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我的天哪,她手上那是戒指嗎?好大一顆啊,得有六克拉以上吧?” 眼尖的還不止一個人,已經有很多粉絲都注意到。因為彈幕一直在刷,連拿著手機的雜志編輯都注意到了。編輯靠近,定睛看了下,還真的是一枚極奪目的鉆戒。 “是男神送的?肯定是吧。” “小編,你趕緊問啊,我們都等著呢,你要是問了,我們給你刷禮物。” 于是各種送鮮花送禮物的立即爆漲,雜志編輯一看,這也太熱情了。而且大家連偶像都不關心了,全都關注在八卦上了。 最后雜志編輯還是在眾人的催促下,小心地開口說:“霍老師,您這個戒指,可真漂亮啊。” “笨蛋小編,直接問誰送的啊” “就是,說這些沒用的干嘛。” “快問誰說的,我給你送跑車。” 于是在各種威逼利誘下,雜志編輯正要鼓足勇氣問時,霍慈卻先抬起頭,她看了一眼鏡頭,有點兒認真地說:“謝謝。” “那個我能看看嗎?”雜志小編也是個慫的,主要是她們和霍慈也不是第一次合作,知道這位的性格有點兒冷冷的,怕真的觸怒她。 其實她一直不喜歡在拍攝期間開直播。 霍慈瞧著她,半晌淡淡地說:“看可以,但是不能用鏡頭拍。” “好好好,”雜志小編連聲說好,早已經把等地嗷嗷叫的粉絲都忘記了,而此時彈幕也全都是罵她關鍵時候拖后腿的。 小編雖然沒用鏡頭對準,但還是現(xiàn)場描述了一下這個戒指的好看程度。 “霍老師,這個戒指是別人送的嗎?”雜志編輯終于拐彎抹角地問到了主題上,于是彈幕上又是一片撒花的叫好聲音。 霍慈點頭,輕聲說:“是我喜歡的那個人送的。” 這句話雖然聲音不大,卻叫直播里所有人都聽到了。 “不行,我要昏倒了,太甜了。” “我喜歡的那個人送的,我也想有人送,可前提是我得有個喜歡的人。” “我本來只是來看愛豆的,卻被強行塞了一嘴狗糧。” 此刻,鏡頭外霍慈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很珍貴的。” 第66章 因為四月要在上海舉辦攝影展, 霍慈提前三天去了上海。上海站的展票更是一經推出,迅速被秒空。原本預定五天的展覽, 也延期到七天。其實這次展覽所有作品都會出售, 而展覽所得照舊會捐贈給無國界組織。 在離開北京之前,柳如晗給她打了電話。 雖然她不是上網的人,可霍慈的事情在網上鬧地那么沸沸揚揚,總有人會告訴她。況且還牽扯到了沈隨安。 更別提易擇城求婚的事情, 柳如晗原本是想來家里的。不過她去家里,霍慈家的門鎖卻已經換掉了。 不得已,她親自去了一趟霍慈的工作室。 “求婚這么大的事情, 你們總該和長輩商議一下吧”柳如晗一進門就瞧見了她手上那枚鉆戒,耀眼閃爍,美地叫人收不住眼睛。 她一直覺得易擇城性子極沉穩(wěn), 卻沒想到,他竟也有這么沖動的時候。 霍慈清冷地看了她一眼,“求婚這種事情,本來就需要一股沖動。” 柳如晗看她這模樣,知道現(xiàn)在說別的也沒用。只是既然都已經求婚了,那就該別的事情討論起來了, 她問:“擇城有提過什么時候安排雙方家長見面嗎?既然決定結婚了, 也該早點定下來。婚禮……” “家長見面?”霍慈皺著眉頭,不悅地看著她,冷冷地說:“爸爸還在南蘇丹。” 猛然聽到她提起霍明舟, 柳如晗神色一滯。他離開地太久了,久地讓她覺得,和他一起生活的事情,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可是他們的女兒,此刻就坐在她的面前。 柳如晗忍不住挽著手中的包,過了好久,才問:“你爸爸還好嗎?” 她們很少會提起霍明舟,又或者是從來不會刻意去想。畢竟離婚了,就不再是一家人,況且她又重新再婚了。霍慈過著遠離父母的日子,好也罷,不好也罷,總之都是她自己孤獨前行著。 直到現(xiàn)在,她終于不再孤單。 柳如晗想到這里,竟是想要謝謝易擇城。是他讓霍慈慢慢走出了孤寂的生活,讓她的世界不再只有鏡頭,只有攝影。 “很好,他很快就會回來了,”霍慈神色淡然,臉色卻是溫和的。 在和霍明舟和解之后,她對柳如晗也不像從前那么冷漠。當然她之所以換掉家里的密碼,是因為她現(xiàn)在正在和易擇城住在一起,怕她突然去家里嚇著了。 她終于在這么多年之后,學著和父母和解。 或許就像霍明舟曾經勸解她的那樣,父母的分開并不代表,他們不愛她。只是兩個人沒辦法也不適合再繼續(xù)生活在一起了。 柳如晗聽到,還是覺得開心,畢竟南蘇丹那個地方實在是有點兒亂。 雖然婚姻不在了,她一直都希望霍明舟能平安。 她點頭,安慰地說:“那就好,只要能早點回來,比什么都重要。” 柳如晗其實就是想她了,找個借口來看看她。上次霍慈在北京開攝影展的時候,她每天都去看,雖然是同樣的作品,可是她每天去看的時候,都覺得能看出新鮮的東西來,光線、鏡頭,那些專業(yè)的東西她并不了解。但是她卻一直想了解霍慈心底想要表達的東西。 那些照片里傳遞著的是希望、生機,雖然生存很艱難,可是那些困苦當中的人從未放棄過,那些無國界醫(yī)生也從未放棄過。 “你在上海的攝影展,mama能去看嗎?”柳如晗小心地問她。 霍慈:“其實照片和北京的是同一套,你之前已經看了那么多遍,不用再特地跑過去的。” 柳如晗有點兒失望,正要點頭,不過霍慈卻又說:“我在去上海之前,你有空嗎?易擇城和我想先請你吃飯。” 柳如晗大喜,立即點頭。 在到了上海之后,霍慈收到時窗團隊老大魏來的郵件,是紀錄片的第一集。之前在網上只有一個片花,不過那個片花播放量已經被點播到近兩千萬。 時窗團隊這幾個月以來,一直在加班加點地準備。 原本定下紀錄片一共是六集,現(xiàn)在粗剪了第一集。魏來在征求了易擇城的同意之后,就把第一集先發(fā)來給霍慈。 畢竟她是轉業(yè)的攝影師,雖然沒拍過紀錄片,但她拍過不少廣告片,她能從轉業(yè)的角度,給一些建議。 霍慈待在酒店的房間中,安靜地看著電腦里的視頻,一共有五十分鐘。 等她看結束時,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易擇城打過來的。電話接通之后,她先開口說:“你看了時窗的紀錄片了嗎?” “看了,很不錯,”他這個人要求甚高,能有很不錯這樣的評價,可見他這次對時窗團隊的工作也是極滿意的。 畢竟紀錄片做地不枯燥,是一件很考驗團隊能力的事情。 易擇城當初選擇這么一個年輕的隊伍,也就是出于這方面的考慮。只是易擇城沒想到,他的電話打來,女朋友最先說的不是想念他,而是問他有沒有看過這個紀錄片。 他壓低聲音,提醒道;“霍小姐,現(xiàn)在不是工作時間。” 其實他現(xiàn)在就坐在辦公室內,易擇城一向是行動力強地人,能今天做完的事情,絕對不會拖欠到明天。常年的外科醫(yī)生工作經驗,也由不得他有一絲地拖欠,畢竟病情不會等人。 “我覺得時窗的能力很強,我知道魏來一直想拍長劇情電影,其實如果好的本子,他可以嘗試這樣,甚至……”霍慈卻沒管他的話,繼續(xù)往下說。 她對時窗這支年輕的紀錄片團隊,一直十分有好感。 畢竟他們曾是并肩在非洲地戰(zhàn)友。 “霍慈,”易擇城突然喊了一聲她的名字,聲音壓地有點兒低,還帶著幾分危險,讓正說到興頭上的霍慈,忍不住地頓住。 然后她就聽到他聲音淡淡地問:“你要一直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 霍慈:“……”對于他這沒來由的吃醋理由,霍慈真是哭笑不得。 直到他輕聲說:“你不過才離開幾個小時,我就想你了。” 兩個人沒在一起的時候,兩人都是孤獨慣了的,去哪兒都是孤身一人。有時候帶著一個背包,就能開啟一段旅程。霍慈干過這樣的事情,易擇城也做過。 可現(xiàn)在兩人在一起了,心底有了對方的存在,兩個人都曾經孤獨地站在神壇上的人。 突然沾染了滿身的人間煙火氣息,他不再是那個驕矜冷漠的易先生,而她也不是高高在上如白雪一般的攝影師。 “下周我去上海接你回家,”易擇城掛斷電話前,說了這么一句話。 就因為這句話,霍慈一直在等著啊,甚至有了一份迫不及待的心情。 直到攝影展結束的前兩天,易擇城終于飛來上海。他之前去了一趟日本,是特地趕在霍慈攝影展結束前回來的,因為他承諾過,只要是她的攝影展,他一定會到。 他進來的時候,霍慈正趴在欄桿旁,手里舉著相機。 當他從門口進來的時候,她舉起相機給他拍照。直到他聽到樓上相機咔嚓作響的聲音,抬起頭,原本清冷淡漠的臉,在一瞬間浮現(xiàn)一個淡淡的笑意。 鏡頭下,他的臉英俊地叫人挪不開眼睛,即便在眼前被數(shù)倍放大,讓她心跳一瞬間加快。 此時雖然臨近結束,但館內依舊有很多人。上海站的火爆程度,比北京更甚。她和易擇城進去時,不少人都轉頭看了過來,兩人并肩走著,雖然沒有親密的舉動,可是他們身上卻有一種磁場,只有彼此能感受到的磁場。 一抬頭,就能看見對方,眼里再不容下別人。 第二天回北京之后,中午到了家里,易擇城難得沒出公司,摟著霍慈在家里睡了個午覺。到了傍晚的時候,他先起床去洗澡,等洗完回來之后,他打開衣柜,選了一套西裝。 霍慈還在床上睡地迷迷糊糊地,見他在找衣服,問道:“你還要出門?” 他輕嗯了一聲,等選了一套藍色西裝后,突然說:“不是我要出門,是我們要出門。” “去哪兒?我哪里也不想去,就想待在家里,”說完,霍慈還特地在床上翻滾了一圈。 易擇城聲音還挺自然的,“回家,我告訴了我家里人,你今天和我回去吃飯。” 霍慈也懶懶地嗯了一聲,然后她僵住了,半分鐘后,她腦袋僵硬地轉了過來,問道:“你說什么?” “今天我們要回大院吃飯,我爸再過一個小時該回家了,我們還是早點收拾一下,”易擇城還沒說完,就見床上的人猛地竄了起來。 “易擇城,你害死我了,你怎么能不提前和我說?” 然后整個臥室陷入一種躁郁當中,霍慈迅速去洗澡,吹干自己的頭發(fā)。幸虧這幾天有采訪,她的頭發(fā)是剛保養(yǎng)的,還算柔軟順滑,就連新燙的造型都保持的不錯。可原本能夠更好看些的。 接著就是找衣服,霍慈的衣帽間就是那種女人心目當中最完美的衣帽間,掛滿了當季最新款的衣服,有些是品牌方送的,也有她自己買的。每一件都是設計師的精心之作,可就是這樣,她一直到最后都沒選好。 還是易擇城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去穿了一套白色束腰連衣裙,這才把她安撫住。 車子開到總政大院的門口時,因為欄桿還沒升起來,他的車子停了一下。門口站崗的士兵對他早已經熟悉,刷地一下行了一個標準的敬禮。 霍慈從未接觸過軍人家庭,雖然之前一直知道他的背景,此刻乍然接觸,心底還是有些震撼。 車子往里面開的時候,正好遇到一隊正在巡邏的士兵,各個穿著松枝綠軍裝,身姿筆挺,行動統(tǒng)一,處處都透著一股嚴肅。甚至開車經過的地方,不時會出現(xiàn)紅色五星,這個大院是他一直居住著的地方。 “你從小就住在這里嗎?”霍慈忍不住好奇。 易擇城點頭,車速慢了下來,他伸手指著不遠處,說道:“以前住在那棟單元樓里,后來搬到后面去了。” 霍慈問他:“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