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學校，鳴人又變成了面麻，在回家路上要了不少零食。

    他記得之前那些都還沒吃完，就被這個白毛給送到了遠方。

    卡卡西什么都沒說就給他買了。

    回到家以后，老卡準備做晚飯，雖然已經很晚了，但鳴人應該還沒有吃……

    ……額。

    他想到自己沒有給鳴人準備午飯，早上也沒有給他買吃的帶著，也沒有給他零花錢……

    鳴人在那寫今天的第三遍忍者守則。

    卡卡西太久沒照顧人了，想不到那么周全。

    如果說兩年前的卡卡西家政＋保姆力＝30，現在就是家政＋保姆力＝10，此時的保姆力為0。

    他以前還覺得老卡挺好的，想要什么都會滿足他……合著估計就是只要不危險就盡量滿足，別的時候也不見得多用心。

    ——我餓了

    或者

    ——該吃飯啦

    果然還是后者好一些。

    不開心。

    “以后晚上我不吃飯了。”

    老卡在廚房切菜切了一半，聽到鳴人這么說。

    “噢……”他把菜盛到碗里，蓋了層保鮮膜，放進了冰箱。

    卡卡西也不開心，他覺得鳴人肯定是生氣了。

    自責……？可能是吧。

    很難受。

    等他回到房間的時候，鳴人臉沖著窗戶、蓋著被，似乎已經睡下。

    “……”卡卡西站在床前，反省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到底做了什么。

    就只是這種程度而已，還說什么大話拼死守護……

    居然連他的基本需求都沒有注意到。

    他又看了一會鳴人的背影，握著拳出去并給他關好了門。

    他正坐在廳里，繼續反省自己。

    ————

    鳴人睡不著。

    他無比想念自己的小毯子。

    他再次試圖聯系帶土，沒有回應，也沒有被燙。

    ————

    第二天，鳴人帶著黑眼圈起來。

    他數了一晚的星星都沒有睡著。

    卡卡西熱好了牛奶，烤了點面包片又加了雞蛋和蔬菜葉做成了蔬菜三明治，還額外做了一些炸豬排三明治。

    裝出來一半放進便當盒，準備給他當午飯。

    鳴人什么都沒說就吃完了，洗漱過后換了衣服，又拿了幾個本子和筆就出門了。

    卡卡西拎著便當趕緊跟了過去。

    老卡送他到了學校門口，鳴人拿過便當就進去了。

    ——這些可以給佐助吃。

    老卡覺得他和自己好像更加疏遠了，情緒有些低落地回家去洗碗。

    然后回暗部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換了衣服就準備工作。

    ————

    他到的很早，幾乎沒人來，他把卡卡西做的那些三明治，和昨天寫好了的一本守則一起塞到了佐助的桌膛里。

    佐助在樓下自己練習直到上課才回教室，他看到了便當和那本守則，學著鳴人那樣也開始拿筆抄寫。

    學校教的這些他也……在家里學過不少了，所以其實也不用去聽課。

    他更愿意去練習場鍛煉自己。

    ——

    鳴人無聊的時候寫了紙條，準備中午吃完后放便當里。

    ——明天開始想要兩份，自己的那份由美琴阿姨做，另外那份不能讓佐助吃出來是他家麻麻做的，所以要別人來做一份一模一樣的。

    搶了人家麻麻給自己做便當還沒有他的份什么的……比參與滅族都更愧疚。

    雖然這么說了，但最后如果真的做了的話，那也可能是止水來做，帶土肯定不會干這事的。

    ——

    今天在學校做的事情也和昨天的沒有什么區別。

    放在佐助那里的便當盒鳴人拿給了卡卡西，自己又回了教室蹲人。

    止水來得比昨天更晚了一些，然后又被抓住。

    “他不想見你……”止水望天花板。

    ——都這個時候了怎么還在。

    “你為什么那么聽他的？明明是我的人。”

    說不讓教自己就不教，還替那家伙看著自己。

    “那不一樣……”止水嘆氣，坐下摸了摸鳴人的小腦袋。

    “他說了可以聯系他的，但我為什么聯系不上？”鳴人抬起手伸到止水面前。

    “……這個……我回去問問他吧……”理由的話止水之前自己問過了，但是那個人沒有說他能不能告訴鳴人。

    由于以前教鳴人被罵了兩個晚上的前車之鑒，他認為最好別自己做什么決定……

    “好吧……”鳴人松手，“我寫了一個紙條放在里面了，你回去可以看一下。”

    “好。”止水拿了便當盒，揮揮手就走掉了。

    ————

    這天晚上，他又沒睡著，星星數夠了，最后還是爬起來就著月光抄起了那個忍者守則。

    ————

    第三天的課程也如前兩日一樣。

    不過中午確實多了一份便當，他把佐助招過來，把寫了佐助名字的那份給他吃。

    ————

    止水似乎發現鳴人會一直等著，所以這天沒有像昨日那樣拖到很晚才來。

    “他說你在這邊融入木葉的生活氛圍以后，才會和你聯系。”

    之前鳴人聯系帶土到時候，止水也在他身邊，因為這個東西自己也有參與研究，所以能夠感知到。

    帶土沒有理會，他問了理由。

    “最近常有交流的話，萬一被人看到他自言自語，很容易被懷疑。”

    他覺得鳴人和他聯系的時候會說話出聲，可能會和卡卡西那個廢物一樣在別人眼里自言自語。

    送便當的事情也交給了對木葉熟悉的自己。

    至于佐助的那份便當……是斑不知道找誰做的。

    關于以前那兩起不讓他教鳴人東西的事件，斑對此的回答是：教多了回去，鳴人也會被懷疑。

    哪有控制了兩年還把別人養壯了還教他東西的綁匪的？

    斑大人真是溫柔的人。

    這件衣服也是斑大人在別的地方拿來的，說和鼬是同款，之后自己也要加入那個什么組織……不過鼬不知道他在，他必須也要戴面具隱藏自己的身份。

    前些天自己的眼睛又被斑大人換了，說這是戰死宇智波的眼睛。

    具體事情沒有說明，只說以后才會告訴自己，這期間只準他去送與回收便當，不準在木葉久待。

    ——

    “我失眠兩天了，你可以幫我把我的小毯子帶回來嗎？”鳴人兩手握起止水的一只手抬高到心臟平行的高度，眨著眼睛。

    “這個，應該可以。”止水點頭，有求于人的鳴人其還實挺可愛的。

    鳴人確實很明顯地就能被看出來失眠，昨天還沒怎么看出來的黑眼圈今天又濃了不少……

    “你先回家吧，別讓卡卡西前輩cao心啦。”止水又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拿好兩個便當盒就走掉了。

    ————

    鳴人把老卡的厚被卷成了團，把腿搭上去抱著一起翻來覆去。

    ——還是睡不著。

    好想有人陪自己睡啊，誰都好，只要是個活的就行。

    翻滾了不知多少圈之后，空氣扭曲形成了漩渦的樣子，從中間飄出來了自己的小毯子然后消失。

    鳴人立刻兩眼放光，把成卷的厚被踹下了床，撲過去抱緊那個毯子。

    ——

    然后他腦袋朝下睡著了。

    腦袋在地上，腿在床上，身體在床和地面之間橫斜的空中。

    三天兩夜沒睡了，非常困。

    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著。

    此時抱到了令人安心的小毯子，他不到兩秒就進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過了半分鐘，那個漩渦又出現在空中，帶土出來把他拎上了床，拽著他的被子想給他蓋好。

    然而鳴人抱得很緊，他用了點力也沒拽出來。

    而更用力的話，他胳膊估計會被自己折斷。

    一晚上應該不會感冒，就算感冒了這里也有不少醫療忍者，和野外的條件不同。

    不管了。

    然后帶土就傳走了。

    走之前在心里罵了一頓卡卡西。

    ————

    前幾天鳴人都是自己起來的，卡卡西沒有叫過他起床。

    今天早飯做好后，眼看著還有三十分鐘左右就要上課了，鳴人還沒起。

    他敲了三下門后打開門進屋。

    被子在地上，鳴人抱著不知道哪來的毯子睡得正香。

    “起床吧，要遲到了。”卡卡西蹲在床邊對他說。

    鳴人沒理他。

    老卡回想了一下曾經的事件。

    ——“起床吃飯啦。”

    “……唔。”他好困，但是又想吃飯。

    鳴人掙扎著爬起來坐著，瞇了一會眼睛。

    五分鐘后，他清醒了。

    他看到了手里的小毯子，很開心。

    “早上吃什么？”連帶著對卡卡西的表情都溫和了一點。

    “蒸了rou包和一些配菜。”

    “喔。”鳴人抱著毯子就出去吃飯了。

    吃完洗漱穿衣，沒有放下毯子，他準備就這么帶著上學去。

    ｛這么喜歡這個嗎？……說起來到底是哪里來的？｝卡卡西想不明白。

    就剛剛吃早飯的時候，鳴人說不用帶便當了，他以后陪佐助一起吃午飯。

    然后老卡就把剩下的那些自己帶著了。

    ————

    鳴人是順著排水管爬窗戶進去的教室，反正他的位置就在窗邊。

    在這個馬上就要上課了的時候，從門進去是要享受注目禮的……

    然后他趴在桌子上抱著毯子繼續睡覺。

    好幾天沒睡，困死。

    ————

    佐助第三節課沒有叫他起來，自己也沒有去室外上課。

    他拿出來紙筆坐在鳴人身旁記著筆記。

    他不懂為什么鳴人能抄那么多遍忍者守則還不煩，自己抄兩遍就動不下去筆了。

    午休的時候，別人都出去了，鳴人還在睡。

    佐助坐在他身邊托腮看他。

    位置上有人的話，那個大哥哥會出現在什么地方呢？

    ——

    中午。

    止水出現的時候因為和鳴人距離太近，撞了長椅后退兩步，站穩后發現他在睡覺，佐助在一旁眼露好奇。

    他沒說話，把寫著佐助名字的那份給了他，順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然后再把鳴人的那個拿出來，彎腰在鳴人耳邊說，“該吃午飯啦，吃完再睡吧。”

    他控制了聲音的大小。

    斑說他在木葉的時候，只能和鳴人說話，并且不可停留超過兩分鐘。

    鳴人揉著眼睛坐起身子，把毯子披在肩甩頭試圖清醒。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被叫吃飯就能醒，也不是特別喜歡吃東西啊……

    止水把便當放他面前，也摸了摸他的頭就走掉了。

    “那個人是誰啊？”佐助好奇。

    “是卡卡西的熟人，和他年紀差不太多，卡卡西不在的時候他會幫忙照顧我，不太喜歡和別人講話。”鳴人把可能被問到的問題都回答了出來。

    “喔。”佐助也沒再繼續問了，一邊吃飯一邊想著之后上課時再寫點什么比較好。

    他不覺得止水這個身影眼熟，因為當野人的兩年里，體格變了不少，頭發也都散開了，沒再戴護額，就算看臉可能也要看個幾分鐘才能認出來。

    ——那個順手就摸別人頭發的習慣怎么這么討厭啦……

    像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