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即將來臨。

    鳴人做了一整天的心理準備，下午的時候他就被鼬留在了宇智波族地藏著。

    等再見到鼬，就要開始行動了。

    ——“九尾，我能行嗎……”

    ——你覺得行不行？本來也不用你上，要不你來？

    ——“……不了不了。”

    ——“不過我好像會挖得很慢，我沒有多大力氣，你借我點勇氣與力量吧。”

    ——不就是查克拉嗎，都準備好了

    帶土在不影響到他原本封印的情況下，和止水又研究出了能夠共存且把九尾放出來的封印，不過九尾不能離開他二十米以上，形態也只有一個成年人的大小。

    要不是帶土笨了點，鳴人覺得他能比大蛇丸都適合去研究東西。

    智商和天賦這個東西，哪一樣明說出來都很傷人的。

    他見到鼬，鼬沒有在他身邊停留，繞過大門就往里去。

    外面的都要由九尾來解決，那個斑剛剛和他說，他幫忙的話，自己會懲罰鳴人。

    鳴人深呼吸，招呼九尾。

    “……出來吧。”

    九尾閃著電光出場了。

    這是戰略，木葉要是察覺到九尾查克拉出現在這邊，估計他也就來得及殺兩三個然后就被抓了。

    九尾張嘴要嚎，被鳴人一巴掌拍了臉啞了聲。

    “……死小鬼，你等著，之后再和你算賬！”

    九尾怒氣沖沖地走出了屋子，伴隨著什么人——與連綿不絕的慘叫聲。

    鳴人握緊了手里九尾查克拉與自己雷電混合制成的勺子，連忙跟了出去。

    九尾離開他二十米以上就會被帶土接手控制。

    這也是為了告訴他：別想逃。

    他見到方圓十多米都沒有了活人，九尾不爽地在那蹲著。

    “你特么快點。”

    鳴人跑過去再次深呼吸，舉起勺子狠狠地戳到了倒下的人眼眶處，以眼骨為沿用杠桿原理將眼睛一提，都挖了出來，然后收起，跑向下一位。

    他真的不想看到那些人黢黑深邃好像有詛咒效果的眼洞。

    ………………

    九尾嫌他太慢，直接回到了他身上，教他半尾獸化。

    所以鳴人的外表現在就像是真的怪物，看不出精準的五官模樣也看不出人形。

    九尾控制著他的身體沖出去干宇智波，干了一圈以后讓鳴人替換控制自己去挖眼睛。

    團藏那邊估計還悠悠哉哉地算著時間等黃雀在后吧。

    鼬此刻不是一個人，除了斑以外還有個對宇智波有怨念的尾獸，比之前處理得更快。

    他顫抖著殺掉了毫不反抗的父親，用幻術控制了母親，和父親的眼睛一起放進了神威空間，拿出封印卷軸里的那個女人，殺掉來替代母親的尸體。

    他攥緊淌血的利刃，抹去眼淚，等待佐助的到來。

    ……

    領地內圍厲害一點的都是他處理的，外圍交給了鳴人，斑負責不在領地之內內的宇智波。

    ……

    九尾殺完人了。

    沒得殺了，他還不太高興。

    鳴人走來走去檢查還有沒有漏掉的眼睛，然后看到佐助跑了過來一臉震驚。

    他讓九尾瞄著鼬在的地方，讓九尾甩尾巴直接把佐助抽了過去。

    佐助撞破了好幾個木紙門，滾到了鼬的腳下。

    “哥……哥哥？！！”

    ——————

    “時間差不多了。”帶土也去了宇智波的領地，此刻木葉暗部方面已經開始行動了。

    “把這些房子都拆了吧，九尾。”

    月夜之下的三勾玉轉著圈演化成了血色的萬花筒，煙囪上光芒閃爍后，九尾那巨大的身軀，完完整整地展現在木葉關注著這邊的人眼前。

    “！？？？鳴人？！！！！！”卡卡西正在街上帶著手下清點外面的死亡人數，然后看到了九尾。

    就像當年一樣。

    帶土單臂抱著昏死過去了的鳴人，用刻意留存的一絲九尾查克拉維持著他的生命。

    右手立起橫在面前作施術的姿勢站在九尾頭頂，俯視著木葉與曾經的家。

    九尾眼中的勾玉轉啊轉，愉快地揮爪拆著宇智波家一圈一圈院子連院子一起的組合型房子。

    他的一身肌rou很可能就是拆家拆出來的。

    ……

    團藏看到了九尾出現在宇智波，都直接自己懟著拐杖飛一般跑過來了。

    ……

    帶土趁著白天鼬帶著鳴人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出村在別的國家殺了不少不記錄在案、不被在乎死活的人，那樣就不會被人察覺到，隨后挖了他們的眼睛并且將尸體銷毀。

    現在正將那些普通的眼睛，丟到九尾下爪的地方讓其損壞。

    ——為了讓團藏以為所有的寫輪眼都被毀掉，沒辦法使用了。

    鳴人還是太天真，如果只是挖了眼睛，那么所有人都會認為全宇智波的眼睛在宇智波鼬，亦或是他宇智波斑的身上，然后總會有不怕死還煩人的螻蟻，前去sao擾并且妨礙他們的計劃。

    如果造成全部損壞的假象，就免去了這樣的麻煩。

    ……

    團藏看到了隨著尾獸行動而爆掉的無數眼球，心疼得要死。

    但他又不能表現出來對寫輪眼的心疼，因為日斬那邊的人都陸陸續續趕過來了。

    日斬沒想到今天自己也會出戰，上一次是四代目阻止了九尾，這一次……只有自己了。

    團藏那家伙肯定是不會出手的。

    可……只能把木葉交給那個人了嗎？

    他換上了戰斗裝，半蹲下作戰斗姿態沖著那邊沖了過去。

    帶土看人來得都差不多了，使用了神威將自己、鳴人與九尾傳到了另一邊，好像隨手一樣把鳴人摔向了遠處卡卡西十米開外的地方，卡卡西立刻反應過來并將他接住。

    “我已經不需要九尾了。”帶土蹲下按著九尾的腦袋。

    ——《狐貍毛手感確實不錯》

    “今日只是為了宇智波的事情而來，這個沒用的東西，還給你們。”然后九尾消失成一縷縷暗紅色的查克拉飄回了鳴人身上，鼬也安靜地來到了帶土身邊。

    “再見了，木葉的廢物們。”然后他使用神威將自己和鼬轉移走了。

    “那是……！！”

    卡卡西對于這種渦卷形態的空間扭曲有印象。

    “讓他跑了嗎……”三代從另一邊趕來，連對方的背影都沒看到，嘆息一聲，依然戒備著，來到了卡卡西身邊。

    看著他抱起來的那個小孩，三代問，“是鳴人嗎！？”

    “是的，我確定，而且……那個人用的忍術，就是鳴人失蹤那天我看到的，我很確定……！”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和那個人同源，以為是那個人把鳴人帶走的，而不是自己傻了吧唧弄沒的。

    “封印如何？”

    “暫時能沒有問題……！”

    “走，轉送到暗部醫療班。”

    這是醫院的醫療忍者解決不了的事情。

    佐助的話已經送到普通醫院的病房中了，他受傷不嚴重。

    ……………………

    ………………

    “怎么樣！？”

    “生命已無大礙，被施了幻術，九尾的封印也有松動，剛剛大家已經合力加固了，身體不要緊，沒有受傷的地方，但是精神上不知道了……腦部還有幾道記憶封印，非常強大，我們就算破壞了他的神經也解不開。”

    “那就不解，也別試了，他……忘記了也好。”三代覺得很對不起鳴人。

    他們從來都沒有給過他好的待遇，而且還讓他被控制了兩年。

    團藏在那邊心疼寫輪眼，對于鳴人的事情直接來了一句禍害，并不想見到鳴人，心煩，他帶著人清理宇智波的死人，試圖看有沒有被漏掉的寫輪眼。

    身邊目前沒有人反對他的決定了。

    猿飛日斬深思了許久。

    “卡卡西，他還是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老卡為了取回信任，這兩年一直在努力為木葉做事，還為火影直屬的暗部收獲了一個團藏那邊挖來的木遁忍者。

    他看得出來，鳴人的事件確實刺激到卡卡西了。

    “……是，這次我即使豁出性命，也一定會守護好他。”卡卡西恨自己的沒用，剛剛在那個人面前，居然都沒有勇氣沖過去。

    ——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了。

    ………………

    記憶封印只是做個樣子，其實并沒有封印什么。

    如果可以的話，帶土挺想把鳴人腦袋里關于自己頭禿的那一段記憶封起來。

    ………………

    鳴人做噩夢了。

    木葉沒人知道他做噩夢會跟要死了似的，發現這個情況的時候，大家都慌了，怎么嘗試都沒辦法讓他恢復。

    鳴人在夢里和一堆妖魔鬼怪斗爭著，最后還是被一堆看起來就是幽靈系的家伙一擁而上吞噬掉了。

    然后他醒了。

    “醒了醒了，太好了……”

    大家認為這是正常的。

    因為當時九尾確實離體了，現在能醒來已經很好了。

    鳴人腦子非常混亂，雖然記憶沒有被封掉，但總感覺全宇智波都在耳邊說話。

    他在精神上努力排除著那些幻聽一樣的言語，身體沒有閑心去控制，別人帶著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九尾看不下去，把他叫過去抱著他睡了一覺以后，他才感覺好了很多。

    精神疲憊的他意識醒來后，在現實里也開始慢慢地睡去了。

    ………………

    腦袋疼，挖眼睛的那條胳膊肌rou酸疼。

    這是鳴人正式醒來之后的感覺。

    自己的小毯子不見了，蓋著的是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暗色厚被。

    又是卡卡西這里啊……

    卡卡西不在家。

    鳴人試圖用手鏈聯系帶土。

    對方無應答，但手腕被燙了一下。

    [嘖，騙子]

    說好的可以聯系呢？

    ……

    卡卡西不在家。

    他爬窗戶就出去了。

    ————

    ……想去看看佐助在哪里。

    姑且……他們家滅族也算是有自己參與了，有點良心不安，不過也不想告訴他。

    他又變成了面麻的樣子，去醫院探視，隨便登了個記，問明了佐助的房間位置就過去了。

    記名簿上也有老卡的名字。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天，反正應該挺久，因為他很餓。

    這么多天，佐助應該也醒了吧。

    他推開了問到的那個病房門。

    火影大爺在，老卡在，沒了。

    佐助醒著，看窗外。

    門開的聲音沒有讓佐助回頭，倒是老卡跟見了鬼一樣。

    “小朋友，你是來探望佐助的嗎？”火影大爺和善地問。

    鳴人點頭，看了一眼卡卡西。

    卡卡西總覺得鳴人來勢不善。

    于是他和佐助一起看向窗外。

    “唉……”火影大爺先離開了，想著去看看鳴人，早上聽卡卡西說，佐助醒了，家里的鳴人還沒有，于是就先來了這邊。

    鳴人爬上了佐助的病床。

    佐助皺眉想著誰這么有病，來探望還爬床？

    然后他看到了鳴人。

    是戴了假發的樣子。

    佐助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低下腦袋縮起肩膀。

    “出去。”鳴人對卡卡西說。

    “……喔。”老卡一溜煙地跑了，還帶上了門。

    他覺得鳴人好像在生自己的氣，那么問題來了，該怎么讓他消氣……

    ——

    鳴人又向他靠近了一些，張開懷抱把佐助抱緊。

    [挺內疚的，但是這是必然發生的事情……不過至少你家的麻麻還在，就原諒我吧。]他在內心道著歉。

    [至少以后也不會有人帶著一胳膊寫輪眼去和你打，復興宇智波什么的也有個止水幫你一起]

    他想著想著就想到了未來這兩個宇智波和別人生了一堆小宇智波的情景。

    他咳了一下，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甩出腦海。

    ——

    佐助感受著這個和自己身材類似的懷抱中的溫暖，腦袋垂在他肩膀上，無聲地哭泣。

    ——

    三代火影告訴佐助，鳴人回來了，之前是被他的哥哥和另外的一個人拐走了，具體沒說什么，但鳴人傷得比他都嚴重。

    而且鳴人忘記一切失蹤后的經歷，很可能被虐待過了。

    火影大人希望佐助能夠和鳴人好好相處。

    ——

    現在這樣的鳴人又來安慰自己。

    ——

    我還真是沒用啊

    ——

    哭完這一次，我就再也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