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何林眼珠四處亂轉,皇上這么嚴肅的看著他作甚?自己可沒再貪污了,沒犯錯吧? 元玉澤叉開腿坐于龍椅之上,陰郁的瞅著何林,見他臉色都嚇得發白才皺眉道:“昨日……朕是不是做錯了?” 唔?何林捏緊拂塵,該如何回答?思慮再三才彎腰道:“回皇上,昨日您確實……不該將云挽香的孩子送到宮外!”身為君王,不管有什么理由,這么做都不合乎情理。 畢竟那是一個孩子,說錯了話也是童言無忌,情有可原。 “太后好像也生氣了!”男人挑眉,身軀慵懶的向后靠去,瞬也不瞬的看著前方老人,不放過任何一個表情。 “這云挽香膽子太大了,居然……”將昨晚之事一一道出。 元玉澤揚唇冷哼:“確實不小,太后也敢瞪,去將昨日送那女孩出宮的守衛叫來!” “奴才遵旨!” 走出御書房后,就開始疑惑了,皇上這是什么意思?找這四個侍衛……突然眼前一亮,難道是要找回那小姑娘了?那感情好,免得背上罵名,快速小跑著沖向了殿外。 “干爹!干爹!” 剛剛到定華門,便被叫住,皺眉訓斥:“沒看我正急著去辦事嗎?” 仁福手里端著湯藥,訕笑道:“干爹,您這是要去作甚?如此焦急?” “告訴你也無妨,皇上要找回那個小女孩了,看來他是要接受云姑娘了,你小子快享福了,好好待云挽香,爭取做她身邊的小總管,干爹會在背后支持你的!”說完就頭也不回的繼續快步跑向出口。 比起何駭,他自然更喜歡仁福一點,何駭也不是不孝順他,只是那孩子鬼心眼太多,讓人捉摸不透,而且每次一來,準是有事相求,沒事的時候想見著人都難。 這仁福本性善良,如果有一天死了,他相信這小子會給他送終,何駭都不可能。 如果這云挽香當真能成為主子,那么他也只能去幫助她了。 仁福愣在當場許久才回過神來,低頭看看湯藥后飛也似的沖向了朝陽宮。 “云姑娘!云姑娘,大喜事,大喜事!” 正望著宮女們收拾殘害的云挽香狐疑的看向門口,她能有什么大喜事?如今就是給她金山銀山也提不起興趣,她什么都不要,只要阿櫻。 仁福將湯藥送到了女子面前,氣喘吁吁的指著御書房道:“呼呼……皇……皇上要找回您的女兒呼呼了!” “什么?” 果然,云挽香激動得站了起來,抓著太監的衣服搖晃:“此話當真?” “嗯嗯!干爹親口告訴我的!現在他已經去找那幾個送走您女兒的侍衛了!”要熬出頭了,您要熬出頭了。 云挽香的臉上頓時充滿了血色,天!這太意外了,幾乎都按捺不住激動,笑著沖出了朝陽宮,見都要阻攔就笑道:“沒事沒事,我是去找皇上!” 雖然不知道元玉澤為何突然要這么做,但是不管如何都要感激他,提著裙擺狂奔,阿櫻,以后娘再也不放開你的手了,再也不會讓你吃苦了。 天一閣。 “這……就是鴛鴦?” 段鴻硯看著手里的荷包,可謂是繡工不值一提,且做工也相當普通,關鍵是繡的是什么東西?令他這個見識廣闊的人都看不出那是個什么動物。 “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鴛鴦是這樣的!” “為何沒有嘴巴?” 連褚奜銘都看著手里那個黃色小動物皺眉,怪不得要問他見沒見過鴛鴦…… 阿櫻狂點頭,可愛的大眼骨碌碌的轉:“是啊,他的是小鴛鴦,你的是大鴛鴦!”指指針眼的,再指指段鴻硯的,是他自己說要比針眼的大嘛。 五個少年啞口無言,段鴻硯將荷包翻來翻去,最后疑惑道:“鴛鴦是有兩只的!一個鴛,一個鴦。” “哦!另外一個生病了,去看大夫了,如果你們還想要,就再給我銀子,我給你們把另外一個也繡來!”財迷瘋一樣拍拍胸膛,她可是繡得很辛苦的,每天只睡兩個時辰,飯都顧不上吃。 “這樣也行?”段鴻硯張大嘴巴,對女孩的自圓其說可謂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那為何沒有嘴?”另外一個男孩抓抓后腦,這真是動物嗎? 沒有嘴?阿櫻不相信的拿過來一看,嘴角抽了幾下,還真沒有嘴,四天啊,她哪有那么快繡到最好?見都一副質問的表情就打哈哈:“就是因為它的嘴沒了,所以另外一只去給它找嘴了!” “你不是說是去請大夫了嗎?”褚奜銘似笑非笑,一臉的玩味。 某寶寶抓抓側腦,有說過嗎?擺手道:“哎呀,是去找嘴了,你們要想再繡,我就讓另外一只叼個嘴回來!” 幾個少年面面相覷,后都一副明了的樣子,褚奜銘又遞了十兩過去:“那就看你如何把另外一只的嘴找回來!” 段鴻硯也掏出一百兩道:“找嘴!”說完就搖著頭離去,看了無數遍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鴛鴦,難道還有他不知道的品種? 阿櫻眸子內都能閃耀出金光燦燦了,又四百多兩,這些人還真是有錢,小孩子出手都是一百兩一百兩的,二世祖啊。 然而這一幕卻被路過的元心怡看個正著,小小身軀站在柱子后不斷捏拳,腦海里回蕩著褚奜銘方才露出的笑意,他從來就沒對她笑過,對任何人都沒有過。 這個奴婢有何等本事?看著她正在數銀票就更是怒火攻心了,段鴻硯怎么也對這女娃如此喜愛? “大公主?” 馮嬸端著一盆舊衣裳試探性的喊了一下,是大公主嗎? 元心怡見云櫻蹦蹦跳跳的進屋就轉身怒瞪著馮嬸。 “哎喲真是大公主,奴婢參見大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馮嬸一見女孩轉頭,就立刻嚇得跪了下去,持續磕頭。 “起來吧!”元心怡想到了對策,揚唇邪笑道:“馮嬸,你這里什么時候成繡房了?” “這……是段少爺吩咐奴婢不可叫她做粗活的!” 說起這事,她也氣不打一處來,她盡心盡力,怎么沒見主子們垂憐?這個小宮女,惹惱皇上居然還被如此愛戴,老天不公啊。 元心怡將懷中一塊金牌遞了過去:“這是父皇給本公主的免死金牌,現在賜予你,從今天開始好好伺候她,要是伺候得不好,本公主就要了你的命,哼!” “好嘞!”看出對方的怒氣,也明白這伺候是什么意思,接過金牌,臉孔立刻從卑微轉換為陰冷,端著木盆走進那間破舊不堪的屋子里。 整間屋子不過丈寬丈長,僅僅只能容納一張小床和一個小椅子,見女孩正在專心刺繡就將木盆扔到了地上。 ‘砰!’阿櫻嚇得跳了起來,見馮嬸一臉的怒氣就趕緊低垂下頭:“馮嬸!” ‘啪!’長有皺褶的老手就那么甩了過去,打得阿櫻撲倒在地,捂著火辣辣疼的小臉驚恐的仰頭:“馮嬸?” 為什么又要打她?做錯什么了嗎? “你倒是清閑,一個奴婢,就該做奴婢該做的事,成天在這里繡什么繡?立刻去把這些衣裳洗干凈,把屋子也打掃完,否則要你好看,還收銀子,拿來!” “不要,這是給我娘的!”緊緊捂著胸口,為什么要拿走她賺的銀子?為什么? 不管女孩怎么掙扎,馮嬸一手抓著她的頭發,殘忍的按在地上,一只腳踩在了她的后背,直接撕爛了女孩的衣裙,拿過銀票笑道:“賺得還不少,還不快去洗衣服?等著老娘來洗嗎?”每天忙來忙去,累的腰酸背痛,終于有人可以代替了。 阿櫻咬牙硬是將淚水給逼了回去,爬起身端過木盆走了出去。 邊搓洗衣裳邊拿出懷中早就繡好的蝴蝶,娘,什么時候才能給您? 女兒很堅強,被打都不會哭了,您什么時候才來帶阿櫻走? 午飯都沒吃呢,早知道就不收銀子先吃飯了,現在錢也沒了,飯也沒了,偏頭看向拐角處,揚唇站起來小跑了過去。 “大哥,你說這云櫻,繡的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我研究了半天也研究不出來!” “誰知道,等她繡好另一個不就明白了?” “是啊,虧她想得出來,去叼嘴……哇!” 四個俊美男孩同時愣住,后快速穿好褲子,不敢置信的看著門口。 阿櫻見他們果然是這種表情,后伸出雙手放在嘴邊,故意露出很吃驚的表情:“吸!” 段鴻硯看看自己的小老二,又看看女孩盯著的位置,也迅速藏好,怒吼道:“你在看什么?” “我!”阿櫻委屈的垂頭,為什么是生氣?不是應該快些出去嗎?怎么和那天不一樣了? “你說,你跑這里來做什么?”段鴻硯臉紅脖子粗的上前揪著小女孩的衣襟,居然會如此不知廉恥。 白皙的俊顏同樣一片緋紅,心跳加速,爺爺說讓女孩子看了那個是要成親的,他才不要娶這么一個地位卑微的女娃兒。 “問你話呢!你膽子倒是不小,居然跑這里來!” “你是不是也想嫁入我們大哥家里?” 阿櫻見全都一副咄咄逼人就撅嘴哭了起來,抬手擦拭著眼淚抽泣道:“我餓!” “你!”段鴻硯很想一拳揮下,奈何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又忍了回去,眼角不斷的抽筋,后黑著臉道:“你餓就來這種地方?知不知道這里是禁止女孩子來的?” 阿櫻搖搖頭,她只知道來了這里就有飯吃。 “真是被你氣死了,以后不許來了,否則打斷你的腿!”一把推搡開,氣呼呼的要離開,走了幾步又回來瞪眼道:“你沒吃飯?” 點點頭。 “怎么會這樣?她們不給你飯吃?” “不會啊,剛才你收完錢沒去吃飯嗎?”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阿櫻擦擦眼淚搖搖小腦袋:“我去給你們繡荷包了!” 段鴻硯蹙眉哼笑:“繡得不咋樣,還挺用工,跟我來!”白癡嗎?飯都不吃就去忙碌?還跑來這里跟他說餓…… 等等,她是特意來找自己的?她不是褚奜銘的小情人嗎?邪惡的揚唇上前彎腰注視著那紅撲撲的小臉道:“你喜歡我?” “不……喜歡!”本想說不的,可現在肚子最大,只要他給她飯吃就行。 確實不喜歡這個少年,誰叫他踹她來著?這仇記一輩子。 段鴻硯雙手環胸,斜倚在好哥們身上挑眉:“喜歡還是不喜歡?不喜歡就不給飯吃哦!”話語帶著誘哄。 “我喜歡你!”阿櫻天真的抬起還存有水澤的大眼,瞬也不瞬的望著對面漂亮的男孩,沒有羞澀,沒有緊張。 仿佛這就跟在說‘我想和你玩’一樣。 段鴻硯畢竟再過三年就要成親,對這種事有著少許的了解,緩緩站直身軀,同樣目不轉睛的俯視著對面漂亮的小女孩,邪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認真。 天!心怎么會跳這么快呢?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尷尬的抓抓后腦咧嘴道:“你這小女娃,懂什么是喜歡嗎?” “我知道!你給我飯吃,我就喜歡你!” 仿佛一碰冷水澆下,淋得段鴻硯徹底冷了臉,上前伸手在阿櫻的后腦拍了一下教訓:“誰給你飯吃你就喜歡誰?那是不是全天下都給你飯吃,你都喜歡?” “嘶!” 阿櫻摸摸后腦,更加委屈了,事實就是如此嘛,不解道:“那什么叫喜歡?” “我來告訴你什么叫喜歡!”段鴻硯霸道的上前摟住女孩的小柳腰,往懷里一扯,就那么低頭親了下去。 “哇!大哥好樣的!” “這……太刺激了!”