓下去了，但總還會有些流言蜚語。

    全是關于鳴人的。

    可能是團藏氣他毀了寫輪眼，又開始不安定了。

    本來是極度厭惡，但前些天的事情傳出來卻令大家收斂了在鳴人面前表現出來的情緒。

    因為鳴人可是拆了宇智波啊。

    九尾就是鳴人。

    他們這些人不覺得自己能有宇智波家的那些人厲害。

    如果令他暴走，牽連了別人怎么辦？

    他們在鳴人失蹤了之后安分了兩年，前些天又見到了那個兇殘的場面，總算是補好腦子了。

    ——

    宇智波鼬從兩年前就開始密謀了這個事并且接觸控制了鳴人，前些天鳴人暴走滅掉了宇智波全族。

    這是流傳出來的版本。

    死的人是真實的，如果不是對方不需要九尾了，估計也不會有人能打得過九尾。

    所以不管流言怎么瘋傳，大家都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了。

    保命要緊。

    ——

    其他人都開始坐立不安，生怕哪天自己的家族就被他滅掉。

    很多年前的那次九尾暴亂，死的可不只有普通人，別的忍者都頂不住，還是四代目犧牲了自己才能勉強封印的。

    如果他們有四代的能力，估計也早就能當上火影了。

    火影都頂不住，你上去挑釁人家就是送菜。

    明哲保身。

    所有人都慫了。

    事實就是這樣，不打他們一頓，大家都以為你好欺負。

    尾獸本身的力量，比能夠控制尾獸的人柱力的力量強大很多很多。

    這樣的流言，佐助一個大活人，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下課了以后，佐助主動過來和鳴人搭話。

    他就算沒有了家，在班內也是很受歡迎的，而鳴人不同。

    他認為鳴人也是被哥……被那個男人利用了。

    或許那天，鼬帶著鳴人離開自己視線的時候，就有了那個想法。

    然后鳴人一直都沒醒，那個白毛還問了我們到底做了什么……

    之后鼬還送他東西，還讓自己照顧點他。

    明明說了要自己照顧點鳴人，在街上碰到時候卻表現得對他們兩位很疏離……

    全部都是為了誘控鳴人吧。

    ————

    “你午休有什么打算嗎？”佐助問。

    “沒有，大概就是隨便寫點什么吧。”鳴人覺得抄那個忍者守則真的快成了自己的日常作業。

    又背又抄了一年多，這要是還記不住，那他就是白癡了，這么久，傻子都能記住。

    “……一起練習嗎？”佐助問他。

    他覺得鳴人也需要自保，不然以后萬一再被那個人盯上……

    “你教我嗎？”鳴人反問。

    卡卡西沒教他什么，自己在外面學的那些也都不能拿出來用，不然可能會被懷疑：真的失去這兩年的記憶了嗎？

    “嗯，只要我會。”佐助點頭，“一起變強吧。”

    他伸出手，鳴人猶豫著也伸出手來和他相握。

    佐助看到了他手腕上和自己以及那個男人相同款式的手鏈。

    之前那個人說是卡卡西送的……

    ——我要再戴上嗎……

    他在思考。

    …………

    前排都差不多坐滿了人，鳴人的位置是后方靠窗。

    ——其實后排都是空位，但很多人都不愿意經過他身邊，他很自覺的坐到了窗戶那邊，免得被人從后門走的時候突然踹一下。

    課堂上講著一些基礎的東西，也有教忍者守則。

    基礎的東西他聽不懂，不過曾經九尾給他簡單講解并讓他進行實驗，他差不多就會了。

    關于忍者守則……帶土給他的那份里面，學校學的那些全都有，所以老師在解釋講述的時候，他自己在那拿著卡卡西給買的本筆在那背寫之前背過的那個。

    他回木葉，帶土什么都不讓他帶著，除了那個手鏈。

    …………

    上午一共三節課，最后一節是在室外，然后午休，下午和上午一樣，最后的課也可以自由活動，直到放學。

    第二節課下課以后，佐助又來找他了。

    他看到鳴人上課時一直在寫著什么東西。

    “忍者守則？好像和老師講得不太一樣。”佐助翻來覆去地看。

    雖然不一樣，但卻都是很有道理的。

    “是不一樣，是……。”他想說是別人教的，但這個別人應該說是誰？“……你要是想要的話，我寫完之后，你明天自己來抄一份。”

    他才寫了不到四分之一。

    “嗯。”然后佐助就坐在他身邊的空位沒走了。

    直到室外課開始上課。

    “我們走吧。”如果有自己在身邊的話，應該不會有人欺負他。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就像是鼬曾說過的那樣，他比鳴人年紀大一些。

    佐助認為，鳴人的處境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那個人，所以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

    ——當時帶著鼬要去找鳴人的就是自己。

    鳴人被佐助拽著胳膊出去了，覺得很不自在。

    說好的冷傲呢？

    ————

    室外課也就是一些簡單的體術和暗器練習。

    鳴人排在最后面，大家都練完了之后，唯有他單排出來，只是扔手里劍，他裝作不會，只中了一靶，伊魯卡也沒有計分，他扔完后就揮揮手讓他到一邊去了。

    然后他開始一個個矯正那些不中靶的學生的手法。

    ——基礎技巧在之前的兩年已經講解過了，鳴人沒上學所以不知道，也不會可特別為他講述。

    佐助走到他面前告訴他怎么扔，給他示范。

    鳴人敷衍一樣嗯嗯好的對對對，然后再投，他中一次靶佐助就夸他一句。

    [我是不是哪里做錯了，他怎么比之前還煩？……雖然能教是很好。]

    ……

    我一定要比那個男人更像個哥哥

    ——————

    午休時間。

    卡卡西并沒有給鳴人準備什么吃的。

    可能根本都沒想著學校是不供飯的，就算提供午餐……他的話，可能會吃飽嗎？畢竟身份在那，就算是被怕著的，但同時也確實被厭棄著。

    他也沒在意，逛了一圈學校看看風景，準備回去繼續背寫那些個忍者守則。

    “你來啦。”佐助的午飯是飯團，看上去是自己捏的，并不是很好看。

    “剛剛有個紅黑衣服、戴著面具的短發唔……好像是男性，他突然出現，往你的桌膛里塞了便當，然后就走了。”

    那僅僅是不到十秒之內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佐助一直關注著鳴人的位置，想必他也不會發現。

    別的人不愿意憋在教室里，基本都去外面三五成群，一邊聊天一邊吃飯。

    佐助決定以后也在教室里和鳴人一起吃飯。

    誰讓自己是哥哥呢。

    鳴人聽了佐助的描述，覺得那可能是帶土。

    [還是帶土比較像父親]

    他把那個便當盒拿出來，解開包在外面的包裹布，兩手打開了蓋子。

    一共三格，最大的那格是白飯，不過米粒之間還有些碎碎的看起來像是果rou的東西，正中有一顆櫻桃，還用番茄醬畫了個不小的愛心。

    另外的格子里有切好的厚蛋燒，橫切面能夠看到一些綠與紅的顆粒，旁邊放了幾個成塊的紫薯，一個點心錫紙內還有看上去像是土豆泥的東西。

    最邊上的格子有一點菜花和青椒，還有一些切好的章魚小香腸，中間用卷心菜絲隔開，還淋了一些醬汁。

    看著很好吃。

    “這個擺盤看上去好眼熟……”佐助湊過來看。

    “以前有吃過你帶的便當，卡卡西似乎是苦心研究了一番，然后做出來了類似的。”他只能把鍋推到老卡身上。

    “這樣……”佐助抿起嘴唇，似乎想到了自己的麻麻，鼻子酸酸的，僵硬地沖著鳴人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吃著飯團。

    “……”鳴人很想說一起吃吧——但是不可能，因為只有一份，而且應該確實是美琴阿姨做的，要是讓他吃出來味道也一樣或者包含了心意……不太好。

    他拿起邊上的筷子，小聲說了句：我開動了。

    ——————

    雖然不喜歡青椒，但這也是美琴阿姨含著對佐助的愛意給自己做的。

    吃完之后，他在便當盒外部的下方發現了一個字條。

    吃完放在這里就好，不用管別的。

    可能是晚上他會來回收……？

    他撕碎紙條將其握在手心里電焦，然后把碎屑揣到了兜里。

    ——卡卡西，你看看人家。

    ——你一個想保護我的，做得還比不上那個想殺我的。

    ——————

    午休，他和佐助在練習場對著樹丟手里劍，鳴人不知為何丟得很開心。

    下午也是在背寫忍者守則的時間中過去了。

    最后一節課是體術，佐助主動和鳴人對練，基本是佐助出擊，鳴人躲閃。

    老師叫停之后，他拉著鳴人去一邊，給他講怎樣才能更好的反擊。

    放學的時間到了，佐助沖他揮手，然后一個人孤獨地走回了自己的住所。

    鳴人看到卡卡西在門口等他了，隨后轉身就回了教室。

    他已經寫完一遍守則，目前在開始寫第二遍。

    卡卡西知道鳴人有看見自己。

    他決定在這里等鳴人出來。

    ——只要他不翻墻跑了，總會等到的。

    ————

    天黑了，老卡還在樓下。

    他沒有打開教室燈，天剛開始黑的時候就已經停了筆，坐到自己位置的邊上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影突然出現，那個人影正要伸手進桌膛拿便當盒時，被鳴人拍了一下。

    “……你誰？”他好像不認識這樣的人。

    這個人戴著奇怪涂鴉的面具，頭發也確實是短發但……發型不是帶土的那種。

    衣服是曉的，但曉里沒有這個人。

    “呃……”這個人沒想到這個時候，鳴人還在學校。

    “是我……”他看沒人，拿下了面具，“斑大人挺忙的，就我比較閑……”

    “……”鳴人抓住他的手，“我想見他。”

    “我會替你轉告他的，你先讓我回去吧。”

    斑不讓他在這邊久留，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這個人是止水。

    鳴人一松手，止水就沒有影子了。

    比帶土那個用自己眼睛的都快。

    不得不說，他這個樣子還挺好看。

    ……

    [我也該回去了。]

    他走到窗邊，順著窗戶翻了出去。

    這是二樓，他比以前那次跳樓長高了不少，所以倒也沒有摔疼。

    他徑直走過卡卡西的身邊，卡卡西默默地跟上他的步伐，向著家里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