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擺駕回宮!”看都沒去看地上哭得快要斷氣的女人,黑著臉離開了是非之地。 大批人馬離去后,僅僅只剩下去攙扶苗溫嬌的封葆和段鳳羽與何駭四人,段鳳羽幾乎是笑得合不攏嘴,上前囂張的揚眉道:“meimei,這算不算惡有惡報呢?哈哈!何駭,我們走!” 苗溫嬌攥緊拳頭,臉色慘白如紙,飽滿的前額汗如雨下,臀部更是血rou模糊,咬牙瞪視著那幸災樂禍的女人,你等著,等著,本宮會讓你不得好死的:“回宮吧!” 一夜風波過去,有人哭有人笑,而睡了一夜的云挽香并不知在她睡得正香時,還發生了那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 聽著屋外的鳥兒鳴叫聲,抬手揉向酸痛的肩膀睜開眼,金黃幔帳一入眼,立刻呆住了一瞬,昨晚……那瘋狂的一幕幕全數印入腦海。 又和他親熱了?還……是那么瘋狂,迅速坐起身,見身上穿著完好,這是怎么回事?什么時候穿的?偏頭再次倒抽冷氣:“吸……你……你什么時候醒的?” 元玉澤眼中帶著戲謔,輕蔑的笑道:“剛剛吧!” “哦!”紅著臉低垂下頭,不敢再去看男人一眼,因為他就那么斜躺在床柱上,一腿曲起,整具上半身裸露,那么的張揚,被子蓋住了下腰部分,真懷疑是不是也沒穿褲子? “我們……我們……”昨晚想了很多,發現還沒死去的心又瞬間復燃了,羞澀的捂著臉道:“如果你還是以前的洛兒,我愿意在你身邊!”哪怕是和那么多女人……雖然這確實很難忍受,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愛他,天地可證,日月可鑒,從小愛到大,青梅竹馬,愿意為他墮入地獄。 元玉澤挑眉,手肘抵在床柱上,食指摩擦著性感到爆的嘴角,在聽到女人那句話時,整張臉都變了色:“你覺得你配嗎?你要覺得你配,朕便許你一妃之位!” 云挽香頓時呼吸一滯,極為緩慢的轉頭,震撼的望著男人,褪去了笑容,剩下的是以前的不近人情。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發,散在耳邊,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驚嘆,仿佛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沒看出有任何異樣,還是嘲諷和鄙夷,抿唇想忍住不爭氣的淚水,低頭邊下床邊歉意道:“對不起!是我……想多了!” 還以為你的心里還有一點點的愛,原來是我想太多,一廂情愿,我已經愛得這么卑微了,愿意與他人共侍一夫,這也不行嗎? 天一閣。 “嗚嗚嗚啊啊啊好痛嗚嗚嗚我錯了嗚嗚嗚我錯了別打了嗚嗚嗚!” 后院內的水缸旁,阿櫻被馮嬸大力按在地上抽打,手中藤條拇指那么粗,每一下都足以令那細嫩的肌膚青紫紅腫。 娘,阿櫻好痛,好痛嗚嗚嗚…… “叫你繡,還繡不繡了?今天看老娘不拆了你的骨頭!”馮嬸面目扭曲,一只腳踩著女孩的頭發,一手不停的揮舞藤條,‘啪啪’聲很是響亮。 越打越興奮一樣,呸!有公主給的免死金牌,打死了也不怕有麻煩,居然不去打掃屋子跑去刺繡,害得她被訓斥了一頓,看她今天不打死她。 差點就丟了這份養家糊口的差事,越想越氣,下手也就越狠了,最后直接用腳踹。 阿櫻哭到沒有聲音,想逃都無法逃,身上火辣辣的疼,頭發也被硬生生扯斷了無數根,為什么她老是打她?為什么? 見對方開始用腳踹就瑟瑟的伸手抱住了膝蓋,蜷著身子抽泣。 娘……阿櫻好痛……娘…… 滿頭不扎不束的青絲被踩在污泥里,另一只腳正瘋狂踢著那越抖越厲害的后背,還真有不踹死不罷休的趁勢。 而正門口,段鴻硯摟著蘇御華的肩膀看著前方的褚奜銘吹了個口哨,邪笑道:“褚大少,早啊!” 褚奜銘不快不慢的步伐沒有停頓,似乎并沒有要理會的意思,眼里永遠都掛著輕蔑。 “??!” 一聲足以令四周飛禽逃竄的尖叫惹來了所有人的注意,褚奜銘疑惑的蹙眉,看了通往后院的走廊一眼,后不解的走入。 “誰這么大早傳出如此可怕的慘叫聲?”段鴻硯忽略了褚奜銘的無視,也跟了過去。 “嘔!” 阿櫻感覺到五臟六腑都要因為那最殘忍的一腳而移位,就那么嘔出一口妖異的鮮紅,而那惡魔卻還在踢打她。 視線越來越模糊,要死了嗎?我不要死,娘……阿櫻好想您,為什么這么久都不來接我?你說過永遠都會保護我的,我不要死,我不要看不到您,怎么辦? 當褚奜銘看清前方不遠處正在發生的事時,有剎那間停止呼吸,看著那一臉惡毒的女人還在施暴就扔下竹籃怒吼道:“你在干什么?” 響徹云霄的四個字嚇了馮嬸一跳,然而還沒等她轉頭,又一道怒吼響起。 “大膽奴婢,給我拆了她的骨頭!” 只見段鴻硯陰冷的吼完也飛奔上前,同褚奜銘一起攙扶起嘴角掛著血液的女孩咬牙撕心裂肺的咆哮:“太醫……宣太醫!” 阿櫻張著嘴想說什么,卻什么也說出來,我要死了,娘,阿櫻要死了…… 第二卷:虐情 第六十五章 怎么辦 蘇御華同另外兩名好友憤怒至極的將馮嬸按在地上猛打,動作極為兇狠,從沒見過這么惡毒的老婆子。 連這么小的女孩子都打,太不是人了。 “啊……別打了……要死了!”馮嬸邊爬在地上躲開邊顫巍巍的舉起懷里的牌子道:“免死金牌……免死金牌!” 聞言段鴻硯陰郁的轉頭,后瞪大眼快速伸手制止:“別打了!” “我去你娘的!”蘇御華重重的補了一腳,后喘息著蹲在了云櫻身邊急切的問道:“她怎么樣了?” 褚奜銘顫抖的拂去了女孩嘴角的血水,后打橫抱起沖進了小屋,安穩的擱置在床鋪上,拉著女孩的小手試圖喚醒女孩的神智:“阿櫻?阿櫻?聽得到我說話嗎?” “死丫頭,你看看我們!”段鴻硯也上前拍拍女孩的小臉。 阿櫻眨眨眼,模糊不清的看向褚奜銘,后張口尖叫了一聲就撲進了他的懷中嚎啕大哭:“哇哇哇……不要打我嗚嗚嗚嗚不要打我嗚嗚嗚,娘……我要娘嗚嗚嗚!” “好好好,你娘叫什么?”段鴻硯坐在一邊輕拍著女孩的后背,為什么總是被人凌虐?不被大公主柔躪就是這些丫環婆子,捏拳道:“從今往后,誰敢再動她一根汗毛,本少爺不管她有什么,定來個先斬后奏!” 馮嬸聞言連連稱是,免死金牌也阻止不了嗎? 褚奜銘抱著阿櫻陰郁的看向那跪在地上的老婆子道:“免死金牌誰給你的?” “這……這!”馮嬸心驚膽顫,要不要說? 站在后方的蘇御華直接一腳踹過去,怒吼道:“這什么?說,誰給你的?” “別打了別打了,是大公主!” “心兒?” “大公主?” 所有人呆住,大公主為何給她免死金牌? 褚奜銘垂頭安撫著懷中受驚了的人兒咬牙道:“去告知皇上!” “我去!”蘇御華直接轉身離去。 馮嬸一聽要請皇上就徹底愣了,這……不會有事吧?是大公主叫她這么做的。 朝陽宮。 云挽香跪在地上望著男人被幾個宮女服侍就苦澀的問道:“皇上可否將阿櫻還給奴婢?奴婢立刻帶她出宮!” “退下!” 穿戴整齊后,男人淡漠的邊挽起袖口邊淡漠的命令。 “奴婢告退!”宮女們欠身紛紛離場,果真是陰晴不定。 挽香以為他要獨自告知她阿櫻的下落,便蹙眉瞬也不瞬的望著男人,不管看多少次,都會不由自主的閃神。 元玉澤負手而立,劍眉入鬢,鳳眼生威,形貌瀟灑,頭角崢嶸,氣質清癯,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一襲龍袍勃然英姿,如瓊枝一樹,栽于黑山白水間,周身流露著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法喘息。 “朕當真如此好看?”男人見女人看得如癡如醉就冷冷的瞅了一眼。 云挽香意識到自己失態就垂頭囁嚅道:“昨晚……你說你……還……還愛奴婢!”為什么一醒來就完全變了個人? “呵呵!”元玉澤半蹲下身子與女子平視,玩味道:“沒聽過男人醉后的話是不可信的嗎?” “可都說酒后吐真言……唔!”下顎頓時一陣刺痛,又要開始了嗎? “曾經,朕確實有喜歡過你,可現在,以后,都不會,朕昨日放你出宮,你自己不走的不是嗎?甚至來引誘朕犯錯,以為這樣朕就會像從前那樣待你?” 失望的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為什么一開口,就是這么惡毒的話呢?搖搖頭道:“奴婢并未試圖引誘皇上!” 元玉澤嗤笑一聲,帶著鄙夷:“那你又有什么資格來要求朕娶你?確實,有過夫妻之實朕定要封賞,可你云挽香,不配,真的!” “把阿櫻還給奴婢!” “朕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懂得把握,從今往后,這皇宮你永遠也休想再踏出一步,即便死,那也只能死在這皇宮里!”不愿再去看那張虛情假意的臉般,起身冷漠的宣告著殘忍的事實。 “呵呵!皇上真是能忍天下之不能忍,奴婢這一生有過無數個男人,您卻還是屈尊降貴來臨幸我一個如此下賤之人,皇上,奴婢昨夜有令您滿意?應該還行吧?這些都是從我丈夫身上學來的!”不甘示弱的仰頭咬牙道。 元玉澤卻已經見慣不慣一樣,挑眉道:“昨夜朕略微還算清醒,只不過想嘗嘗玉錦看上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能真的讓人欲仙欲死,不過比起嬌兒,差了一點!” 云挽香苦笑著垂頭,就說來了他一定會反悔吧?不管對他有多好,在他心里,自己已經不是從前的自己了,不論怎么去解釋,也是徒勞無功,剩下的只是無盡的羞辱和摧殘。 我錯了,錯得離譜,愛情不是一廂情愿,愛情不是忍讓就可以的,居然傻到要去和那么多女人共侍一夫,我會找到她的,我會的。 只要我想走,總有一天會離開的。 “你……和玉錦有過嗎?” 突來的問話,讓挽香的心仿佛被刺穿,點點頭:“有過了!” 元玉澤蹙眉,一抹厭惡自眼底劃過,捏拳道:“下賤!”大揮衣袖走向門口,云挽香,朕會厭惡你的,朕會的,那一天也許會放你走,亦或許朕會親手殺了你,但希望這一天能早日到來。 “將她送回繡珍房,沒有朕的允許,不準她再踏足朝陽宮!擺駕宣政殿!” 云挽香哼笑一聲,緩緩站起,一步一步走向來時的路,不知道此刻能用何種心情來看待此事,下賤,是啊,是夠下賤的,明知道對方不會相信她,卻還是要沉淪。 不明白男人留下她的最終目的到底是為何,可也知道并非好事,隨便你吧,只要不殃及池魚,隨便你怎么對我,如果有一天死了,希望下輩子我們不要再相遇,我怕了。 繡珍房。 “哎呀,阿月你在干什么?怎么把繡樣給剪了?”阿蘭驚恐萬分的奪過阿月手中的剪刀,捧著被剪短的鳳頭就不斷指責:“馬上就要大壽了,知不知道因為你這一剪子,要害得大伙陪你受罰?。俊?/br> “我看看!”柴雨拿過一只彩鳳的鳳頭驚呼:“天啊,這可是太后娘娘的!” “怎么辦怎么辦?”阿月急得眼眶都紅了:“我……我……挽香走了,我腦子里全是她會去哪里,我……嗚嗚嗚姑姑怎么辦?”她真的沒有要害大家的意思,一只鳳頭壞了,幾乎整件都得重新繡…… 就在大伙都要聚集過去時…… “怎么了?何時如此驚慌?”云挽香一進屋就見阿月不停的哭,而柴雨等人全都臉色蒼白,發生什么事了嗎? 柴雨握著繡布的手抖了一下,與所有人一同看向門口,后是一陣喧嘩。 “天啊!挽香,你怎么回來了?”柴雨驚喜的跑上前握著女孩的肩膀搖晃,一臉的喜慶無法掩飾。 云挽香無奈的攤攤手:“是啊,我回來了,以后都走不了了,皇上讓我……這是怎么回事?”話還未說完就搶過柴雨手中的一塊繡著鳳頭的絹布:“天!” 這只彩鳳是背部的,和尾部幾乎是聯成一體,怎會……被剪掉呢?這…… “嗚嗚嗚挽香……都是我的錯,嗚嗚嗚都是我的錯!”阿月急得跪在了地上,小手不斷擦拭淚珠,無法定期完成了,都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