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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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熱鬧極了,愣是沒察覺,空氣里陡然襲來一股肅殺之氣。 可最先回話的那位官員卻發現,陛下的目光如箭矢直刺而來,像是要穿透他一般,他的背后立刻落下一滴汗來。 他這是,說錯什么了? 沒多久,就有內侍公公前去催促宋崢,道是:“陛下道宋大人是一等一的好手,左右沒見宋大人,立刻就叫奴才來請呢!” 皇命不可違,宋崢請他稍等,就聽聞櫻笑道:“帳子里的東西還沒收拾好,你先帶汐兒去吧,好在衣服給你找著了。” 宋崢點頭換上了狩獵服,帶宋汐一同往前去了,只剩下聞櫻一人在帳篷里繼續收拾行李。 聞櫻一邊整理,一邊思考,她從隨扈名單下來開始,就對皇帝的舉動略有所覺,可等到了這里,反不見人來,便想到對方的內心恐怕并不平靜。 她刻意多留了宋崢一會兒,希望能達到目的。 忽然,帳簾被撩了起來,一道光斜映在地上。 聞櫻背對著門口在疊衣服,心里雖一動,口中卻問:“是爺又回來了?” 來人好一陣沒說話,分不清是多久沒見她了,甚至連夢都很少再夢見,他以為自己漸漸就能把她忘了。可如今只是看著她纖秀的背影,他的心跳就驟然變快,那一份渴望將她擁入懷中的心情,使他克制地停住了腳步。 來人半天沒有動靜,她手上速度慢了下來,再問:“爺可是落下什么東西了?” 那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終于響起,離她越來越近,隨后來人俯身,隨著輕輕地一聲嘆息,握住了她放在錦衣上的手:“他是把你落下了。” 他的呼吸輕拂在她脖頸間,聞櫻只覺渾身一顫,猛然轉過頭去! 果然是衛凌恒! 他濃密的眉毛斜飛入鬢,高鼻薄唇,五官棱角分明,生得一副霸道樣貌。此刻,他的舉動充滿了壓迫感,像是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一樣,不復先前的小心翼翼。 “陛下怎么在這里?”她慌張地抽出了手,“不是有公公來傳您的旨意,讓爺去前頭狩獵……有人假傳圣旨?” 她臉上忽而浮現出擔憂的神色來,像是怕有人對宋崢不利。 衛凌恒想起先前那位官員的話,心底像被針扎了一樣,“你不是與我說過不喜歡他,那又替他cao什么心?” 聞櫻神色微僵,倉皇地低下頭去,攥緊了那剛疊好的衣服,正是宋崢換下來的那一件。她松手,捋順了那褶皺的紋路,又輕又慢地說:“我既然已經嫁給他了,就是宋家的人,自然要替他cao勞……” “哦?”他倏爾將人一拉,強健有力的臂膀攔在她腰間,不讓她離開,“我沒聽清,你說你是誰家的人?” 那衣服沒抓緊掉到了地上,聞櫻來不及撿,只能把手抵在他胸口,勉強拉開一段距離,“陛下何須如此,后宮佳麗三千,我只是一個成了婚的婦人,” “我瞧瞧。” 她越是想逃開,他倒越像是放開了所有的顧忌,非要霸著她不放。 他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著,低笑輕哄道:“佩佩容顏秀美,氣質清靈,如果拆了這婦人發髻,誰會把你當做成了婚的女人?說是未出閣的少女也不為過。” 聞櫻驀地臉色漲紅,撇過了頭去。 “還請陛下放尊重些,若讓人看見,有礙君威。” “想不到佩佩還會擔心我的威儀。”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讓人看見倒是無妨,看見了,正好與宋崢分說明白,納你入宮……” “不行!”她猛地揪住他的衣襟,手微顫著,比方才擔憂宋崢的模樣要真摯得多,“這、這是昏君所為,陛下不能……” 衛凌恒只覺渾身血液一燙,心像要被融化開了一般。 他低下頭來,呼吸與她粉唇漸近,語聲也越低,“那你別再說那些話氣我,好不好?佩佩,你不知道我想見你一面,有多不容易……” 男人獨特的氣息將她包裹起來,聞櫻呼吸微滯,像是被他的企圖震住了,一時反應不過來,連掙扎都忘了。 眼看兩人越來越近,帳篷外忽而響起“秋瑟”的聲音:“奴婢給三皇子問安——” “這里是宋崢的帳篷?我來找宋汐。” “還請三皇子留步,大小姐不在。” “哦,宋大人在嗎,找他也可以……”他話剛落下,不等婢女答復,就抬手掀開了帳篷。 第21章 謀奪臣妻的皇帝(八) 三皇子衛瑄剛掀起帳簾,腳還沒往里邁,就和里頭的聞櫻打了個照面。 他似笑非笑,“原來是宋夫人……” 十六七歲的孩子,在現代還是上高中的年齡,于古人已經可以娶妻了。他尚且沒長到他父皇那般高大,但身量高度也足以低頭去看聞櫻。 聞櫻像是沒看見他滿臉的成見,全了禮數,含笑道:“夫君與汐兒一同狩獵去了,殿下若要找可往狩獵場去。” 她正好堵在門口的位置,讓他想進也進不去,衛瑄隨性往里頭掃了一眼,帳子里空蕩而整潔。 他正若有所思,聞櫻又往前一步,他不禁松開簾子后退,與她隔開一段距離。 “宋夫人這是做什么?” “如今帳中只我一人,恐怕不方便招待三殿下。” 他嗤笑一聲,“行了,既然宋夫人不歡迎,我也不在這里討沒趣兒,先走了。” “等一等……”聞櫻看他走了兩步,突然又出聲阻攔。 衛瑄還沒走遠,不搭理顯得沒禮貌,只得回過頭,“干什么?”他不耐煩地看她,卻見眼前人抿著唇輕笑起來,她容貌秀麗,那一雙眼睛蘊起笑,格外地溫柔好看。 “殿下是被誰捉弄了嗎?”她走到他背后,從那里揭下一張紙條兒來,上面畫了個做鬼臉的豬頭。 衛瑄只覺有柔軟地手指觸到他的背,一觸即走。他的思緒還停留在背上,她已經把紙遞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伸手接過,這一看,立刻窘迫起來,咬牙道:“必是二哥做的,他就愛捉弄我!” “看來你們兄弟感情不錯。”聞櫻含笑道,“殿下若去獵場,還請一切小心,箭矢無眼,莫要被傷著了。” 他一怔,“你怎么……” 伴駕狩獵數回,這樣的話,他向來只在淑妃口中聽過,卻不是對著他,而是對二哥。 他常常會想,假如他的母妃沒死,自己應該也會和二哥一樣,不用費心博得父皇的注意,只要在母妃的照拂下,肆意地活著就夠了。 聞櫻神態自然地笑道:“聽聞殿下與汐兒熟識,既是汐兒的好友,我才不由多了一句嘴,殿下別嫌我啰嗦才好。” 衛瑄想起她對宋汐做的事,有心說她惺惺作態,在她這樣溫柔的笑容里又說不出口,只能眼神復雜地看了她一眼,走了。 等他走了,聞櫻才轉身回了帳篷。 小十扮演的“秋瑟”將吊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來,卻又疑惑,陛下難道沒在里面?怎么三皇子沒有發現? 聞櫻放下簾子,帳中又恢復成半暗的色調,她方偏過頭去看衛凌恒:“陛下還不走?要是讓自己的兒子抓個正著,可就有趣了。” 原來衛凌恒就站在門簾旁邊! 他貼著帳篷的毛氈壁,三皇子一眼看去只能看見正中央那一塊,左右兩側都是視覺盲區,再加上聞櫻站在門口,縮小了他的視野范圍,縱使他父皇近在咫尺,他也沒有發現。 衛凌恒很不是滋味地看著她,“你對那小子都這么溫柔,怎么偏偏對我就換了副樣子?” “是陛下行事無忌……難不成還要我逆來順受嗎?”她別過臉去。 先前的氣氛明明就很好,衛凌恒都察覺到了她軟化的態度,偏偏衛瑄一來,她像是突然被提醒了一般,這天底下除了他們二人,其實還有其他人的存在,以及他們不得不顧忌的倫理綱常。 這一片營帳顯得冷清,大多數人都去狩獵場地看熱鬧了。因此衛凌恒穿著一套常服,走出去不顯眼,即使有女眷偶然一瞥看見個人影,竟也無人認出這是往日高坐龍椅的天子。 唯獨衛瑄,他就站在帳篷間隙的一個隱秘位置,看見父皇匆匆離開的背影,震驚不已。 如果他沒看錯,父皇剛剛竟是從宋崢的帳篷里走出來的…… 剛剛那個女人說什么? “如今帳中只我一人”,好一個只她一人! 他就知道這女人的話不可信,方才如果不是他鼻子靈,聞到了宮里才有的龍誕香,也不會心生疑惑,想要一探究竟。 因為心里想著事,一個不防備,迎面有人撞了上來。 “衛瑄?你這是怎么了?”那人聲音清脆,語氣詫異。 他一抬頭,發現眼前人正是他本來想找的宋汐。 兩人從上一次皇宮之行后,也曾在各家舉辦的宴會上有過幾次交際,他這個年齡正是慕少艾的時候,對聰穎成熟的宋汐十分有好感。 此刻,衛瑄的臉色十分糟糕,下意識地問她:“宋大人在何處?” “父親他們入林狩獵去了,我看不著,就想回去休息。”她關心地問,“你看起來狀態不好,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我……” 他一個字敷衍地吐到半截,忽然閃出了一個念頭,如果宋汐知道了她繼母的所作所為,會怎么做? 因狩獵常有磕碰,所以皆會有太醫跟隨前來。 但這一次受傷的人竟還有圣上在內,立刻驚動了所有的太醫前去診治。據說是陛下是獵殺一只狐貍時,被它猛地一個回身跳躥驚了馬,他是在馴服驚馬時受了傷。 按理王親貴族狩獵時,都會將兇猛的動物餓上幾天,讓它們無法和人抗衡。但衛凌恒一向不提倡這個做法,他寧愿少放出幾只獵物,分設區域,多費一點人力,讓人能夠按能力進行選擇,好辨別出真正有能力的人。 因此雖然他們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但狐貍瀕死一擊,還是給人添了點小麻煩。 聞櫻聽到消息時,正在做針線活的手一錯,扎到了手指上,頓時流出血來。引來宋崢一個疑惑地眼神。 “……陛下,無礙吧?”她問。 宋崢答道:“傷得不重,又有太醫院的院判親自診治,應當無事。” “那就好……”她看著還是有幾分心不在焉。 宋崢多看了她一眼,又道:“此次出行有淑妃娘娘跟隨,陛下自有娘娘照顧,你就放心吧。”他只當她是忠君愛國,才格外擔心君主的傷勢。 聞櫻勉強笑著點了下頭。而旁邊站著伺候的小十,將這幕場景悉數記在心里。 又過了一天,傳來了陛下傷勢惡化的消息。 小十見聞櫻一直向門口張望,神情緊張而擔憂,便悄悄附在她耳邊道:“夫人可要去見見陛下?” 聞櫻一怔,轉頭看向她,神色遲疑。 她當然要見,她等的就是這一刻,小十替衛凌恒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又何嘗不是被她反過來給她傳遞訊息? 小十不知道,兀自加了把火,“恰好都城來了公務秘函,宋大人在孫太傅議事,大小姐又和貴女結伴狩獵去了,正是合適!其它的問題夫人不必擔心,都交由我來解決就是了。” “陛下的傷勢果真不好?” “聽大總管說是正在發熱呢。”小十頓了下說,“本不該讓夫人去,白擔一份風險,但陛下發了熱,人有些迷糊,不經意間還喚過夫人的名字……大總管的意思是,恐怕讓人發現了,還是讓夫人去安撫一番為好。” 聞櫻抓著笸籮的手一緊,立刻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