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小童取出一張黃符紙,rou痛道:“整整七萬靈石呢!還是我好不容易搶到的呢。” 見老頭子根本沒注意他的話,反而眼睛發亮地盯著那張靈符,小童氣不打一處來,“都是煉符的,人家小寒云宗就能賺錢,您呢?只知道花靈石,半個子兒也賺不回來,如今七萬靈石給出去,咱們連朱砂都快買不起了!” “哼,小寒云宗的符有什么了不起?那些攻擊符最厲害也不過筑基期水準,對上我這種修為,一點用都沒有?!崩项^子不服氣地反駁。 小童:“那您還給他們貢獻那么多靈石?人家一出新符您就急吼吼要買?” 老頭子臉上很可疑的一紅:“為師這不是研究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次他們不是吹噓什么提純主靈根,排除雜靈根嗎?我就不信了,靈根純度還能改變?定要揭穿小寒云宗的騙局!” 說罷,他美滋滋地從小童手中搶過符箓。 小童夸張地撇撇嘴,想他師父明明是金丹修士,偏偏醉心于符箓,百年來一直隱居在湖心島中。 三年前,師父偶然試過小寒云宗的符箓,當即震驚不已,從此淪陷。往后,只要小寒云宗出了新符,師父都要費盡心機第一時間搶到,但口中卻一直嫌棄貶低,特別口嫌體正直。 他見師父催動了符箓,默默希望小寒云宗這回也沒騙人。 師父乃是木火雙靈根,火系靈根極少,幾乎可算作木系單靈根。因此,縱然師父只是散修,又為鉆研符箓耽擱了許多修煉時間,依舊成就金丹。若此符真有用,將來日積月累,或許能將師父的火靈根徹底清除,那師父是不是就有機會證大道了? 小童努力睜大眼,看見幾縷微弱的光芒鉆入師父的身體,后者則盤膝入定,開始煉化。 時間緩緩流逝,小童等得有些無聊,而在飛花山下,同樣在等待的麻子修士卻是心焦不已。 他并沒有跟著羅師叔沖上山,而是與剩下幾十個謹慎的弟子留了下來,準備再觀望一會兒。 起初,他們隱隱還能聽見不遠處傳來的打斗叫罵聲,可沒多久,山林里漸漸安靜下來。 一名弟子道:“余師兄,羅師叔他們可能走遠了,若發現我們沒跟著,恐怕會怪罪我們臨陣逃脫?!?/br> 麻子修士皺皺眉,想了想道:“那我們也上去吧,大家提高警惕,千萬不要中了敵人的計?!?/br> “是!” 可他們一路追上去,半個天罡教弟子都沒瞧見,麻子修士心中不安愈甚,正想退走,就聽有人道:“余師兄,前頭有打斗的痕跡?!?/br> 等他們沖過去一看,只見山林里突兀地出現塊空地,地面焦黑,周圍的樹木也有被火燒的痕跡,落葉殘枝混入泥土中,隨處可見散落的兵器。 “??!那是羅師叔的裂山錘!” 麻子修士心里一跳,他也看見了空地上的錘子。 下意識的,眾人都沖了過去,可當他們單腳踏入空地時,卻紛紛大驚失色! 作者有話要說: 某論壇 匿名:來818我們宗門里精分雙標的某個極品 1樓:呵呵,對掌門和我們這些普通弟子簡直兩幅面孔,平??吹轿覀兝浔徽f話,一見到掌門就變成了天真爛漫小可愛,聽話乖巧小棉襖,馬屁精一個。 2樓:有點眼熟。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 3樓:不解碼。 4樓:好吧,如果是那個老愛換衣服的傻兒子,放心吧,掌門遲早看穿他的真面目。 5樓:封樓?。?/br> 第89章 暗紅色的熔巖翻滾、沸騰,炙熱的溫度幾乎將人的發尾燒得卷曲,飛烏千里之下,縷縷灰白煙霧從一座座火山口噴薄而出,天空渾紅,像涂抹了一層污臟的血。 “余、余師兄……怎么回事?”他們不是在山林里?眼前的火山是怎么回事?! 麻子修士咽了口唾沫,恨恨道:“一定是小寒云宗的陷阱!我們中計了!” “那怎、怎么辦?”眾人慌亂不已。 麻子修士左右一瞧,他們所處一座小峰的懸崖上,小峰不高,若火山噴發,巖漿一定能吞沒他們! 但他倒沒有十分畏懼,經過最初的慌亂,他已稍稍鎮定,此時頗有信心道:“眼前的景象只是幻覺!我們切莫被幻象迷了眼,如今,我們要想辦法勘破幻象……” 他眼珠子轉了轉,心道,通常來說幻陣中都會有一道生門,生門不會離得太遠,而且有偽裝,看上去會讓人退避三舍…… 難道,就是他腳下的懸崖?! 他正猶豫著拿什么東西試試,忽然山搖地動,他一個趔趄往前倒栽,雙手慣性撲了身前的人一把…… “啊——” 懸崖中回蕩著一聲慘叫,一聲悶響,沒了。 場面無可避免地陷入了沉寂,沉寂中又有恐懼,恐懼中還有莫名的尷尬…… 良久,麻子修士按住“噗通”狂跳的心,仍不該初衷,“既然是幻陣,那就一定有生門,只要我們找到生門,就一定能出去!” 竟是自動無視了“迫害”同門的事,惹來眾弟子復雜的眼神,但他們也不好說啥啊,意外不是嗎? “轟隆隆——” 伴隨他的話,好幾座火山都發出了轟鳴巨響,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噴發。 麻子修士瞳孔一縮,急道:“我們要趁火山噴發前找到生門!” “等等,”有弟子指著火山口噴出的煙霧,“余師兄,煙霧里好像有什么東西?” “啥?嘶……”麻子修士倒抽一口冷氣,只見煙霧中出現了密集的黑影,有點兒像鳥的模樣。 火山,鳥…… 麻子修士突然想哭,不會是那個東西吧? 一聲尖利長鳴劃破耳膜,火紅色的鳥飛出煙霧,一只只排隊在上空盤旋。 鳥兒只有麻雀大小,全身赤紅,只除了喙上有一根細黑的線,遠望去就像無數火星。 “是、是炎鳥!” 麻子修士驚呼:“快跑!” 但前方是懸崖,他們只能往山下跑,麻子修士邊催動遁法邊回頭看,炎鳥已經發現了他們,正往這邊飛來。 我的媽?。。?! 麻子修士簡直想死,不,還是想活的,只是心情和死也沒什么區別! 他趕緊扭回頭,使出吃奶的勁加速,可是炎鳥速度太快了,沒多會兒,他就感覺身后火灼一般燙。須知炎鳥看似小巧,但撞擊力極大,任何物體一旦被沾到就會自燃,麻子修士好不容易修得筑基,可不想在這里化灰。 什么?幻象?幻象也會死人的好不好? 不行,他還沒有升任長老,還沒有迎娶天水殿的仙子,他還有無限可能!兄弟,對不住了! 說時遲那時快,麻子修士直接彎道超車,順便把身后的同門往后一扯。 “砰——” 只聽一聲悶響,擋刀弟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燒成了灰燼。 麻子修士就這樣一路遁逃,一路大方送人頭,漸漸逃離了炎鳥的追擊路線,他停在一處山坳,還來不及喘口氣,就聽見幾聲巨響,接著是天地震顫,火光沖天。 ——火山,終于噴發了! 丈寬的巖漿好似一道赤紅的閃電,裹挾著滾滾黑煙與天相接,一部份噴散濺開,仿佛煙花綻放。數道巖漿最終化成奔騰長河,從火山口一路流瀉而下,匯聚成汪洋一片,所到之處就連山巖都被融化! 麻子修士心神巨震,感覺自己藥丸。 余光中,他見幾名弟子都浮上了半空,僵固的腦子突然得到救贖——對啊!我不是還有符嗎?!小寒云宗的輕身符!離地十尺,一步十丈,童叟無欺! 雖然用到小寒云宗的符箓總感覺臉很腫,但面子是小,活著是大,麻子修士望著巖漿里掙扎哭嚎的同門,一時間對小寒云宗生出了微妙的感激之意。 但符箓堅持不了太久,要徹底逃脫死神的索命,他必須找到生門! “快看!那座火山口在發光!” 有弟子遙遙指向極目之處一座龐大的火山,此時竟閃爍著金光,光芒一收一縮,在地獄般的場景中,仿佛一顆天星閃耀。 麻子修士頓時有種強烈的預感,那是生門,是希望,是他求生的曙光! 他舉起手中長槍,任灼熱的火風拍打在臉上,一副要舍生取義的樣子:“諸位同門!生門就在前方,跟我一起上??!” 傻白甜的弟子們立刻響應,“跟著余師兄!上?。?!” 那座火山看似很近,實則很遠,直到一張輕身符快要消耗殆盡時,麻子修士終于來到了火山口附近,他身形不停,又撕開另一張符箓! 站在此地,盡觀此陣,麻子修士本就對陣法頗有了解,此時已胸有成竹! 他指揮著眾弟子站在指定的方位上,正要試圖破陣,就見金光驟然熄滅,火山口猛地炸開,一只大到不可思議的炎鳥從煙霧中顯形。它的翅膀遮天蔽日,如同上古時期的火鳳,一雙赤紅的豎瞳中倒映著麻子修士已然石化的影子,隨即張開了口…… 說好的生門呢???! 麻子修士眼看著炎鳥喉嚨里滾出一顆火球,他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沒有,只是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然而不等他被火球擊中,場景陡然一轉,他發現自己落入了水中。 麻子修士連著嗆了好幾口刺骨冰涼的水,心里不知該慶幸還是罵娘,他知道是陣法產生了變化,這他媽還是個變陣! 一抬頭,就見一條大魚迎面而來…… 大魚外形似鯨,無目,魚背上卻生著長毛,毛發由白往藍漸變,游動時隨水波搖晃,很是漂亮。 但麻子修士哪里敢輕敵,他認出這乃是鬣魚,一種龍族的口糧,可是……龍族的口糧也不是他這種筑基期修士能惹的??!而且……這種魚是群居的啊! 他轉過身就往后游,情急之下連狗刨式都使出來了,周圍還有幾只狗、不,幾個同門和他一塊兒瘋狂劃臂,可沒等他游出多遠,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卷著流水將他往后扯,扯得他骨頭都快散架了,麻子修士知道是鬣魚在進食了,他根本無從抵抗! 這時候,他又是靈光一閃——我不是還有符嗎? 巖符,一種能讓人身體如山巖般堅硬、沉重的靈符,通常作為防御靈符,且不影響使用者的靈活性,用在此時卻再恰當不過,鬣魚吸力再大,也吸不走山巖啊!于是麻子修士立刻給自己來了張,果然,水流對他的沖擊力減弱,而他的身體也在緩緩下沉,好歹沒有被吸入鬣魚腹中。 余光窺見那些被卷走的同門,麻子修士一時悲從中來,我到底來干嘛了?來證明小寒云宗的符箓有多好用? 當然,也不是所有同門都被吸走了,還有些人如他一般逃過一劫,此時游到他身邊,嘴里冒著氣泡道:“余師兄,你精通陣法,可知這究竟是何陣,怎么一會兒火一會兒水的?水火不是不相容嗎?” 麻子修士總覺得“精通”一詞很刺耳,他沉痛地搖搖頭:“我也不知。”我他媽根本沒聽說過??! 其實不怪他無知,此陣乃是景岳根據秘轉五行大陣分解而來的幾個筑基期小陣,也就是他在天竹大陣里想到的那些,又幾經改良,重新組合,實力堪比金丹陣法。 別說昊天界中沒有,即便是大世界里也無人見過。 景岳耗時多年尋找布陣材料,又令小寒云宗弟子勤練布陣之法,為的就是對付這些前來挑釁之人。 他早就推算到小寒云宗的崛起勢必會影響昊天界中勢力的平衡,被其他仙門所不容,既然他門下弟子修為最淺,那就以符箓與陣法為他們保駕護航,也讓其他門派知道,縱然你們有金丹修士威懾,也休想欺我小寒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